第71章 打醬油
快到別墅時，容厲給家裏打電話，通知褚伊準備出門，車開到別墅門口，褚伊已經拎了包出來，她穿著一雙舒適的平底鞋，牛仔褲跟V領毛線衫。
褚伊看了眼副駕駛座，進去了。
她想到中午吃完飯跟他說的話，當時，容厲沒說反對但也沒讚同，所以，她還不知道他是什麽態度。
沒有容厲的點頭，褚伊也不敢貿貿然跟容家兩位長輩坦白自己的事。
路上，容厲的手機響了，他簡單地回了幾句：“嗯，馬上就到……在 xx璐附近。”
應該是容夫人打來催促他們的電話。
等他們到了容老夫人在豐城別墅的門口，容老夫人已經在門口張望，一瞧見車子，笑吟吟地走過來：“來了？”
“伯母。”褚伊禮貌地喊了聲。
容夫人連聲‘噯噯’應下，望向褚伊日漸隆起的肚子，又看到關上駕駛座車門兒子，心裏跟開了花似地開心，一邊想著今年看來得去廟裏燒幾柱高香，一邊跟褚伊說著話往屋裏走。
“來吃餐飯還要三請四請。”容老爺背著手站在門口，瞧見回來的兒子，一張臉板著，不太高興的樣子。都怪這個小子，連自己的老婆都跑來豐城這邊，他能不氣麽。
容厲神色如常，雙手抄著袋，褚伊收斂了笑，恭恭敬敬地喚道：伯父好。”
容老爺冷哼，轉身先回屋去了。
“這死老頭……無視他就好了。”容夫人輕拍褚伊的手，說：“咱們找個時間，去豐城寒山寺拜拜，聽人說這裏很靈的。”
容夫人大半輩子都在為兩兒子的終身大事操勞。
褚伊想到容厲說要帶她去法國定居的事。
褚伊話還沒說出口，倒是容厲在旁邊插話：“懷了孕，還是少點奔波。”
“就你關心媳婦。”容老夫人瞪了眼兒子：“我兒媳婦，我比你疼得緊。”
容厲沒接話，隻是比她們先一步，推開門進去了。
“這德行……簡直跟他爸年輕的時候一個樣，隻能他說別人，別人說不來他，一說，就給你臉色看。”
因為容厲常年在豐城不會去，容家老二也是常年在外麵不回來的人，容老夫人這心裏也落寞，進屋時，跟褚伊提起：“這肚子都鼓起來了，還有幾個月就要出生了，如果實在不想去法國，那我就住在這邊等你生了孩子再去，要不，還是搬過來我這邊住吧，也好有個照應。”
“我看擇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讓傭人把容厲以前的房間好好收拾收拾，缺什麽家具就添。”
說到底，容老夫人還是希望兒子們能留在身邊，共享天倫之樂。
就像那一回在法國，褚伊想起容老爺跟自己說的話，替她安排學校不過是個托詞，他應該是想留下兒子。
褚伊將心比心，如果將來自己的孩子以後帶著妻子孩子常年居於國外，自己恐怕也會感到寂寞失落。
褚伊幫著把菜端到餐廳時，還在想事，心不在焉地，打翻了醬油瓶。
她身上倒沒沾上，隻是做菜要用的醬油一滴也不剩。
容老夫人連忙拉著褚伊去洗手，讓傭人快把地拖幹淨，免得褚伊一不留神滑到。
“夫人，那我去買醬油了。”傭人拖了地，說道，還有兩個菜沒炒，都需要用到調料醬油。
“還是我去吧。”褚伊說。
容老夫人猜想可能是小兒媳婦待在家裏憋壞了，所以，也沒阻止：“那讓小雲領著你去。”容夫人指著一個看著手腳麻利的女傭。
褚伊對這邊不熟悉，容老夫人怕她迷路。
褚伊卻說：“讓容厲陪我去吧。”
“好，那也行，我幫你去把他喊下來。”
容夫人就喜歡看兒媳婦對兒子黏得緊，笑著去書房叫容厲，等容厲下來，褚伊已經換好了鞋。
容厲拉起褚伊的手，什麽也沒說就往外去，他人高腿長，褚伊有些跟不上：“走慢點，慌什麽？”
“媽不是說你想跟我獨處嗎？”把她帶到別墅外，容厲才開腔。
褚伊聽了這話，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窘窘地道：“誰想跟你獨處，我是有話要跟你說。”
“難道不是一個意思嗎？”
容厲攥緊她的手，稍稍用力一扯，褚伊撞到他的身上，他順手摟過她的腰，褚伊推他：“被人看到了。”
兩人拉拉扯扯走過一段路，瞧見前方有人，褚伊讓他放開自己，容厲反而把她摟得更緊。
“我抱自己老婆礙著他們什麽了。”
“你強詞奪理。”褚伊麵子薄，不像他厚臉皮：“要抱回家去抱，你先鬆開我。”
今天的容厲有些‘黏人’，褚伊隻好柔聲細語地跟他打商量。
“回了家，那還叫抱？再說看得到吃不到，抱了有用麽？”容厲的手往下，往她的臀上捏了一把，褚伊的臉緋紅：“你注意點！”
褚伊‘喂喂’了好幾聲容厲才不甘不願地鬆開她，褚伊理了理長發，瞪了他一眼，也不等她徑直朝前走，走了幾步就被他拉回去：“超市在這邊，你往那兒跑什麽。”
“你先放開我，我自己會走。”褚伊這會兒頗為抵觸他，生怕他又在大路上亂來。
容厲低頭望著她眼神閃爍、麵紅耳赤的樣子，壓著聲說：“躲什麽，還怕我吃了你不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如今是想吃也吃不到。”
褚伊：
這男人，褚伊瞪他，怎麽什麽事情他都能扯到那上麵，再說，他還好意思說吃不到，除了沒進去，他還少什麽沒幹過。
他的氣息噴在她的耳邊：“還是很懷念，在你裏麵的感覺，你呢，有沒有想我……”
“容厲，你還有完沒完了？”褚伊看他越說越過，還打起了黃腔，立馬抬起手捂住他的嘴。
剛巧，有熟人經過，跟容厲打招呼，褚伊下意識地收回手，低眉順眼地站在他身邊。
容厲倒也沒多說什麽，一手抄袋，一手握著褚伊的手，跟對方寒暄了幾句後就各自道別。
在超市買醬油時，容厲沒進來，他煙癮上來了，就等在門口抽煙，看到褚伊拎著超市袋子出來。
容厲把煙蒂丟到旁邊的垃圾桶裏，走過來接過袋子，右手拉過她的左手：“回去吧。”
他身上有淡淡的新鮮煙草味，褚伊的手扒著他的手臂，兩人不同於來時的胡鬧，回去的路上相安無事。
快到家院子時，褚伊才記起自己喊他出來的目的，說：“我中午跟你說的，你想得怎麽樣了？”
“什麽？”
褚伊不信他記性這麽差，但還是提醒道：“我想告訴你爸媽我在蓉城的事。”
容厲：
“還有，你爸媽希望我們去了法國之後最好以後也在那裏生活，我覺得，他們真的很不容易，以後我們長期住在法國也可以……”
“你還沒當他們兒媳婦呢，就這麽為他們著想把我扔一邊，那我就容易了？”
褚伊別開頭，說不過他。
容厲突然把她拉到了路邊一棵樹後，褚伊左右看了看，有些緊張：“又幹嘛？”
“我恨不得扒開你的腦子看看，裏麵到底裝的是什麽。”容厲俯著身，在她耳邊，偶爾，薄唇觸碰到她的耳尖，鼻息有些重，有些燙：“你說，我容不容易？你這麽心善，那是不是也同情同情我？”
“……不正經。”褚伊雙手抵著他的胸膛，卻怎麽也推不開他：“我跟你說正事呢。”
他挨得那麽近，一手撐著她身後的樹，姿勢曖昧，她的雙腿有些發軟，漸漸地，有了欲拒還迎的味道。
旁邊突然傳來幹咳聲，兩人紛紛回過頭去，容老爺站在那裏：“買好了就早點回去，家裏等著。”
話畢，不再多看兩人一眼，轉身先走了。
褚伊的臉紅得似要滴出血來，手上一用力，瞬間推開了容厲，想走，他卻緊緊地攥著她的手。
“想說，就說吧。”他突然開口了。
褚伊回頭，以為自己聽錯了，容厲神色沒異樣，淡淡道：“等會兒，吃飯的時候，想怎麽說就怎麽說。”
褚伊覺得他態度轉變得有些快，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又聽到他說：“準能把老頭子氣得一腳踩進棺材。”
褚伊：她都開始懷疑容厲是誰的兒子了。
他這話怎麽聽怎麽不舒服，褚伊擰了下眉：“有你這麽說自己爸爸的嗎？”
“就隨便一說。”說著，他看著她：“怎麽我說誰，你就護著誰，成心跟我抬杠是不是？”
褚伊覺得如今容厲大多數時間就是這麽蠻不講理，哪裏還有當初的紳士風範，懶得和他理論，反正就是說不過他，轉身要走，甩下一句：“你總是這麽夾槍帶棍。”
“我要不夾槍帶棍，你下半生的幸福誰負責？”
褚伊臉上，剛剛下去的紅暈又湧上來，羞惱又尷尬，暗暗罵了句‘臭流氓’。
容厲輕笑：“有人自己想歪了，還遷怒到別人的身上。”
“……我說不過你，不和你說了。”
褚伊真的要走，下一瞬，已經被摟到男人的懷裏，他的雙臂圈著她的身子，她動了動：“放開。”
“心眼怎麽這麽小？說你一句就翻臉了？最近脾氣倒是不小，嗯~”
褚伊聽到他這強詞奪理的話，心想，自己的心眼比針孔還小，老是拿西讓來做比較，還來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