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想要怎麽樣
“不願意嗎?可別忘了,我肚子裏可還有一個呢。”
容厲抿著薄唇,笑而不語,他才不會告訴她,她肚子裏不是一個,而是兩個。
褚伊主動把頭靠在他的肩上,雙手貼著他的肩胛骨,摟著他:“那容先生想要買怎麽樣的美人?”
容厲回擁著她,從他的擁著自己的力道,她清晰地感受到他對自己的在意,貼著他的胸口,聽著他穩健的心跳聲,他富有磁性的嗓音拂過自己的耳畔:“家裏有個愛吃醋的,再買一個,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
褚伊聽出他是存心戲弄自己,手輕砸了下他的背,心裏暗自嘀咕,還說她,他自己還不是一樣?
兩人靜靜地抱著,在早晨的陽光中,這一刻,仿佛忘卻了所有的煩惱。
用過早餐,容厲讓褚伊去換身衣服,褚伊困惑,他望著她:“帶你好好逛一下漢堡。”
他忙碌的這幾天,褚伊讓司機開車逛了很多地方,但容厲親自帶她去,那感覺又不一樣。
換衣服時,褚伊對著鏡子照了照自己的小腹,可見的凸起,她摸了摸,想著這裏孕育了一個孩子,還是隱隱有些忐忑,如今,不再是忐忑不安,她更多的是期待,期待著小生命的來臨。
容厲並不是個好導遊,到了一個地方也不會做過多介紹,隻是讓她自己看。
當容厲準備打電話叫人過來充當導遊,褚伊攔住了他,她衝他笑了笑:“這樣挺好的。”
她沒說假話,是挺好的,有時候,在意的並不是沿路風景,隻是待在身邊的人罷了。
容厲攥著她的手,緊了緊,下午的時候,他帶她去了德國漢堡大學,看著那些走在林蔭道下的大學生,褚伊眼裏,不自覺地流露出歆羨,當初,她因為意外沒有上大學,這一直,都是她心頭的遺憾。
容厲看她心生向往得很,便開口。
“喜歡的話,以後就在這裏上學。”容厲的口吻,好像這裏是他家的後花園,隨便一句,就能讓她進來。
但褚伊心裏明白,在他說出這句話之前,早已做了很多事。
“我在想,等生了孩子之後,我要多久才能繼續上學?”褚伊望著校園裏談笑風生的青年男女們,很是羨慕。
容厲轉過頭看她:“怎麽,心急了?”
“隻是有些悵然而已。”褚伊想起自己才二十歲,大學剛上了一年多,就攤上了那麽些事情,不免有些傷感。
容厲從她眼中看到了傷感,知道她心裏肯定遺憾,他伸手,讓她依偎在自己的懷裏,薄唇貼著她柔黑的發:“你還小,就算生了孩子繼續上學,肯定也沒人會認為你是孩子的媽了。”
晚上回到別墅,菲傭傑西卡已經回來,做好了晚餐等他們一家三口。
睡覺前,褚伊整理他昨天從衣服裏拿出來隨手丟在沙發上的東西,結果發現了一張機票。
是德國回豐城的,時間是明天傍晚,但隻有一張。
容厲洗好澡出來,看到褚伊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他訂的那張機票,也沒再隱瞞:“我明天回一趟豐城。”
“那我的機票呢?”褚伊翻了一遍都沒找到其它機票。
“你留在這。”容厲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摟著她:“我放心吧,我去去就回,不會把你丟在這兒太長時間的。”
褚伊還是想跟他一起回去,她想跟他在一塊兒。
“下個月,最遲下個月,我就會過來。”他向她保證,這也是容厲這輩子第一次這麽哄女人。
褚伊遲疑著,容厲的手機有電話進來,他當著她的麵接了,不知對方說了什麽,他的眉頭逐漸斂起。
“怎麽啦?”褚伊關心地問。
容厲掛了電話,拉過她的手握著,過了會兒才開口:“沒什麽,一些瑣事而已,你沒必要知道。”
既然容厲不想說,褚伊也就不問了,反正他不會害己就成。
睡到半夜的時候,她模模糊糊的知道容厲半夜裏起來過,也知道他接了個電話,他拿著手機去了外麵,所以她不知道是誰打來的。
褚伊早晨起來,腦袋暈乎乎地,有些難受,旁邊的容厲已經起來了。
她在別墅外麵的遊泳池邊找到容厲。
他正背對著她在打電話,背影修長挺拔,一手抄在褲兜裏,碧藍的池水映在他的褲腿上,波光粼粼。
容厲忽然轉回頭,看見站在不遠處的褚伊,對電話那頭說了句‘先這樣,掛了’,他接完電話,走到褚伊跟前,也看到了她濃濃的黑眼圈:“昨晚上沒睡好?時間還早,再去補一覺。”
“睡不著。”褚伊搖頭,低頭看著他手裏的手機:“剛才,在給誰打電話?”
容厲牽過她的手:“豐城那邊公司遇到些事。讓傑西卡她給你做點開胃的早餐。”
兩人走回別墅去,褚伊卻突然低叫一聲,她的眉心擰起,容厲側頭問她:“怎麽了?”
“……腳底好像踩到什麽了。”褚伊攏了攏散落在臉頰側的長發,腳底傳來一陣陣刺痛,她剛出來穿了拖鞋,走路時也沒注意,這下低頭才看到,旁邊有幾塊小小的玻璃。
容厲立刻蹲下,讓她脫了拖鞋,抬起她的腳,小小的玻璃片紮進了她的腳底,流了血,他蹙眉打橫抱起她快步進了別墅,走去洗手間時喊了傑西卡,讓她把急救箱拿過來。
褚伊坐在馬桶蓋上,看蹲著替自己洗腳的男人,他清洗到她被紮傷的位置,抬頭問她:“疼不疼?”
她感受到他小心翼翼的力道:“已經不怎麽疼了。”
容厲把毛巾丟回盥洗盆,又把她抱去了客廳,拿了急救箱裏的紅藥水替她擦拭。
藥水剛碰到傷口時,褚伊下意識地縮了縮腳趾,他固定住她的腳在自己腿上:“忍著點,先把藥擦好。”
“嗯。”痛楚漸漸消失,褚伊雙手後撐著沙發,視線落在他的身上,他皺起的眉宇間流露出來擔心。
容厲起身收拾起藥水跟棉簽,褚伊仰頭望著他,突然開口:“下午,我跟你一塊兒回國吧。”
“你腳受傷了,怎麽走路?”容厲看了眼她的腳,又拿了創可貼給她貼上:“好好待在這裏。”
“你都走了,我還在這兒幹嘛。”
“我又不是不回來了。”
褚伊擰眉:“那不一樣,我想和你在一起而已。”
容厲放開了她的腳:“那你說,想要怎麽樣?”
“她想要怎麽樣,他不是知道嗎?
容厲把她鬢邊的幾縷頭發撥到耳後,低沉的嗓音趨向於溫柔:“哪有孕婦三天兩頭在天上到處飛的?你先在這裏住著,平時有傑西卡陪你到處轉轉,這邊風景很好,空氣也清晰,在這邊養胎,不是很好?
褚伊張嘴還想說什麽,他的手機又響了,容厲拿了手機起身,走到一邊去接電話:“喂……”
容厲接了電話回來,他轉眼看向瘸了腳的褚伊,拍板釘釘的說,“下午司機會送我去機場,你在家好好休息。”
容厲回國,沒帶任何行李,褚伊站在門口,扯了扯他挺括的襯衫袖口:“一塊兒回去吧。”
“你現在這樣子,你說,我是先照顧你呢,還是先照顧孩子?再說,我每天看著你憋得也難受,不怕我到時候憋出了什麽毛病?”
容厲看了眼她的腳,眉眼柔和,側過身正對著她,雙手搭著她的肩頭:“聽話,有事給我打電話。”
“那好吧,我等你回來接我。”
容厲對她露出寵溺的神情,摸了下他的頭,拉近褚伊,親了親她的額頭,才上車離開。
傑西卡站到到褚伊身旁,說:“夫人不用擔心,我會在這裏陪著你。”
晚上,褚伊靠在床頭,等鬱景希睡著後,她看了下時間,褚伊想著容厲應該還在飛機上,閉上眼,不過幾小時,就已經開始想念了。
以前的她從不曾這麽粘人,但對象換做是他,她覺得,自己徹底成了藤蔓,攀附著他生長的藤蔓。
睜眼的時候,腦海裏想的是他,閉上眼還是他,這份感情,非但沒有隨著時間淡去,反而越釀越濃烈。
翌日醒來,褚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容厲打電話,估算著他應該已經下了飛機。
那邊很快就接了,周遭鬧哄哄的,褚伊問:“剛下飛機?”
容厲讓她再去睡會兒。褚伊不想睡,隻是叮嚀他照顧好自己。
有人說,婚姻是一座圍城,城外的人想進去,城裏的人想出來。
立於揚從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的婚姻會遭遇滑鐵盧,也會這麽迫不及待地想要逃離這座圍城。
他更想不到的是,自己錯失所愛,與親生骨肉分散二十多年,導致如今本該是立家千金大小姐的女兒做了人家見不得光的情婦,女兒如今如此的憎恨自己,然而這一切,到今天他才知道,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拜自己如今的枕邊人所賜。
這讓他怎能不心寒,怎能不含恨。
立於揚站在重症監護室的玻璃窗外,看著病床上陷入昏迷的徐亞,紅了眼圈,她說不是她做的,她說她僅僅是逼走了夏琳給了她一筆巨款而已,她說她這麽做隻是太愛他了,甚至可以以死明誌,可是,要他怎麽再去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