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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桃源夜宴

  省城城外這些年興起了很多農家樂,其中最有名的要算“桃源村”,意思是世外桃源,遠離城市喧囂的意思。


  老板姓侯,早年間也算省城的風雲人物,做建築起家,帶了一幫兄弟闖出一點名氣,也在當地交了一些有力朋友,自我感覺黑白兩道通吃。


  人有錢有勢了就有點膨脹,自以為老子天下有第一,卻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就因為吃飯時的一句口角,就跟手下將一個外地人打成輕傷。


  不料人家的背景很大,直接驚動了省政府一個大人物,據說這個大人物當時還拍了桌子,給公安局長打了一個電話,大罵黑社會猖獗,無法無天,公安的同誌打擊不力,需要負起責任雲雲。


  結果當晚特警就將老侯一幫人全部逮捕,當時哪個混黑道的破事公安不掌握?不查屁事沒有,查了就是大事。


  老侯家裏花了一大筆錢,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關係,總算從輕處置,判了個5年,蹲了三年就出來了。


  老侯在裏麵的時候受了很多罪,但也明白了一個道理,千萬不要裝逼,以為老子第一,雖然是太平盛世,還是夾著尾巴做人比較好,至少能多活兩年。


  出來後就金盆洗手,不問江湖事,隻做生意人。開了這一家農家樂,雖說不在江湖了,但當年也交了一些不能過命,卻能湊熱鬧的朋友,來捧場的也不少。


  另外還有些吃公家糧的當年收了錢卻沒幫上忙自覺愧疚的,也常來吃個飯,算是一種回饋吧,反正也不用自己掏腰包,還落了個講究可交的口碑。


  一來二去,這園子還就真的火了,人們就這樣,哪裏人多往哪裏湊,明明桃源村的東西也不見得比其他家好,但卻就認這家。


  尤其是一些自覺有點身份的人,隻要出城吃飯談事,那就一定要在桃園。吃啥花多少無所謂,就要個麵子。


  當然有的麵子大,有的麵子小,老侯這一點還是分得清的。比如桃源村最靠北的這一間小獨院,就是專給飛狼幫留著的,平時根本不對外,哪怕是空著,也得給飛狼幫空著。


  整個省城別說混過的老侯,隨便問個老百姓也知道,飛狼幫,是惹不起的。


  天剛傍晚,十幾輛各種豪車就先後來到,車裏下來的每一位都是省城裏呼風喚雨的角色,但都是隻帶一個司機,個個麵色凝重,一臉不爽。


  老侯不辭辛苦,每一個都親自迎接,明明身後站著好幾個小弟,卻一定要親自打開車門,點頭哈腰,做足了功夫。


  下來的幾位有的很客氣,有的還寒暄幾句,有的幹脆哼一聲就走,老侯一律賠笑招呼。


  他到底是混過的,知道今天這陣勢意味著什麽,飛狼幫所有的堂口大哥都來了,甚至其中有好幾個是背著人命跑路多年,現在還在被警方通緝的傳說中的人物。


  這些人倒是經過了一番喬裝,但老侯都一眼就能認出來,警察還不是一瞄一個準兒?飛狼幫果然是飛狼幫,僅憑這一點,就顯露其猖狂氣焰。


  飛狼幫的人倒也沒有叮囑老侯什麽,老侯自己還沒活夠,該咋辦還用人提醒的話,那幾年算是白混了。


  他的服務員都是四川農村來的辣妹子,一個個白生生水靈靈,勤勞懂事,老實本分。


  這也是老侯的高明之處,畢竟這裏的人雜,本地高官黑道客商啥人都有。要是員工雜了,就不好掌握,出點事就是大事。


  所以除了管理層和保安是自己以前的兄弟外,其餘所有員工一律外地雇傭,無論男女,超過20的都不要,工資待遇優厚,但都是類軍事管理,幹一天就不許離開這裏一步。


  還有一個苛刻的條件,不幹可以,但是絕不能再留在本地,省城周遭也不行。盡管如此,那些年輕人也欣然接受,到哪裏不是賺錢?何況這裏工資比外麵高一大截。


  所以老侯並不擔心有什麽泄密的事,他擔心的是省城可能又要腥風血雨了,想到這都與他無關了,不由心裏長出了一口氣。


  妹子們都是有眼色的,尤其是負責小院的妹子。招呼服務都是低眉順眼,頭都不抬,一句廢話沒有,一個多餘的動作沒有。


  老侯一邊看著幾位妹子快步出進,端茶倒水,一邊下意識的整理下自己的頭發,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塵土,順手要過一包紙巾擦了擦皮鞋。


  他還在等一個人,這人就是飛狼幫的幫主江辰,辰哥平時對人是很客氣的,幾乎沒有外人見過他發火,永遠都是彬彬有禮,笑容滿麵。


  大哥做到這個程度,已經不會耀武揚威了。但有一件事大家都知道,辰哥喜歡幹淨,不喜歡看到別人衣衫不整,因為辰哥覺得邋遢不但是不尊重別人,也是不尊重自己。


  也就因為如此,飛狼幫的人沒有一個敢像電影裏古惑仔那樣光著膀子露背露胸的,都是衣冠楚楚,打架也風度翩翩的樣子。


  遠遠看見一輛紅旗車慢慢駛來,老侯一個高小跑過去,彎腰站在路旁,等車停穩,還沒等司機下來,就小心翼翼的打開後麵車門,一手虛扶,一隻手虛擋在上麵。


  辰哥到底多大年紀,誰也不知道,看起來也就四十左右,定製的中山裝永遠筆挺,身材微微發福,卻絲毫也不顯得臃腫,隻彰顯出雍容的氣派。


  老侯心裏暗歎一聲,辰哥這是沒做官,要是做官,光是看著氣度,至少也得是省部級。


  飛哥伸手跟老侯相握,微笑著道謝,一邊往屋裏走一邊問生意如何?買賣不錯?家裏都好吧?老侯唯唯諾諾,小心應答,還有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


  就連滿腹心事的辰哥心裏也輕鬆小笑了一下:這老小子,可真是成了精了!

  屋裏裝修其實並不豪華,甚至可以說是簡陋,四周牆壁雪白,隻有幾幅年畫點綴。左側牆邊一座古老的大鍾悠閑的搖擺,中間一張木頭大圓桌,十幾張椅子環繞著也顯得寬鬆。


  屋裏眾人齊齊站立,也沒有人招呼,隻是默默行著注目禮。老侯見狀,悄悄退出去,輕輕關上門,一擺手,幾個遠遠站立的妹子立刻走的更遠。


  而飛狼幫的司機們則悠閑的在更遠的地方慢慢轉悠,似乎是在欣賞著田園風光。


  屋子裏的氣氛卻並不悠閑,辰哥走到主位落座,雙手壓了壓,眾人才參差的坐下。


  辰哥淡淡的掃了一圈眾人,拿起麵前過了一遍水的龍井茶,慢慢的喝了一口。其實他心裏並不平靜,十幾年來,大風大浪的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死裏逃生也有十幾遭了,這搏命出來的鐵血名號,現在居然岌岌可危了?


  一個籍籍無名的年輕人單槍匹馬就將飛狼幫攪的天翻地覆,這樣做夢都想不到的事竟然赤裸裸的真實發生了。


  而且發生了不止一次!

  是自己手下的兄弟無能?兄弟們都是當年一起血雨腥風過來的,幾斤幾兩心裏都明鏡一樣,現在留下來的個個都是能獨當一麵的好漢,這些好漢加在一起居然奈何不了一個毛頭小子,還要自己親自出山謀劃!

  也許是這幾年養尊處優,性子都磨圓了?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他這次毅然找回徐小龍,尤七這兩個身背多起血案,一直逃避在緬甸的兄弟回來,就是有了這個猜忌。


  他知道對此老二和新晉的後生北城堂主於澤宇很有看法,但這也確實是無奈之舉。不能再陪著那小子玩鬧了,此事需要立刻馬上,幹淨利落的解決,否則副作用將會很大。


  不能再用小棍子敲了,事實證明以前都是太小看對手了,這次要用重錘,高高舉起,看好時機,不擊則已,一擊命中,讓他粉身碎骨,然後屍骨無存!

  “都說說吧。“喝了半杯茶後辰哥冷冷道。


  尤七是個高瘦的漢子,一身高級西裝穿在他身上總感覺有點搞笑,但他的臉可一點也不搞笑。陰森蒼白,刀疤縱橫,一雙小小的三角眼裏陣陣寒光透出,誰要是被他盯著看一會,可能會忍不住打一個冷戰。


  飛哥對他恩重如山,他對辰哥忠心耿耿,這都沒說的。但這次辰哥招他回來竟然是為了對付一個毛頭小子?

  不止是他,一同回來的竟然還有小四年都沒見的小龍?讓我倆或者說大家夥一起聯合出手的目標,至不濟也得是個市長公安局長吧?一個年輕醫生?

  還煞有其事的聚了所有人,還要辰哥親自主持.……尤七承認自己智商可能比不上在座的幾位,但解決問題往往最簡單的就最有效。


  “大哥。”他看著辰哥。辰哥點點頭:“老七說說。”“大哥,老七的本事您知道,這個人就交給我處理吧,我保證小心行事,不來明的,陰了他。”


  辰哥笑了笑:“這幾年老七長進了。”卻對他的要求不置可否,隻是又喝了一口茶。


  尤七狠狠咽了口唾沫,還是沒敢再說話。


  徐小龍輕輕咳嗽一聲,略顯誇張的掏出一方白手絹,輕輕擦拭了嘴角。這個白麵書生一樣的家夥一貫如此,大夥都見怪不怪。隻有跟他不熟的於澤宇心裏哼了一聲,暗道真能裝逼。


  “飛哥。”見辰哥點頭,才慢條斯理的接著說道:“這個叫唐浩的人不簡單,要對付他隻能智取,不能蠻幹。”


  眾人都在心裏罵了一句廢話,那小子的本事也都早告訴你了,蠻幹誰幹的了?除非大夥都帶著衝鋒槍去突突他。


  辰哥找大夥過來不就是要智取麽,要是蠻幹這麽多兄弟誰不能幹?還用飛哥出馬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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