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不愉快的聚會
“回頭我就把剩下那幾件東西給你,你愛送誰送誰,反正都是你的錢,你都不心疼,我心疼什麽啊?”唐浩實驗基本成功,那幾件把件留著也沒用了。
“你有種再說一次?我的你就不心疼?再說我的不也是你的麽?你搞搞清楚好不好?”楚楚不滿。
貌似怎麽說也不對,唐浩隻好沉默以對。
“哎,你知道劉鳳是幹嘛的麽?”楚楚又找到了話題。
“不知道,也是個做官的?”唐浩懶懶的說。不過看劉鳳那舉止氣質,還真說不定是個小官僚。
“她倒不是官,不過可是比一般的官兒都厲害呢,她是組織部長的秘書!”楚楚大驚小怪的說,期待著唐浩的大吃一驚。
“是麽?”唐浩居然打了個哈欠:“很厲害嘛。”
“可不是嘛。”楚楚說:“你看人家跟我同歲,比我強多少啊,省委組織部長的秘書哦,那是一般人,尤其是一般的女生能幹的?”楚楚倒是服氣。
“哦?”這回唐浩是真的吃驚了。他以為劉鳳是區裏組織部長的秘書,沒想到竟然是省委常委之一的組織部長秘書,那這個位置可是相當重要的。
而且這應該跟方永明沒有什麽關係,因為一個副區長還沒有給省委常委指派秘書的能力,差的太遠了。
“你沒想到吧?”楚楚這才得意:“我跟你說吧,還有你想不到的呢,劉芳你看著普通對不對?她的家世很不一般呢,我剛才跟她們聊天就覺得她不像一般的領導夫人,果然不出我所料。”楚楚說。
“那她家裏有什麽背景?”唐浩也好奇起來。
“這我還不知道,不過我會弄清楚的,剛才我們留電話了,說好了帶她去我常去的那家健身館,幫她減肥呢。”楚楚說。
“你正事忙完了?”唐浩問。
“這就是正事懂不懂?咦?你甩手掌櫃啥事不管,還好意思問我?我一個嬌弱小女子天天跑機關單位,累的要死,你憑什麽用這個口氣質問我啊?”楚楚瞪圓眼睛說。
“我這不就是問問嘛,再說能者多勞,以你楚楚姑娘的本事還不是分分鍾都搞定?”唐浩忙說。
“這還像句人話,以後你天天給我按摩啊我告訴你,這幾天走的腿都疼了。”楚楚說。
唐浩有一句話差點脫口而出:那你還穿高跟鞋?但好在及時咽下去了,避免了一場危機。
“還有我跟劉鳳約好哪天晚上她有時間了讓我陪她去買衣服,她說她不會買,有時候出席什麽場合會感到有點尷尬呢。”楚楚繼續說。
“我跟你說你算是交到好朋友了,不知道多少人盼著能跟她接近呢。”唐浩說。
“我知道啊,要不本姑娘的時間多金貴啊,哪有空陪她玩兒?”楚楚儼然大將風度:“你笑個屁啊,這還不是為了我們以後的生意?”
唐浩忙說沒有笑,卻聽楚楚忽然又道:“我倒想起來了,剛才劉鳳怎麽叫你‘他’呢?你們真的就隻見過一麵?”楚楚對此表示狐疑。
“不叫他叫啥?”唐浩詫異。
“應該叫你的名字啊,或者唐大哥唐醫生什麽的,竟然叫你他,哼哼,我看她別再是悶騷吧?”楚楚抽抽鼻子,警告自己不要引狼入室。那劉鳳雖然不會裝扮,顯得很老土,但摸樣可是蠻俊俏的,還是單身一枚,不能不防啊。
“你說你能不能正麵一點啊。”唐浩批評她:“說的這麽陰暗幹嘛?怕我不知道你本性狡猾啊?”
“嘿嘿嘿。”楚楚倒沒有生氣:“該狡猾就要狡猾嘛,這個世界很現實好不好,不狡猾一點就吃虧,我還是不是吃了很多虧才學會的嘛。”
“我問你一個腦筋急轉彎啊,什麽動物最容易摔跤?”唐浩說。
“什麽動物容易摔跤啊?企鵝吧。”楚楚認真的想。
“不對,”
“哎呀你快說啊,人家猜不出來嘛。”楚楚撒嬌。
“是狐狸。”唐浩揭曉答案。
“為什麽?”楚楚大為不解:“狐狸很聰明啊,怎麽會摔跤?”
“因為狐狸狡猾(腳滑)啊?”唐浩笑著解釋。
“切……”楚楚不屑:“咦?你說我是狐狸精麽?”
“你自己說的,我可沒有。”唐浩表示無辜。
“好好好,我開車沒時間搭理你,等回家你就死定了我告訴你!”楚楚惡狠狠的看著唐浩說,可惜一點也不凶,倒是可愛的很。
等紅燈的時候,唐浩看她專注的看著前麵,漂亮的臉蛋形成一道美麗的剪影,在來往車燈光的照射下偶爾雪白的驚豔。忍不住上去親了一口。
“哎呀,討厭!”楚楚揚起粉拳狠狠打了他幾下,臉上卻充滿了欣喜。
回家。楚楚不經意的一句話,讓唐浩心裏又甜蜜又酸楚,還有一點莫名其妙的憂傷。他不算是多愁善感的人,但是回家?
‘家’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暖的字,有時候我們再人生的路上走啊走,不知道會走多遠,也不知道會遇到多少挫折險阻,甚至也不知道前方會有什麽,我們到底要往哪裏去?但每個人都知道回家的路,如果他擁有一個家的話。
家真的就是港灣,無論海上有多大的雷雨風暴,港灣裏永遠都安寧平靜,每一個回來的遊子,都可以悠然睡去,所有的風浪和傷痛,也隻能出現在夢裏。
家就是根,有了根,就不會再害怕漂泊。
唐浩是個浪子,他找不到自己的根。他不怕風雨,但是身如飄萍,隨著風吹浪打,到處隨遇而安。
家對於他來說,曾經比未來還遙不可及。
可是楚楚說回家,回他們倆的家。楚楚也曾沒有家,也許這句話是她隨口而出,但回家,卻是她心裏盼望已久的,她跟他一樣四處漂泊,都想擁有一個寧靜的港灣。
綠燈亮了,家就在前麵不遠處的夜色裏。
尤七也是個浪子,他跟唐浩不一樣,他曾經有家。但他從沒有想過自己還會有一個家,自從父母離世後,他就是個浪子了。
家的記憶對他來說,似乎已經很遙遠了,遙遠的與他無關。
但他現在忽然有了一個錯覺,每次跟著戴蘇蘇回到她的住處,他都有一種怪異而安寧的感覺,就好像小時候站在自己的家門前,忘了帶鑰匙的孩子。
他會變的很放鬆,不再緊張,不再警覺,而是會舒適的躺在座椅上,享受這不屬於他的感覺。這裏住著他心中曾經的文靜,有文靜的地方,就是尤七夢裏的家。
尤七發現戴蘇蘇自從那天從唐浩家出來後,就一直心情不好,走路都是低著頭。戴蘇蘇心情不好,尤七也跟著不開心,但他卻隻能看著,既不能去安慰,也不能去問她為什麽不快樂。
他隻能默默的跟在她身後。有時候他甚至希望戴蘇蘇遇到一點麻煩,這樣他就可以讓自己名正言順的去幫她,隻要能為她做一點事,他就會感覺到額外的滿足。
可是自從那天以後,蘇蘇每天上班下班,生活規律,其實根本也不需要他保護。這種偶爾冒出來的多餘感,讓他有點無所適從。
但隻要等待,就總是會有事發生。
今天他目送戴蘇蘇回家後,在車裏剛抽了一根煙,就看見她換了一身衣服下樓出來,在小區門口打了一輛車,看來是跟人約了吃飯,忙有點興奮的跟上去。
穿過城市的車流,果然來到一個什麽特色菜館。尤七把車停好,目送戴蘇蘇心事重重的走進去。抓起身邊的麵包,胡亂吃了填飽肚子。
一頓飯大概要等個一兩小時,他想。於是把車座調低,舒服的歎了口氣。這位黑道大哥現在做的事,大概道上的兄弟們知道了都會不以為然吧?肯定沒幾個能夠理解他的樂在其中。
戴蘇蘇參加的是一個同學聚會,好幾天前就通知她了,她本來不大想去,現在的同學聚會大家在一起,根本找不到當年在學校裏那種單純熱情的感覺了。似乎每個人都變得世俗起來,就連當年每天給她寫詩的清新文青,都墮落成斤斤計較的超級市儈大叔。
而且大家在一起的話題除了憶當年外,就是家庭孩子。誰的老公升官了啊,誰的老婆發財了,什麽股票黃金,競技現狀,房價高低,人事變動,這些都是戴蘇蘇無法融入的話題。
好幾次她都是一人向隅,獨自走神發呆,難道大家都變了,隻有她自己還停留在往事中麽?
還有當年的追求者賊心不死,知道她離異單身後更是無所顧忌的黏糊她,黃色笑話講的興高采烈,還自以為幽默,卻不知道人家聽的都快惡心吐了。
更有恬不知恥一直企圖占她便宜的當年的班長曹進,孩子都快十歲了,老婆很賢惠,也很漂亮,戴蘇蘇也見過。結婚後成天相夫教子的操勞家事,可能也疏於裝扮,於是就成為了他嘴裏的黃臉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