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五、好想挨揍
劉劭在袁齊媯十分的抗拒下,不得不從中宮搬離出來。
可孩子還那麽小,出生的事兒又還需要保密。加上劉義隆對巫蠱之事也是半信半疑。
他生怕孩子真是受了詛咒。思前想後,也找不出一個合適的,能撫養孩子的人選。
最後實在沒辦法,劉義隆索性將孩子接到了自己的書房,安置在偏殿,方便自己隨時能看到孩子。
劉義隆倒是方便了,可卻苦了嬴風隻能整日跟嬰兒為伍。
劉義隆終究是擔心有人對自己的長子不利,讓人繼續秘密查探的同時,又讓原本貼身保護他的嬴風改去保護皇長子。
於是嬴風被逼無奈,隻能每天守在書房的偏殿,任憑嬰兒一遍一遍地將他哭醒。
這種煎熬已經一個月了……嬴風望了眼搖籃裏皇長子,看到他現在的尺寸,頓時感覺前路漫漫,黯然無光……
嬴風伸手在懷裏摸了摸,掏出一個小瓷罐放在手心上把玩,這是他要送給邀雨的禮物。
皇上私宴上請他喝的鶴觴酒,他最終隻要到了兩壇。
原本想送給邀雨做及笄禮,可這酒壇子太大了,運到北魏去也不方便。於是嬴風就把酒埋在自己建康城的私宅院子裏。
等邀雨以後來建康,就可以與她同飲。
既然不能拿酒做及笄禮了,嬴風就開始在建康城裏到處找新奇的玩意。找了快兩個月,到手的雖然也有不錯的小物件兒,但嬴風總覺得不合心意。
直到他找到這小瓷罐裏的東西。
南邊的氏族們沉迷享樂,秦淮河上的花船更是夜夜笙歌。但凡是新鮮的玩意兒,就沒有在花船上搞不到的。
嬴風本著,咳咳,探查的目的,去光顧了幾次。
秦郎君的名頭在建康城可是很響亮的。眾女妓一聽說是秦郎君光顧,就一個個不要錢地往上貼。
誰不知道秦郎君為了淩香閣的碧淵姑娘,每次都是一擲千金。以至於旁人想見一眼這位淩香閣的頭牌都難。
花船上的女妓們就不服了,憑什麽淩香閣如今都沒人光顧了,碧淵的名頭卻依舊比她們的響。
按女妓們的想法,誰若是俘獲了秦郎君,讓秦郎君樂不思蜀,那誰自然就等於是勝過了碧淵姑娘。
哪兒想到秦郎君竟然玩鬧歸玩鬧,終究誰的身也不近。花船上的女妓們恨不得使出渾身解數。
後來就有名擅廚藝的女妓,給秦郎君上了一盤炙羊肉。說是用一種極其難得的香料烹飪的。
嬴風便來了興趣,嚐了一筷子後,果然非同凡響,風味獨特。
那女妓雖然最終沒能得到嬴風的青睞,不過嬴風高價從她那裏買了這一小罐的安息茴香,讓她也賺了一筆。
嬴風每次拿著小瓷罐,就仿佛能看見檀邀雨因為吃到新味道,而閃閃發光的眼睛,然後邊吃邊幸福地笑個不停。
“哇——哇——哇——”
一聲啼哭打斷思緒,嬴風無奈地喚奶母進來,看看到底是餓了,困了,煩了,還是沒事找事兒練嗓子呢?
他堂堂嬴氏公子,荊衛首領,皇上的貼身暗衛,建康城叱吒風雲的秦公子,卻對這奶娃娃束手無策!
他好想去北魏,想去看看檀邀雨怎麽樣了?可他動不了,連封信也不敢寫。若是自己估算的沒錯,師伯肯定已經把自己定親撒謊的事兒跟邀雨說了。
檀邀雨是不是已經氣炸了?嬴風想想就覺得身上寒毛倒豎!
他原本是信心十足,覺得劉義隆肯定能為他賜婚的。可誰知自己明裏暗裏地提了幾次,劉義隆都給蒙混地帶了過去。
聽說北魏的使臣終於離開南宋了。不知道是不是拓跋燾來了旨意,決定放棄了。還是另有什麽別的變故?
嬴風好恨自己為什麽要答應劉義隆照看皇長子。如今每月的沐休沒了,逍遙快活的日子沒了,就連他心心念念的女郎也快要沒了啊……
嬴風絕望地將小瓷瓶收進懷中,喃喃道,“雨兒,你可一定要等著我,等我回去挨你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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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跟我們一起走?”邀雨驚訝地看著薑乾。
薑乾一臉嚴肅地問邀雨道,“你練過鐵頭功嗎?”
邀雨一愣,搖搖頭,“這倒是還真沒練過。”誰有那麽強大的內力還去練拿腦子砸人的功法啊!
“那你的腦袋怎麽跟鐵塊兒似的不轉軸兒?”薑乾嫌棄道,“都跟你說了,我在你身邊會影響你的氣運。你是嫌自己命太長?還是覺得為師我的衰運是浪得虛名?”
邀雨覺得自己真的沒辦法做到跟師傅心平氣和地說話!
邀雨突然想道,“我若是當了樓主,您是不是也得聽我的?”
薑乾警覺,“你問這個做什麽?”
邀雨悠哉道,“沒什麽,我記得苦修中有一種禁言的默修,我覺得您該試試。”
薑乾氣得吹胡子,“不孝徒!還想管師父!等你當得上樓主再說吧!”
邀雨高興地提議,“要不咱們不去北地,直接到行者樓去,我就說我要當樓主,誰不服就打到服。”
薑乾不屑,“就你?最外圍的蟲陣怕是都闖不過去。老老實實去苦行,等明年八月十四,為師自然會帶你入行者樓。”
邀雨杏眼圓睜,“竟然還要等一年多!為何不能現在就去?”
薑乾露出一副你明知故問地表情,“你不是還要去傳道苦行嗎?沒有一年哪兒回得來!況且明年八月十四是黃道平日,萬事可行。為師隻有那一日才能進行者樓,否則行者樓就要又鬧一次鼠患、蟻患。”
邀雨啞然,竟然是因為師父這衰神的命格。她好奇地問,“若是我的命被改了,是否能連帶著師父的命格也被改掉?您總不能一直這樣居無定所地過下去啊。”
薑乾笑道,“你有這份心就好。不過為師是受天道懲戒,沒什麽好逃避的。待你扶持正道,天下太平了,這些小事兒都不足掛齒。”
邀雨點頭,“我會努力活下去的。不過師父,你當真要我帶著小師弟一起上路?”說完衝著後麵正在交談的寇謙之和雲道生努努嘴。
薑乾撇嘴,“可不是我要你帶著。你是小師叔開口跟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