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損了夫人又折兵
老子重男輕女教育孩子，不從對錯的角度辯論的話，天經地義，畢竟給對方生命。若說起對錯，那得分人了，得看老子懂不懂一碗水端平，孩子懂不懂孝義尊禮。
但綜上所述，擱在今天在張家發生這事，全站不住腳，李宏全錯。
並非張家地位高於他，可以直判是非。
而是，你再教育孩子回自己家教育去，過節在別人家，做得於情於理皆差勁到極致。
別說兩家關係非常一般，哪怕熟透的關係，起碼一些事情得挑時候且懂表達方式，才能將關係維持得長久。
以李宏老江湖的資曆，不可能不懂這些，但已經搞出如此難堪的局麵，證明有所圖。
張父在體會到對方的無恥行徑後，臉上所掛的薄怒徹底消散。
用瓢羹舀黑鬆露湯，送入口中壓壓酒。
張母看得又心疼又沒招，她知道家裏老頭子對李宏的印象從未好過，甚至說過李宏入不了滬圈的上流社會。但兒子幾乎沒開口讓他們二老幫忙任何事情，長這麽大第一次提出麻煩他們能幫忙配合做事。
擱平時老頭子在讓人送客，真是為了兒子一忍再忍。
南曦偷偷在桌底下按下李瀟瀟手，李瀟瀟一忍再忍才作罷了打算離開的念頭。全因在張家，若換個場合，她早掀桌離開了。
目前家裏公司有一半的董事站在她這邊，倒不是和她私交多好，隻不過他們看局勢比較清楚而已。與其讓草包禍害他們日漸上升的收益，不如力捧最少能擔事的她。
所以此種局麵，真翻臉，李宏人後得畏懼她幾分。李宏為何想盡辦法想搭線上外麵的私生女，不過是想有個製衡她之人。如果李鴻的弟弟真是她爸的私生子，那優秀的兒子回來接手家業再好不過。如果不是，那最少李鴻可以製衡她，好讓她隻能退而求其次的選擇輔佐草包，不然她可能一點撈不著。
李瀟瀟忍了憋屈，李宏卻分毫不懂見好就收的道理。
“你別怪爸爸狠心，爸爸該給你留得東西不會少你，不全轉你名下了，保證你和你媽後半生衣食無憂。爸爸從小教過你知足，做人最忌諱貪心。爸爸知道你這幾年為公司辛苦了，所以前年你所提的要求，爸爸基本都在滿足啊。”
李宏的言外之意很明確，該給的他會給，其他休想要。
隻不過李瀟瀟心裏不是滋味，她勞心費神地維持公司近七年，結果她父親所謂該給的東西，隻是浦東三套房以及5的占股權，還不如給從未出力的李鴻cbd地段一棟樓值錢。更比過草包弟弟李銘，前幾年她爸偷偷給他轉多少錢，他揮霍掉多少，為了填補財務上轉出去的窟窿，她每次得額外給查稅團體塞多少灰色收入。加上近兩年國家管得緊，有時送禮人家未必收。
花巨金請來的財會博士想破腦袋做出來的賬，趕不上李銘捅出來的窟窿。後麵查得嚴了，她和李宏翻了兩次臉，李銘才稍稍控製點胡花。說句難聽的，天禹捧起來幾個流量小花，最少三分之一的宣傳錢，全來自李銘。
打著投資的幌子，在外麵替別人養未來老婆、未來流量，除了她的草包弟弟，有點腦子的人都做出這種智障事情。
滿籮筐的破事不能想，越想越心裏難受。
她持續沒回應，李宏以為她破天荒的想通了，愈發軟硬兼施的上話“爸爸知道你久坐掌權位，你放心，爸爸絕對會給你個體貼的退場。公司是咱們李家的，你坐老大位置和老二位置沒區別啊，何必分得過於清楚呢。”
一陣聲音打斷李宏安排，不是其他聲音，電話鈴聲。
掏出電話，做樣子地朝在座所有人比個‘不好意思’的手勢，卻未離席，當眾接起。
“喂？你好啊，蘇總你好。”
一般的商業大鱷對於特別看重，所以在選擇手機方麵會挑款通話聲音不外漏的手機。好比張亦辰的手機，他自己打造，除非他想讓別人聽到對話內容，否則哪怕貼在他身邊，照舊一字難聞。
李宏雖沒張亦辰以及手下人的技術支持，但隨便選個五六位數的手機，單純達到通話保密一項功能非常簡單容易。
可此刻在座所有人清晰聽到蘇竹媽媽的聲音，透過李宏手機傳出。
“阿宏，新能源汽車的事情，我勸你不要再拖了。國內能給你提高利潤2點的人，隻有我蘇家。”
李宏理應起身離開飯桌去接電話，他屁股如同讓粘在凳子上一般，微絲不動。
故作不好意思地遮在嘴前，說“蘇總您讓我再考慮考慮，畢竟簽訂合同代表未來最少五到十年咱們綁死在一起。”
頓下，拿出幾分調侃的語氣化解對方隨時可能爆發的火氣。
“您說這時間比好多小年輕閃結閃離的時間長，所以咱們漂亮美麗的蘇總，請容我再細致考慮幾天啊。”
“我告訴啊，最遲後天，必須給我答複。我手裏的現錢可不等人，多得公司想我找合作。阿蘇你最好放聰明點，少給我耍點滑頭。我可以直接告訴你，這事如果我拿不到，別人也休想做。”
蘇母雷厲風行地撂下狠話，掛斷電話，嘟嘟聲讓李宏賠笑的‘好的’字顯得尷尬極了。
可能讓不留情麵的話罵醒了，忙側頭給張父賠禮道“張老哥，不好意思啊，讓您見笑了。你瞧瞧這蘇家老女人的狂妄樣子，完全把您放眼裏啊。”
在剛開席那會，李宏對張父用了你，並非他藐視張父，圖拉近關係關係而已。
接完電話，改口為您，為了表示尊重，彰顯蘇母的目中無人。
南曦能發現的貓膩，張父應該早發現了，卻不接茬，抬抬筷子示意“吃飯，今天喊你們為了過節，咱們桌上不談公事。”
李宏當即麵色略顯難看，有點掛不住情緒。心裏斥罵張父老狐狸，早上兩人通過的電話，可是三句不離新能源汽車幾字，明顯表現出對此事興趣很大。並在最後暗示，與天禹合作絕對是最優之選，他們最高能開出5個點。
正是有這比蘇家高出一倍有餘的好處，才讓他本來打算今晚去蘇家吃飯簽合同的安排，一改到了張家，惹得蘇家大大不快。
他得罪完人了，張父又來副興趣一般的姿態，得虧他和蘇家那邊沒把話說死啊。
李宏忍下噌噌往上冒的火氣，笑眯眯地望著張父，問“張老哥，先前電話裏你和我說的事情，是否作數。用不用我在和小辰那邊匯報下？”
李宏就差把‘張家到底能不能張父當家做主’的問題擺明亮出了。
言辭非常刻薄，除非張父答應作數，不然等於一個不作數的事情，張父沒經商量擅自安排了，現在需要作廢。作廢是小，間接表示他在向兒子低頭認慫，以後兩人位置互換下好了。
李宏說這話的同時，刻意瞟眼張亦辰，想看看他作何反應。但收獲了一張倨傲不亂的臉龐，不禁讓他心生幾分妒忌。若李銘有張亦辰一半的城府，他也不至於讓李瀟瀟個小妮子拿捏住命脈。
張父端起張母親自倒好的兩杯茶，中氣十足地說道“我許諾的好處自然作數，但你應該清楚，我給的好處足夠我從國外引流技術進入國內市場。你手裏的代理權，屆時會失去它獨特專有的意義。我喜歡和專注老實的人合作，你的態度讓我無法堅定選擇。”
張父三兩句讓氣氛變得壓抑不已，尤其李宏心裏宛若有塊巨石壓下。他之所以敢如此在張、蘇兩家周旋，正因為手裏有獨一無二的代理權。
政府看重於新能源汽車的技術，想先引進後研究，所以給了他很多好處照顧。
假使張家以幾倍的重金開道越過他，簽下同等技術引進回國，讓他手裏的王炸意義作廢。他非但喪失了政府的照顧，還同時得罪了張、蘇兩家，簡直損了夫人又折兵。
別的公司可能犯不著花冤枉錢搞這事，但張家不一樣，若想將他擠出局，獨享新能源汽車的好處，具備拋擲千金開路的實力。
張父推下張母倒給李宏的茶，李宏懂了要送客的意思。
抱住張父已經端起茶，再次重申‘送客’之意的手臂，急得眼淚湧出眼眶。
哀嚎道“張老哥啊，你已經很清楚我家的情況啊。兒子扶不起，女兒和我難一條心啊。咱們認識多年了，你當照顧照顧老弟，可千萬別放棄老弟啊。老弟哪敢有二心啊，這不一接您的電話，急匆匆地推掉蘇家老女人，帶著一雙兒女趕過來了。”
張父拍下胳膊上的手，這次李宏知覺恢複了，立刻鬆手。
不住抬腕，用袖子悲痛抹淚，哭訴道“張老哥，我可羨慕您了，有個天才兒子，媳婦還拿得出手。相比您，我每天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沒點順心的事情啊。”
“容我考慮三天吧，三天後給你答複。”張父說得風輕雲淡。
可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臉上，幾個晚輩自知失禮，忙低頭錯開。
三天，等於李宏若想把握張家的機會，需要拒絕了提早到期的蘇家。至於能不能把握住張家，結果尚未知，待定。
張父連多餘安慰的話都沒興趣多說，隻朝宴會廳門口方向抬下手。
李宏明白再多糾纏除了自貶身價，無其他意義，便點點頭帶上子女，六神無主地離開。
搗亂的人走了，飯桌氣氛瞬間回歸的正常。
張母瞪眼張亦辰，嬌嗔道“你爸為你才忍了一晚上的啦。”
張亦辰拿起分酒器，填滿麵前酒杯，走到張父身邊敬上“爸，辛苦您了。”
張父穩坐中世紀木椅，放下茶杯，握起酒杯和兒子碰碰，提醒道“李宏為人狡猾奸詐，你要確定與他合作，需萬分留心。”
“嗯，謝謝爸提點。”張亦辰一口應下指點。
張父嘴角的笑容卻漫起幾分苦澀，其中無需他多說，兒子的腦子早想到。隻是父母的心和能力無關，總希望多貼上去點。
兩男人全一口飲盡，管家推著張奶奶進入宴會廳。
得知李宏要來，老人的抵觸情緒非常大“尚在的晚輩們裏麵，我最煩他了。蘇家妮子不討喜，但她最少真實。李宏人前一套，人後一套，裝得人模狗樣，心裏全是壞水。大過節的，我不要看到他影響心情。晚飯讓管家給我送上樓吧，讓曦兒和辰兒忙過正事，來陪陪我即可，算過節了。”
張父當時沒辦法，唯有答應“那您老等等吧，我盡快處理完事情，打發走他們，讓管家接您出來。今晚的團圓不能少了您呢，曦兒早上來電話就在問您呢。那會您正睡著，我便沒讓管家叫醒您。”
聽著安慰，張奶奶不喜反怒，重重兩巴掌拍在兒子後背，教訓道“以後無論我在做什麽，曦兒來電話隻管接給我。”
“知道了，媽。”
張奶奶朝著南曦身邊位置一指，管家心領神會地推著她抵達。
張奶奶隻顧著詢問南曦近期情況，筷子基本沒抬。而南曦最得老人們喜歡的地方有點，當屬她非常有眼色，會適宜地做出暖心舉動。
應著老人的關心詢問，不忘用自己筷子夾了各色菜，喂給老人。
遇到張奶奶挑食的情況，還有奇招亮出。
“其實曦兒也不愛吃木耳類東西，長得黑黝黝的，一看就掃胃口。”
張奶奶如同小孩一樣，認同的抿抿嘴，拉近南曦，在她耳邊說“無論後廚洗得多幹淨，我總能吃出一股土味，難吃啊。”
南曦認真點頭，當即貼在老人耳邊回道“那以後咱們都不吃了，嚴禁他們再做。”
一聽這話，張奶奶臉上小孩神色落下，嚴肅說“曦兒得吃，我老了多一口少一口沒區別，你別學奶奶哦。”
“不行，奶奶不吃我也不吃。”南曦耍賴。
“好好，奶奶吃哦。”張奶奶忙張開嘴，招呼南曦“奶奶吃一塊，你吃一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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