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分道揚鑣
楊盼盼在南曦身邊雖未完全學會八麵玲瓏,但對待外人上,尤其重要的合作老總,她會掌握起碼的互動模式。
大體總結為三點,笑、忍、卡。
直白點解釋啊,無外乎不需要多說話的時候,隻當會笑的背景板。當對方做出吹牛、施壓等讓你受不了的行為時,一定要忍。哪怕對方放個極臭的悶屁,同樣要做到麵不改色,宛若聞到股好聞的清香,實在受不了可以借上廁所為名出去呼吸下新鮮空氣。
但遇到嚴重侵犯自身或團隊利益的條款添加,要做到卡住底線,周周轉轉謀取利益最大化。
有南曦在,楊盼盼早很有自覺性的微微揚起嘴角,朝後錯步充當背景板。
南曦熟練地拿出官方式淺笑,與老總和孟燁挨個握過手。
媒體們獲批的記者鏡頭在晚宴開始喜歡抓住有熱度的明星,來彰顯澤東的地位跨級提升,基本流程完成會全程隨澤東老總來動。
尤其老總與南曦步入交談,等於主菜此刻剛剛上桌。
老總眉開眼笑,滿臉對南曦的喜歡之色。不見男人常見漂亮美女的欲望,隻有慈祥,如果在看女兒般的慈祥。
孟燁在旁早摸清老總心裏,老總的確在看女兒,隻不過此處的女兒代表金光閃閃的‘搖錢樹女兒’。
“我早給小孟說過,要相信南曦的實力。”老總一句信任滿分的話,勝過千萬句誇獎。
南曦臉上笑容多出幾分真實的感謝之情,應承道:“多虧有您願意給與他們一次機會,謝謝您。”
的確如果沒有老總的力挺支持,估計此次事情會胎死腹中。
不能怪孟燁不通情理,隻能說啟用大半年銷售業績為零的網紅們,而且啟用在至關重要的購物節上,但凡腦子還在的人都會本能選擇拒絕。
“別客氣了,否則今晚就光進行互相感謝過程,繞不出去了,哈哈!”
老總一句打趣逗笑南曦和楊盼盼,南曦笑得真誠,至於楊盼盼早笑得嘴角發酸了。
孟燁接過話頭,給事情往下步安排推進:“來來,把簽約的網紅們全部喊一起吧,咱們合張影。以後多相輔相成,努力再創新高。”
“好的。”南曦答應,側頭給楊盼盼使個眼色。
楊盼盼領命前去尋人,留下南曦繼續陪兩位合作方客套的寒暄聊天。避免在人家的主場裏,讓人家的核心冷場出現尷尬。
過去十多分鍾,楊盼盼把多數人聚集到一處,找來找去未找到小娜娜身影。
撥打電話,全聽到連竄的嘟嘟嘟聲後,提醒:您所撥打的電話暫無人接通,請稍後再撥。
高沫在短短三天內經曆出生二十餘載沒經曆過的大起大落,不過好在信對了人,南曦和天禹沒辜負她的付出。
有過重生經曆的小隊長,主動幫大組長來分擔麻煩,低聲詢問組裏人們:“你們在八點以後有見過小娜娜嗎?”
若其他人,出境與否都無關緊要,孟燁和高總不可能認全所有人。但小娜娜負責直播最後的壓軸銷售,所以她必須到場。
而高沫問的細致且抓住核心,若問大家最後見小娜娜的時間,人們肯定回答的七嘴八舌。
眾人想想,多數全搖頭表示沒見過,隻有唐文靜麵露異色、欲言又止。
高沫與眾人認識平均達到近五年左右的時間,早屬於每個人的性格。
在詢問的同時有細心打量每人臉上神色,見唐文靜這般模樣,知道定有貓膩。
拉住唐文靜,衝楊盼盼道聲:“盼爸,你先帶他們過去,我和文靜有點私事。”
楊盼盼再粗心大意可瞧見高沫不住眨動的眼睛,悟出她有她的妙招,於是領上其他眾人離開。
路上,碰到黃怡,小胖妮從糕點區滿載而歸,吃得肚子圓溜溜。
掃眼近十人的隊伍,再望望遠處的南曦,不悅衝上臉龐,質問道:“你們不好不自覺啊,留曦曦獨自應對澤東兩大核心啊?”
會很辛苦的,好吧。
被莫名責怪,眾網紅麵麵相覷,皆露出迷茫的目光。可顧慮到黃怡的身份,多數女孩子全忍了。幾個脾氣烈點的男人,喝問已然衝到嘴邊,被楊盼盼搶先步回答。
“曦姐和澤東老總有私事要聊,我們剛剛不方便陪在旁邊,現在過去準備合照。”
言外之意,要真為曦姐好,就別墨跡趕緊走吧,都在等呢。
“等等,既然曦曦有私事要聊,你們現在過去合適嗎?”黃怡滿嘴酒氣噴在楊盼盼臉上。
楊盼盼不悅的回以略帶慍怒對視,低聲嗬斥:“我覺得我的表述能力合格的啊,你沒聽懂嗎?”
頓下,主動再說一遍:“我意思之前南曦姐在和他們私事,現在需要我們過去。”
“你在衝我喊嗎?”黃怡滿臉的不可置信,“別忘了,我在曦曦身邊可沒少替你多說好話。”
楊盼盼火氣直衝腦頂,呲下牙準備還口。
最為老持穩重的任湫拉把她,暗指別和黃怡硬碰硬,注意場合影響。
楊盼盼憤然抽出手,若她記憶正常,她與黃怡全是南曦要好的朋友啊,平日私下兩人關係也蠻好的。不知道黃怡犯哪門子的抽,過來給她作威作福呢。
側身抽手的空檔,無意中與不遠處南曦望來的詢問目光撞在一起。
登時,火氣散去大半,任湫考慮的沒錯。不看僧麵看佛麵,好歹在澤東的慶功宴上,工作室剛簽下個大單,不能給南曦丟人。
硬生生接下黃怡連瞪兩次的發泄,帶上組裏小夥伴們繼續往前走。
不過十幾步的路程,楊盼盼隻覺用盡所有素質才忍住去罵作威作福的黃怡。死黃鴨在她身邊,沒事甩來個嘚瑟的神氣挑眉。
待他們全站到南曦身邊,澤東老總放下身段,與每個自我介紹完的人握手。
握完所有人,孟燁在他耳邊說句什麽,老總拿出關心萬分的語氣,問向南曦:“直播最後出場的女孩子呢?還有勇敢揭露燕窩問題的女孩呢?”
南曦看眼楊盼盼,楊盼盼接過問題,揚起早笑到發酸的嘴角,答道:“小娜娜今早吃壞肚子,下午過來前剛掛完鹽水。剛剛又感覺肚子有點問題,高沫陪她去洗手間了。不好意思,她們馬上過來。”
老總聞言,滿是褶皺的臉上多出憂慮,給身邊孟燁甩去生氣的責怪:“這事絕對是你的失職,要時刻多關心這些如花年齡的小功臣們啊。病人就別讓出席了,快安排車給她送回去。”
“好的。”孟燁恭敬答道,聲音中沒有一點情緒,早習慣給領導們背鍋。
楊盼盼與南曦交換個眼神,拿出比孟燁更誠懇的態度,說:“沒關係,您們正事為主,我安排人送吧。”
孟燁適當推脫下,見楊盼盼堅持,便順勢同意了。
楊盼盼給站在身後的羅斌比個手勢,氣氛組組長羅斌出列離開。
走到一半碰到高沫和小娜娜回來,萬眾矚目的氛圍不容許三人多溝通,羅斌隻在轉身時,道出提醒詞‘裝病’。
與兩名姑娘同行的過程,羅斌有空檢查小娜娜領悟提醒的境界。
發現小娜娜雙眸有點失焦,臉色不正常的發白,可在雙頰又有兩抹詭異的淡紅。
見到此景,羅斌不禁感歎,不提別的,光這病態的容貌,小娜娜已經將精髓展現。
而羅斌所有感慨止於高沫的一聲提醒:“別偷看秘書長了,你們不是同個世界的人,沒希望在一起。”
當初楊盼盼以半開玩笑的安排,讓小娜娜去和高秋鋒作伴出場,高沫就持有嚴厲的反對態度。
無奈當事人願意去,隻能尊重當事人決定了。
把喜歡做灰姑娘夢的女孩子放在高大威猛的騎士身邊,無異於給她一種可以圓夢的假象。
瞧瞧這不出事了,高沫逼問唐文靜得知,唐文靜在八點過幾分的時候,看到小娜娜和高秋鋒舉止曖昧的走向洗手間。
全程高秋鋒摟住小娜娜,靠在她身上耳鬢廝磨。
高沫顧不上驚詫於有冷麵閻王之名的高秋鋒另張麵孔,光生氣自己,為自己沒堅持到底而惱火。
連忙尋去洗手間,見到靠在洗手間隔壁更衣室門口的小娜娜。
身上咖色小禮服的女孩如同剛經曆完震撼之事,整個人尚未從中走出。
高沫調整下語氣,放柔聲音問:“秘書長在裏麵?”
小娜娜呆呆點下頭,眼底泛起幾分慌亂,趕在高沫下個問題提出之前,主動坦白:“我答應高秘書長了,隨他一起前去宴會廳,沫姐先回去吧。”
高沫在組裏是出了名的好脾氣,聽這話差點沒給她氣得當場去世,算提前體會到以後麵對女兒叛逆的場麵了。
重新拿出耐心,好言相勸:“娜娜你看啊,秘書長與咱們有截然不同的生活和圈子。一時興起與長久相處有區別,你千萬別搞混了。”
“我知道我和他不是同個世界的人,隻是他救,”小娜娜收住下話,改口道:“沫姐,我想完成兩人最後的約定,可以嗎?”
高沫抬腕看眼表,退讓步,說:“五分鍾吧,南曦姐那邊在幫忙拖延拍合照的時間,別讓她難辦。”
拿出南曦果然喚回小娜娜幾分理智,點頭同意。
好在高秋鋒隻用三分鍾出來,讓兩人成功返回宴會廳。
經過身邊人幾次提醒,小娜娜總算收起滿目關心的窺探。
三人回歸,老總再三關心並確認小娜娜身體狀況後,安排手下人通知媒體,拍攝合照。
楊盼盼和高沫一人一邊給南曦架在C位上,隨後分別站於老總和孟燁兩側,鏡頭留下每個最開心的笑容。
完成該走的流程,老總貼心的把放鬆還給年輕人們,主動回歸企業家的圈子位置上。
南曦向老總學習,也主動退出網紅小組,畢竟和部分人熟悉程度一般,怕他們心理負擔重,時刻繃著別扭。
獨自走向窗邊,打算清淨一會。
剛靠窗而立,耳邊傳來醋壇子打倒的聲音:“曦曦啊,剛剛你和老總把所有人都誇了。哪怕沒怎麽出力的羅斌和幾個混圈子網紅,你一個不差的誇過。你對每個人都很好,唯獨沒有提我一句,我明明在這件事上,也有辛苦做很多啊。”
南曦無奈地閉閉眼,朝旁挪出半個身位,給小胖妮靠。
黃怡緊貼南曦而站,嘟起嘴巴,做出委屈巴巴的樣子。
南曦撩起讓夜晚涼風吹拂的耳邊碎發,收入耳後,安靜看向場內的繁華景象。
黃怡等了許久,沒等來該有的哄她言論,心裏不滿疊加而起。
扭過身子,盯住南曦,問:“曦曦,你很不公平耶。就算你再習慣我在身邊,每天做些不起眼的事情,比如負責你所有小事安排通知給下麵人,再比如負責操心你所有衣食住行,全部得選你鍾意的點。就算這些事情微不足道,可我也在盡心做到最好啊,為什麽別人能拿到誇獎,我卻不能?”
南曦抬手扇扇撲麵而來的酒氣,蹙起眉頭,低聲問身邊酒鬼:“你喝了多少?”
“你別管我喝了多少,你回答我問題啊。我知道我們全在拿工資,應當做好分內的事情。但做好和用心做到細致有區別啊,我真的用心在完成每件事呢,你為什麽不給我起碼的誇獎啊?”
黃怡不依不饒,說到委屈之處時,眼淚直在眼眶裏打轉。
南曦心累地長歎口氣,道聲:“辛苦了。”
說罷,提起裙擺,邁開修長的腿朝前走去。
望著離開的背影,黃怡理智喪盡,抓住南曦胳膊,給南曦拽回身邊,讓杏目甩來的冷冽警告壓住要大喊的欲望。
可即便欲望壓住,心裏難受早讓她必須不吐不快,放低聲音說:“曦曦,你最近對我態度真的太差了。你直說吧,是不是不想用我了,若真的不想用我了,我離職便是了。”
南曦抬手表示回頭再說,可惜抬手在敏感的女人看來與剛剛回避的態度相同,爆發式的道出整晚憋在心裏的決定:“我申請離職,你通過吧。”
南曦板起臉,定定凝視黃怡幾秒,冷聲問:“你確定嗎?”
在南曦失望和生氣的目光中,黃怡心裏已經為衝動在瘋狂後悔了,可想起整晚南曦連句好聽話都沒過她,賭氣衝上意識。
“對,我確定。”黃怡裝出最正式的態度回答。
南曦斂起眼底所有神色,看向別處,隻留下一句:“好的,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