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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全 給

  有助於感情升溫,南曦仔細琢磨這句很熟悉的話。


  再看服務管家瞄眼屋內,確定張亦辰不在南曦附近後,一個勁衝她擠眉弄眼。


  猛地記起老從哪聽這句話了,南母嘴裏啊。


  以前南母給她買家居服,喜歡挑可愛舒服的款式,告訴她在家別搞在外那身行頭,少偶像包袱重、追求時尚為主,在家必須舒服第一。


  打從她搬去佘山以後,南母吞回自己曾經說過的話,每次給她買的家居服慢慢往性感上走。尤其喜歡吊帶款、蕾絲款,有的衣服打開來,她看完都覺得臊得慌。


  但南母不以為意,還總教育她,女人要趁著年輕有資本多穿穿。


  一副認真說教的樣子與之前判若兩人,南曦算體會到女人一大特性了,善變,不分年齡段的善變。


  “謝謝啊。”


  別扭地從服務管家手裏接過推車,推到室內溫泉湯池旁,給瓶瓶罐罐的精油擺在入池的地麵上。


  給推車騰空,推出門口,領情地衝服務管家道聲感謝,給門關上。


  望眼坐在室外打電話的張亦辰,萬千愁思犯上渴望睡覺之人的心頭。


  這座溫泉選址得天獨厚,尤其七樓這間湯屋,屋內陽台門打開可以直通灌有天然溫泉水的山澗。


  可以設想下,置身於林蔭蔥蔥的山中,聽著鳥叫蟲鳴,舒服地泡著溫泉,乃何種享受。


  不過南曦和張亦辰深夜過來,陽台外的森林內一片漆黑,即便有夜燈放在天然的溫泉池邊,可南曦同樣拒絕出去泡。


  盛夏的夜晚,正是毒蟲活躍的時間段。


  泡杯明前龍井,端到陽台放在張亦辰手邊。


  張亦辰衝她比出二的數字,南曦了然地點點頭,知道意思等他二十分鍾。


  折回屋內,給紗窗門關好。在山間居住,尤其要當心開燈會引來大蟲子。


  記得在北影上學那會,幾個北方的同學不信有長翅膀巴掌大的蟑螂,後來看到南曦放假拍來的照片,紛紛感歎驚奇。


  組團過來玩,順便體會這邊的大蟲子有多誇張。


  等一個個親自體會完,表示還是北方的蟲子友好點,最少大拖鞋抽過去肯定得死。南方的有些蟲子,抽過去沒死還在爆漿。


  瞎想著折返室內湯池,坐在池邊,分別拿起五顏六色的玻璃瓶,晃蕩下其中精油。對應顏色的精油在透過玻璃壁,在燈光下折射出絢麗的光暈。


  南曦兒時去海邊玩,特別喜歡收集一種東西,叫海玻璃,由人類隨手扔掉的玻璃瓶垃圾形成。


  經過大海的反複衝刷,重新回到岸邊,會變成形態各異的漂亮磨砂東西。


  南母倒沒阻攔她撿這些東西,會找合適大罐子幫她裝好。


  首次和安悠然關係產生裂痕是因為海玻璃,她把顆顆喜歡的東西裝進漂亮的小瓶子中,回家送給那會還是好朋友的安悠然。


  安悠然光看裏麵漂亮閃耀的小東西,喜歡的要命,一得知是海玻璃後,嫌棄的扔進垃圾桶裏。


  雖然當時並未說南曦難聽話,事後南曦從別的小朋友嘴裏聽到安悠然的取笑。


  笑罵她是撿垃圾的小女孩,還說她好髒。


  她隻難受了不到半天,回家分外小心的把自己喜歡的東西收好,不再亂送。


  大海漂亮的饋贈,並不是每個人都會欣賞。


  “在想什麽?”


  跑遠的注意力讓問題拉回,南曦轉正身子,衝不知何時站在身前的男人晃晃手裏小玻璃瓶,燦然一笑。


  “就是覺得玻璃遇到水和光會變得很好看,亦辰哥哥忙完了?”


  “嗯,”張亦辰坐在她身邊,拿過她手裏的瓶子,眼底泛起淡淡幽光,沉聲說:“你小時候很喜歡在海邊收集海玻璃,我家裏有好多,我媽給我房間陽台的貼牆地下擺了一整排。”


  “我送過你嗎?”南曦怎麽不記得了?


  張亦辰捏住南曦鼻子,以示懲罰。


  在即將窒息前夕,南曦發木的腦子倏地竄出多張記憶殘片。


  恍惚憶起,好像、大概、仿佛是她的大瓶子裝不下,遇到喜歡的小東西同樣會撿起來,給身旁堆城堡的張亦辰。


  每次怕張亦辰拒絕,她總甜甜地呼喚,誇張地描述:“亦辰哥哥,你看哦,這事海精靈留給咱們的彩虹碎片。曦兒撿了送給你,你要好好保存哦。”


  原來不止父母,還有人在用心保存她的童年啊。


  給使壞的大手按下去,南曦揉揉鼻子,嬌嗔地哼唧:“好疼。”


  “嗬,”張亦辰哂笑聲,傾身吻下掐紅的小鼻頭,“這樣有沒好點?”


  小鼻頭被吻過多出一層淺淺的紅暈,南曦垂下眼眸,密長的睫羽顫動著輕觸在張亦辰額間。


  “好點了。”


  呼吸彼此交錯,將幾乎相貼的距離再次拉近。


  “曦兒,我想你了,無時無刻都在想。”他在回答她車上遺留的問題。


  而她腦中隻剩敏感觸覺傳遞來的炙熱,她可以清晰感觸到他從鼻尖一路吻到她的唇瓣。


  緩緩的輕觸,細描出每條紋路。


  她的舌尖變得無處安放極了,從嘴邊往後縮的途中,無意相碰,輕輕的一點,如同重新點燃早在躁動無法克製的渴望。


  張亦辰橫臂將她緊緊摟入懷中,將她抱起走起溫泉中。


  即便水是溫熱的,但人體的對溫度改變會有段適應過程,南曦不舒服地扭下身子,想靠邊點慢慢適應。


  “亦辰哥哥等等,精油沒灑呢,據說有藥效。”找尋能換取時間的借口。


  “不用它們,你是最好的藥。”


  殊不知無意的掙紮卻將張亦辰僅留理智撕毀,粗重的鼻息再次侵襲,輕而易舉奪走她所有呼吸。


  南曦亦如隻能攀附而生的菟絲花,依靠在他的臂彎之中。


  他似乎並不滿意隻奪下一處的主權,輕咬下她嬌小可愛的耳珠,渴望挑起她的回應:“曦兒,好軟。”


  “討厭,別說這種話,好羞人。”


  南曦哼出不成調的埋怨,側頭想躲過他的侵略,卻給他往下占領的機會。


  在白如雪的頸間留下片片專屬於他的印記,給寧靜的深夜拉響起相融如蜜的旋律。


  “曦兒,答應我,一輩子留在我身邊。”


  在她所有敏感衝擊腦端,最無法忍受之際,他在她耳邊索要承諾。


  “嗯,”南曦重重咬口張亦辰肩膀,雙腿纏住每次會抽離的人,抬起頭在他耳邊輕聲宣告:“你也在這會不許走。”


  張亦辰低吟聲,深不見底的瞳仁快速收縮,身子劇烈顫抖幾下,緊緊擁住灼人的妖精。


  清晨,第一縷陽光從雲間彈出頭來。


  透過濃密的樹葉,將熙熙攘攘的光點灑入窗內,落在條條不規則的木地板上。


  南曦睜開眼睛,抬抬手臂讓無力感衝散念頭,朝上望去,與早醒的男人目光碰撞在一處。


  兩人緊擁之處的變化,讓南曦不禁蹙起眉頭,昨天的機會難得,她必須把握。


  可整晚的蠻狠索取早讓她身子沒力氣,俏麗的臉上滿是真切的楚楚可憐,輕聲遊說:“我想休息。”


  “嗯,你睡會吧。”


  對於此種類似的謊言,南曦一晚上聽了不下四次,深表不信:“你白天要忙的吧?一起睡會吧。”


  他不睡,南曦沒法好好睡覺。


  察覺到她閃躲的抗拒,張亦辰嘴角淺淺勾起,捧住她精致的小臉,在額間留下一吻。


  隨即闔上眸子,沉聲答應:“嗯,睡吧。”


  南曦提著小心睜眼觀察許久,越看眼皮越重,終沒敵過身體上的疲憊,沉沉睡去。


  中午,滿打滿算睡夠六小時。


  兩人在二樓用過午飯,南曦飛往山城,完成《黑夜中罌粟花》的剩餘戲份。


  馬慧芬守約地飛過來充當掛名經紀人職務,隻是白天在劇組裏,她比南曦忙多了,基本在拍攝場地很難找到她的身影。


  每到中午吃飯點,還需要南曦安排人跑去保姆車上尋找馬慧芬,大忙人不是在開視頻會議,就是在審查策劃案。


  多虧有寧偉挺起來,給助理和經紀人兩手抓。


  經過近十天晝夜交替的拍攝,總算把所有戲份完成,可以光等後期製作,看是否有需要補或的地方。


  通常這種情況下,要改的地方不會多,最多兩三場足夠。


  代表忙得演員們可以去忙了,沒必要守在劇組。


  南曦抽出來兩天,幫忙給配音完成,再行離開。


  十天的冷處理,給黃怡徹底磨得沒了脾氣,其實張亦辰說得對,黃怡需要自我思考問題出在哪。


  若南曦狠不下心施展冷暴力,黃怡每次做出的道歉隻是一種浮於表麵的過場,用來交換南曦的回應,避免被冷落的難受。


  隻是南曦一忙,給冷暴力的時間拖長了,讓黃怡走向另個極端,開始拉幫結派。給討厭南曦的人群拉入小群裏,據說小群裏以黃怡和龐圓心最為活躍,沒事就吐槽看不慣南曦的地方。


  有天被個居心叵測的人混進去,截圖不少內容,發到網上,至此南曦欺負身邊人的黑名算坐實,導致又掀起新一波的謾罵。


  而當事人呢,成天忙得腳打後腦勺,沒功夫處理這些,光讓寧偉穩定民心,避免大事捅出。


  打算給《黑夜中的罌粟花》所有事情弄完了,再進群觀摩下,集中處理吧。


  第一天配音過於入迷,忘記時間,等結束了,已然是深夜1點多。


  揉著發酸輪番折磨人的眼睛,走出配音間,回到保姆車,與同樣沒睡的馬慧芬點下頭。


  坐在最後排,給半個身子靠入椅子背中。


  拿下銀絲邊眼鏡,閉眼坐眼保健操。無需拍戲,南曦沒戴隱形眼鏡,框架鏡子相對舒服些。


  整套操做完,睜開眼睛餘光掃到身邊多出個人。


  扭動僵硬的脖子看過去,見馬慧芬欲言又止,糾結地如同黃怡附體。


  人在熬夜的時間段通常耐心差,南曦斜睨眼馬慧芬,問:“有事嗎?”


  心裏默念:快點說沒事吧,說完她可以淺眠眯會,早上7點要起來繼續配音。


  “那個啊,要不我從手裏給你找個機靈的小姑娘,過來當助理的職務啊?”馬慧芬說得聲音很低,能聽出渴望通過與過往幾天有異的態度,來表現善意。


  南曦一點不領情,挑下俏眉,質問:“你打算反悔啊?還沒到一年呢,一月都沒到呢。”


  馬慧芬氣得頭大,伸手指指南曦,罵道:“有意思嗎你?給你個台階你下來得了,我知道你的辛苦和不容易了,以後我會真心站在你的角度,在董事會上幫你說話。”


  南曦詫異地眨巴兩下眼睛,幹笑聲:“哈,我沒聽錯吧?你在董事會幫我說話?”


  馬慧芬聽出其中意思,暗指她需要嗎?


  細琢磨下,南曦的確不需要了,如今賀蘭擔任石油板塊執行董事,賀知行隨時會讓位給南曦,徐奎的兒子徐景軒可沒徐奎的強硬手腕,走中庸之道,基本隨隨風倒。這般看來南曦已經拿下三票了,更別說貿易版塊的執行董事讓張亦辰捏得死死。


  馬慧芬惆悵地長歎口氣,退一步說:“你說你把我扣在這有意思嗎?你要為告狀,你早告了,你又不告狀,我還屁事幹不了,容易耽誤手裏正事的進度安排啊。”


  “哦?你意思我的事不是正事了?”南曦故意雞蛋裏挑骨頭,見馬慧芬臉色難看,不依不饒地說道:“留你在這怎麽沒用了?隻要看你不舒服,我心情特別好。”


  “你,你,你!”馬慧芬支起手指頭,差點戳到南曦臉上。


  南曦不驚不慌地給戳在眼前的手撥拉開,淡然望向窗外。


  車內恢複安靜,氣稍稍消點的馬慧芬冷靜下來,記起臨走前張亦辰告訴她的一句話:“吃軟不吃硬。”


  馬慧芬當時以為張亦辰在提示她性子別太剛了,現在懂了,張亦辰在教她對南曦的辦法呢。


  強摁住翻江倒海的抵抗情緒,痛苦地自我安慰一番,拿出哄家裏老人的笑容。


  拍拍南曦纖瘦的白皙胳膊,說:“你說我留這等於爛蘋果一樣的存在,隻會讓外人看笑話。我知道你在業界的口碑和名頭,別讓我壞了你的形象。”


  南曦輕哼聲:“嗯?”


  再無後話的敷衍態度讓馬慧芬在心裏暗罵聲,麵上努力繃出好態度的繼續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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