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五章 隻能離開
隔著薄薄的一層鐵板,夜阿爵沉默著,站在原地。而傅薄依則是一臉的絕望,無力的靠在門口的櫃子上。
夜阿爵突然抬頭看著傅薄依,眼神銳利,在他深沉的目光裏,似乎蘊含著很多傅薄依不明白的想法。
傅薄依驚慌失措的麵對著這個現實,猝不及防之下,她的心理防線早已經崩塌了,兩隻手無力的抓著後麵的被子,眼眶裏也早已經被淚水塞滿了。
本來溫馨的場麵,洗腳盆裏的水也早已經冷了下來。剛才的溫柔和寵溺,因為夜皓龍這一陣颶風的到來,早已經隨風而逝了。
夜皓龍突如其來的擺放,留下的隻是一個殘局,讓夫妻兩個人怎樣去收拾這樣的一個殘局,或者說是慘劇,就不是他要考慮的了。
傅薄依凝視著夜阿爵,突然溫柔的笑了起來,說道:“阿爵,廚房裏還有九副藥,你可以每天都泡一副泡泡腳,記得要用小火煮一個小時後,再加水泡腳。我等把藥方放在書房你的桌子上,再寫上地址,用完了你就再去開行了。”
傅薄依說完,就轉身,準備回到自己的臥室,休息著最後的一個晚上。
她竭力的想要控製住自己,可是淚水崩堤,瞬間布滿了她的臉上,卻挽不回來這一場已經死去了的愛情。
她明白,一切的虛幻,不切實際,灰姑娘的故事,都已經到了結束的時候。
這場婚姻,來的突然,結束的也迅速,就好像一場傾世的大戲,隻留下身後眾人的嘖嘖稱奇。
她前麵還是在雲端飛翔的仙女,現在又回到了地上勞作的農婦。不過她並不在意,自己本來就是從這樣的一個台階上,一步登天,自然故事結束了,她也應該恢複到一切如常的樣子。
傅薄依把客廳的水端起來倒了,把沙發整理了一下,回到了自己的臥室,關上了門。
她一個人在裏麵痛哭了一場,本來還壓抑著自己,後來直接就釋放了肆無忌憚的大哭了起來。
把心裏的悲傷哭完了後,她拿出來自己搬過來時候的行李箱,把櫃子裏屬於自己的衣服都塞了進去,提著行李箱往外走去。
既然感情都已經不存在了,她還有什麽理由,厚著臉皮在這裏呆著呢?
沒有愛情的婚姻,就好似是冰冷的牢獄,繼續待下去隻會讓兩個人關係更加惡劣下去。
與其這樣,還不如彼此留下一些更美好的回憶吧!
傅薄依走出門的時候,看到夜阿爵正站在客廳的陽台上,望著窗外的點點繁星,後花園裏剛剛長成的薰衣草花群,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傅薄依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想了,在這樣的一刻間,她竟然感受到了他心裏的難過和落寞。似乎這個站在世界頂峰的男人,也會被人世間的生活百態所打動,也會傷心難過。
這會如果有人走到夜阿爵的內心裏,就會發現在他這樣的一個高度,高處不勝寒的道理,淋漓盡致的就展現在自己的眼前。
傅薄依在最初的悲傷之後,她也明白了。就這樣的離開,對兩個人,都是最好的處理方法。
夜皓龍跟她之間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她已經不記得了。但是他說的話,還仿佛都在耳邊。她並不是讓愛情衝昏了頭腦,也沒有被豪門生活寵壞了,已經忘記了做人的本分。
既然發生了,就要承擔後果,不可能讓夜阿爵為自己曾經的過去,買下一個讓他隻會感覺到惡心的單。
傅薄依在門口站住了,放下行李箱,走到了夜阿爵的麵前。
她讓自己臉上掛著牽強的笑容,溫柔的說道:“阿爵,我走了。”
她的聲音很輕柔,就好似每天上班自己先走一樣,跟自己的丈夫道別。
可是她清楚,現實就是,這是一場永別,一場說了再見就不能回頭的離別。
夜阿爵微微側頭,看向了傅薄依,在這深沉的夜色中,顯得更加冷漠。
他的眼神裏不悲不喜,也沒有往日對傅薄依的時候表現出來的寵溺,傅薄依的心裏更是寒了幾分,可是這麽久的感情,怎麽是這樣的一件事情就能直接打破了呢?
他跟她之間的分別,說到底隻是半個小時之間的事情。
她感覺自己已經快要控製不住自己了,與其糾纏不休,冷漠的對峙,不如自己直接轉身,就此離去。
傅薄依瀟灑的轉身,走的決絕,直接帶著行李箱出了門。
夜阿爵看著一向溫柔的有些懦弱的傅薄依,就這樣義無反顧的出了門。他的心裏很複雜,從男人的角度,他不能把傅薄依留在身邊。
可是從一個愛人的角度,傅薄依是他的妻子,就應該陪在他的左右。
或許,夜皓龍醒了,她也應該回去了吧!
夜阿爵自己一個人想著,看著傅薄依拖著行李箱,離開了海邊別墅的院子。
“夜夫人,這麽晚了要去哪裏啊!”一名很熟識的保安,對傅薄依打招呼說道。
“出去走走。”傅薄依微微一笑,客氣的說道。
在海邊別墅的這些日子裏,大家都很喜歡夜夫人,客氣,溫柔,沒有架子,還很善良,這樣的性格,豪門少奶奶之中,還是極少見的。
很多人都是看起來客客氣氣的樣子,可是內心裏確是極端的瞧不起他們,覺得他們從事一個下人的職業,就應該理所應當的為她們服務。
“注意安全啊!”保安關心的說道。
傅薄依點了點頭,快步的出了別墅,她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看著這個點有些冷清的大街,偶爾三三兩兩路過的人群。
不過這個點還是有不少人在路上的散步的,每當看到那一對對的情侶,依偎著說著甜蜜的話,在她的身邊走過的時候,她的眼神都黯淡了下來。
她就這樣自己一個人,拖著行李箱走著走著,不知道應該往哪裏去,隻是想更多的遠離這個曾經溫馨帶來她奢望愛情的地方。
她自己都沒有注意,竟然就這麽穿著拖鞋出門了,走了沒多遠,就感覺一直都沒有好的腳腕,又痛了起來,一步也走不下去了。
她自己一個人坐在馬路牙子上,把行李箱放在一邊,擋著這個時候已經有些涼意的海風。拿出來手機,打了一個跨過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