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新郎過陰門
我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這不是廢話嗎?
可是話又說回來了,這是我第一次,雖說書上都有寫,但和實際操作一定是不一樣的。
宴席開始之後,苗寨的人都一直不停的在打量著我,那種眼神,很難用言語訴說,但看著總覺得心裏發麻。
這種事情在苗寨裏麵很常見,可是即使很常見,每次辦的宴席規模和排場依舊不小。
王鬆還是沒有動筷子,我忍不住催促道:“還是不要想那麽多,吃飽飯才是正事。”
要是沒有吃飽飯,真發生了什麽事情,恐怕也沒有體力去麵對。
話雖然是這麽說,但王鬆還是沒有打算動筷子,也不知道他心裏是在想什麽。
結婚的是我,又不是你,你緊張個什麽勁?
我在心裏鄙夷了一番之後,便埋頭繼續吃飯。
很快,陸老便帶著人過來敬酒,臉色看起來很正常,但是我看的時間久了之後,總覺得他的臉色有些怪異。
而這種怪異就像是在看一個毫無生氣的麵龐一樣。
我想或許是心理作用,隻要想到和他的女兒結婚之後,就要被吸食不少的陽氣,心裏就別提有多難過了。
但表麵上還是要過的去,我也端起酒杯,兩人碰杯之後,同時一飲而盡。
到這裏的時候,都是和普通的喜宴酒席流程差不多,但是接下來,就直接讓我的三觀差點都被震碎了。
兩個小男孩穿著暗紅色的衣服,衣服的胸口上還繡了他們苗寨特有的字,我雖然沒看懂,但應該是和‘喜’字的意思一樣。
盯久了之後,忽然就覺得腦袋一陣眩暈。
於是我連忙收回視線,但那兩個小孩子蹦蹦跳跳的就到了我的麵前,伸出兩手白皙的小手,討要糖吃。
正好桌上就有,我正要抓起一把送給他們,陸老一把攔住了我。
“苗寨的孩子不能吃糖。”
他的力道非常的大,甚至有些像一個鐵板手在夾著我的手腕一般。
似乎察覺到我的表情有些吃痛,陸老很快又收回了手。
“好吧。”
我沒有多問,這或許並不是苗寨的規矩,而是這種,本身就沒有喜氣可沾,而新郎新娘發糖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讓大家沾沾喜氣嗎?
可現在的氣氛可沒有任何的死氣。
我終於反應過來,但陸老已經端起酒杯,去下一桌了。
原本我是要跟著他一起去敬酒的,但是結了之後,似乎很避諱這種做法,所以最後我隻能坐在王鬆的旁邊。
阿達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過來,似乎還在想著剛剛行跪拜禮的時候,那些牌匾為什麽會倒下,眉頭緊緊鎖著。
我喊了他一下:“阿達,過來喝酒啊!”
阿達往我的方向瞄了一眼之後,果真走了過來。
事實上我此時心裏沒底,眼看著天色越來越晚,洞房的時間也快到了,所以想要找阿達問問洞房會發生什麽事情。
一是借著酒壯慫人膽,二是借著醉意多打聽一些消息。
阿達坐下之後,直接拿了一個杯子,倒上酒之後,我想跟他碰杯,卻見他連忙將自己杯子裏的酒一口喝完了。
“你結的是不一般的,不能敬別人酒。而且,說實話,我看你似乎還有些小期待呢?”
我心裏怒罵了一聲,要不是為了湖仙草,至於這麽大費周章的嗎?
甚至還要……洞房!
心裏這麽想,臉上卻不能表現出來。
“達哥,我想問一下,一般這樣的洞房,和咱們平時的結婚,有什麽不同的地方嗎?”
有事要求人,稱呼隻能換一下了。
阿達隻是斜著看了我一眼,淡淡的回道:“肯定不一樣,但是這個不能多說,等下你就知道了。”
合著費半天勁白折騰了,但我依舊不死心的問道:“我想了一下,如果待會兒要是在裏麵出了什麽事情的話,起碼要懂得分辨是正常的狀況,什麽是異常的狀況吧?”
阿達隻是輕笑一聲,饒有趣味的看了我一眼,回道:“這個簡單,若是掀開蓋頭之後,她沒有動手,你便乖乖躺好就行了,接下來不管再反常的事情,都會變得很自然。”
看著阿達的眼神,我忽然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沒有在開玩笑,難道還要躺著?
之前網上還有這方麵的記載,這樣的洞房,實際上就是吸食另一方的陽氣,但這也隻是傳聞而已,因為真被吸了陽氣的人,也不會在網上說出這種話來。
所以此時我的心裏更加忐忑了,因為阿達的話給我透露出了一個重點,洞房沒有我想象的這麽複雜,主導權是在對方的身上。
就在我思考的時候,阿達已經離開了自己的位置。
我看著他離開的方向,微微皺了皺眉。
陸老轉了一圈之後,又倒了回來,但是並沒有坐下,隻是站在一旁,似乎是在等時辰。
這樣的洞房時間需要很講究,要陰陽調和的時候,所以一般不會選在半夜陰氣最重的時候。
可每個地方的陰氣凝結和擴散的速度都不一樣,苗寨的顯然是要早一些。
所以宴席才吃到一半,白天見到的那個婦女又出現了。
這一次我有種特別不好的預感,右眼一直跳,背後的冷汗早已浸濕了我的衣服。
“吉時到,請新郎官入洞房,賓客迎門!”
迎門,另一種說法為陰門,就是跨入洞房門口之後,便進入陰門。
苗寨的村民自發的站在門口,有人小孩撒花,有人嬉笑,有人表情怪異的看著我。
這一幕無比的驚悚,比想象中的要恐怖一萬倍。
借著燈光,陸老拉著我的手往裏邊走去。
他的手異常冰冷,或許現在我的手腳也是,但此時已經完全喪失了知覺一般,就像是行屍走肉,不聽自己使喚。
終於,跨過白布拉起來的陰門之後,村民們便站在外麵,而陸老將我送到裏屋之後,忽然陰惻惻的回頭看了我一眼。
就是這一眼,我差點當場被嚇的尿褲子了。
可下一秒他的臉色又恢複到了正常,仿佛剛剛是我出現的幻覺一般。
但我知道,這肯定不是幻覺,因為過於緊張的關係,剛才的視線一直都是在陸老的身上,不可能看錯。
忽然一陣陰風吹過,我頓時感覺到困意襲來,眼見著陸老的身影消失在門後,又將門砰的一聲關上。
世界安靜了,我聽不見自己的呼吸聲,但視線不斷的模糊,仿佛眼前生出了霧蒙蒙的白霧。
“相公。”
一聲柔軟的聲音傳來,源頭就在我的左側,我下意識的雙手往下一放,居然抓住了床沿。
可我甚至連自己什麽時候坐在床邊的都不知道,但這些並不重要,因為在白霧退散之後,我眼角的餘光看到了一雙紅色的繡花鞋,以及和紅色嫁衣配套的褲子。
背後的冷汗似乎已經被吹幹了,隻覺得四周的溫度有些冰冷。
“有……有事嗎?”
一開口,才發現我的嗓音聽起來有些奇怪,很是陌生,仿佛是從另一個人的口中說出來的一般。
“難道相公忘了,今日我們大婚,隻差最後一步了。”
最後一步!
我始終不敢抬頭,但是一直看著她的腳下更覺得瘮得慌,便硬著頭皮抬頭。
她還是帶著紅色的蓋頭,所以看不清正臉,但我知道,她同樣也在看著我。
“那……咱們接下來應該怎麽做?”
也許是我的聲音太過於顫抖的緣故,四周的空氣陡然間又降低了不少。
“你很怕我?”
忽然有一雙冰冷纖細的手順著我的臉頰撫摸過去,刺骨的涼意瞬間讓我清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