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並不僅僅是監視
可謝道聰既然都這麽說了,我也不好說別的反駁他的麵子,隻能是點了點頭。
該說的和不該說的都說完了,謝道聰說自己還要休息,讓我先出去。
我想到的確是還有一件事要做,可是出門之後,才發現現在已經是大晚上了,再找人家出來,始終是有些不太合適。
想了想,這一晚上的時間也是無聊,要是這個時候找不到事情做的話,恐怕會過的很漫長。
於是我打算去調查那個忽然出事的司機。
莫豐先前跟我說過,這個人是在下午四點多出事的,當時的公交車以及所有能被人看到的東西都被人收走了,當初上頭派下來的人似乎就是做這個工作的,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們是為了什麽,總之這件事很是詭異。
我不想浪費任何的蛛絲馬跡,所以不管是什麽線索,都要好好調查一番。
於是,想到這裏之後,我打算現在就去一趟公交場。
原本是打算一個人去的,但是王鬆忽然給我打了個電話,問我現在謝道聰怎麽樣,說了半天之後,我又將最近這裏的事情告訴了他。
其實並不想說,但是這小子一直問,並且他也隱隱察覺到了似乎有什麽不太對勁的地方。
所以最終他是和我一起到公交場的,我們到的時候,前麵一班已經交接完了,所以剩下的都進去休息了,我們進去幾乎是沒有任何的阻礙。
走到了那輛公交車原本出事的時候停放地點,地上不難看出有一灘被火灼燒過的痕跡,但是我發現旁邊當時一定停著另外的公交的,這麽大的火,但是居然沒有殃及到別的車子,這一點倒是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我看向王鬆,示意兩人先去查看一下別的公交車。
在這個時間段裏,我又給莫豐發了一條短信,讓他把當時停在這邊附近的公交車號碼都告訴我。
但是他說時間太久了,而且現在還在開車,一時間想不起來,等到站之後再告訴我。
可我也不能幹等著,說不定裏麵的人就什麽時候出來了,所以打算先自己找找線索。
不過,我還沒有走出去多遠的距離,就看到王鬆在朝著我揮手。
我甚至都沒有注意到他是什麽時候到了另一側的。
“怎麽了?”
我靠了過去,低聲問道。
他指了指地上的痕跡說道:“這裏麵沒有油味。”
聽到這句話之後,我立馬就低下了身子,同時學著他的樣子,仔仔細細的聞了一下,的確是沒有發現任何油的味道。
不管是汽油還是柴油的味道都沒有,這倒是有些奇怪了……
我們的公交場依舊還保有老式的公交車,並不是新能源的,雖然先前一直有這個疑問,不是節能環保嗎?怎麽當時不換呢?
但是這個問題一直沒有得到專業的解答,我也將這件事放在一邊了。
沒想到現在一輛車爆炸之後,地上居然沒有漏油,那他爆炸的起因又能是因為什麽?
我還沒想通,王鬆就輕聲解釋道:“我剛剛上網特意查了一下,如果是老式的公交車,爆炸的可能性無外乎隻有幾種。”
見他還想要賣關子,我頓時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王鬆這才開口說道:“其實你想想,一般的公交車都會有保險措施,畢竟是載那麽多乘客呢,即使是老式的,也都會有保險措施,一般是熄火之後,不會出現這種狀況,如果是有的話,那就說明是前一個交接班的人動了車子。”
這個說法立馬被我排除了,這四周的都是監控,應該沒有人會冒這個險。
“但既然不是這個的話,很有可能就出現了一個說不通的死循環,即使是交接,但是在熄火之後,都會自動產生保險措施,也就意味著,這個時間段裏,不可能會出現任何的漏油,那麽,車子是怎麽爆炸的?”
我一時間也沒有想通,無論說法是什麽,既然上麵派了人下來,還特意將現場重新處理過了一番,這件事顯然是沒有這麽簡單的。
更何況,當時我雖然在苗寨,但是出事的那個時間段,正好是祭祀的時間,我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是這件事跟我也有關聯。
或許是被害妄想症又觸發了,我有些無奈的看著王鬆。
他頓時心領神會的問道:“如果是跟你有關的話,那你當時也不在這裏啊,怎麽可能是你呢?”
這也不是我開的那輛公交車,而且當時我也不在這裏,這麽做對我產生不了任何的威脅。
所以如果真是針對我涉及的,是不是有些大費周章了?而且還沒有針對到點子上。
但隨即,王鬆似乎想到了什麽,非常快速的搖了搖頭。
“不,或許我們之前想多了。”
我看著他,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或許是因為思緒比較亂,剛剛又是靈光一閃的緣故,所以這個時候他還是想了很久才組織好語言。
“這件事不管怎麽說都不太對勁,那麽就會顯示出兩個問題,首先這個問題不是我們所設想的那樣,如果這真的隻是針對你,那麽沒有什麽比去苗寨直接動你更方便快捷的了。”
“如果是嫁禍給你,你當時又不在公交場,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明,他們這麽做沒有理由。”
“另外,你有沒有想過一點,他們要是真想這麽做,現在用的這個方法,或許是最能限製你的。”
我聽了半天,隻懂了個大概,連忙說道:“你就別跟我繞彎子了,直接說重點。”
“公交車爆炸隻是一個幌子,上頭的人是想利用這一點,特意派人下來監視你。”
說實話,這個說法有理有據,甚至很多方麵都能說的通,但是這件事似乎又沒有這麽簡單。
首先,如果真的隻是派一個人的話,張癲子已經和我表明了身份,他一定是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所以這個時候顯然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他們也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就為了監督自己然後殺一個人?
我想想也覺得有些荒誕,張癲子完全可以充當他們的眼線,甚至是李主管,但是這裏的人,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我都覺得不太正常,即使還沒有對我表明身份的人,我依舊覺得有問題。
於是在這個時候上頭忽然又再派下一個人來監視我,換做是我的立場,根本不可能相信他,那他的監視還有什麽意義?
“梁凡,其實你得這麽想,你如果什麽都沒有查到,那麽現在應該一切風平浪靜,你開你的車,誰也不會搭理誰。”
“可如果你真的查到了什麽,他們會坐視不理嗎?還會假裝什麽都不知道嗎?”
此時兩人都是趴在地上,並且還是在車子底下,所以說這話的時候,王鬆看起來有些滑稽,但是我沒心情嘲笑他。
“對,你說的沒錯,但是我查到了什麽呢?至於讓他們這麽著急的想要控製我?”
王鬆飛快的搖了搖頭。
“這個就要問你了,我怎麽可能知道。”
他的確不可能知道,但是我同樣也不知道。
現在王鬆給我打開了新的一扇門,他說的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甚至這個道理很容易便能在我先前的推論中成立。
但缺少了一個站得住的線索,他們沒有理由這麽做,即使是有,也一定是知道我查到了什麽有用的線索,但是我查到了什麽呢?
就是因為少了這個線索,所以王鬆的話,聽起來才這麽荒誕。
我決定明天一定要去找張癲子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