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站著睡覺
這個問題始終困擾著我,我必須要知道,她的腦海中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出現記憶斷檔的,如果從時間線上梳理的話,或許會有意見。
可她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到了這裏之後,很多事情就開始變得不太正常了。
如果是其餘的住戶,記憶都是從住進這裏之後開始斷檔的,但是她的記憶好像丟失的更
多。
比如別人隻丟失了大約一個蘋果的記憶存檔,而她則是一個大西瓜。
王鬆顯然是有些不相信,他問道:“那你先前都是怎麽睡覺的?”
任知雨還是搖了搖頭:“不知道。”
她似乎什麽都不記得,我其實也懷疑她的記憶並沒有出現問題,這一切都是為了騙我們的,但是看她的眼神,一點都不像是在撒謊。
那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呢?
我開始設想很多的局麵,期間也試探了很多問題,大概明白了她記憶丟失的是哪幾年。
從她知道哥哥進入這個公司上班之後,那後麵的事情她一件都不記得了,而記憶最新的一個起點,便是今晚。
我深吸一口氣,原本馬上就要走,但是眼見著天要亮了,我得問出更多有用的東西來。
“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你還記得吧?”
這一次,任知雨終於是點了點頭。
“我從夢中醒來,似乎沉睡了很久,腦袋很暈,腳步很重,我拖著雙腿站了起來,然後去衣櫃裏找了這套睡衣,之後又拿上了毛巾,去浴室裏洗了個澡。”
“我聽到了你們在外麵的談話聲,但是因為頭痛欲裂的關係,我顧不得理會你們,隻想讓自己稍微清醒一點,之後我回來的時候,便看到你們都在我的房間裏。”
從她的敘述當中,我明白了一件事,起床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雙腿是沉重的,這說明,她在躺下之前,一定是去過某個地方。
我打開裏麵的房間,按照任知雨懵懵懂懂的敘述當中,她在迷糊之中開了兩扇門,說明她當時是睡在裏麵的。
打開裏麵的門之後,首先是他們父母的黑白照片,然後是一張桌子,在對麵的牆上,我看到了一張疊起來的床,筆直的靠在牆上。
王鬆深吸了一口氣,有些愣怔的問道:“這能睡著嗎?”
的確,如果說任知雨的敘述沒有問題的話,她沒有躺下睡覺,而是站著,然後靠著牆上的床上睡覺的。
這個床先前我們並沒有留意到,也許當時是放在門後,又或者是在衣櫃的上麵,總之,一定是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
我終於明白任知雨的雙腿為什麽會覺得沉重了,要知道,不管是誰,這麽站著睡覺都會很累。
至於頭疼,我想是因為失憶的關係吧。
不知道為什麽,即使覺得這張床放著很詭異,但是我稍微放心了一些,這說明很多東西都是和鬼怪無關,可能是用某種科技在她腦子裏植入了芯片。
我隻能這麽安慰自己。
離開之前,我不放心的檢查了一下這個屋子的每個角落,確認不會出現任何問題。並且還特意查看了一下任知雨的頭部,剛洗完頭,濃濃的洗發水味道。
她的頭部很正常,沒有被切開過的痕跡,也沒有針孔一樣的傷痕,和正常人無異。
王鬆拉了我一下,示意可以離開了。
我點了點頭,和任知雨交代了幾聲之後,便離開了她的屋子。
此時已經天亮了,我先去走廊看了一下,昨天那腥臭的液體已經幹了,然後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印記,朝向洗手間的方向一路延伸。
王鬆站在我的旁邊,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說是要找朋友問問這個東西是什麽。
我沒有打擾他,則是進了洗手間,浴室的門半開著,裏麵的水漬已經幹了,我探頭進去查看了一下,和普通的浴室沒有任何區別,唯一的不同點是,這裏的鏡子已經半裂了,但是並沒有分離出來。
另外,我抬頭看向了通風口,上麵居然是沒有任何遮擋物,也就是說,一個黑漆漆的洞口比筆直的對向下麵的人,想想就覺得不太舒服。
我拿出手機往上照明了一下,可是因為光線的關係,並不能看到多遠,不過,上麵沒有東西。
王鬆帶著人走了進來,他的那些手下因為一夜沒睡,個個萎靡不振。
我先讓他們回去,轉而跟著王鬆往停車的地方走去。
王鬆跟在我的後麵,說道:“這個女人,不太簡單。”
我已經料想到了,但是不管她再這麽複雜,關於她身上的謎題,其實就是公交車公司的謎題,在這些家屬的身後,都有這種謎團。
可是手機裏的照片有我,說明在他們的謎團當中,一定是有我的存在。
那麽,為什麽會出現我的照片呢?
坐上車之後,王鬆特意解釋了一下。
“我覺得,這是故意給你看的,因為他們好像知道你會來,但是又不知道你什麽時候來,所以一直將你的照片放在她的手機裏。”
我搖了搖頭:“先前我也是這麽認為的,但是她沒有失憶的時候,如果這個照片真的是一直存在她的手機裏,當初給我發短信的時候,她不可能看不見。”
“誰沒事會一直盯著相冊看呀……”
王鬆有些無奈的看著我笑了。
的確,可其餘的人或許不會,但是任知雨一定會。
因為她害怕被監視,但是這個手機裏麵,居然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通話記錄,短信,都是空白。
唯一的電話號碼還是某家公司的客服電話,好在我已經記下來了,讓王鬆去查一下。
此外,她的短信裏麵除了和我的交談之外,什麽都沒有,這很奇怪,甚至可以說是,極不正常。
哪怕是話費通知也應該有吧?但卻什麽都沒有。
王鬆說的沒錯,這個女人不簡單,但是她不簡單,並不是體現在她的記憶中,而是她的行事風格,如果是這種性格的人,我們想要從她的身上發現什麽有用的價值,幾乎是不太可能。
但是我又明白,要是從她的身上發現不了什麽線索,單靠王鬆?
我轉頭看向他,聽到了一聲肚子嘰裏咕嚕的聲音。
“我餓了。”王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我隻能先讓他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忙活了一晚上,似乎什麽都沒有找到。
隨便找了個早餐店坐下,王鬆拿出手機,先前讓人去查的電話號碼已經有回信了。
“的確是一家公司的客服電話,但是這家公司已經在三年前就注銷了,現在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什麽公司?”我下意識的問道。
王鬆皺了皺眉:“好像是一家醫藥公司,但是你知道的,很多時候這種公司都不可能存在於客服這種東西,一般是售後比較多……”
我知道他的意思,隨即轉了個話題問道:“那個腳印能查出什麽嗎?”
王鬆搖了搖頭:“大概是不會有什麽消息了,我說了一下大概是腥臭的液體凝固之後形成的,但是腥臭的液體太多了,特別是這裏附近都有垃圾場的地方。”
這話頓時讓我的腦海中出現了一連串的拚圖,難道說,在任知雨記憶消散之後,她還去了一趟垃圾場?
不,我搖了搖頭,我們離開的時間並不久,而且,要是下樓的話,那些人一定會看到她的,但是什麽都沒有見到,說明她一直都是在那個樓裏。
我正想跟王鬆繼續溝通,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我一看,是謝道聰給我打來的電話。
他終於徹底的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