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五章 你又失憶了
聽到神經壞死這種字眼,王鬆頓時慌了,有些無語的問道:“你不是腰痛嗎?怎麽的,這都轉移到腿上了?”
我現在沒有功夫跟他解釋,因為疼痛感又來了。
這種痛感讓我短時間內瞬間失去了理智,我衝他喊道:“幫我弄一盆熱水!”
聽到這話,王鬆也有些慌了,立馬就先去打了一盆熱水過來。
任知雨低下頭檢查了一下我的雙腿,有些詫異的問道:“這是咋回事?”
我無奈的哀嚎了一聲:“你問我,我特麽的問誰去啊!”
但是剛說完,我就疼的齜牙咧嘴,王鬆隻好把熱毛巾先敷在我的雙腿上。
任知雨忽然掀開了我的上衣,頓時,深吸一口氣,指著我的後背問王鬆。
“你打的?”
王鬆鄙夷的看了她一眼:“老子剛剛出去買藥去了!梁凡,你後背怎麽這麽多的淤青啊!”
我一聽也不對勁,解釋道:“沒有人打過我啊!”
但是說完之後我就覺得不對勁了,之前一直都是在做噩夢,難道不是噩夢?
王鬆連忙將熱毛巾敷在我的背上,一邊敷一邊說道:“奶奶的,這玩意兒到底是怎麽來的?”
聽他們說的邪乎,我也趴不住了,連忙說道:“給我個鏡子,我自己看下!”
任知雨和王鬆對視了一眼,似乎不太想這麽做。
但王鬆想了想,還是說道:“算了吧,你自己看了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的。”
他們越是這樣,我就越是好奇,不管怎麽說都想看一下。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忽然就覺得雙腿慢慢恢複知覺了,但是痛感依舊強烈。
不過因為腰上更痛,我也來不及多想,便直接說道:“給我找張符紙過來!”
任知雨和梁凡都不知道我想要作什麽,隻覺得我臉色太奇怪了,他們也想不出到底是怎麽了,不過還是照做了。
我手上拿著符紙,深吸了一口氣,直接坐了起來,然後自己一步一步走到鏡子麵前。
任知雨和王鬆都想拉住我,但是我直接忽略了他們,轉而靠著鏡子的一邊說道:“待會兒我要是暈過去了,幫我抬到床上。”
王鬆木訥的點了點頭,其實他並不是很懂我想要做什麽,但不管是做什麽,現在我已經站到了鏡子麵前,總不可能會出現什麽問題。
他和任知雨一人一邊靠著我,一邊說道:“梁凡,你不會是想用符紙…”
我沒有說話,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解釋。
如果我是在噩夢裏變成了這樣,以及當我醒過來的時候,鼻子裏傳來的臭味都能夠說明一點,這裏跟我之前預想的差不多,我可能被那個怪物纏住了。
符紙是我的保命符,但我覺得怪物不是想要我的命,它更像是在我的身上留下了什麽標記。
所以我才想要好好看看,這個圖案到底是什麽,如果真的陰氣太重,我的猜想就成立了。
大不了和怪物同歸於盡,當然,這是我最壞的打算,如果真到了這一步,他們即使把我抬到了床上,我其實也和死人差不多了。
王鬆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見我神色凜冽,似乎是頭一次這樣,也有些心慌。
我一點一點的將視線放到我的後背上,但是我知道,更多的時候都沒有辦法去處理這種突發情況。
“奶奶的!”我怒吼了一聲,直接將背部完完全全的對著鏡子。
可能這一切真的要結束了,我這樣想著的時候,快速的將手上的符紙貼在了後背上。
原先的疼痛感好像加劇了一般,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被抽空了一般,那種無力感差點讓我跌落在地上,好在王鬆眼疾手快。
“你看清楚了嗎?”
他看著我,我無奈的苦笑了一聲,逐漸昏睡過去。
奶奶的,我真不想睡,一點也不想,這種心境之下,先前所承受的一切都像是幻影一般。
我感覺意識離我越來越遠,但還是能想起那個在我背上詭異的淤青圖案。
是苗寨的麵具,又或者說,是存在於那個世界上的麵具。
符紙貼上之後,那種灼熱感逐漸將我的意識從昏睡狀態下清醒了過來。
緊接著,任知雨和王鬆忽然按著我,我一開始不知道,但隨著後腰的疼痛加劇,我似乎察覺到了什麽,想要起身,但被任知雨一個手刀拍暈了。
……
我又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在這個夢裏,好像一切都是虛幻的,所有的人和物都在瞬間離我而去,我開始意識到,生命的長河一點一點縮減的時候,原先波瀾壯闊的生命會慢慢的歸於沉寂,然後平淡,直到無路可走,生命也到了盡頭。
我從來沒有一刻因為這種玄妙的感覺而開心過,但是這一次,我開心的幾乎合不攏嘴。
王鬆曾經說過,我們之所以活著,好像不是為了自己,不是為了身邊的人,而是要找出另一個自己。
他比我可悲的是,另一個他死的太早,所以隻能將寶全都壓在我的身上,然後寄托於我能找到更多的線索。
他跟我說這些的時候,臉色平淡,和我認識的暴躁性格相比起來,竟然會覺得當時的他悲哀。
也許是真的悲哀,但他現在的希望恐怕也要破滅了,我疲憊的連想象力都喪失了,隻想永遠的沉睡下去。
在漫長的時間之後,我沒有如願以償的睡著,反倒是越發的清醒,我看到生命的長河重新湧起波瀾。就像我們當初看到的那條詭異的河流。
虛幻又真實,很矛盾的感官,但王鬆說,他一定存在。
我眼皮跳動了一下,這是我思考的方式,在大約三分鍾之內,跳了不下百次,我現在隻想清醒過來。
可是我覺得身體已經漂浮起來了,靈魂很輕,這一係列的問題告訴我,要麽我升天了,要麽我是被人抬起來了。
終於,我的身體落在了床上,噪音塞滿了耳朵,一種惡心感從腹部湧起,我本能的轉過頭,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沒想到還是沒撐住,意識徹底消散了…
……
“梁凡?梁凡?!你醒醒!”
王鬆拍打著我的臉頰,又探了探我的額頭。
“你還在發燒,但是我們距離下一站,還有半天的時間,你能撐住嗎?”
我張了張嘴,什麽下一站?我們在哪兒?
說完之後,才發現我的喉嚨裏什麽聲音都沒有,但王鬆好像聽清楚了。
“我們進入了祭壇,你昏睡三天了!從昨晚開始你就發燒,而且,我們跟他們走散了!”
祭壇?
這是另一個世界,那所謂的他們,是苗寨裏的人?
嘶…
我深吸了一口氣,頭痛的想要爆炸,奇怪的問道:“我們……怎麽在這裏?”
雖然頭痛的要爆炸,但我還是能感覺到這裏的問題並不是我想象的那樣。
並非那樣荒蕪,但在虛弱的光影交錯的世界裏,我隻覺得我們應該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
王鬆指了指身上的麵具,淡淡的說道:“我們戴著麵具,麵具會指引我們找到入口。”
他似乎有些無奈的看了我一眼,頓了頓,問道:“你……又失憶了?”
失憶?
聽到這個問題,我忍不住更為緊張了。
“我以前失憶過嗎?”
王鬆聽到我的話,忽然有些奇怪的發笑了。
先將我的身子扶正,然後指了指前麵的火堆,說道:“你還記得這裏嗎?”
火光很大,周圍的情形一目了然,這裏就像是戈壁沙灘一般,但我總覺得這裏不太對勁,那種不對勁是發自內心感覺到的。
“不記得了。”我雖然覺得怪異,但是也知道這裏跟我之前所看過的地方都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