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四章 起源
也是,要不是我親眼所見,還真不相信王鬆還有這麽文藝的一麵。
他寫了大概兩頁紙之後,忽然停頓了一下,轉頭看了我一眼,隨口問道:“苗寨對你重要嗎?”
這個問題是問夢中的我,但我依靠自己的主觀意識回道:“挺重要的,你想不起來了嗎?”
王鬆搖了搖頭:“不是想不起來,而是太亂了,而且,他們說的話我始終不太相信,要是真像你之前說的那樣,苗寨很有可能隻是公司的一個犧牲品,那所謂的苗家人,可能也是一個錯誤的信號。”
我點了點頭,示意他接著往下說。
“既然都知道是錯誤信號,我們再接著記錄下來,是不是很容易就會誤導自己?”
聽到這話,我頓時哭笑不得的回道:“但是你已經寫了兩頁了。”
王鬆頗為懊惱,直接將那兩頁紙撕了下來。
“算了,跳過苗寨吧,那個鬼地方,我們之後再也不會去了。”
前因後果終於連貫了,我以為這個日記本是謝道聰趁我不注意的時候撕掉的,但是現在一看,居然是王鬆。
而我沒想到錯怪了謝道聰這麽久,心裏多少還有些不好意思。
王鬆等了一會兒之後,又拿起了筆,說道:“這裏麵的內容很長,但是我說的很亂,所以你要是看不懂的地方,就再問我一下。”
其實後麵的內容我已經知道了,大部分都是祭壇和極樂裏麵記載的東西,我原本應該感到開心才對,但不知道為什麽,卻一點都笑不出來。
先前猜測了那麽多,甚至在思考這個日記本為什麽會傳出去,可是到了今天才知道,這一切根本沒有別人,都是我們自己的決定。
我看著王鬆,忽然問道:“你為什麽不寫日記呢?”
他好笑的看了我一眼,自顧自的解釋道:“我也想過,但有些東西是用筆杆子記錄不下來的,當時的場景,以及我所見過的細節,都會永遠刻在我的腦海裏,所以我不需要知道,也不需要記錄下來。”
這些都隻是借口罷了,我知道他是不想再次麵對,就連我自己都一樣,一點都不想麵對,但是又不得不要麵對。
這是一種很矛盾的心理,在某些時候會影響到很多的問題,而這些問題終歸是要有一天徹底離我而去,直到影響到了另一個現實世界的我。
“你盡量寫的詳細一點,我之後有用。”
王鬆再次抬頭看了我一眼:“既然寫下來了,不就是有用嗎?算了,你能想起來多少,要不然你自己寫?”
我無奈的抬起頭,有些木訥的回道:“我如果記得的話,也不會去寫這些東西了。”
王鬆懶得跟我廢話,咬著筆的頭部,仔細思考了一番之後,開始快速的寫了起來。
我沒有打擾他,而是直接起身,圍著這附近轉了一圈,雖然不知道想要看什麽,但我好歹得讓自己知道這裏是哪裏。
附近都是山,而且這裏因為是山峰,所以視野開闊,我們能看到很遠的地方。
比如山下的草木,還有河流,以及就在我們腳下的連綿的山脈。
這種壯觀的景象在我人生中都很少見到,所以看著看著就走神了,甚至連時間都忘記了。
王鬆忽然在遠處叫我,我隻好往回走。
他拉著我坐下,然後把日記本放在了我的麵前。
“以後咱們遇到什麽事情你都先寫下來,不管是在什麽狀況下,你的記憶才是最重要的,我已經聯係了腦科醫生,但是人家說,芯片的植入是在神經末端裏麵,要是一個弄不好,你這人就廢了。”
“相比於你現在偶爾失憶,我還是覺得你躺在床上做一個植物人要更慘一些。”
王鬆說完之後,自己又忍不住想笑,忽然讓我趴下,說是看看我的後背。
我沒有多說,緊接著也躺下了,他看了一眼之後,淡淡的說道:“已經開始變淡了,之後恐怕就會消失了,就是奇怪的是,這個圖案要是消失了的話,咱們之後還能進入那個祭壇嗎?”
我忍不住回道:“我們後麵還要去祭壇嗎?”
王鬆點了點頭:“要去的,而且你忘了,咱們的目的是什麽了嗎?”
目的?
我的確是忘了,王鬆見我這一臉驚訝的表情,和猜到了我現在此刻的想法,隻好繼續接著解釋道:“你趕緊記下來,咱們之所以要去祭壇,是要去找到你身上詛咒的根源,如果我們真是從那個什麽生命長河裏孕育而出的話,恐怕就是要小心一點了,因為這意味著我們可能也是一種怪物。”
我依舊是驚訝,從別人的口中得知自己是怪物,竟然是這種錯愕的感覺。
“但是我們上次去的時候,好像一無所獲。”
我故意試探他,但是王鬆冷哼了一聲,回道:“你還想要什麽?咱們身上的印記已經消失了,說明我們的方向是對的,那個地方一定是跟我們有關聯的,不管我們是不是從那個地方出生的,隻要再去一次就知道了。”
聽到這裏,我有些疑惑的問道:“當時我們為什麽不多留一會兒呢?”
王鬆解釋道:“生命長河出現了很大的問題,要是這個時候我們繼續留在那裏,恐怕就出不來了。”
我忽然有些詫異,連忙問道:“難不成,這身上的印記,是我們跳到那個滿是血的河流裏麵洗幹淨的?”
王鬆也有些驚訝,他是沒有想到我居然還記得那條河,但是單單把那些事情忘了。
我等著他繼續往下解釋,王鬆回過神之後,才輕描淡寫的說道:“對,這是唯一的一個辦法,不然,你以為我們去極樂是做什麽?”
“可是,那個生命長河不是在祭壇那邊嗎?極樂也有?”
王鬆點了點頭,說道:“何止是有,生命長河的起源,就是在極樂,之前我們不知道,但是任知雨那個娘們的情報是真對,她說的沒錯,這個東西真能治好我們,就是她突然慫了,拋下了我們,不然,她身上的詛咒應該也沒了。”
我頓時不知道應該怎麽說了,這些問題如果不仔細去想的話,根本就很難猜測出來,但是現在的問題是,要是一點都不知道的話,很有可能還會影響到很多的問題。
但許多事實並不是這麽發展的,我們所知道的很多事情會繞開某一方麵,然後從最本質的地方開始發展,轉而出現一絲的轉機。
這些轉機就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但我們身上都有詛咒,並且任知雨也有,這一點就耐人尋味了。
我聽她說過,她是苗家人,這一點她絕對沒有必要騙我們,可是她沒說自己是從哪裏出生的,我們身上有太多的相似之處,我現在開始覺得,這一切好像真的存在一般,我們被繞到了一個陷阱裏麵。
“王鬆,你有沒有想過一點,我們都是苗家人?”
聽到我的話之後,王鬆臉色有些難看。
“但願不是,但你說要不是的話,這公司也沒有必要對付我們,你看看,咱們自從進來之後,他們團隊的人接二連三的出事,好不容易到了門口,又出現了這種問題,不是鬧嗎?”
“而且你是知道的,我們在這些事情上麵,並不是占據著主動權,這主動權是掌握在別人手中的,我們一直在想,有些事情可以完全忽略,但是這種事情又要如何忽略呢?”
王鬆把篩選過的方案重新提了出來,目的就是想要讓我知道,其實有些問題他早就想過了,但是沒有辦法,這些方案都找不到答案,所以我們冒險了一次,想要從這些地方找到突破口。
如果後來沒有發生那些事情的話,也許真相已經浮出水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