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 反抗也是罪過
任知雨還在催促我。
“找到了嗎?給我吧,我下去交費。”
我下意識的將錢包遞了出去,然後在她走到門邊的時候,又問道“我昏睡的這幾天,有人來看過我嗎?”
任知雨立馬搖了搖頭。
“沒有,你還有什麽朋友嗎?”
我沒有應答,隻是擺了擺手,讓她早點回來。
在大部分的時候,我覺得有些事情都應該仔細思考一下,比如我們要將某些事情重新聯係起來,所需要什麽答案之類的,但是從本質上來說,我這麽做等於是沒有任何的目的。
謝道聰給我發的短信並沒有真正有價值的信息,我覺得他這句話更像是危言聳聽,但我又不能不相信。
於是乎,這種矛盾之下,我開始覺得一種壓力慢慢的覆蓋住了全身,整個人隻能癱軟的靠在床上。
任知雨去了大概十分鍾還沒有回來,我看了眼手機之後,直接給謝道聰打了個電話。
他能給我發短信,一定是可以接電話的。
果不其然,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你醒了?”
這是他開口的第一句話。
我有些鬱悶的問道“你知道我的事情?”
謝道聰隻是快速的回道“當然知道,但是在這之前,我覺得有些時候還是得好好先跟你說一聲,之前之所以跟你發那條短信,其實不是給你看的,而是給任知雨看的。”
我有些詫異的反問道“可是這條短信是未讀,她當時壓根就沒有看。”
說完之後,謝道聰忽然沉默了一下。
“這正好是我們的試探奏效了,說明啊她沒問題。”
我暗罵了一聲,這不是廢話嗎?要沒有她,我現在都已經涼的不能再涼了。
可是謝道聰故作深沉,我也不好直接打斷,就隻好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其實你已經知道兩個任知雨的事情了,所以我原本是不想跟你多說的,但是想到有時候你的腦子比較奇特,難免會做出一些不太理智的判斷,我覺得為了你的生命安全考慮,有些事情海慧寺要跟你交代一下的。”
我無奈的問道“王鬆呢?”
“就在旁邊。”
我沒好氣的回道“讓他接電話!”
王鬆嘴裏好像在吃著東西,接到我電話的時候,立馬問道“咋了梁凡,傷好的差不多了吧?”
“你小子在搞什麽鬼?為什麽要給我寄那些東西?”
王鬆聽到我的話之後,忽然呆愣了一會兒,轉而才回道“什麽東西?大哥,我們現在是在海邊啊,這裏出海的漁船一周才來一次,我要給你寄東西的話,豈不是要等一個星期的時間,我又不是吃飽了撐著閑得慌,有事不會給你們打電話啊?”
說到打電話,我想起來之前他的電話打不通的事情。
“之前給你打過電話,但是你沒有接,也是打不通,你說說,這是怎麽回事?”
王鬆頓時有些尷尬的回道“第一次下海沒什麽經驗,手機進水了,這不是托人換了一個嘛,這幾天雖然一直沒有跟你聯係,但是有問過任知雨你的身體狀況,知道你沒事,我們就放心了。”
想到謝道聰和王鬆這種人混在一起,我心裏頓時不是滋味。
好歹謝道聰也是仙風道骨一般的模樣,而王鬆怎麽看都像是一個小混混,也真是為難他了。
但是王鬆說的很快,在等待了半晌之後,忽然開口問道“你知道另一個任知雨的故事嗎?”
我想到了夢中的場景,快速的搖了搖頭。
“不知道。”
王鬆順著我的話繼續說道“這女人啊,不簡單,你要是在夢裏見過她,她就會對你一直死纏爛打。”
聽到這話,我更是詫異了。
“你也夢到她了?怎麽這麽了解她?”
沒想到王鬆隻是淡淡的說道“我身邊有高手說的啊,不信你問謝道聰,都是他告訴我的。”
原來是這樣,那我豈不是一直都不能擺脫這個女人了?
經過上次的事情之後,我現在看到她就有些發慌,這種發慌還是從心底裏出現的,想著她那副麵無表情的臉色,以及時不時還會對我做出什麽過分的舉動,我總覺得這種危險感覺遲早會發生。
要是平時的話都還好,但是我現在身負重傷,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
王鬆停頓了一下之後,才繼續接著往下說“但是你放心,有些事情我們都知道應該怎麽做,也會好好幫你的,但是你現在開始,得聽我們的指揮。”
我想著他們也不在這邊,我聽他們的指揮有用嗎?
沒想到王鬆很快便解釋道“你難道忘了,可以遠程遙控嗎?我們一直都知道你身上發生的事情,可不止是因為任知雨,主要是你現在這種情況,我們得好好想一想,之後要是真發生了什麽事情的話,是你的性命比較重要,還是我們找出真相重要一點。”
我沒好氣的回道“當然是我的命重要了。”
雖然知道這小子是故意想要氣我才這麽說的,但是我心裏還是很不爽。
王鬆在等了一下之後,繼續開口說道“雖然之前那條短信是給任知雨看的,但我還是想要告訴你,不管夢境和現實如何相反,這兩者之間一定是存在必然聯係的,你這麽做,不一定會將此事解決,還有可能出現更大的問題。”
我有些不懂。
“為什麽這麽說?”
王鬆快速回道“你想想,原本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但是在你這麽激烈的反抗之後,夢境裏的你,會坐以待斃嗎?夢境裏的任知雨之所以從夢境裏出來,到你的身邊想要殺你,已經說明了一點,他們不想要讓你從夢境裏消失。”
“而你之前所做的一切,不僅沒有改善夢裏的世界,反而是出現了新的危機,這說明,你惹惱了他們。”
惹惱了他們?
我頓時感覺無比無辜,明明是他們想要殺我的,難道我還不許反抗嗎?
難道反抗也是一種罪過?
我不知道應該說什麽,但是心裏很不是滋味,我覺得,在某種時候看來,這種思維方式會一直伴隨著我,但是我沒有辦法告訴自己哪裏出了問題。
因為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好了,你也不要想這麽多了,等阿達從祭壇裏麵出來,一切就都知道了。”
我依舊不太信任阿達,所以在王鬆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還是有些不太相信,隻是問道“阿達這個人,可信嗎?”
可信不可信的,似乎並不重要,就好像是在某些時候看來,我們都是一個可以供人方便的線索,但是沒有辦法說這麽多的原因,就是從本質上來說,可能一直處於陷阱裏。
這周圍的人都是壞人,誰信任誰的結果都是一樣的,但我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受人驅使和折磨。
王鬆微微停頓了一下,見我不說話,隻好接著往下說道“我們相信阿達,不是因為他值得我們信任,而是他現在我們唯一能信任的人了。”
這句話聽起來無比心酸,我知道這句話的意思,我們都進不去祭壇,唯一能進去的隻有任知雨,以及我們所有人的分身。
他們自然是公司的產物,而這個祭壇,實際上也有可能就是公司的產物,我們從這裏出現,也從這裏發現什麽,自然一切都理所應當。
但我覺得很多事情都是具有兩麵性的,我們沒有辦法一次性說太多的問題,就好像從本質上來說,我們應該明確知道一點,要從這個世界慢慢的體會出一種真摯的感情,不是與生俱來的能力,而是隨著時間推移,慢慢被社會同步出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