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三章 失敗品
相互利用罷了?
對於這個問題,我始終沒有找到答案,恰恰相反,她說的這些問題,在我的邏輯之中,並非成立的。
王鬆一直在跟我在一起,雖然之後他去了祭壇,但是這之間他要是想設計什麽的,一定是在我的身上花費心思,但是我了解他,他根本就沒有這麽大的能力。
至於任知雨,這之後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就連她都九死一生,要不是因為我,她也根本不會這樣,所以眼前的這個人所說的一切,我認為並不是對的。
但是相反,在很多的時候我認為不對的事情,恰好是我所想的那樣,所以我擔心極了,擔心這些都變成了真實存在的故事。
王鬆不知道在做什麽,所以現在最大的問題,也是唯一能求證的人,隻有任知雨,她就在我的身邊,但是我現在應該去找她嗎?
“你說了這麽多,到底是想要跟我說什麽?”
我懶得跟她掩飾,要是她知道什麽,我希望應該是坦誠相待,而不是她跟我說這麽多的廢話。
但是這個時候她好像有很多想說的話,看著我的時候,卻又不忍心全部說出來。
這種表情很是詭異,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小醜在被人玩弄著,而眼前這個人,明明知道很多的事情,卻沒有辦法告訴我。
“你想知道什麽?”
這種語氣非常熟悉,我想起第一次見到任知雨的時候,她似乎也是這種語氣在跟我說話,問我想知道什麽,然後在我不斷的詢問之下,我們遇到的經曆開始初步整理成了一個線索。
雖然此時再回頭看一下,當時所發現的東西,或者是所發生的東西都很亂,但是又不得不表明一點,她是知道這些問題的,而這些問題,很有可能是在某些時候變成對我的武器。
“我想知道,你是人是鬼?”
這個問題可以說是沒有實質性的意義,因為我也能察覺到她身上的變化,那種不屬於人類的變化。
可是這種情況之下,我倒是想要跟她說出什麽答案出來,卻沒有辦法直接透露出來,這就好像是在某種時候,我明明可以找到更多的線索,但總是因為思考的太多的關係,導致這些問題原本可以避免的,卻由不得我。
“你想知道什麽?”她再次問了一遍,這一次語氣加重了一些。
我覺得她有些著急,幹脆將話題直接交給了她。
“你想跟我說什麽?”
這裏麵一定是有我想要知道的答案,但是她看了我一會兒之後,忽然搖了搖頭。
“我沒什麽想說的,你要是不想問的話,今天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
最後一次見麵?我沒來由的狂喜,但是我臉上的表情印在她的眼中時,我看到了她掩埋在心裏的憂愁,是那種不可言傳隻可意會的憂愁。
我有些擔心的問道“你沒事吧?”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就後悔了,這個時候何必要跟這麽危險的人有任何的關係呢?
但是沒辦法,我天生性子柔軟,見不得女孩在我的麵前露出這種神色。
她有些好笑的看了我一眼,反而是問道“你難道就不想知道,當時在賓館的時候,我為什麽想要殺了你嗎?”
聽到這個問題,我忽然就釋懷了許多。
“也許對我很重要,但是我不想知道了,因為,在我的身上發生了很多的事情,這些事情,想必你也聽說過,或者是看到了一些,我不想掩飾,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所以,即使你殺了我,也隻是加快我的進度而已,但是我的大限將至,這是沒有辦法避免的事情,我覺得,現在的問題並不是保命,我隻是想在臨死前,知道一些真相,而不是繼續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中。”
她笑了笑,笑的很是傷感,我心裏怒罵了一句,既然不想笑就不要笑啊,何必要勉強自己呢?
但是我嘴上卻說道“也許有一天這些真相會自動浮出水麵,如果我變成了鬼,應該也會開心吧。”
她還是笑著,但是直接坐在了我的旁邊,說道“你知道嗎?其實你跟我接觸的那些人不一樣,我指的是人,而不是怪物,其實你現在應該明白了,我是怪物,不是人,也不是鬼,是怪物,是公司創造出來的失敗品。”
“除了我之外,像我這樣的怪物還有很多,我們就像是另一個你們,隻不過生活的方式不一樣,生活的地方也不一樣的,可是在我們的心裏,有個東西是緊緊相連的,公司給我們取了一個好聽的代號,叫雙生。”
“隻要有一個人在這邊死亡,另外一個人也會出現問題,這就是雙生的代價。”
我忽然有些疑惑“那你原本是什麽人?”
“我原本,隻是一個普通的小女孩,有自己的外貌和自己的行事風格,但是有一天我要死了,於是公司的人找到我,他們說,可以救我,但是代價是,讓我去一個地方,然後成為另一個人。”
“等到真正做到這一點之後,我才發現,其實我已經不是人了,這種想法在很長的時間裏讓我痛不欲生,但是生活就是這樣,即使是怪物,也要生老病死,也要找到適合自己的生活方式,所以我沒有例外,我要像你們人類一樣,又或者說,比你們人類更努力,才能活下去。”
祭壇裏的生活我有些知道,這是出現在我的夢境裏的世界,可能沒有辦法完全做到感同身受,但是知道那些怪物的同時,我忽然就能夠明白一些了。
“其實,我知道一些怪物,那些還未成人型,隻有一團頭發的東西,就是你們的同類?”
她搖了搖頭“不是,那種就是失敗品,完全的失敗品,他們沒有辦法像我們一樣光明正大的活著,但是為了活下去,必須要繼續為公司做事,所以看管一些東西,但是因為本身的能力關係,有時候的確不太好管教。”
我無奈的笑了。
“所以,你說的那些問題,其實是從本質上想要告訴我,你的人生很艱難,但是這些跟我又有什麽關係?我一個將死之人,能保命就不錯了,更不用說能幫到你們了。”
她看著我,眼神有些奇怪。
“我不是要你幫我,而是要你幫自己。”
聽到這話,我更是詫異了。
“怎麽幫?”
我指了指自己的腹部,有些好笑的說道“我現在這個傷口雖然看上去在愈合,但是愈合的速度很慢,慢到你無法想象,這是一個正常人不可能會出現的問題,你明白嗎?”
她點了點頭“我明白,但是這不妨礙。”
我隻好又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指著腦袋說道“可是我這裏也出現了問題,會有影響的,也許有一天,我什麽都不記得,什麽都不知道,我知道的一切在這些圈套下麵,完全化為烏有,我就是一個透明人一般,或者說是植物人。”
“也許我僥幸活了下來,這輩子或許都隻能在床上度過,你明白這種意思嗎?我的大腦遲早有一天會變成植物人那樣,我沒有辦法幫你,真的,沒有辦法。”
我說的很混亂,是因為頭痛的感覺再次回來了,但是我沒有辦法跟她說這麽多,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從我這些胡言亂語之中發現什麽。
“你來,不是為了殺我嗎?”
我捂著腦袋,忍不住問出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但是她隻是笑了笑,回道“我沒有必要殺你,之前,那是個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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