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前塵往事下

  方證大師似是陷入回憶般緩緩說道：“這部《葵花寶典》，武林中向來都說，是前朝皇官中一位宦官所著。至於這位前輩的姓名，已經無可查考，以他這樣一位大高手，為什麽在皇官中做太監，那是更加誰也不知道了。至於寶典中所載的武功，卻是精深之極，三百餘年來，始終無一人能據書練成……。”


  隨著方證大師的敘述，當年的事被一件件娓娓道來。當聽到《辟邪劍譜》和《葵花寶典》同出一脈的時候即便是衝虛也難免有些嘖嘖稱奇。原著中雖然衝虛也知道當年的事，但卻是方證為了拉衝虛勸說令狐衝去爭五嶽派的掌門提前和他說的。現在事情還沒發生方證也不會沒事和他說這些陳年舊事，畢竟方證也不是喜歡亂嚼舌根的人。


  當方證將事情全部說完後風不歸眉頭緊皺似是在思考著什麽。


  方證道：“貧僧知道的已經說完了，風少俠可還有什麽想知道的？”


  風不歸道：“大師，晚輩的確有一點想不通。昔年渡元禪師僅憑借部分《葵花寶典》就領悟出了《辟邪劍譜》，並以此威震武林。如今日月神教的教主東方不敗也因練成《葵花寶典》而獲得天下第一的稱號。而嶽肅與蔡子峰兩位華山前輩不僅沒能練成上麵的武功，反而因為互相之間的分歧導致華山派分為劍、氣二宗，大師以為這能說通嗎？”


  方證道：“想來是渡元禪師與東方不敗二人，天資不凡能從殘缺不全的《葵花寶典》中有所領悟吧！”


  天資不凡個屁，風不歸心中清楚，這兩人能練成的原因是他倆都能狠下心自宮練劍。但這話是不能明說的，還是那個原因他沒法解釋他為什麽知道《葵花寶典》最“精要”，最凶險的第一步。所以風不歸隻能引導，不能明說。於是風不歸道：“方證大師、衝虛道長二位皆是武林名宿，應當知曉任何內功在行功之時都不能有絲毫馬虎，越是高深的武功越是如此。若是嶽、蔡二人所記真的牛頭不對馬嘴那又有誰敢練？晚輩以為其中必有蹊蹺。”


  方證道：“少俠言之有理，但紅葉禪師曾言，《葵花寶典》與旁的武功不同，最難的在第一步，若是能領悟第一步日後就容易了。”


  第一步難個鬼，難的不是能不能領悟，而是難以下定決心去踏出這一步。風不歸一邊暗罵創出《葵花寶典》的那位太監變態一邊對著方證大師道：“大師所言的確有道理，但這卻解釋不了劍、氣分家的原因。”


  方證道：“哦，這怎麽說？”


  風不歸道：“通過大師剛剛的敘述，再結合華山派劍、氣二宗的理念很容易得出一個答案，當年嶽肅記的是《葵花寶典》的上半部記載內功的部分。而蔡子峰記的是下半部記載劍法的部分。若是二人真是因堅持自己所記的半部是對的，以為對方記錯了而反目成仇的話。那麽到底怎樣的劍法才能與內功牛頭不對馬嘴？”


  確實如同風不歸所說的那樣，江湖上也的確有些外功必須配合相應點內功心法來使用。這些外功如果不配合相應的內功強行使用不外乎兩種情況一是發揮不出該武功應有的威力練的似是而非，二是真氣逆行，筋脈錯亂身受重傷。但要說外功和內功牛頭不對馬嘴那就匪夷所思了，畢竟這兩個是分開練的。而且與人對敵時，難道還帶打到一半坐下來調內息的？真當人家就在那看著你不成？所以當風不歸將自己的想法向方證與衝虛說了後，二人也是陷入沉思。


  衝虛道：“少俠言之有理，這確實有些講不通。想要解開這個謎恐怕要去日月神教問東方教主借《葵花寶典》一閱了，隻是這又談何容易！”


  方證道：“本來還可以去福威鏢局借《辟邪劍譜》，想來以少林與他們的淵源，想借劍譜一觀也是沒問題的。但是……”方證卻是欲言又止。


  衝虛接道：“但是月前福州來報，福威鏢局遭逢大難，被人滅了滿門。林鎮南夫婦和其獨子林平之不知所蹤，這條路算是斷了。”


  方證又道：“福威鏢局事發之前，曾有人看到青城派的餘滄海率門人出現在福州。想來這事十有八九是他做的。”


  風不歸啐了一口道：“動不動就滅人滿門，他青城派也有臉自稱名門正派？吾輩羞與之為伍。”


  方證道：“餘滄海這個人心狠手辣，為了林家的《辟邪劍譜》不擇手段。在得到劍譜前林氏夫婦和林公子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風不歸道：“隻是他們怕是生不如死了。”


  “阿彌陀佛（無上太乙度厄天尊）”方證和衝虛同時道，似是在憐憫林家的遭遇。


  風不歸心想還能再引導二人一下於是接著道：“雖然沒有看過《葵花寶典》，但晚輩對此還是有一些推測。”


  衝虛道：“願聞其詳。”


  風不歸道：“既然不是內容對不上，那隻能是內容本身上麵了。可能是《葵花寶典》，在修練的過程中會對身體造成極大的損害，他們倆對修煉與否產生了分歧。而且以晚輩的推測會對身體造成傷害的應該就是《葵花寶典》的內功部分。”


  方證道：“剛剛我也曾這麽想過，但是這個猜測還有一個疑點。當年林遠圖活到了七十多歲，這怎麽看都算長壽了。若是修練《葵花寶典》會對身體造成損害他應該活不了這麽久才是。”


  風不歸道：“大師有些損害可未必會影響壽命的。”說完風不歸低頭來回走了兩步，裝作想到什麽的樣子。隨後又換換抬頭對著方證問道：“這《葵花寶典》真是一名太監所著？”


  方證道：“江湖傳言如此，但貧僧卻也有七八成的把握。”


  風不歸道：“那我大概是知道怎麽回事了。兩位大師覺得太監與我們有何不同？”說完也不等他們回話便接著道：“太監進宮前可是要淨身的。若是這《葵花寶典》的第一步便是要淨身，那所有的一切就都能說的通了。最“凶險”的第一步指的就是淨身，而本門所謂的劍氣之爭指的就是要不要去練《葵花寶典》的內功。林遠圖本就是出家人，不近女色，想想也能下的去手。不過他應該沒把自宮練劍的法門傳下，不然福威鏢局不至於被滅了滿門。到是東方不敗，真是個狠人，換作是我卻下不了這個手。”


  方證道：“但是林遠圖是有兩個兒子的，這又如何解釋？”


  風不歸道：“隻要這新娘子在過門前就懷有身孕，那旁人又怎知孩子是不是林遠圖的？未婚先孕，本就難逃一屍兩命。林遠圖此舉雖有利用之嫌但確實救了三條人命，也算行善積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