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肩胛一劍
渝意輕本在看著自己的丹藥,在發現小童將渝千沫拉走之後,視線也隨之而去。
小童略帶神秘的笑著,將手裏的東西塞到渝千沫的手裏:“這個給你,你一定用的上。”
渝千沫還沒來得及說話,渝執群便說道:“既然如此,咱們也不好再多加打擾封藥師了。”
眾人同時告辭,渝千沫也不好再多呆,看著小童笑靨如花的臉,拿好手裏的東西跟隨渝執群等人離開藥堂。
封藥師在眾人離開後看向小童:“你給那個幺小姐什麽東西了?”
小童微微偏頭,點了點太陽穴:“我給了什麽呢?呀?我怎麽想不起來了?”
封藥師無奈的敲了小童的腦袋一下:“越發沒大沒小了。”
小童吐了吐舌頭,“那也是師傅您給慣的呀!”
封藥師嘴上雖然責怪著,心裏卻當成親孫女的疼著,小童自來跟在他身邊,眼光向來甚高,即便是渝家的大少爺前來,也沒見她有什麽不同的眼色,隻是今日這渝家有名的幺小姐才來片刻,竟然哄的小童另贈,封藥師有些想不通。
不過小童雖然一向古怪,卻知分寸,看人頗準。如此也便不再多管什麽……
渝意輕走在渝千沫的身後,想著小童之前在藥堂拉過渝千沫細說著什麽,似乎還給了渝千沫一件東西,便一直猜測著,那到底是什麽。
她的視線在不知不覺中就變得之分炙熱,緊緊的盯著渝千沫的後背,簡直就要盯著一個大洞來。
眼看著不遠處就要分開,渝意輕忍不住對渝千沫道:“你和那小童是舊識?”
渝千沫看了渝意輕一眼,道:“不是。”
“那她怎麽會私下給你東西?”
渝意輕像是刻意壓低的聲音,但那刻意壓低的音量對於身邊的眾人來說根本沒有作用。
其他人聞言,立即想渝千沫投去驚奇的目光,小童竟然私下給了渝千沫別的東西?
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
小童可以代表自己,但大多時候她都是代表著封藥師。
封藥師雖然落戶渝家,但在渝家的地位不比長老低,甚至在各大長老之上,緊緊聽命於家主,即便是家主與之相交,也是和顏悅色。
族中小輩若是得了封藥師的看重,自然那就能如得家主的眼,從而被渝家重視。
然而被封藥師看中的好處可不隻這一點。
家主也暗自打著小童的主意,隻不過小童的年紀尚幼,無法提及聯姻之事,否則族中小輩不論是誰,隻要得了小童的青睞,即便是家主之位也是可以努力一爭的。
當下所有人自然對此都會露出些緊張之色,然而渝沐秦隻是奇怪,渝允是驚訝,渝成龍則是五感齊發,曾幾何時,小童對他來說也是誌在必得,可現在……
而渝執群卻沒有回頭。
渝意輕很奇怪現在的氣氛,跟自己想象中的似乎不大一樣,她裝作好奇的模樣繼續問道:“她給你什麽了?能讓我們看看嗎?”
渝沐秦立即麵露不喜之色,而渝千沫則是麵無表情。
“不能。”
此話一出,渝意輕的麵色登時難看萬分,青紅變化,簡直好看的緊,渝成龍毫不掩飾的嗤笑,帶著輕蔑的眼神走過渝意輕的身邊。
渝意輕的肩膀都微微有些顫抖,卻依然笑著說道:“也是我不好,你不要放在心上。”
渝千沫也隻是點了個頭,在渝執群做了一番吩咐之後,便走向茉院,眾人分開,徒留渝意輕一人留在原地。
茉院。
渝千沫剛到院口,便腳步一頓。
院牆之上,一道銀白半甲的身影背立其上。
渝千沫全身戒備,漫步走進茉院:“閣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呼吸之間,宿駱的身影也定在的渝千沫的眼前,兩人的距離不過一寸。
渝千沫正欲後退之時,宿駱卻先退了一步道:“沒錯。”
渝千沫聞言有些莫名其妙,但看見宿駱的側麵之後,腦中突然迸出一個畫麵。
“是你。”
然而下一刻,她便被宿駱直接攔腰帶走。
幾乎是同一時刻,雪球從屋中躍出,身形猛地一變,直接隨之而上。
渝千沫被宿駱鉗製,幾乎動彈不得,雪球和孚都被甩至身後,隨著距離的拉大,聯係之感越來越小。此時她才切實感覺到自己的弱小,在強大的敵人麵前,她似乎沒有一點反抗能力。
宿駱的麵上一直有著銀製的半麵麵具,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別動,我不會傷害你。”
“那你是誰?為什麽要抓我?”
宿駱沉默不言,隻是自行禦風而行。
一處山脈之上,大約飛行一個時辰後,宿駱終於停下。
但此時離侗微的地界大約距離有千米之遙,若是以渝千沫的速度趕回去至少要一天一夜。
宿駱將渝千沫放開,全身的桎梏卻沒有解開,渝千沫怔怔如同木偶一般站在平地之上,看著宿駱走到一處山頭坐下,像是等著什麽似的。
不知道為什麽,渝千沫沒有一絲擔憂和害怕,隱隱中她總會來聯想到一個身影。
“颯!”
平地之上風聲四起,一個巨大的影子投射在地麵之上。
渝千沫不能抬頭,但是她知道這是雪球。
山頭之上的人影也隨之消失,轉而地上的黑影不停纏繞變化。
渝千沫身上的禁錮突然解開,孚的身形浮現。
遠空之上,雪球果然和宿駱相戰。
雪球雖然是仙獸,奈何還在幼期,又被封印太久,根本不敵宿駱的攻擊,不過幾個回合,身上便已經有好幾處被刺傷。
“吼!”
雪球的前臂被劃開,鮮紅的血液帶著絲絲靈氣飄灑而下,宿駱的劍穩穩的刺向雪球的心髒。
渝千沫眼色一紅,立即騰空而上。
“噗。”
宿駱一劍刺入血肉,隨即瞪大了眼睛看見自己被刺之人。她怎麽會解開了自己的禁錮?!
這一劍直接刺穿的渝千沫的肩胛骨,但對於渝千沫來說,這樣的痛楚她早就習慣了。
渝千沫麵色蒼白,一手抓住自己肩上的寶劍,在宿駱還未反應之時,猛地扭轉。
“千沫!”雪球一聲嘶吼,隨即撲向宿駱。
孚已然衝上前:“千沫!”
寶劍在渝千沫的體內扭轉,大片血花印染她的衣服,宿駱手中的劍柄轉動,加之雪球的撲襲擊,寶劍隨即脫手。
渝千沫的身子臨空而落,所有的力氣似乎都已經用盡。
突然,腰間一道溫熱的觸感將她帶起。
花夜青接住渝千沫的身體,一個轉身平穩落地。他還是來晚了一步!
“渝千沫?渝千沫!”
花夜青看這渝千沫肩上的寶劍,隻覺得自己的心中似乎也插上同樣的利劍,直叫他呼吸不得。
花夜青拿住自己腰間的囊袋,從中拿出一顆渾圓的青色丹藥喂入渝千沫的嘴中,隨後一手握住插在渝千沫肩上的那把劍的劍柄,微微定了神,一口氣猛然拔出!
鮮血隨著渝千沫的一聲悶哼濺出,寶劍被丟棄一邊,而渝千沫在模糊之中看見了花夜青的麵孔,隨後陷入了昏迷。
此時,雪球身形在劇烈的波動著,顯然它靈力已經所剩無幾,加上戰鬥變身的時間過長,這已經超出了它目前所能承受的負荷。
“花夜青,你可算出現了。”
花夜青聞而不搭,隻是好好的放平渝千沫的身子。
而這時,他的脖中一道紅光閃過,迅速射向宿駱。
在臨近之時,一個龐大的身軀伴隨這震徹山穀的嘶吼聲浮現。
雪球被宿駱一掌擊落,整個身形縮小成一點白,羅赤狐一躍而上,用自己的背接住了雪球的身軀。
“吼吼!”
羅赤狐在空中跑下,隨後一個本命武技從口中迸出。
宿駱切手一揮,一道真氣屏弧圓而出,包裹住火焰之後,飛身朝著花夜青而去。
花夜青的血紅葉子幾乎同時飛了出去,如同血紅玫瑰綻放一般絢麗,擦破空氣,帶著陣陣淩冽的閻火,耀著血光,歌譜一般攻向宿駱。
“你該死。”
花夜青語氣冰冷,雙目沒有任何感情。
宿駱抵擋著不斷飛來的血葉,冷笑道:“她果然對你重要。”
花夜青不答,血葉頃刻收回,黑紅的衣袍在空中颯颯飛舞。
“你不該對她下手。”
宿駱看了一眼平地之上橫躺著的女子,“我該下的更狠些,這樣你就沒有任何多餘的顧慮。”
宿駱的手一起,原本落在一處的寶劍立即回到他的手中,上麵沾滿了渝千沫的鮮血,正當他欲向花夜青進攻之時,劍上的鮮血卻發生了異變。
“糟了!”
孚見此心中暗道,隨即看向渝千沫,隻見她眼眸緊閉,麵色微微泛紅,周身的氣息還是增強,大片的靈氣慢慢的滲出,空氣中開始漸漸的彌漫起一股令人振奮的香甜之味。
雪球的身子也隨之發熱,一起一落的閃著白色的光芒。
宿駱輕撫了一下寶劍之上的血色,整個劍身都開始顫抖。
鮮紅之處盡是白色光芒,還散發出與空氣中那股香甜之氣同樣的氣息。
羅赤狐的眼睛隨著香甜之味的濃鬱變得血紅不止,突然暴虐一般對著天空嘶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