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這是你的
蘇筱綃走到渝千沫的跟前道:“幺小姐,久仰大名。”
渝千沫正關心這渝沐秦的傷勢,突然聽見身邊有人說話便抬頭看過去,心道是個標誌的女子。
“你好。”渝千沫點頭示意。
“早就聽我堂姐提起你,能讓我堂姐記在心裏,你定然實力不俗!”蘇筱綃氣質大方,麵帶微笑的說著。
渝千沫也隻是回以微笑,她堂姐應該就是蘇蘺兒吧。
“不知道這位俠士何名?是你的什麽人?”蘇筱綃麵色從容,好似隻是問了一句平常至極如“你吃了沒”般的話語。
渝千沫聞言看了不遠處的花夜青一眼,淡淡回道:“我與他,不熟。”
蘇筱綃也沒再繼續問,隻是微笑著點點頭,心下覺得恐怕是不願意說給自己聽。
渝沐秦被人扶走,渝千沫便也跟著去了。
渝千沫不在了,花夜青自然也沒有留在此地的理由了,剛剛抬腿要走,麵前卻突然多了一個人影。
蘇筱綃站在花夜青的麵前,微微致禮。雖說天縱大陸不重禮,但有禮之人會顯得更加的端莊高貴。
花夜青頓住腳卻沒有說話。
“俠士留步。”蘇筱綃開口道。
“路被你堵了。”花夜青慵懶的開口。
蘇筱綃也不惱,麵上一直是淡淡的微笑,從容淡定。
“筱綃隻是想問一下俠士的大名,好在下次見麵之時不至於失禮。”
蘇有坤與渝興為說完話,回頭看見自家孫女正攔在黑衣男子的麵前說著什麽,頓時感覺有些不妙。
“筱綃!”蘇有坤喊了一聲,朝著花夜青走去,走到跟前時歉意的說道:“孫兒頑皮,俠士莫怪。”
蘇筱綃微怔。
花夜青沒有過多的表情,隻是看了蘇有坤一眼後抬腿從蘇筱綃的身側走了過去。
蘇筱綃見花夜青走了,回頭不滿的看著自家祖父:“爺爺,你做什麽呢!”
蘇有坤的視線從花夜青離去的背影收回來,看著自家孫女搖搖頭,心歎道,自家的孫女跟蘺兒還是差的點兒。
“你當真認為那男子會理你?”
蘇筱綃想了想道:“至少會告訴我他叫什麽名字吧,我並沒有做什麽失禮的事情啊。”
蘇有坤歎了口氣,“你出現在他麵前就已經失了禮數……”
渝沐秦的傷勢並不嚴重,但是想到迫在眉睫的三試,渝執群便有些擔憂,不管怎麽說,這一定會有影響。
好在封藥師正巧趕了回來,好歹能盡最大的可能恢複。
這是渝家的損失,渝興為自然也為此感到不快,但蘇家的規定不可能為渝家一族而破,蘇有坤也隻能是慰道兩句便帶人離開了渝家。
渝沐秦在封藥師的藥房中,房門緊閉,渝千沫被關在了門外。渝執群知道她心中擔憂,便拍了拍她的肩膀。
渝千沫回頭笑了笑,但心中卻依然將渝沐秦的受傷歸結到自己的身上,若不是自己太過自信,覺得隻要他們找不到證據便不能做什麽,卻沒有想到如今的形式,李家隻要稍作動作,悔恨的絕對是自己。
茉院。
渝千沫剛走進房間就看見花夜青正坐在她的床上閉目養神,渝千沫關上門給自己倒了杯水便坐在了桌子邊。
花夜青睜開了眼睛:“我要離開一段時間。”
“嗯。”
“短時間內不會在你身邊。”
“嗯。”
渝千沫保持著送水進嘴的姿勢,目光微微有些呆滯。
一陣風過,“嘭”的一聲茶杯落地,開出與水相間的碎瓷花。渝千沫驚恐的看著自己麵前的俊臉,呆愣的連反應都忘了。
此時,她正被禁錮在花夜青的懷裏,她的手抵在花夜青的胸前,腰身被他一手環住,兩個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
男性獨有的氣息鑽進渝千沫鼻子裏,頓時讓她臉色通紅。
“你……”渝千沫反應過來時,卻發現自己已經失了先機,隻能在他懷裏動彈不得了。
渝千沫前世二十七年加上此世的十三年都沒有和男人接觸過的記憶,她感到慌亂,但卻突然沒了推開花夜青的力氣,整個人都好像吃了軟骨散一般,柔綿綿的使不出勁兒。
她甚至不敢再與花夜青對視,但此刻她卻有些惱怒,“放開。”
花夜青根本沒有接她這句話的意思,直接道:“我不在,照顧好自己,別受傷,別善心大發就忘了自己是誰。”
渝千沫沒有回話,試圖掙紮了一下,然而根本不能撼動絲毫,她突然發現此時的自己就像是欲拒還迎的小媳婦,頓時麵色更加通紅。
花夜青看著自己懷裏不敢抬頭的女人,握其纖腰的手越來越緊,直到看見她麵龐的微紅蔓延到了耳根才扯出了一絲似有似無的笑意,淡薄如水卻暖如初春。
“沒聽見?”花夜青靠近渝千沫的耳朵輕聲問著。
感覺到耳邊和頸脖邊的溫熱氣息,渝千沫渾身跟過了電一般,當她意識到花夜青準備對著她的耳朵再說一遍時,她立即回道:“知道了!你,你別再這樣說了……”
聞言,花夜青滿意的抬起頭,禁錮她的手卻沒有放開的意思。
“你把我放開……”
感覺到懷裏女人突然的低氣壓,花夜青微微鬆開了些禁錮她的力量。
三試在即,渝沐秦卻受了傷,若是因此影響了比試結果,她定不會心安的。
“世人各有命途,你是準備把他們的結果都背負在自己的身上?”
渝千沫沒有說話,隻是那個人不是別人,他是自己的親哥哥,即便靈魂處他們並無關係,但他對自己的好,她不可能毫不動容。
她本以為這一世重活,她會隻為了自己,但她錯了,她內心深處更渴望的是家人!
即便為此頃付所有,她也會甘之如飴。
她在意,無論是沒見過麵的父母,還是渝家的祖父和哥哥,她都在意!
她覺得這一世給她的不是重活一次的機會,而是另一件她夢寐以求,從前想都不敢想的東西……
“如果你決定背負,我會陪你。”
渝千沫聞言瞬間抬頭,對上花夜青的幽深如夜的瞳孔。
他的麵色還是那般冰冷,眼睛還是從前一樣的諱莫至深,可她總是不能將此和幾個月前的麵孔對上,這真的是花夜青?
渝千沫突然回了神,她剛剛在幹什麽?犯花癡不成!?
她不知道花夜青突然這樣是因為什麽,不自覺又抬頭疑惑的看了看他。
花夜青突然放開了渝千沫,問道:“之前放在你這裏的血玉葉呢?”
渝千沫愣了一下,從儲物囊中將它拿了出來,血玉葉躺在渝千沫手心中,不過小拇指大小長度,鮮豔欲滴的血色麵上靈氣環繞。
以前,渝千沫並沒有煉及自己的眼力,血葉在她的眼中也隻是能看出來其價值不菲。然而現在再看,卻能清楚看見其上的靈氣和血氣精華,神光燚燚。
她雖然驚奇,卻不驚訝。
花夜青的東西自然不會低端。隻不過,他竟然能將這樣的寶貝隨手丟在自己馬車前,渝千沫有些想不明白。
花夜青拿起血玉葉,隨後又拿出一道銀光玉石鏈鎖,合在一起時光芒一現,等光褪去,吊在渝千沫的麵前的竟是一條墜著血玉葉的項鏈。
銀絲鏈條上絲絲靈氣纏繞,每一段處都有著複雜的符文,就著剛剛那一幕,渝千沫也心知這項鏈定然也不是普通之物。
花夜青伸手碰觸渝千沫的脖頸,在渝千沫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血葉鏈便已經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渝千沫低頭看了一眼,不解的望著花夜青。
“護好,別丟了。”
“這麽貴重的東西,你還是自己的收著好。”渝千沫說著就要伸手去取。
花夜青直接抓住渝千沫的手,“這是你的。”
“這不是我的。”渝千沫沒有再動作,手也沒有放下,顯得很是執拗。
花夜青無奈,將自己脖子裏的項鏈拿了出來,那是一個血玉框葉。隻有葉形,中間卻是空心的。
渝千沫是見過的,在他收進羅赤狐時……
“這才是我的。”花夜青將項鏈扯下來,吊在渝千沫的麵前道,“所以,那是你的。”
渝千沫驚訝萬分,自己脖子上的血玉葉簡直就是從花夜青這枚葉框玉中截下來的心。渝千沫拿起血玉葉對上花夜青手裏的血玉框,真的合二為一了!
花夜青隻看著,沒有阻止,這是他最大的秘密之一。
“羅赤狐已經轉移到你那裏,你若是有需要,可以喚它出來。”
渝千沫啞然。早在祁宏山脈中她就見過花夜青手中血玉的能力,當時孚的表現也很是怪異,她知道血玉定然有著非一般的背景。在奇怪花夜青不避著她的同時,也不想知道太多他的秘密。
卻沒有想到,在那之前自己的手中竟然已經握有同等之物……
渝千沫此時倒不知道如何反應才好了,感謝他的信任?保證不辜負他的重托?
好像都不對……
然而,更讓她感覺不對勁的是,她若是收下了這個,與花夜青一人一枚,這是不是傳說中的情侶項鏈?
天!她在亂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