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種植草藥
花夜青也沒有再繼續，問道：“你出關是有什麽事嗎？”
渝千沫點點頭，她這三天一直在凝練丹藥，自上次凝練成功之後，她就沒有再嚐試，所以想找回點手感，雖然時間用的長些，但好在並沒有生疏嚴重。
三天的時間，她凝練出三顆解毒丹，兩顆小補丹，都是二品的丹藥。
三天五顆丹藥實在算不得多，期間廢掉的藥材更是數不甚數。凝練的丹藥雖然效果極好，但出產實在太低，而且極廢藥材和時間，渝千沫為此也十分的苦惱。
渝千沫前往藥堂，將一顆解毒丹和一顆小補丹交給了封藥師。隻給兩顆並非是渝千沫小氣，而是這丹藥本就不尋常，若是數量再多了，豈不是讓人懷疑了？
即便是隻有兩顆，封藥師還是驚訝萬分了。
“這麽短的時間，你就煉製出兩顆極品丹藥來了？”
渝千沫點頭道：“徒兒夜以繼日，終是煉製出來了。”
封藥師趕緊將丹藥倒在手中，頃刻間藥香四溢，聞之令人振奮。兩顆大小相同，毫無瑕疵的圓潤丹藥靜靜躺在封藥師的手掌中，隱約間閃耀著淡淡的銀月之華。
封藥師仔細觀摩了一番，“這是二品的解毒丹和小補丹，但真神奇。”隨後他便有些皺眉道：“怎麽，好似比之前的要大些？”
渝千沫笑道：“上次可能是藥草缺少的緣故，這次徒兒加了些量度，比之便要大些了。”
聞言，雖解釋的通，但封藥師還是皺著眉頭。這丹方上的藥材都也有精準的數量標注，多一份都難以煉製而成，千沫這丹藥怎麽反而……
心中雖然奇怪，但是封藥師還是沒有出言質疑，笑道：“這丹藥不知比之上次的丹藥，效用是否相同，為師想試驗一番卻又實在舌不得。”
“師傅不必心疼。”
封藥師聞言哈哈笑了兩聲：“怎可不心疼，丹藥煉之不易，況且又是你幸苦所得，為師豈能這般浪費？”
“徒兒供奉師傅本就是應該，師傅莫要介懷。”
渝千沫言之肺腑，封藥師聞言心中微感。將丹藥放置一旁後道：“你前來是否有事詢問？”
“徒兒確實有些問題。”渝千沫道。
“問吧。”
“師傅平日煉製丹藥，一次費時多久，數量幾顆？”渝千沫直言將自己疑惑問出。
封藥師微微停頓了一下，後回答道：“丹藥一次自然隻能是煉製出一顆來，一次能煉製出兩顆的煉藥師，為師活到如今也沒聽聞過。至於時間，每次費時均不相同，要根據丹藥的難易，和藥材的煉化難度來決定。少則三四個時辰，多則兩三日，其中還不包括失敗的時間。”
聽到封藥師的敘述，渝千沫有些驚訝，本以為自己的凝丹效率實在太過低下，卻不知道就連自己的師傅煉製一起來都十分的困難。
相較之下，渝千沫的速度已然是超出常人了。
由此，封藥師看到丹藥時的驚訝便可一解釋了，這般極品的丹藥，三日煉製出兩顆來，確實讓人驚奇。
封藥師見渝千沫有所思慮，便出言道：“你的煉丹之術著實超出為師的預料，當初收你為徒，其一是因為小童的薦舉，其二是你確實有這方便的功底和天賦。卻不曾想，你對此有這般的天資卓絕，比之為師也要勝高一籌。”
渝千沫聞言，忙搖頭：“師傅之言折煞徒兒，徒兒至今隻會煉製這二品的丹藥，且對種植術一竅不通，怎敢可師傅相提並論？”
封藥師笑了笑，“你不必妄自菲薄，雖然為師不知道你是如何煉製出這般極品的丹藥，但為師之道你定然有你的境遇。如此驚豔絕倫的煉藥天賦，莫說為師比之不上，便是整個鳳邦部落估計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渝千沫沒有說話，她知道自己這樣奇怪的丹藥之術，封藥師肯定早就察覺出異常來，但他並未深究，甚至連問都沒有多問一句。
要知道這樣極品丹藥，要流入世間絕對會引起一場風暴，莫說丹藥，就是渝千沫都會被人盯上。
世人必然想要在渝千沫身上套出極品丹藥的丹方和煉製手段，以達到利己的目的。
“日後，你切莫在人前顯露，除非你有全身而退的把握。可知曉？”封藥師語氣凝重的提點道。
“徒兒明白。”
“嗯。”封藥師點頭，“可還有何不解之處？”
“徒兒這三天來也看了些《百草》，其上有錄：‘千草萬種（第四音），終其源根，萬種（第四音）千草，不得混真。’這句有何深意？”
封藥師順了一下自己的胡須，道：“前兩句意為這世間的藥草千萬，每株的種植之法又有千萬種，但不變的是培育之心。即便方法多變，但最終都會有所成效。後兩句則是說，即便你有一萬種培植之法，但也不能與天生地長的草藥相提並論。
兩者相合便是告訴煉藥之人，要想成就丹藥是巔，便要去尋找這天地靈才下藥，如此才可拔高你所煉的丹藥靈性，達到眾人難以匹敵的程度。然而這天地靈才又豈是後院白菜，遍地可尋的？若要或得，這其中的天意機緣缺一不可啊。”
渝千沫默默點點頭。
“你若是想要學習種植之術，便跟為師去後院吧。”封藥師說完朝後院走去。
渝千沫微怔，封師傅不是不讚成她現在急於種植嗎？
封藥師走到卷簾處回頭看著一動不動的渝千沫道：“不想學？”
“不不，徒兒想學。”渝千沫趕緊回了神跟著封藥師進了後院。
然而這次後院的草藥已經不想三天前的那般全是茂盛草藥了。在院子的最裏麵有一處空地，看樣子是剛剛翻新開墾過的。渝千沫記得三天前，那裏還是盛茂的一片針雨花，今日怎麽就空了？
封藥師從屋裏拿出了一個藥簍子遞給渝千沫，簍子中有小鋤頭，藥草種子等。
“這邊是我清理出來的藥地，已經讓小童幫你施過肥，土壤甚好。為師先種植一遍給你看，其後便靠你自己。”
渝千沫跟在封藥師身邊，點頭稱是。
封藥師至今已達百歲，大半輩子與草藥相伴，對草藥之情難以言說。
他的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沒有一絲停頓。他麵帶微笑，舉手投足間可見其對此深愛之情，每一顆種子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般，幸苦栽培，盼其茁壯成長。
看封藥師如此認真的培土施肥，渝千沫才真正理解到他之前對自己所說的話的意思。
草木是有感情的，它就像是孩子，需要關心，需要陪護。你栽種了它，便要從始而終，對其關心照顧，直到它成熟之日。
如若不然便沒有種植的資格，若是栽種後又對其棄之不顧，草藥乃丹藥之本，如斯不愛惜草藥之人，又何論在煉藥一途走得長遠？
“可看清了？”
渝千沫點頭：“看清了。”
“那你便試試吧。”
封藥師站起身子，將手裏的工具交到渝千沫的手中。
然而渝千沫卻猶豫了，“徒兒還是不種為好。”
封藥師奇怪的問道：“為何？”
渝千沫回道：“早先是徒兒草率，沒有明白師傅對草藥的深沉之心。現今徒兒在渝家留之非長，輕易種植，日後恐難以照料，如此便太過毀心滅道了，對師傅也是大大的不孝。徒兒……”
封藥師莞爾一笑，看著渝千沫的眼中盡是疼愛。
“沫兒不必心存愧疚。”封藥師出言道。
“師傅……”
封藥師對渝千沫笑了笑：“為師確實對草藥有難解之情，但為師更加疼惜自己的徒兒。你日後的天空寬曠，並非為師這般局限一格，若能讓你飛的更遠，這點又算得什麽？你隻管學習種植，剩下的交給為師便是。”
渝千沫聞言，心中顫動。
渝千沫，你何其有幸？
不論是孑戰師傅，還是封師傅，都對你傾心教授，全力支持。
此下，你有何資格難過歎息？有何資格稱道過往不幸？又有何資格不奮發圖強？
渝千沫的雙拳微微握緊，心中更為堅定。
“快自行試試。”封藥師催促道。
渝千沫點點頭，隨後默想著封藥師的動作和手法以及種植的先後的順序，一一照樣做了一遍。
封藥師站在她的身後，時不時出言提點。
很快，渝千沫便將剩下的坑都填上的藥苗，整齊劃一，十分勻稱，和前麵封藥師栽種相差無幾。
封藥師檢查了一番，眼裏都是滿意，“你果真天賦絕然啊~”
“師傅謬讚了。”渝千沫揚著笑臉回道，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心中十分歡愉，她第一次體會到原來種植草藥是般有趣的事情。
“第一步你完成的很好，隨我來。”封藥師道。
渝千沫不知道封藥師要做什麽，但還是跟著過去了。
封藥師站在另一邊的藥田邊對渝千沫說道：“這是中期的鶴淩草，鶴淩草的培育之法你可知道？”
渝千沫回道：“徒兒從《百草》中得知。”
封藥師點點頭：“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