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他的付出

  “滴，滴，滴！”


  數字已經變成了1，什麽都來不及了，許南辭抱在我腰間的手倏然收緊，用寬闊的胸膛將我護在懷裏。


  “都去死吧！我要你們全都給我陪葬！哈哈哈哈！”


  伴隨著任海晨猙獰的笑聲，震耳欲聾的一道爆炸聲在身後響起，熱浪拍打的皮膚生疼，我和許南辭被掀倒，頭暈目眩中，我能感覺到，他抱得我更緊，也護得我更牢。


  再然後，“砰”的一聲，我重重的摔在地上，被炸彈崩裂的柱子和炸碎的石礫，像是強弓射出的箭，四散開來，許南辭趴在我身上，將所有危險都擋在身後，他依舊摟著我，可我能感覺到他的手臂，開始越發的無力。


  終於，一切都結束了，耳邊再次歸於寂靜，我強忍著全身劇痛，伸手推了推許南辭的胸膛。


  “南辭……”


  我的嗓音在顫抖，許南辭的身子也跟著顫了顫，抬起頭的動作似乎無比艱難，他的臉色變得蒼白，看著我，緩慢的抿唇笑了笑。


  “蘇漫，你值得……”


  說完，身子一沉，無力的趴倒在我身上。


  值得……


  我知道，他是在回答剛剛那個問題，他說，為了我把命都搭上，也值得……


  “許南辭……許，許南辭……”


  我的眼淚怎麽都收不住，渾身顫抖的連話都說不出，許南辭，這一刻我好怕，好怕許南辭會死……


  經曆了這麽多，我和他才又重新回到一起，他若是死了，我該怎麽活……


  腦子裏一片蒼白，我喊著他的名字，伸手去摟他，可剛觸到他的後背，手心便摸到一片溫熱黏膩。


  是血……


  人生中第一次這樣恐懼，我再也控製不住，抱著他嘶聲哭了出來。


  ……


  醫院。


  看著亮燈的手術室，我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


  就在剛剛，護士拿出一份病危通知書讓我簽字，沒等我簽字，手術室的門突然打開，穿著白大褂的護士火急火燎的往外跑。


  我顧不上其他，扔掉筆就追了過去，顫抖著嗓子問：“他，他怎麽了？”


  “病人受傷太重，已經沒有心跳了！”


  ……


  嗡——！

  護士又說了些什麽，我已經聽不到了，視線裏一陣一陣的發黑，渾渾噩噩的拉開手術室的門，隻一眼，就看到了手術台上渾身鮮血的許南辭。


  “砰！”


  醫生將儀器按在他胸口，用力向上提起，許南辭的身子也跟著向上提起，然後再重重落下，重複十幾次之後，醫生已經大汗淋漓，可一旁的心跳檢測儀，依舊毫無反應。


  最後，醫生搖了搖頭，滿是抱歉的向我看過來。


  不可能！

  我腳下一軟，身子猛地趔趄了兩步，用力搖著頭衝了過去，嘶啞著嗓子喊了一句：“他不會死！不會！”


  他可是許南辭啊，無所不能的許南辭啊！

  呼吸都覺得刺痛，我看著許南辭蒼白的臉上緊閉的雙眼，壓抑著哭聲撲了過去。


  許南辭，你不能死！你給我活過來，活過來啊！許南辭，你活過來……


  心中瘋狂的喊著，可我張了張嘴，卻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在醫生來拉我的時候，才控製不住的嚎啕大哭。


  “許南辭……你若是死了，要我以後怎麽活……活過來，我求你了，活過來，你活過來！”


  淚水灑落，我絕望的晃著他的手臂，就在這一刻，許南辭忽然悶哼了一聲。


  “有心跳了！他有心跳了！”醫生指著心跳檢測儀上重新跳動的數字驚喜的喊，然後拿起氧氣罩便按到了許南辭臉上。


  他活了……


  我驚魂未定，手上卻突然多了一隻手掌，許南辭無力的握著我，微微抿起了唇。


  “漫漫，我們結婚吧。”


  他的聲音很小，可我還是聽見了，看著他蒼白的臉上那雙深情的眸子，我哭著摟住了他。


  嫁，我當然要嫁。


  他為了我連命都不要了，這輩子，我非他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