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

  睜眼看著他，結果那小小的藥丸丟盡嘴裏咽下。好暈，隻想好好睡一覺，什麽難受的感覺都沒有。 莫子煜伸手抓過我的手，把我的腦袋一偏，靠在他寬闊的肩頭上：“靠一會，很快就到了。” 輕輕點頭，抽回自己的手，靠在他肩上，緊閉著雙眼。 雖然搖搖晃晃的，但已經舒服很多。 “公子。到了。”小月的聲音在耳邊傳來，趕緊睜眼，這條並不幹淨的河流……怎麽想，也不覺得我會從這裏漂過去，很臭，很難聞。 莫子煜扶著我上了樓梯，走到人群裏，這是一座小小的橋，看上去，很陌生，極其陌生，沒有家的感覺。 莫子煜輕聲問道：“怎麽樣？” 搖搖頭：“這裏好陌生。”慢慢走上前去，看到的每一張臉，我都那麽陌生，一點也不親切。 莫子煜上前，輕聲笑了笑，看著周圍的環境，這個小村莊並不富裕，房子都破破爛爛的，幾個乞丐坐在地上要錢，走過的人，皆看上去並沒有錢給他們。 我好想忘記了一個重要的人，好像忘記了很多重要的事情，我想快點想起來，想快點極其來，那個重要的人，究竟是誰。 和莫子煜走過一條一條的街，終是沒有熟悉的感覺，天色快暗，周圍也並沒有客棧之類的房子，上了小船，打算在船上過夜。 還好細心的莫子煜準備了薄薄的絲被，躺在中央，蓋過被褥，閉眼，一張很模糊又覺得清晰的臉映進腦海中，深深呼吸一口氣，努力把那張臉拚湊完整，卻又突然什麽也看不見了。 朦朦朧朧，隻聽得見他再喊沙兒，喊夫人。 又是那個夢，墜落的感覺，踩不找地，身體很空靈，風很大，狂嘯著，很可怕，揪緊手中的東西，蹙眉，好緊張，好難受。 “別怕。”耳邊一個聲音，好像抓著我的手，他的手很溫暖，我的手心裏全是冷汗，朦朦朧朧，喊了一句：“將軍。” 將軍？ 猛地驚醒，大口呼著氣，看著天空那輪月亮，亮亮的，明明的。 心莫名揪緊，將軍？ “想起來了嗎？”莫子煜的聲音，回頭一看，莫子煜已經起身，看著我，那狹長的眸子，放著異樣的光芒。 微微一笑，搖搖頭，再回頭看他：“你知道將軍嗎？” 莫子煜蹙眉：“將軍？” “我的夢裏好像有他，我們好像認識，可我看不清楚他。”抓著自己的裙角，對著天空歎了一聲，轉臉看著莫子煜：“你知道將軍嗎？” 莫子煜笑了笑，在我臉頰上彈了一下：“葑臨國的將軍，如今還在便將打仗。” 打仗？ 這個詞，很恐怖，伸手揪住他的衣領：“將軍還好嗎？” 看他疑惑的眼神，又驚覺自己錯了，真沒禮貌，連忙點頭道歉，把手放下：“對不起。” 莫子煜搖搖頭：“沒關係。”說著，在我肩上輕輕拍了一下：“明天我們去打聽，不就知道了。” 點點頭，繼續躺在硬硬的船板上，輾轉反側，睡不著覺。 又是一個夢夜。 長矛，狠狠刺進穿著銀色盔甲的高大俊美男人胸膛裏，全是熱血。 將軍，將軍。 猛地睜眼，一片明亮。原來天明了。回想自己做過的夢境，真是什麽也想不起來了。 “醒了？”莫子煜笑道，他頎長的身子沾了起來：“今日我們回去吧，再去別的地方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