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華說

  溫潤的麵容，深邃如深潭的眸子。 一時間有些哽咽，我不會認錯的，就算再一個四年，我也不會認錯這張臉的。 停在他麵前，看著他的容顏，和四年前，一點沒有變化。 開口要喊他，錦華繞過我的身子，直直走到他的身邊，伸手便握住他的手：“夫人快些帶著孩子去榻上吧，一會著涼。” 他順著錦華的聲音，看著我懷裏的若初，接著把茶盞放到桌上，站起身來，與我麵對著。這氣息，著實讓人想念，讓人熟悉，含淚喊了一聲將軍。 聲音不大，但我知道他聽得見。 將軍。 懷裏的若初掙紮一下，在我懷裏小聲道：“娘親，你見到爹爹了？” 她沒睡著。高興地搖晃她：“你爹爹在麵前，快些睜眼，看看你爹爹。” 錦華臉色一白：“夫人在胡言亂語些什麽？” 若初睜眼，直起身子來，身子一轉，看著她眼前的將軍，伸出手去，眼珠一轉，瞪著將軍。將軍微微一笑，伸出修長的手指，在若初臉上一捏：“好可愛的娃。” 我們的孩子，能不可愛？ 大滴淚珠掉下來，抱著若初便上前，直直撲進將軍懷裏，大聲喊著：“將軍，將軍。” 我的手都算了！這被褥好厚重哦。將軍身子不穩，又連忙伸手抱過我的腰，站穩：“夫……夫人。” “我是沙兒，我是沙兒。”喊了幾聲，隔著若初，呼吸他的呼吸。 這樣溫暖的懷抱，這樣的一個人，不是將軍，又是誰呢？ 若初也開口大聲喊著爹爹，比我喊的聲音還大，抱著她真累，可此時，能感覺的隻剩下幸福了。 “我。”他開口，很輕快的一個字，卻突然說不出後麵的話，低下頭看著我和若初，我也慢慢抬頭，看著他。輕聲道：“我抱不動若初了，你快抱著。” 將軍咧嘴一笑，點頭，從我懷裏接過若初，看著她，口裏念著：“若初。” “將軍。”連忙伸手挽住他的胳膊笑道：“我等了你四年多，你就在這裏躲著我，你該罰。”不管不顧，踮起腳尖便在他臉頰上輕輕吻了一口，這觸感，和當年一模一樣。 他是我的將軍。 將軍臉色微微一紅，搖頭：“我……” “他不是什麽將軍，他是我的未婚夫，他是連福，你知道嗎？你莫要在此胡說。”錦華臉色不好看，白的很，突然用手捂住胸口，蹙起眉頭，嬌弱的手掌拄在桌上，張嘴大口大口地吸氣。 “錦華。”將軍轉臉看著她，一臉的擔心，一手抱著若初，另一隻手在錦華背上輕輕撫著：“有哮喘，就不要這般急躁，知道嗎？” 他這麽擔心她。 他是連福？是她的未婚夫？ 忙伸手抓住將軍的胳膊，搖頭：“你是將軍啊，你哪裏是什麽連福。” 將軍搖頭，琢磨地看著我：“錦華說，我是連福。” 錦華說。 “錦華和我在一起很多年了，我們很快要成親了。”將軍說，看著我的眉眼，輕聲道：“錦華說我們早已許了一生，我該不是將軍，我是連福。” 扯著他的袖口，有些抓狂，搖頭：“不管錦華，你管我，我是安蘇揚沙，你過門多年的妻子，你懷裏的，是你五歲女兒，你不可以拋棄我們，絕不可以。” 錦華張嘴咳嗽著，那手在顫抖，很是可憐，揪著胸前的衣衫，大口大口呼吸：“他是連福，他是我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