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8.第718章 隨時帶走【1更】
“嗯!你比以前更沉穩了。”顧傾平靜的說。
“裏麵安靜,心也靜了。”簡銘的言語之間多多少少有愧疚與自卑。
然而,誰也沒有提起當年的事情,也沒有論個誰是誰非,顧傾也沒責備簡銘不沒有聽自己的話,才鬧到如此結局。
顧傾看著眼前滿頭白發的女人,心情很複雜,與她同床共枕,幾乎是上輩子的事情,很遙遠,很遙遠。
兩人相對而坐,卻沒有更多的語言。
簡銘除了那頭白發,麵容並沒有發生變化,也沒有變老。
如果非說她哪裏變了,隻有眉眼之間變得慈善,她不在像以前那樣淩厲。
顧傾朝她笑了笑,將放在一旁椅子上的糕點拿起來,放在桌上:“這些都是你愛吃的東西,前兩年我沒在S市,沒能來看你。”
“謝謝!其實我在這裏過的挺好,比以前輕鬆多了,謝謝你還惦記著我。”簡銘的眼神落在糕點上的時候,眼圈再次紅了,也不知道再該與他說些什麽。
顧傾見狀,嘴角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從容的說:“時間不早了,天氣冷,注意身體,早點休息。”說完這話,顧傾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今天隻是來看看簡銘,並沒有很多話想對她說。
過年了,送點她愛吃的點心,讓她過個好年。
簡銘見顧傾站了起來,她立馬也站了起來,盯著顧傾,緊張兮兮的回應:“嗯,你也注意身體。”
這時,獄警把簡銘所說的毛衣拿了過來,簡銘接過毛衣,小心翼翼走到顧傾麵前,把毛衣遞給他:“顧傾,這是我給簡席和簡言孩子織的毛衣,他明年冬天就可以穿上,麻煩你能不能幫我給他們送過去?”
顧傾接過毛衣,點了點頭,說:“好!”
毛衣是鵝黃色的,很柔軟,很漂亮,衣服裏麵還有一雙毛線小鞋子。
簡銘在獄中除了看書,沒有其它事情可做,聽聞簡言懷孕了,她就托獄警給她買了毛線,學起了織衣服,她拆拆散散好多遍,才織得自己滿意。
她也不知道簡席什麽時候會再來看她,所以就托顧傾帶過去;何況簡言懷孕,簡席肯定會24小時不離開的照顧她。
簡席對簡言的喜歡,簡銘很早就看出來,從他答應幫簡言補習的那一刻起,他對簡言就動心了。
他簡席是何人,就算是爺爺要求的,他不願意,誰又能拿他怎麽樣。
說到底,那個家夥隻是想與簡言走得更近而已。
最終,他還是比自己幸福,因為他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也不會去犯錯事。
簡銘目送顧傾離開的時候,看著他走出會麵室的背影,簡銘的眼淚不由自由落了下來。
她看著顧傾,哽咽的說了聲:“顧傾,對不起!”
顧傾聽著簡銘的道歉,愣了一下,但他沒有回頭,隻是風輕雲淡的說:“好好過年!”
他和簡銘認識很多年,卻是第一次聽到她哭,換作以前,他們還沒有離婚的時候,他還知道怎麽樣去安慰她;如今,他不管做什麽都不合適了。
所以,他沒有回頭,愣過之後,再次邁到步子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顧傾的眼神一直落在身旁的毛衣上,他抬起手表看了看時間;10點,還不算太晚,於是把方向盤往右打了一把,朝簡席的公寓開去。
簡席的公寓中,他剛剛給簡言講完小故事,哄她入睡,門鈴就響了。
簡席把被子給簡言蓋嚴實之後,不慌不忙從床上起來,前往客廳。
他從監空裏看到了顧傾,眉頭不由自主蹙成一塊,心想,這麽晚了,這個家夥來他們家做什麽?
簡席打開門的時候,什麽都沒有問,隻是把顧傾放了進來。
他跟在顧傾身後進屋的時候,卻看到顧傾手中的袋子裏麵裝的是毛衣。
簡席還沒來得及開口問話,顧傾先說話了,他說:“言言睡了?”
“嗯,剛剛睡著。”簡席淡然的回答,被惜日的情敵上門關懷老婆,這種感覺還真TM怪。
顧傾的眼神不由自主朝臥室瞟去,卻也沒看到簡言的身影。
他倒還是挺想看看簡言大肚子的模樣,他已經有好久沒見到她了。
簡席見狀,不禁笑了,隨後給顧傾泡了一杯熱茶,遞給他:“你還怕我把人藏起來,不給你看嗎?我有那個必要嗎”
簡席麵對任何男人無所謂懼,她相信,簡言愛的隻有他。
顧傾不以為然的笑了笑,說:“得瑟什麽?你要對言言不好,我隨時把她帶走。”
“恐怕你是等不到這個機會了。”
“顧傾,不過話說回來,我能追到言言,還挺感謝你的,當年若不是你點撥我兩句,告訴我言言內心很脆弱,讓我隻管對她好,她肯定能感受得到,我興許還是個渾球,改天請你喝酒。”簡席明顯就是在得瑟。
“敢情我是輸給我自己,並不是輸給你。”顧傾自我調侃。
隨後,他把手中的毛衣遞給簡席:“剛才從監獄回來,簡銘給孩子織的衣服,讓我帶給你們。”
驟然之間,簡席愣住了,這才想起來,他已經很久沒有去看過簡銘,沒想到她還惦記著自己,還給孩子織了衣服。
簡席盯著衣服看了片刻,客氣的說了聲:“謝謝!”
顧傾看著男人眼中的那一抹恍惚,便知道他已經不恨簡銘了。
其實,簡席從來都沒有恨過簡銘,很多時候,他也是無可奈何。
如果簡銘沒有那麽過分,他們之間也不會鬧到今天這個地步,那個人畢竟是他姐姐,他叫了二十多年的姐姐。
“你休息吧!我也回去了。”顧傾起身。
“行,改天請你喝酒,給你介紹女朋友。”簡席起身相送。
顧傾無奈的搖搖頭:“女朋友倒不用了,酒倒是可以喝。”
“電話聯係!”
簡席剛送走顧傾,關上大門,就看見簡言光著腳從臥室走出來。
簡席見狀,立馬上前,將她抱起來,責備:“言言,你怎麽可以光著腳下床?”
簡言嘟著小嘴解釋:“我聽見客廳有人聊天,就醒了,出來的時候,看你把人送走了,是誰來了啊?這麽晚來做什麽啊?”
“你的老相好!”簡席的話語之間,還帶有兩分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