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不作死就不會死
供堂裏,老爺子走了,隻剩下明叔和陸佑擎。
“三少,你知道老爺子最心軟,你為什麽不跟他解釋清楚呢?”明叔著急的看著默不作聲的陸佑擎,一臉的無奈。
多久了?
有多久了他也不記得了。
他隻記得,自從老爺子獨自撫養三少的時候,兩人吵鬧是常有,可是這麽大動幹戈,動用到家法的卻沒有過。
現在,老爺子為了少夫人,懲罰三少。
“哎……”明叔歎了歎,“三少,老爺子這些年心裏很苦,好不容易盼到你娶妻,這還沒過半年你就……他怎麽能不生氣?”
陸家的家規,結了就不能離,除非死。
陸佑擎依舊是一動不動,現在他的身上散發出來的都是低迷的氣息,很難看到往日矜貴和意氣風發的樣子了。
他,很頹廢。
見此,明叔搖了搖頭,出去了。
室內一片安靜。
夜,漸漸的深了。
陸佑擎看著窗外,腦中都是喬念的身影。
喬念!
喬念!
他心裏默念著她的名字,蒼白的薄唇張了張,把她的名字含在嘴邊,想要念出來,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慕的,他的胸口一片鈍痛,他本能的伸手去捂住,可是越來越疼,疼的他受不住的渾身抽搐。
‘嘭’的一聲,陸佑擎再次暈了過去。
當他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了。
陸家上下又是一陣人仰馬翻.……
三天,喬念在家裏哭了整整三天。
在這座新房裏,裝修的很好,很豪華,家電空調洗衣機什麽都有,就是沒有衣服和吃的。喬念在哭的天昏地暗之後,終於餓的累的受不住了。
她拿起手機,叫了外賣。
哭了三天的她,眼睛腫的不能在腫,也許是體內水分缺失的太多,她水嫩的臉上出現了幹燥脫皮的跡象。
現在,她的頭發亂的跟個雞窩似的,不僅油,還髒,而她就算想在哭也是沒有眼淚了,因為她的眼淚好像在這三天已經流幹了。
這三天,是她最難過最痛苦的三天,每回想那些美好過去,她的心好像被淩遲一般,痛不欲生。
她站了起來,因為三天沒有吃過東西沒喝過水,整個人眩暈的厲害,雙腿也在發顫著,要不是她咬牙,估計直接軟回沙發上。
冰箱裏,什麽都沒有。
拿起燒水壺,燒水。
喬念進了洗手間,看著鏡中自己的模樣,她深深的被嚇到了。
這是她嗎?
真的是她嗎?
喬念怕了,被自己的樣子怕到了,她趕忙打開水龍頭,洗臉,梳頭,一切收拾好之後,她才覺得自己正常了一些,可是臉上的幹裂痕跡,卻讓她皺了皺眉頭。
自己這模樣,很典型被拋棄後的樣子。
想到自己說的那些話,喬念覺得,不管怎麽樣,生活還是要繼續,吃好喝好過得好才是當下最重要的事情。
因為,她不可能一輩子都呆在家裏,她需要出門,需要逛街,需要.……
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轉身走到了客廳。
“時語,你在忙嗎?”她給慕時語打了電話。
“哇擦.……我還以為要等好幾天你才緩過來呢,沒有想到,你比我想象中的勇敢很多。”慕時語的語氣一如既往,不過這次她明顯安心了許多,因為喬念主動給她打電話,至少說明她現在已經不那麽難過了,“你在哪兒,我現在過去找你。”
“我正好找找你幫忙呢。”喬念的摸了摸喉嚨,嗓子很不舒服。
“我們什麽關係啊,你就別這麽客氣了。”
“你過來的時候幫我買點生活用品還有幾套換洗衣服.……等會地址發給你。”
掛斷電話之後,喬念把地址發給了慕時語。
一個小時後,門鈴響了,喬念知道慕時語來了,趕忙過去開門,門外,除了慕時語還有兩名年輕的男生,他們手上都提著東西。
慕時語一進屋,就直接把東西仍在地上,自己跑到沙發上挺屍喘氣,那兩位男生放好東西之後就出去了。
“給你買了份飯,你簡單的吃一點吧,那個湯可能冷掉了,你熱一熱。”挺屍在窗上的慕時語喘氣的說道。
聽言,喬念心裏一暖。
不愧是多年的好朋友好閨蜜,這麽細心,也很了解她。
“謝謝!我剛才吃了一點,不過看在你這麽辛苦拿來的份上,我在吃一點吧。”說著,喬念翻開袋子,果然發現裏麵躺著一分盒飯。
慕時語喘息了一會之後,爬了起來,她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喬念,半響才開口,“小念,那天陸佑擎沒有為難你吧?”
那天,陸佑擎直接讓保鏢將她架了出去,她沒能在進來,後來,打電話給慕時語和簡雲烯也一直不通,打電話給楚冷霄,楚冷霄什麽都沒有說。
其實,這三天,慕時語也不好受,心裏時刻在擔心著喬念。
喬念頓了頓,眼底還是閃過一抹傷痛,“那天,他吐血了。”
“啊……”慕時語愣了愣,“得了絕症啦?”
喬念默默的吃著盒飯,卻味同嚼蠟,食不下咽。
“小念,其實我一直都不相信,陸佑擎離婚是為了唐語瑤。”
喬念心口一痛,“也許吧。”
到了現在,她也不敢相信。
慕時語也很想知道原因,但是又怕多問了喬念會傷心,當下轉移了話題,“以前怎麽沒聽說你在這邊有房子,什麽時候買的?”
“我爸留給我的,我第一次來。”
聽言,慕時語嘴角一扯,沒想到喬爸爸這麽有錢,還真是有點意外。
“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不知道。”喬念吃不下了,把盒飯扔到垃圾桶裏麵去,“明天你幫我回陸宅拿證件吧,我不想去。”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都那麽的漫不經心。
喬念其實沒有什麽心情聊天,慕時語也是,但是不說話氣氛實在是太煎熬了,加之電視又沒有什麽好看的,隻能拚命的扯著話題。
當晚,慕時語主動留下來陪著喬念,陪她聊了一個晚上。
喬念還是哭了,哭的傷心。
特別是講到陸佑擎請人親自給她做了那首《一念擎深》的鋼琴曲,記憶又如潮水般的朝她侵襲。
“你是我老婆,不對你好對誰好呢?”
溫柔繾綣的話好像在耳邊回蕩,可是喬念知道,這些離她已經很遙遠了……
念lu醫院,在深夜顯得特別的安靜。
陸佑擎所在的病房,房門緊閉,裏麵卻多了三個人,一個是簡雲烯,一個是楚冷霄,還有一個是邵子軒。
都說四個人能湊成一桌麻將,可是現在有一個人躺在窗上,麻將是打不成了,但是可以鬥地主啊。
難得邵子軒不值夜班,也高興的加入隊伍中。
鬥地主這樣的遊戲,對於三人來說,一點意思都沒有。
基本上就是摸完牌,就能大致猜出對方有什麽牌了,打了兩盤,實在是打不下去了,簡雲烯直接開車去買酒。
當下,病房內,三個大男人在裏麵喝香檳喝紅酒。
楚冷霄漾起他的職業微笑,一邊不緊不慢的搖著高腳杯,他低頭看著杯中的紅色液體,緩緩的吐出兩個字,“作死.……”
邵子軒聽言,也跟著微微一笑,然後目光落在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卻眼神陰沉的某人,“楚律師,你還真說對了,某人非要搞鬧什麽離婚,這下好了,對方放他自由了他又不樂意了,搞得自己吐血不說,還……”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窗上的陸佑擎動了,‘唰’的一下,淩厲的目光直射向邵子軒。
楚冷霄可不怕他,繼續笑道,“有句話叫不作死就不會死,nozuonodai,恩,簡單的來說就是作死……”
陸佑擎那張蒼白的臉直接黑了,他身上散發的氣息足以冰凍三尺,三人都感覺到了那刺骨的寒意,特別是簡雲烯,隻覺得頭皮發麻。
都說眼神能殺人,還真的不是說著玩的。
邵子軒扶了扶眼睛,不去看他。
“在我們麵前橫算什麽,有種就去喬念的麵前橫去。”楚冷霄斜了他一眼,“既然舍不得離,那就把人給追回來啊。”
“對。”簡雲烯符合。
“可惜了。”邵子軒可惜的歎了歎,“內傷嚴重,引發胃病,在加上膝蓋受了傷,怕是追過去也是有心無力啊。”
損友就是損友,陸佑擎都傷心難過成什麽樣了,他們還一個個的在他的傷口上撒鹽、在他的心窩上捅刀子。
“說夠了嗎?”陸佑擎的臉黑的要滴出墨水來,“說夠了給我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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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