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乞丐之家

  城南一處簡單的院落內，兩個八九歲的孩子正和一個老人在院子裏拔草，院子不大，除了兩條讓人行走的小路，其他地方種滿了青菜，院內唯一的一顆榕樹下，有一張不是很新的桌子，石凳也是很不規則的石頭隨意擺放的。


  “爺爺，您快坐下休息一會兒吧，鐵飛哥摘得青瓜，您過來嚐嚐。”說話的是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梳著兩個羊角辮，眼睛小小的，笑起來就成了一條線。


  “小小真乖，你先吃，爺爺這就來。”被叫做爺爺的老人是付輕柔十二歲的時候收留的，雖然穿的破破爛爛，但是精神矍鑠，紅光滿麵的。他在乞丐之家年歲最大，所以孩子們都管他叫爺爺。


  老乞丐放下掃帚，去門前的大缸裏舀了一盆水洗洗手，然後走到榕樹下，看著滿滿一盆青嫩的青瓜。


  “青瓜還這麽小，怎麽摘了這麽多？”老乞丐拿了一根，並沒有坐下，而是看著菜畦裏拔草的兩個小男孩，其中一個就是摘青瓜的鐵飛。


  “鐵飛哥哥說付姐姐今天會來，所以就多摘了一些。”小小乖巧的坐在石凳上，拿了一根最小的青瓜，咬了一小口。


  “哦，付丫頭要來呀。”老乞丐聽到付輕柔會來，眼裏蕩開笑，好幾天都沒有和付丫頭玩了，整天被這些聽話的小孩子圍著講故事，自己已經討厭講故事了，但是又不能拒絕。


  老乞丐正想到這裏，院子的木門就被從外推開了，付輕柔先走進來，身後是抱著一個大包袱的杏兒。


  此時的付輕柔還是和往日出門一樣，用粉色的麵巾將自己的臉蒙起來，她不想因為自己的紅胎記和傷疤讓路人多看兩眼，還要被指指點點。不過蒙起了醜陋的一麵，回頭率更高了，因為付輕柔的大眼睛不笑卻含笑，實在是漂亮，讓人過目不忘。


  “是付姐姐來了。”小小放下手裏吃到一半的青瓜，跑到付輕柔的跟前，付輕柔也很親昵的抱起小小。自己收留小小的時候她才幾個月大，也是乞丐之家最小的孩子，而且是唯一一個女孩子。


  “小小想付姐姐了嗎？”


  “嗯，付姐姐都好幾天沒有來看小小了。”


  “今天不是來了嗎？姐姐還給你帶了好玩的東西，乖，去找杏兒姐姐。”付輕柔將小小放在地上，然後看著站在菜畦裏看著自己笑的鐵飛和黑夢。


  “鐵飛和黑夢最能幹了，快過來休息一會吧。”付輕柔向兩個孩子招招手，然後自己走向榕樹下，看著斜睨著自己的老乞丐。


  “怎麽，眼裏隻有孩子，沒有我這個師父嗎？”


  “師父大人在上，輕柔給師父請安。”付輕柔雙手作揖，煞有介事，卻是憋著笑。因為每次老乞丐都會和孩子們“爭風吃醋”，實際上也是一個老小孩，不和他玩就生氣，而且一玩就玩大的，就是專偷貪官汙吏和奸商。老乞丐說的師父之名，也是他教授給付輕柔的偷盜技藝。


  付輕柔還清楚記得將昏迷的老乞丐帶回乞丐之家的事情，三天後老乞丐蘇醒，然後就說要報答自己，可是身無分文，隻能傳授技術，而且一本正經，讓付輕柔先拜師，結果兩天後正式傳授技藝的時候竟然是去大街上偷盜。


  付輕柔本來想拒絕的，可是老乞丐隻偷富得流油的貪官汙吏和奸商，都是對老百姓不好的人，付輕柔既好奇又好玩，便和老乞丐學了偷盜。這件事隻有老乞丐和付輕柔兩人知道。


  “乖徒兒，快嚐嚐我們剛摘的青瓜，鮮嫩可口，口齒留香。”老乞丐聽付輕柔喊自己師父，便喜笑顏開，坐在石頭上招呼付輕柔吃青瓜。


  付輕柔也不客氣，拿了一根青瓜吃起來，剛咬了一口，老乞丐就湊了過來。嬉皮笑臉卻又神秘兮兮的說道：“乖徒兒要不要玩點刺激的。”


  付輕柔眨眨大眼睛，今天出來除了送被子，就是要和老乞丐玩偷盜的遊戲，哈哈，因為要過端午節了，乞丐之家要改善夥食。


  “要玩就玩大的。”付輕柔回應道。


  “好，一會兒換了衣服跟師父走。”老乞丐眨眨眼，胸有成竹的表情讓付輕柔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出門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