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出發西北(4)
眾人繼續前行,穿過這一塊崎嶇的道路,終於看到了相對平坦的官道,而且在十字路口的地方有兩家簡易的茶棚,每一家都有三五個趕路的行人在喝茶休息,也在打量著這一隊十幾人的隊伍。
金戈和阿良左右看了看,並沒有選擇茶棚休息,而是選擇了一處草地,一同與包超和桑晨的護衛鋪上兩塊三平米見方的墊子,墊子上又放上幾個圓形的夾棉的坐墊。隨後拿出了攜帶的幹糧和水壺。
君墨塵、君瀟坐下,包超和桑晨也打算和君墨塵坐在一起,剩餘的人坐在另一塊墊子上肯定會比較擠。君瀟看看付輕柔,喊付輕柔坐到他的旁邊來。付輕柔也不客氣,拎著自己的水壺便坐在了君瀟的旁邊。
“抓緊時間,邊吃邊休息,一會兒還要趕路。”君瀟一麵說一麵示意付輕柔趕緊吃東西。
付輕柔看了看,這幹糧可是夠幹的,居然還有牛肉,燒餅夾上牛肉,吃飽的話肯定不容易餓了,還是和身份尊貴的人在一起好,吃香喝辣是有保障的。
付輕柔見君瀟直接動手撕開燒餅塞了兩塊牛肉進去,付輕柔也想效仿,但是見君墨塵還未動手,付輕柔猶豫一下,從包燒餅的包裝紙上撕下一片紙,用紙捏著燒餅,用放在牛肉旁邊的短匕首將燒餅切開,又用刀挑起兩塊牛肉塞進去,直接遞給了君墨塵。
“王爺,給。”隔著君瀟,付輕柔身子有些前傾,很是主動。君瀟嘴裏含著一口燒餅,有些不滿的看著付輕柔。
君墨塵看看燒餅,又看看付輕柔,其實自己是在等金戈過來,可是金戈在那一邊已經大口大口的吃上了。
“王爺,還不接過去,付姑娘這樣怪累的。”包超的催促明顯是有些取笑的,挨了君墨塵的白眼也沒有收回看好戲的目光。
君墨塵捏著包著燒餅的紙接過燒餅,付輕柔才坐好給自己切了一個燒餅,不過少了一個細節。
“我說付姑娘,你還真是細心呢,和四爺相處半天就知道四爺有潔癖了。”包超見付輕柔給自己切燒餅並沒有撕紙包著。
“包公子不是比我更了解王,四爺。”付輕柔剛才在客棧就注意到了,大家對君墨塵都改了稱呼,出門在外,還是要注意一些的。
“那是,我認識四爺多長時間了,除了沒有同睡過一張床,關係還是很親近的。”
“錯,還有一點。”桑晨嘴裏嚼著燒餅,含糊不清的也插了一句。
“什麽?”包超不知道桑晨要說什麽,便問了一句。
“一同洗澡。”桑晨咽下燒餅,喝了一口水才回答包超。包超點點頭,看看付輕柔。
“我想令包某遺憾的這兩點隻有四爺的女人才能做到了。”包超剛說完,兩個燒餅便照著包超的門麵打了過去,被包超穩穩的捏在了手裏。
付輕柔剛剛咬掉的燒餅都被嚇的掉在了腿上,扭頭看向君墨塵,剛剛就是君墨塵把燒餅扔出去的。不過,君墨塵卻像沒事人一樣,吃得很是優雅。
“唉,阿晨,看到了吧,多年的兄弟也抵不過女人的地位。”包超故意說的酸溜溜,桑晨很是配合的點點頭。
“快吃吧,非要惹四叔生氣。”君瀟笑笑,自己早已經習慣了幾人在一起逗趣的相處,不過付輕柔明顯還不是很習慣,剛剛燒餅都被嚇得從嘴裏掉了出來。
“付姑娘,你不要理會包超,他就是這樣的。”
“哦。”付輕柔看看在座的幾人,還就是君瀟正常一些,為人有時吊兒郎當,但還是很隨和的。
坐在另一邊的幾人,金戈、阿良和付子昂一直在關注這邊,金戈可是和阿良打賭了的,金戈認為自己不過去,即使付輕柔給自家王爺燒餅,王爺也不會吃,而是會自己動手。阿良卻不知道哪裏來的信心,十分肯定的認為王爺會接受付輕柔的燒餅。結果,金戈輸了十兩銀子給阿良。
付子昂卻是在關注付輕柔,他不希望付輕柔那樣卑微的討好君墨塵,也不希望那個很是隨和的逍遙王照顧付輕柔。不過自己的身份在這,逍遙王隻喊付輕柔坐過去,自己也隻能在這邊休息吃午飯了。
還算太平的吃過午飯,十三匹馬也吃了草,在草地上臥地休息了一會兒。金戈幾人將墊子重新收拾好,大家又準備趕路了。
付輕柔看著自己的馬,兩條腿都沒有勇氣和力氣登上去了。心裏在猶豫是自己騎馬,還是讓付子昂帶著自己。付子昂也看出付輕柔有些發怵騎馬了。
“還是與我同騎吧,下午還要趕半天的路呢,剛才阿良說要到晚飯後才能趕到下一個城鎮。”
“意思是要連續快馬加鞭跑半天嘍?”付輕柔瞬間沒了信心,自己的屁股都快腫一寸高了吧。
“好吧,還是你帶我吧。”付輕柔將手裏的韁繩遞給付子昂,付子昂很痛快的接過來,扶著付輕柔上了自己的馬,然後自己麻利的上馬,向著已經離開了的隊伍追上去。
“還是官道平整,馬跑得快,人也不會太顛簸。”
“你的馬術本來就不好,就不要逞強了。”
“可是我也不能拖後腿呀。”
“那就是逞強,還不是你自己受罪。”付子昂用下巴使勁摁了一下付輕柔的頭頂,付輕柔不示弱的用胳膊肘攻擊付子昂的肚子。
“你這個丫頭,真是不知好歹。”
“哼,爹讓你來的目的就是照顧我、保護我的,誰讓你是大哥。”
“我這還不是照顧你嗎?不然我會被落下這麽多嗎?”
“那你加快速度好了。”
“那你坐穩。”付子昂說著,一手抱緊付輕柔,一手握緊馬韁繩,馬速真的快了很多。
就這樣,大家一路不停的在官道上奔馳了兩個時辰。付輕柔有些絕望的看著前方,除了荒地就是樹林,哪裏有什麽城鎮村莊,這兩個時辰連個趕路的行人都沒看到。最主要自己感覺已經散架了,整個人靠在付子昂的懷裏,屁股像挨了板子一樣疼,甚至已經有些麻木了。
付子昂感覺到付輕柔越來越靠近自己了,特意放慢了一些速度,臂彎裏攬著柔軟的付輕柔,心裏卻是從未有過的感覺。
付子昂早就知道付輕柔並不是自己的親妹妹,隻是這個秘密隻有自己知道,父親到現在還一直瞞著自己。不過不知道從何時起,付子昂發現自己有時候不想把付輕柔當妹妹看待,而是一個小女人,會讓自己心跳的女人。
這樣親近的接觸,讓付子昂感覺到了幸福,如果付輕柔真的是自己的女人,自己一定會包容她的任性。
又過了一個時辰,大家終於看到了一個界碑,上麵刻著鳳城縣的字樣。付輕柔也看到了希望,最起碼很快會有一張床讓自己休息吧,再泡個熱水澡就更好了。
進了鳳城縣的時候,太陽已經完全落山了,有些商鋪為了招攬生意,也早早的點上了燈。還是城鎮更繁華一些,傍晚街市上還很熱鬧。
眾人來到了一家叫漠北來客的客棧,總共四層木質結構的樓房,第一層是供客人吃飯喝酒的地方,二樓至四樓都是客棧。
眾人下馬後有三個夥計帶著幾個護衛去拴馬。付輕柔跟隨君墨塵和君瀟他們直接進了客棧,一位五十多歲風韻猶存的老板娘熱情的迎了上來。
“九娘給幾位爺請安了,客房已經安排好了,幾位爺是先梳洗沐浴一下,還是先用晚飯呢?”九娘說完,輕盈的腳步停在了付輕柔的麵前,向前探著身子打量著付輕柔。
付輕柔有些不自在,但還是很有禮貌的笑笑,向後退了一小步。不過自稱九娘的婦人並沒有放過付輕柔,而是上前一步,抓起付輕柔的手曖昧的撫摸了一下,眉眼衝著付輕柔嫵媚的笑笑。
“這位小公子還真是可愛呢。”
“九娘。”包超在一旁喊了一聲。
“包公子有何吩咐?”
“四爺已經上樓去了。”
“啊,你看看我,隻被這小公子吸引了,居然怠慢了四爺。小公子隨我上樓吧,看來四爺是想先用晚飯了。”
九娘對著付輕柔說完,還一直捏著付輕柔的手。付輕柔知道這個九娘肯定是看出自己是女扮男裝了,不過看九娘的樣子,應該是認識君墨塵他們的,而且也提前知道他們今天到。
付輕柔跟著九娘上了四樓,來到拐角的一間客房,敲了兩下門沒等應答便自己開了門。付輕柔見君墨塵和君瀟已經坐在桌邊喝茶了。
“四爺,飯菜馬上就來。老規矩。”九娘說完讓付輕柔也坐下才鬆開付輕柔的手,然後待包超和桑晨進來她才退出去。
包超坐下,邪魅的看著付輕柔。付輕柔有些不自在,剛剛想掙脫九娘的手,卻是被捏的更緊了,手腕都有紅痕了。
“付姑娘,你要小心嘍,這老板娘就喜歡細皮嫩肉的,書生。”
“書生?她明明看出來我是女扮男裝了。”付輕柔瞪著眼睛有些驚恐的看著包超。
“未必,老女人總是喜歡白皙又細膩的皮膚,或者說是嫉妒。”
“什麽意思?”付輕柔完全相信了包超的話,不知道包超說這些是想告訴自己什麽,難不成這間店是黑店。這樣想著,付輕柔也就問出了聲。
“難道這是家黑店?”付輕柔害怕的說出口,看了看君墨塵和君瀟,君墨塵麵無表情的沒有回應,隻有君瀟被付輕柔的話和表情逗樂了。包超和桑晨笑的更加誇張。
“四爺,付姑娘說您這家店是黑店。啊哈哈哈,付姑娘,有了你這一路還真是有意思多了。”包超笑的直搖頭。
付輕柔聽出了包超話的意思,原來這家店是君墨塵開的,那自己就放心多了。付輕柔站起身,輕輕的走到君墨塵身邊,主動討好的給君墨塵續滿了茶水。
“王爺,您看晚上我能不能睡您旁邊,那個老板娘不會半夜進來找我吧。”
“噗……”
聽了付輕柔的話,正在喝茶水的君瀟和桑晨都噴了出來。君墨塵皺了皺眉,包超反應最快。
“付姑娘,你要和王爺一起睡?”包超都要站起來了,因為他在納悶付輕柔說完自己的要求,君墨塵居然沒有暴怒。
“不是啊,我說的是睡旁邊的房間,這樣有什麽事我還安全一些。”付輕柔白了一眼包超,不知道這些男人怎麽會想歪到那麽離譜,自己可是正經的大姑娘,怎麽可能要求和男人一起睡,雖然這個男人是個王爺。
“嚇死我了,你說清楚呀,我說呢,王爺怎麽沒反應,原來王爺聽懂了你的意思。”包超笑著看看還在擦茶水的桑晨,這家夥更離譜,居然都噴了,還有君瀟,可見他們是和自己想的一樣。
“王爺,可不可以呀?”付輕柔不理會其他人,又給君墨塵捶起肩膀來。
“坐回去。”君墨塵開口隻說了三個字,不過付輕柔很聽話的就坐了回去。
“付姑娘,你睡在我隔壁吧,有事情我們都能聽得到,這裏也很安全。”君瀟不忍看君墨塵那樣冷漠的對待付輕柔,好意的提議到。
付輕柔看看君墨塵,君墨塵雖然在看著自己,但是並沒有任何表態。付輕柔想了想說道:“不然我還是和付子昂睡一個房間吧。”
君瀟看了看付輕柔又看了看君墨塵,自己總是被拒絕的那一個。包超和桑晨相互看了看沒有說話。
君墨塵也看了看付輕柔,依然沒有言語,不過心裏卻是在嘀咕,付輕柔和付子昂睡一個房間才是最危險的吧。
這一路,君墨塵雖然不會時刻關注付家兄妹,但是偶爾也會觀察一下付子昂。君墨塵在付子昂的眼神裏看到了不同的情愫。君墨塵知道付輕柔的真實身份,那付子昂與她並不是親兄妹,看來這個付子昂也是知道的,所以才會對付輕柔這個妹妹有些特別。不過這個頭腦簡單的付輕柔卻一點也沒有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