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府君山本就是一座山
府君山離官道並不遠，大家騎馬兩刻鍾就來到了山腳下。君瀟和包超看著並不算很高的府君山，山腳下的大門修建的倒是“氣派”，牢不可破的樣子，門的兩邊有兩座石獅子。
“阿晨，這兒以後就是你的了，你可還滿意？”包超回頭看看也在打量府君山的桑晨。桑晨笑笑下了馬。
“我哪有這樣的福氣，我若待在這裏，我爹會踏破王爺王府的大門的。”
“我說賀閻王，你這麽大的家當，連個守門的人都沒有嗎？”包超下馬，來到李莊馬後看著拖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賀天奎。
“大爺，剛才那位爺殺了我幾乎全部的弟兄，這剩下的也就是夥夫和女人了。”
“那你就這樣離開，不怕那些女人燒了你的老窩跑了嗎？”
“她們已經是我的人了能跑去哪裏，想跑的早就死了。”賀天奎看著虛弱，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有些憤慨。
“不要和他廢話。”君瀟在一旁催促著，示意金戈和阿良上前去開門。
說是門，其實就是用木樁排列而成的大柵欄，笨重的很。金戈和阿良兩人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推開了一扇大門。
“四爺還在後麵，等等他吧。”桑晨這樣一提醒，大家才注意到君墨塵和付輕柔沒有跟上來。
包超向後看了看，雖然看不到影子，但是聽到有馬蹄聲接近了。想到兩個人在一起的樣子，包超邪魅的笑起來，索性上馬向後看著。
付子昂也有些納悶，付輕柔和君墨塵不應該會落下這麽遠呀，難道又發生了什麽事情。
隨著馬蹄聲的接近，君墨塵的身影也出現在大家的視野中。包超看看桑晨，兩人又有好戲看了。
“四爺，小柔呢？”付子昂等不及君墨塵到跟前便著急問了出來。
“大哥，我在這。”付輕柔從君墨塵的身後探出頭來，待君墨塵下了馬，付子昂趕緊上前將付輕柔也接下來。
“四爺，您這是？”包超好笑的看著君墨塵和付輕柔，付輕柔眼裏不加掩飾的調皮靈動。君墨塵卻是黑著臉說道：“最後一次。”
“你們不知道，剛才那個挖心髒的女人出現了，幸虧有王爺在，太恐怖了，我想我會做噩夢的。”付輕柔想到了剛才那個滿臉是血的女人，身子直打冷顫。
“女人？她為什麽挖心髒？和王爺交手了嗎？厲害嗎？”桑晨很想知道的詳細些。
“沒有，直接被王爺殺死了。”
“這樣的人的確該殺。王爺，這府君山已經沒有什麽人了，怎麽處理？”包超有自己的打算，但是還是想詢問一下君墨塵的意見。
“本就是一座山。”君墨塵說完率先進入了府君山的大門。包超會意君墨塵的意思，自己也是想把府君山變成真正的一座山，有樹就夠了。
大家跟在君墨塵身後上了山，正對麵的是一座兩層的木質樓房，旁邊還有很多平房，另一處是馬廄和柴房。旁邊還開墾了一大塊平地，有圈起來養雞鴨鵝的，還有栽種青菜，完全自給自足的樣子。
“阿晨，你看馬廄裏的馬還挺肥碩的。”包超不忘和桑晨繼續馬的話題。
柴房裏有兩個老伯正在劈柴，不知道是耳背還是眼神不好，直到阿良走過去，他們才停下手裏的活兒，看著這群陌生人。
“你們是誰？”兩個老漢站起身。
“老伯，你們是怎麽來這裏的？”阿良剛問完，其中一個老伯便老淚縱橫的哭訴起來。
“我的女兒被搶到這裏，我本來是來找我女兒的，他們卻告訴我我女兒已經死了，就埋在山後麵，我就這麽一個女兒，所以心甘情願留下來守著她了。”老伯一麵說一麵拿袖子擦眼淚。阿良不知道說什麽能安慰他了。
“老李呀，你就別哭了，再哭眼睛就要瞎了。”另一個有些駝背的老伯安慰了一句，又看看這些陌生人。
“你們是誰？快走吧，一會兒賀老大就要回來了。”駝背老伯好意提醒，說完又繼續劈柴了。
“老伯，賀天奎已經被我們捕獲了，您放心。這山上還有什麽人呀。”
“真的被你們逮到了？那他人呢？”駝背老漢不敢相信。
“就在大門口。”
“老李去看看。”駝背老伯與李老伯相互攙扶著，顫顫巍巍的走下台階，去到大門口。
“賀老大，你也有今天，真是老天有眼啊，我就說你欠我女兒的命遲早要還的。”兩個老漢已經沒有力氣踢上一腳賀天奎了，隻能痛斥著賀天奎。
“老不死的，當初我就不該把你留下。”賀天奎不覺自己的惡行給別人造成了什麽傷害，居然對李老漢這樣不滿。
“兩位老伯，賀天奎跑不了，還請兩位帶我們到山上看看。”
“好，好，走，山上還有幾個姑娘被賀天奎鎖起來了。”駝背老漢攙著李老漢帶路，大家跟著上了最上麵的樓房前。
“每次賀老大出門都會把幾個姑娘鎖起來，今天終於可以重獲自由了。”駝背老漢顯得很高興，說著說著，竟也哭了起來。
“老爺夫人，你們的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小姐終於自由了。”原來這個駝背老漢是附近李家溝李員外家的管家，一次出門被劫殺，李員外和夫人當場死亡，李小姐被帶回山上，駝背老漢有幸保住一命，便找上山來，得知自家小姐已經被賀天奎糟蹋了，還被封了二夫人。
駝背老漢本就單身一人，所以也和李老漢一樣留在府君山幹活。可是李小姐過得並不好，不止李小姐，被搶回來的所有女人過得都不好，賀天奎隨意打罵侮辱，經常把她們鎖起來。
駝背老漢和李老漢帶著大家進了房間，正廳十分寬闊，前方正中擺放了一個鋪著虎皮的木椅，兩邊牆上掛著兩個掛鹿角的鹿頭，大廳的兩邊沒有椅子，隻在正中擺了一張長方形的桌子，桌子上是數不清的酒壇和酒碗。
“這土匪窩還真是與眾不同，賀天奎做的山大王也太寒酸了，什麽都沒有，不過手底下的弟兄倒像是訓練有素的幫派弟兄，一點兒也不像土匪。”桑晨環視著整個大廳，心想這土山坡給自己也不稀罕。
“我感覺也不是太對勁。”金戈也感覺這裏不像什麽土匪窩子。
“兩位老伯，這裏平時有多少土匪？”金戈又轉向兩位老漢，能了解這裏的也隻有這兩個人了。
“呃，也沒多少人，賀天奎是老大，他的弟弟是二當家，樓上還有幾位姑娘，在除去我們倆，也就剩三五個人。”聽了駝背老漢的話，大家不禁麵麵相覷，就剛才被殺掉的黑衣人也得有八九十了，和老漢說的三五個相差太遠了。
“那平時有什麽人會來這裏嗎？”君瀟感覺這賀天奎不會是憑借自己搶出來的惡名，若老漢說的屬實，那賀天奎背後肯定是有什麽人。
“有，經常來的就是賀天奎的表叔熊大人。”李老漢想了想又接著說道：“曾經還有一個帶著麵具的人和熊大人一起來過，不過隻有那一次，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誰。”
“熊大人，難道是朝廷官員？那戴麵具的又會是誰？”
“賀老大管熊大人叫表叔，很是巴結，隻是不知道叫什麽名字。”
“王爺，這一帶姓熊的官員是誰？”包超轉身問著君墨塵。君墨塵想了片刻，開口道：“熊炳天，柳城縣的知府。”
“原來是官匪勾結，我說呢，怎麽會橫行霸道這麽多年。”
“早就該收拾他了。”
“是呀，他表叔美其名曰來剿匪，估計好吃好喝之後就回去了，而且還能帶點財物回去。”
“還好遇上我們。”
“今日開山日，明日那熊炳天就要來了吧。”
“包超，派人詳查熊炳天，查明麵具人的身份，不能留有後患。”君墨塵沒想到此行還會遇上府君山的土匪，既然遇上就不能袖手旁觀，必須要解決徹底。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君瀟想起剛才老漢說賀天奎還有個弟弟的。
“不是說還有個二當家嗎，他人在哪裏？”
“哦，今日說不舒服，應該在二樓休息。”李老漢提醒到。
“金戈阿良上去看看。”君墨塵開口命令道。
“是。”
金戈和阿良腳步輕盈上了樓，不一會兒，隻聽上麵痛苦哀嚎和驚呼尖叫的男女音傳了下來，很快金戈壓著一個隻穿著褻褲的瘦溜男人走下樓來。
“跪下。王爺，這是賀天亮。正在與賀天奎的女人睡在一起。”
大家都看向地上跪著的男人，隻有付輕柔一手蓋住自己的眼睛躲在君墨塵的身後。
“大哥去拚命，弟弟和大哥的女人鬼混。哈哈哈，賀天奎知道自己被戴了綠帽子嗎？”包超最討厭吃窩邊草的男人，為了女人背信棄義的男人最不能交。
“你知道什麽，我和阿秀是相愛的，賀天奎一點都不會疼女人，而且每次帶回來的女人都是他一個人占有，我也是為他賣命的，憑什麽隻有他可以有女人。”賀天亮聽了包超的奚落話語情緒立刻激動起來，橫著脖子指控著賀天奎，語氣中充滿了不滿。
正在這時，阿良從樓上走了下來，後麵還跟了七個女人，單薄的衣衫，淩亂的頭發，每一個都十分消瘦，眼神充滿了幽怨與恐懼。看到樓下站著那麽多的陌生男人，雙手緊緊的抓著胸前的衣服，臉色變得蒼白。
“小姐，小姐呀，是我呀，我是李叔。”駝背老伯看到自家小姐也走下了樓梯，情緒有些激動，趕緊上前兩步。
“李叔？李叔。”走在第二位的穿粉色衣裙的女子也激動起來，擠過第一個女子和阿良，腳步踉蹌著跑到駝背老漢麵前。
“小姐啊你受罪了，都是我無能，沒能救出小姐。”駝背老漢老淚縱橫跪在了地上，李小姐也哭的說不出話跪在那裏，與駝背老漢抱頭痛哭。
付輕柔看著也有些傷心，一隻手又不自覺的拽住了君墨塵的袖子。其他幾個女人也都傷心的抹起眼淚來。
“王爺，我們要怎麽幫助這些姑娘們呢？”付輕柔紅著眼圈，走到君墨塵的麵前詢問著。君墨塵看著付輕柔的樣子，大手不著痕跡的將付輕柔的小手拿掉，轉頭看了看包超。
“包超會妥善處理的。”君墨塵說完轉身走了出去，付輕柔也跟著走了出去，這裏的氣氛太壓抑了。
包超讓人詢問了每一個女子的姓名，家在哪裏，離開府君山想何去何從。可是所有人都說爹娘都死在了賀天奎的手裏，無家可歸，而且許多年從未走出過這裏，她們都不知道能去哪裏。
最後，除了李老漢堅持要留下來陪伴死去的女兒，包超決定派人送七個姑娘和駝背老漢去鳳城縣找九娘，九娘會妥善處理這些人以後的生活。至於賀天奎和賀天亮兄弟則是由人送到柳城縣的知府那裏，用不了多久那熊炳天也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府君山的事情得到了圓滿的解決，看時辰已經接近午時了，所以大家在府君山吃過午飯才繼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