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回京
回京的路上,君墨塵帶著付輕柔走走停停,在快到達京城時,兩人先宿在了京郊外小鎮上君墨塵的一處私人府邸。
君墨塵早就吩咐人準備了其他馬車,雖然沒有寫書信將自己回京的具體時間告知皇上君逸,但是君墨塵依然要避開君逸的眼線,也不想讓其他人看到自己身邊的付輕柔。
分別前,付輕柔因為就要回家而有些小興奮,卻又擔心被爹爹質問去了哪裏而不安,唯獨沒有因為與君墨塵分開而不舍。
君墨塵看著付輕柔在房間裏不停的轉圈,聽著付輕柔不停的叨咕要如何與爹爹說自己為什麽消失了這麽多天,編了各種理由最終又被她自己否定,就是沒有看出付輕柔舍不得離開自己。
君墨塵拉住不安的付輕柔直接禁錮在懷裏。付輕柔不解的仰著頭看著君墨塵。
“你擔心這擔心那,難道就沒有因為要與本王分開而不舍嗎?”君墨塵直接將問題說出口,急切的眼神盯著付輕柔。付輕柔大眼睛一眨,確實沒有。
君墨塵看著付輕柔不在意的樣子有些氣急敗壞,氣付輕柔的沒心沒肺,氣自己情緒的波動,納悶自從遇到付輕柔,或者說是將付輕柔放進心裏開始,自己變得不再沉穩了,而罪魁禍首就是眼前這個一臉無辜,卻又靈動無比,對自己有著極致吸引的小女人。
付輕柔的眼睛會說話一般眨呀眨,清新俏麗,忽而靈動一閃,雙手攀附在君墨塵的脖子上,蹺起腳尖如蜻蜓點水般啄了一下君墨塵的薄唇。然後笑嘻嘻的說道:“王爺不是答應柔兒可以隨意進出碩王府了嗎?柔兒可以隨時去見王爺呀。”
“本王有答應嗎?”
“什麽?王爺又反悔了?”
“本王未曾答應過,何談反悔。”君墨塵看著付輕柔瞪大眼睛的樣子,心裏的不悅一消而散。
“哼,小塵塵不是痛快人,沒關係,我有辦法去碩王府。”付輕柔先是瞥了一眼君墨塵,然後有些小得意的說著。鬼靈精怪的樣子惹得君墨塵喜愛不已。
“那本王拭目以待,看看柔兒還有什麽本事。”君墨塵深情的將付輕柔摟在懷裏,真的不願與付輕柔分開,可是眼下還不是將付輕柔帶在自己身邊的時候。京城裏的危機暗浮湧動,也不是在外輕鬆逍遙的時候。
因著君墨塵對付輕柔的不舍,二人又在私人府邸小住了兩日,隨後由阿良喬裝後親自送付輕柔回家。而君墨塵則是假裝病態的樣子躺在馬車上回了碩王府。不出君墨塵所料,他剛到碩王府,皇上君逸和丞相穆榕便急急而來。
“王爺,皇上和丞相向著碩王府來了。”金戈將手下剛剛傳來的消息稟告給君墨塵。
“哼,他們今日不來才奇怪。來了迎接就是。”君墨塵脫掉褂子,轉了轉手腕上係著的一條絲帕,是付輕柔送予自己的,非要係在君墨塵的胳膊上,君墨塵也便隨了她。
“阿良回來沒有?”君墨塵隻擔心付輕柔的情況,其實付輕柔的擔心君墨塵早就想到了,也早在從西北城出發時給付家酒莊送了書信,主要是告知付剛:付輕柔很安全,而且與自己在一起。
所以,當付輕柔惴惴不安的來到付家酒莊的時候,付剛並沒有像付輕柔想象的千萬種發飆質問自己的樣子。
“什麽時候回來的?”付剛正在核對今日皇宮裏送來的清單。
“剛回來。”付輕柔小心的回答到,看著自己的爹爹,心想爹爹沒發飆,是不是氣到極點了。
“爹。”
“何事?”付剛頭也未抬,知道付輕柔在試探自己,她是擔心自己生氣。
付輕柔還有些納悶,心想自己的爹爹反應太不對勁了,以前自己偷偷跑出去都會被罵的很慘,所以自己出門必須向管家說明去哪裏,大約何時回家,而且必須有杏兒跟在身邊。
“沒事的話就回去休息吧,容媽這幾日思你過度,你也去安慰她一下。”付剛有些語重心長的說到。
“哦。”付輕柔還是沒摸著頭腦,聽爹爹的語氣,倒沒有生氣。
付輕柔離開酒莊,付剛才抬起頭來看著敞開的木門,心裏說不出的滋味。付輕柔消失不見,一家上下都快急瘋了,尤其是自己的兒子付子昂,竟偷偷調用了諾蘭教的三百人出來尋人。
“唉,孽緣啊。”
付剛明白付子昂對付輕柔的心思,也不知付子昂是何時知道了付輕柔的身份,這兒女情長的事又是誰能說得好、控製得了的呢?不過看樣子攝政王對付輕柔也是動了心思的。想到國仇家恨和自己的使命,付剛更希望攝政王能幫助付輕柔。但是作為父親,又何嚐不想讓自己的兒子幸福呢。
碩王府
阿良剛從君墨塵這裏離開,管家老陳便引隨著皇上君逸和穆榕來見君墨塵,穆榕身後還跟了兩位禦醫。
君逸腳步匆匆,一副擔憂的表情,進到院子就大聲的說道:“免了免了,四皇叔在哪裏?”君逸對著想下跪行禮的侍衛們擺擺手,一麵說著一麵邁進了前廳。
“皇上請進。”金戈從裏屋迎出來,為君逸打著卷簾,待君逸、穆榕和兩位禦醫進去,金戈才示意管家上茶,隨後自己也進到屋裏。
咳咳咳……君墨塵的床前依然擋著屏風,裏麵是君墨塵不斷的咳嗽聲。
“四皇叔您可回來了。”君逸直接走進屏風,見到君墨塵蒼白的臉色和剛剛咳嗽帶血的白絲帕十分震驚的神情。
“四皇叔,您的身體還沒有痊愈嗎?”君逸說著坐在床邊,但是又與君墨塵保持著一些距離。
“皇上,咳咳咳,你還是坐到外麵吧,本王這病可萬萬不能傳染到皇上,咳咳咳……”君墨塵無力的說完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
君逸皺著眉頭,假惺惺的讓金戈趕快伺候,自己則繞到了屏風外。看到候命的兩個禦醫才想起來自己是來幹嘛的。
“哦,四皇叔,朕讓張禦醫和王禦醫一同前來,他們二位在眾禦醫裏可謂是德高望重,讓他們給您瞧瞧吧。”
“擾皇上擔憂了,那就麻煩兩位禦醫了。”君墨塵氣喘著,示意金戈把屏風撤掉。
張禦醫和王禦醫也是皇宮裏的老人了,深知皇宮裏的明爭暗鬥,也知道皇上今日讓他們一同而來的目的。
金戈撤掉屏風,兩位禦醫彎腰向前,先給君墨塵行了君臣禮,然後才逐一給君墨塵試脈。一直未曾說話的穆榕也在此時看到了君墨塵的樣子,看樣子是病的不輕啊。穆榕看看君逸,君逸不漏聲色,看著兩位禦醫給君墨塵診斷。
“王爺這病有多久了?”張禦醫見君墨塵閉著眼,便抬頭問著金戈。
“快一月之久了,半個月前本已好轉,可是回京長途奔波,這幾日又嚴重了。張大人,可有好法子治好王爺?”金戈也是一臉擔憂,在君墨塵身邊演技要到位。
“除了咳嗽,王爺可感覺肌肉、筋骨、關節等部位酸痛或麻木?或關節腫大灼熱?”張禦醫又追問到。
“有,不僅如此,嚴重的時候王爺還頭目眩暈,肢體抽搐,真真是嚇壞了屬下。”
“張禦醫,四皇叔這到底是什麽病?”君逸坐不住了,上前兩步,盯著氣息不穩的君墨塵。
“回皇上,攝政王這是因風、寒、濕、熱等外邪入體,閉陰經絡而導致氣血運行不暢。風寒一向具有漸進性或反複發作的特點。”張禦醫十分肯定的回答著君逸。
“那為何會咳血?”
“這,這,皇上恕罪,老臣也不敢斷定,但是風寒時日已久,咳嗽也是難免的。”兩個年過半百的老禦醫雙雙跪在地上。
“張禦醫說的很對,王爺對西北的環境難以適應,開始時還有些水土不服的。想必是體內的病症積壓太久了。”金戈也不是很理解禦醫們的診斷,但是君墨塵本就沒病,這些症狀都是君墨塵自己弄出來的,兩位禦醫能診斷個風寒就不錯了。
本想發怒的君逸見金戈比較讚同禦醫的說法,也就沒再責問兩個禦醫。不過隻要確定君墨塵不是裝病就好了。
“都怪朕,真應該早些讓四皇叔回來的。想那西北氣候惡劣,唉。”
“皇上又何必自責,還好隻是風寒,咳咳,不是什麽不治之症。有勞二位禦醫了。”君墨塵在金戈的攙扶下費力的坐了起來。金戈很有眼力見的給君墨塵按摩著雙腿,不是說風寒入體會有肌肉、筋骨、關節酸痛麻木的症狀麽,按摩緩解才合理。
君逸看看穆榕,穆榕眼神示意可以走了。君逸也不想待在這裏,畢竟君墨塵現在這個樣子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好的。
“張禦醫和王禦醫,你們一定要給四皇叔開最好的方子,隻要對四皇叔的身體好的,盡管寫下來。金戈,需要什麽可以盡管去皇宮裏取,隻要四皇叔能早點好起來。”
君逸一番慷慨,緊接著又說道:“四皇叔,您現在最需要人悉心照顧,可您身邊連個婢女都沒有,若不然朕挑選幾個有眼力見兒的給您送過來。”
君墨塵擺擺手,指指金戈,說道:“謝皇上好意,有他們就行了。”
“哎呀,四皇叔這次就不要再拒絕了,特殊時期嘛,金戈畢竟是個大男人,哪裏能夠照顧好四皇叔。就這麽定了,朕這就回去,親自挑選幾個婢女過來。”君逸優雅的笑著,心想終於可以借機安排幾個人過來了,也借此看看君墨塵是否像私下裏傳說的不近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