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父家二老極力挽留白曉
有些事情,不是隱瞞就可以不被人知曉的。
白曉第二天起床,還沒有收拾好,保姆桂姨便來敲門,說是柯家二老請她下去,有事情說。
嫁進柯家兩年多,這不是頭一次柯家二老一大早便找她說事。
心裏狐疑重重,她穿著整齊下樓。
客廳裏,柯父和柯母正襟危坐,看到白曉下來,柯母是唉聲歎氣的示意她坐到自己身旁。
“爸,媽,發生什麽事了嗎?”
“阿曉,你和阿承真的準備離了?”
柯父麵色凝重,看著白曉,一向對待事情從容不迫的他,此時問得卻盡是無奈與傷感。
“對不起爸。”
白曉終於明白了兩個老人一大早異常反應的原因了,她不知道他們是怎麽知道的,也許是柯嶼承告訴的,她不想多做辯解。
“這件事不怪你,我們知道,都怪阿承不好,是他不懂得珍惜你。”
柯母看著白曉,一向和顏悅色的她,此時也是一臉愁容:“你能不能再給我們些時間,也許事情會有轉機呢。”
白曉緊緊抿著唇,她想說自己已經下定了決心,她想說出未出世的孩子的事情,她想告訴他們,柯嶼承已經有了唐小詩。
為了那個私助,柯嶼承連掩飾都懶得做了,之前就是不待見白曉也會每晚回柯家別墅來住,現在他再次搬了出去。
她想告訴他們,她累了,她不想再舔著臉去奢望柯嶼承的回心轉意。
但是麵對柯家二老幾乎是祈求的眼神,她實在不忍說出所有的心裏話,拒絕他們。
“唉,要不是我法院的老友打電話來,我還不知道你們竟然已經簽署了離婚協議,既然事已至此,說太多也隻會招你煩。”
柯父看到白曉沉悶著,不點頭也不搖頭,重重的歎息一聲:“如果你不得不和阿承離婚,那麽看在你叫我兩年多爸的份上,我有件事希望你慎重考慮,不要離開公司。”
柯父的話說得語重心長,他滿是期待的看著白曉。
這個兒媳對於豐寧意味著什麽,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豐寧能有今天的發展,與白曉的加入絕對密不可分。
知子莫若母,其實作為父親,兒子的眼界和能力如何,更是了然於心。
他不是在故意貶低柯嶼承,可是和白曉比,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兒子是技不如人,後者不但是專業出身,而且為人和才幹更是不可多得。
別的不說,宇山工作室,世界知名機械研究工作室,能夠進入其中並且擔任要職,還是在兼職的情況下,這種人才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可白曉就是一個。
柯嶼承不知道白曉兼職的事情,柯家二老卻是略有所知。
白曉進入柯家是絕對的真心和坦誠,她不希望因為自己的私事而讓柯家二老多想,雖然是兼職,也會占用一些時間,尤其雙方都是涉及機械和醫療器械方麵的事情。
她也鄭重向柯父保證過,她在接手研究室工作時絕對不會做出損害豐寧的事情,當時柯父也是點頭理解的。
白曉對導師的研究室介紹很簡單,點到為止,從不多說,但後來柯父是特意派人了解過的,才越發珍惜這個德才兼備的兒媳。
“爸,其實我和嶼承離婚後,再在公司待下去會有些不合適。”白曉直視著柯父,直言不諱的回答著。
柯父並不否認她的說法,點了點頭,卻並未改變自己的期許:“公私分明,我知道你能做得到。”
一語雙關,白曉自然聽得懂柯父的意思,便答應先考慮一下看看。
雖然白曉答應了柯父先不離開豐寧,但是她卻在三天後搬出了柯家別墅。
她拿到了和柯嶼承的離婚證書,已被掃地出門的人,再住在下去便是名不正言不順了。
她不想等著被柯嶼承轟出去,起碼的尊嚴她要自己保護好。
而在她搬出柯家那天,柯嶼承竟然回來了。
“阿曉……”
柯母在她收拾行李時,雙眼婆娑著哽咽不止。
“阿曉,其實就算你們離了婚,還是可以住在這裏的,我和你媽早已把你當做是親女兒看待了。”
柯父柱著拐杖,不停的對著自己的兒子瞪眼,氣得是牙根癢癢。
柯嶼承一直冷冷的站在旁邊,這倒是白曉沒有想到的,也許他是怕自己拿走柯家的財物吧。
真是將她看作了小偷似的防著。
白曉長噓一口氣,她對柯嶼承這種有違君子的行為很不恥,但是並未點透,隻是一笑置之。
事到如今,她也沒什麽可計較的了。
她的行李很簡單,除了隨身的衣物,沒有帶走柯家的任何東西,更不會給柯嶼承留下任何挑剔的權利。
“爸,媽,你們的心意我明白,可是畢竟現在我已經不屬於這裏,也沒有理由再住下去了。”
她說著,轉臉看向柯嶼承,從包裏拿出了自己的車鑰匙放了過去。
“財產清算還沒有出來,這個暫時你可以開走。”
柯嶼承一直默默的暗中注視著白曉收拾行李,從始至終,他沒有看到她半分的眷戀與不舍,表情平靜的好像是要離開一個陌生的地方。
這裏至少也是她住了兩年的居所,她竟然能冷漠至此,可見柯家從來就沒有走進她心裏過。
虧得她平日裏對兩個老人那麽孝順,假的,全是裝出來的。
現在的表現更充分的說明了之前她的所作所為都是在演戲,隻是為了達到她那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何必大費周章,我不會要你任何的財產。”
白曉從心底裏發出一聲冷笑,口吻淡然而無謂。
她說什麽?
柯嶼承的眉頭不由緊蹙起來,他盯著白曉,想從她眼底找出些許破綻,讓她的戲無法再演下去。
白曉直視著他的眼神,平靜如水。
之前她看他的眼神都會有光,還會帶著些許羞澀,那種不言而喻的情愫總是會讓柯嶼承莫名得意,那是隻有看他時才會有的。
現在麵對白曉寡淡無味的目光,柯嶼承的心裏不免有些失落。
“既然如此,你完全可以向法院提出特別說明。”
他對白曉目中無他的感覺很懊惱,口吻越發冷淡起來,不屑的撇嘴。
說一套做一套,口是心非的女人,還要在他麵前裝下去嗎?
“是我將阿曉向法院提交的申請壓下來了。”
一旁氣得腮幫鼓鼓的柯父聲音哄亮的說著,毫不避諱的和兒子站在了對立麵上:“她為柯家矜矜業業,為了公司也是嘔心瀝血,什麽都不要,她願意我還不願意呢。”
豐寧是柯父一手經營出來的,現在他竟然在幫著外人分隔柯家財產。
柯嶼承對父親的做法表示十萬個不理解:“爸,你怎麽這麽糊塗。”
“是你糊塗才是。”
柯父沒好氣的狠狠剜了他一眼,轉頭看向白曉:“阿曉,該是你的就是你的,那車當時就是以你的名義買的,沒有理由再還回來。”
白曉其實早已向法院提交了申請,不會要柯家的任何財產,法院遲遲不下判決,她以為是程度複雜,沒想到竟然是柯父從中作梗。
老人家看似在維護她,其實他的心思她怎麽會不懂,他是在千萬百計的留住她,不想讓她離開豐寧。
相比起她能從柯家拿走的那些可數的財產,她會給豐寧帶來的豐厚利潤才是更加不可估量的財富。
精明一世的商人,柯父自然很清楚白曉的價值有多高,可惜柯嶼承卻拎不清。
“爸,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已經叫了搬家公司來,稍後便到,車我會再去買一輛,這裏的一切都隻能成為我的回憶。”
白曉麵帶著微笑,堅持著自己的行為。
回憶,如果是美好的可以繼續留在心裏,而痛苦的,她還沒有想好如何去處理。
門外,搬家公司的車已經來到,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輛大眾轎車。
“林墨生,你怎麽來了?”
白曉吃驚的看著從車裏下來的男人,她不記得自己告訴過他什麽,可在今天這種特別的場合,他的出現卻讓她有些無措。
她不知道怎麽和柯家人解釋。
“我無意在你的日程安排裏看到的,想著也許有幫忙的地方,便聯係了你訂的搬家公司,一起來了。”
林墨生麵帶微笑,手裏拿著一個小小的冊子,是白曉的日程安排本。
情敵見麵分外眼紅,他無法原諒柯嶼承對白曉造成的傷害,他不會忘記看到白曉流產時那種麵無血色的淒涼模樣。
“原來這麽迫不及待搬出去,是因為已經找到了新的歸宿,你的胃口還真不小,三天兩頭的換人。”
柯嶼承斜著林墨生,靠在門旁,口吻極盡挖苦。
在他的眼裏,林墨生和白曉的關係絕不一般,他雖然是她的丈夫,可從來都沒看到過她的日程安排,更何況,那個男人還將那個本拿在手裏,簡直是了如指掌的意思,這點讓他心裏極不平衡。
其實在以前,白曉讓他看他都不願意,現在卻吃起醋來了。
“阿承,你胡說什麽?”
柯父在一旁嗬斥兒子的嘲諷,眼裏卻對林墨生的突然出現也是有很多猜測,隻不過薑是老的辣,他不會像柯嶼承那樣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