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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迷路

  司徒晴的身上、衣服上都沾滿了血跡,顯然不能穿著這樣的衣服去覲見皇後。


  厲善天命宮女服侍她,在自己的寢宮中重新梳洗打扮,又立時打發人,出去買了和司徒晴穿著的禮服樣式等級差不多的成衣來。


  待到一切都整理好,已經是日上三竿,司徒晴換好了衣服出來,見塵瀧也重新換了衣服,梳洗幹淨,心中不由得讚厲善天這般細心,想得如此周到。


  司徒晴想著厲靖存告訴自己,進宮和皇後道賀之後,便早早回王府,不由得心中苦笑,卻無可奈何,拜別了厲善天,讓宮女帶著,向著皇後的寢宮走去。


  經過這一次變故,塵瀧心有餘悸,跟在司徒晴的身後,低聲道:“主子,我們不會再遇到刺客吧?剛剛真真的是嚇死我了。”


  “少烏鴉嘴了,都已經進了皇宮,哪裏來的刺客!”司徒晴白了塵瀧一眼,忽地想到了什麽,向著塵瀧問道:“塵瀧,昨天晚上,你給我倒的那盞茶,可是有別人碰過?”


  塵瀧臉上露出迷茫的神色,搖搖頭,道:“沒有呀,主子,怎麽忽然想起來問這個?”


  “你可確定,你端了茶給我,這期間沒有任何人接近過麽?”


  “嗯,昨天晚上,對了,昨天晚上我給你倒茶的時候,馬夫人房中的如月和趙夫人房中的琥珀來找我,說是想要我前幾天繡花的一個花樣子,我就去拿了給她們,別的,就再也沒有其他人了。怎麽了,夫人?”塵瀧一邊想著,一邊回道。


  “如月和琥珀?”司徒晴在記憶中盡量地搜索著關於這兩個丫鬟的記憶,可是一無所獲。自然,偌大的王府,裏麵各種夫人成群,每個人手下都有一個丫鬟,有的房中甚至有好幾個丫鬟,司徒晴怎麽可能會一一地接觸到呢?

  “主子?”見司徒晴眉頭緊鎖,塵瀧不解,小心翼翼地問道:“主子,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勁的嗎?”


  “哦,沒什麽。”司徒晴輕描淡寫,經過剛剛與厲善天的談話,她心中知道,定然是昨夜自己喝的那茶有問題,可是,究竟問題是出在誰的身上呢?

  馬夫人和趙夫人,都是厲靖存的小妾,與自己身份相當。


  近日來,王府中都風傳自己得了厲靖存得專寵,若說其他的妾室沒有嫉妒,那是假的,可是司徒晴覺得,單單是因為嫉妒,便讓丫鬟給自己下藥,似乎,並非是她們敢做出來的事情。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出了歐靜雙,司徒晴根本就想不到別人。可是這兩個丫鬟,卻並非是歐靜雙的手下。


  司徒晴的眉梢輕輕一挑,心道,或者是這兩位夫人有人得到了歐靜雙的支持或者授意,或者是這兩個丫鬟有人根本就是聽命於歐靜雙的。無論怎樣,歐靜雙是王妃,她命令任何一個丫鬟去做事,誰又敢不從呢?

  隨著司徒晴心中暗在猜測,宮女已經帶著她和塵瀧走到了皇後宮孫詩的寢宮。


  剛剛到了門前,就被寢宮的宮女攔住,仔細搜索司徒晴身上有沒有帶著香囊或者是熏了香擦了不該擦的香粉,因為司徒晴來之前,已經有所準備,自然是不能犯這樣的禁忌,盡管如此,已然是搜了好久的身。


  塵瀧哪裏見過這個陣勢,小心地跟在司徒晴身後,伸開手臂,以為自己也要被搜身,可是門口的宮女卻是不屑地嗤笑道:“你在門口等著,不能進去。”


  塵瀧這才知道,自己根本沒有見皇後的資格。


  見那宮女一副瞧不起人的樣子,司徒晴心下生氣,按照她的性格,本是想理論一番,可是,今日已然耽擱了好多時間,司徒晴不想再把時間浪費在這裏,隻得咽下這口氣,對塵瀧低聲道:“你且在這裏等著我便是,裏麵規矩多,進去了反倒拘謹。”


  塵瀧哪裏敢反對,連連點頭。


  搜完了身,宮孫詩的宮女帶著司徒晴進了內室,道:“皇後身體不適,太醫說必須臥床靜養,請司徒夫人隨我來吧。”


  司徒晴這才知道,宮孫詩居然是要躺在床上接待自己,心中不由道,好大的架子。可是已經到了這裏,又不能退出去,隻能跟著宮女走進了宮孫詩的臥室。


  宮女撩起了宮孫詩床前的幔帳,用足金打造的鉤子鉤掛在床頭,司徒晴方看到宮孫詩正斜斜地依在床上,冷眼看著自己。


  以王爺側室的身份見到皇後,自然是當跪拜的,雖然心中不願意,司徒晴也不得不跪下,口中道:“妾身見過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宮孫詩看著跪在地上的司徒晴,嘴角露出絲毫不加掩飾的冷冷的笑容,半晌,才用倦懶的聲音道:“平身吧。”


  司徒晴站起身來,宮孫詩並沒有賜座,隻得站在原地,臉上勉強露出笑容,道:“妾身恭喜皇後娘娘,喜得龍種,願娘娘身體康健,壽與天齊。”


  宮孫詩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司徒晴,嘴角帶著笑意,卻顯得很是嘲諷,笑道:“原來這就是‘天下第一夫人’,不光人長得標致,小嘴兒還這麽甜,怪不得皇上和王爺都這麽喜歡你呢。”


  司徒晴聽得宮孫詩話中帶著不善之意,再看她雖然瘦弱,臉色白皙,卻絲毫沒有病容,顯然,剛剛宮女說的什麽身體不適必須臥床,都是給自己的下馬威罷了。雖然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宮孫詩,但是司徒晴自然明白,昨日自己沒有前來,不知道歐靜雙惡人先告狀,在她麵前編排了自己的什麽不是。


  因此,司徒晴並不反駁,隻道:“皇後過獎了。”


  “唉,想來‘第一夫人’定當繁忙吧,本宮想要見你一麵,還當真是不易呢。”宮孫詩的語氣還是帶著嘲諷,昨日裏歐靜雙說的那些話,足以讓她覺得心塞,如今見司徒晴站在自己的麵前,自是不會客氣。


  司徒晴並不辯白,也不想在宮孫詩麵前多事,畢竟平素也不會再有什麽接觸,忍一時也便罷了,因此,臉色一直很是平靜,無論宮孫詩說什麽,都是彬彬有禮答話。


  宮孫詩諷刺了幾句,卻見司徒晴毫無反應,不禁也覺得無趣,收斂了笑容,冷冷道:“本宮累了,要休息了。”


  聽到這赤裸裸的逐客令,司徒晴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連忙道:“請皇後好好休息,保重鳳體,妾身告退。”


  宮孫詩冷冷地擺擺手:“送客。”


  出了宮孫詩的寢宮,司徒晴隻覺得陰天忽地變得晴朗了一般,心中一口濁氣也吐了出去,整個人變得心清氣爽,連走路的步伐都輕快了許多。


  跟在她後麵的塵瀧要小跑著才能追上她,急急地問道:“主子,您這是往哪邊走?我們要走那邊的路,才是出宮的路呀。”


  司徒晴對塵瀧一笑,道:“先不忙著出宮,我們去六王爺的寢宮看看。”


  “什麽?”塵瀧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主子,去六王爺的寢宮做什麽?我們得趕緊回王府了,我們出門的時候,王爺叮囑說——”


  “行了行了,我知道!”司徒晴不耐煩地擺擺手:“今天早上六王爺為了救我們,受了那樣重的傷,我們就這樣一聲不響地走了,未免讓人覺得不懂得知恩圖報,無論怎樣,也該去探望他一下才是。”


  “可是,王爺說——”


  “王爺說!王爺說!什麽都是王爺說!現在王爺在哪裏啊?既然他不在,我是你的主子,你就得聽我的!”司徒晴對著塵瀧一瞪眼。


  塵瀧連忙低下頭,用蚊子一般的聲音輕輕答著:“是,主子。”


  司徒晴想去厲善天的寢宮,卻並非僅僅是想探看他的傷勢。司徒晴覺得,心中還有太多的疑惑,隻有厲善天才能解開,她迫不及待,想要把心中許多問題都要問一問他。


  可是早上的時候,時間緊迫,來不及多說,司徒晴擔心一旦回了王府,再想見到厲善天,便難以有機會。


  盡管司徒晴小的時候經常出入皇宮,可是,卻從未去過厲善天的寢宮,也沒有到過皇後的寢宮,隻有今天早上,厲善天派了宮女引著她與塵瀧從他的寢宮去了宮孫詩的寢宮,可是天生是路癡的司徒晴,怎麽可能記得這個隻走了一次的路?

  而塵瀧初次入宮,唯恐自己做錯了什麽事情或者不懂禮儀出了什麽錯誤,哪裏敢四下觀看呢?隻是緊緊地跟在司徒晴的後麵,低頭著走路,自然也是完全不記得路。


  司徒晴本是想問問宮女或者內侍,如何去厲善天的寢宮,但是要開口的時候,卻記起了厲善天的話:自己是厲靖存的夫人,公然打聽如何去六王爺寢宮,傳到他人的耳中,很容易落下口實,傳出謠言。因此,司徒晴隻得打消了問路的念頭。


  於是,不出意料的,司徒晴和塵瀧兩個人麵對這穿梭來往的宮女,不得不麵對一個事實,那就是,她們——


  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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