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燕玖她瘋了
周婉住的地方跟她隔著兩個宮牆,雖說行宮的宮牆不高,可是中間偏偏隔了個禹王,按理說這根本不合規矩,可說是禹王要這麽安排的。
看來禹王防她跟防賊似的,不過去周婉宮中的路上,遇見了一個有意思的是,她在花園裏看到了一群宮女,在圍著一隻兔子,她站著看了一會兒,大概看懂了,這隻兔子會說話,一會兒說“小綠姐姐真美”,一會兒又說“芙蕖姐姐皮膚白”,把圍著的這群宮女逗得笑嗬嗬的十分開心。
青嬰也被吸引了,興奮得想要過去湊一湊:“小姐你看,這隻兔子會講話惹,我還是頭一次看到。”
燕玖隻是淺淺一笑,說:“青嬰你可知道如何分辨兔子的雌雄?”
青嬰茫然的搖搖頭。
燕玖說:“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
青嬰還是懂點詩文的,仔細想了一下燕玖說的話,吸取了主要內容,再看看不遠處的那隻兔子,她說:
“小姐是說這隻兔子是母的?”
“我們青嬰真是越來越聰慧了!”
可是,現在聽到說話的這隻兔子卻是個男音,親眼所見不一定就是真實的,她走過去,拎起兔子的耳朵就走,卻未聽見所謂的慘叫聲,燕玖也不顧忌宮女的憤怒和疑惑,拐進了另一道宮牆的時候,手上一空,兔子被人奪走,自己被反手一摁,然後被摁在了牆上。
燕玖這才看到,這是隱藏在黑色的兜帽下一個很美的男人,黑色的裝點使得他又神秘又俊美,仿佛黑色就是為他而存在,他的眉眼很淺,淺得有些迷離,幾縷棗色的頭發在兜帽中露出來,怎麽都不像這個世界的人。
她抬起腳想要往麵前男人的命根那踢,卻被他又抓住了腳,撇著嘴說:“哎你往哪踢呢?講點道理好不好?”
燕玖說:“總算露出麵目了!沒見過你呀,竟然敢混進行宮使奇門異術誘拐宮中女官,你好大的……”燕玖話還沒說完,嘴卻被封住了,令她說不出話來的原因是,她是被對方的唇封住的,她長那麽大,就算未來世界世風開放,就算現在穿越了跟太子有媒妁之約,從來沒人親過她,這種溫溫熱熱的又很軟的感覺在她唇瓣上蹭了一會兒,然後咬了一口,這樣輕巧又熟練的引導她……
她耳根子燒得跟什麽似的,連反抗都忘記了……
“小姐!你個登徒子不要輕薄我家小姐!”青嬰進來看到這個狀況就跑上來拚命,燕玖這才清醒過來,登徒子為了躲開青嬰,將她放開了,讓她更驚訝的是,他竟然就忽然消失了,光天化日之下,她竟然看見一個大活人在她麵前不見了!
真是個神奇的世界啊,不僅會輕功,還能隱身。
她喊道:“青嬰,堵住門口!”然後轉身就去角落,拿起扁擔就掃,滿院子亂掃,她就不信這麽掃就打不到他。
事實上,真的打不到,那個男人就像是跟她玩躲貓貓一樣,一邊笑還一邊發出點聲響:“我在這呢小美人!”
聽到這聲“小美人”,燕玖覺得剛才丟臉死了,她竟然被他魅惑了連反抗都沒反抗,她絕壁要抓到他吊著打!但是一個扁擔揮過去,將門口旁邊的杠給打碎了,嘩啦的流出水來,水漫了一地。
誰知道那個隱身人就站在缸的旁邊,腳也被浸濕了,雖然隱身,但是跑的時候腳上有水印子,他很惆悵,怔怔地說了一句:
“糟糕。”
“哼哼!”燕玖嘴角一歪,一個扁擔就掃過去,不過他身法很快,翻了個跟鬥跳到了牆邊,尋了個很偏的地方單腳站立,道:
“沒打著!”
燕玖又一個扁擔掃過去,他調下牆頭又不見了,也不見地上的腳印,她尋找了一會兒,隻聽見耳邊吹起了一陣冷風,他溫熱的氣息貼進了耳根子,嗓音有些沙啞,道:
“我有事就先不跟你玩了,記住了,我叫趙鈺,一個你一輩子都忘不掉的男人!”
“啊……”燕玖往身後一掃,扁擔沒收住,打到了自己身上,一陣痛,青嬰都覺得有點疼,但是燕玖發狂狀態絕對不能靠近,她隻能在門口默默地看著。而燕玖好像真的生氣了,一直在原地繼續一邊找人一把打,這敲敲那敲敲……
正巧禹王路過,看著燕玖的樣子,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停住了,問了旁邊的小侍衛:“她這是怎麽了?”
小侍衛看著燕玖的樣子,表示很疑惑,想了想能解釋這種現象的原因,說:“大概是腦子壞了吧,停說燕小姐上次失蹤了幾日,回來之後整個人都不正常了,聽宰相府的人說,小姐是受到了刺激,失憶了,這可能是連發的後遺症……”
“後遺症?”他隻是聽說落了水,落了水還能落出後遺症來?他還是頭一次聽說,但是看到燕玖現在這個樣子,絕對不正常。
小侍衛說:“聽說啊,那條河死過不少人,河裏不幹淨,可能被什麽奇怪的東西上身了也說不定,可宰相大人不信這個說法,說燕小姐很正常,就沒請人做法事。不過……燕小姐除了今天有點奇怪,其他時候都還挺乖巧,跟換了個人似的。”
“你是說她可能不是真的燕玖?”這個解釋倒是合理,不見她再找周婉的麻煩,原來是忘了嗎?掉一次水能把性格都變了嗎?心中有許多疑團怎麽都解不開。
小侍衛說:“誰知道呢?可能是她作孽多端,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
禹王輕罵了一句:“怎麽說話呢?”
“卑職知罪!”小侍衛立馬躬身請罪,他知道禹王不是一個計較的人,他性格一向很好,即使不喜歡燕玖還是一樣以禮待她,這麽溫柔的男人,周婉姑娘真是有福氣。但是他也覺得挺惋惜的。
禹王當然也知道,自從所有人都知道燕玖做的壞事,她其實一直活在罵名了,打小就連個朋友都沒有,現在怕是更孤獨了吧?不過那樣憐憫的念頭也是一閃而過,隻是隨意地看了她一眼,扭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