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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花枝招展的宰相大人

  渠言提著燈籠在前麵引路,鄭琴缺在後麵若有所思,鄭琴缺的樣子甚美,見到這種人,樓裏的姑娘也隻敢遠遠地看著。因為她們知道,但凡有這種燈籠引路的客人都是不能輕易招惹。


  鄭琴缺剛踏出門口,卻憑空飛來一坨黑色物體,若不是他及時往後退了一步,那團東西怕是要砸中他了,渠言緊張地在前麵護著,那團黑色物體竟然是一個人,他認真看了一眼,竟然是他們的車夫,渠言驚訝:


  “公子!”


  鄭琴缺讓渠言將那車夫扶起來,看著前麵有一個姑娘緊緊逼近,他攔在了那姑娘前麵,阻止她繼續揍那車夫,道:


  “姑娘,稍安勿躁,切莫動手。”


  那姑娘身著一身綠衣,個子高高瘦瘦的,眉目不算出眾但也是意外地合眼,看起來是個幹幹淨淨的良家姑娘,卻也敢來這種地方,不知天高地厚對著他就嚷嚷:

  “讓開!你是什麽人?”


  鄭琴缺說:“自然是他主家。”


  綠衣姑娘見一直被攔著過不去,也不掙紮了,指著鄭琴缺的鼻子就罵:“都說上梁不正下梁歪,主子來這種地方,把隨從也帶來了!”


  鄭琴缺不急不躁,緩緩道來:“姑娘,我這上梁沒有不正,你家的下梁也沒有歪。”他回頭看了車夫一眼,問:“這是你家娘子?”


  車夫搖頭。


  鄭琴缺說:“那就是別的關係了,不過家中女眷要是誤會的話你可同我說,我換別的人來就是了!畢竟來了這種地方,大家普遍會覺得歪,是吧?”


  車夫哈著腰不敢說話。


  “天晚了,你先回去吧。”看來隻能讓渠言來趕車了,渠言猛地搖頭,他從來不會做這種事的好嗎?鄭琴缺隻好走到那姑娘跟前,說:“姑娘,可否通融一下,我這個隨從不會趕車,還得麻煩你的……”


  綠衣姑娘說:“姐夫。”


  鄭琴缺說:“若是姑娘還不放心,可與我同行。”


  綠衣姑娘說:“好吧!”


  於是就跟了他上了馬車,車夫都要急出汗了,畢竟這小姑奶奶不能惹,可是冒犯了宰相大人也是一大罪過。


  在馬車內坐定,鄭琴缺問:“敢問姑娘芳名。”


  綠衣姑娘敷衍地答了一句:“君非。”


  鄭琴缺說:“君非知己莫與談,好名字!君姑娘想必來自書香門第吧?”


  君非說:“原本是,沒落了。好在姐夫收留了我們姐妹倆,他們不日便要成婚,姐姐卻聽說他來了沉香樓這種地方,哭得心都要碎了。”


  鄭琴缺說:“是在下之過。不過令姐也有過,怎能聽信他們之言不信自己相公呢?徒生了許多眼淚。”


  君非問:“我姐夫真的沒有……”


  “沒有。”鄭琴缺從懷裏掏出一枚玉佩遞給她,說:“身上沒有別的東西了,這是我送他們的成婚之禮,你代我轉交吧!”


  君非拿到玉佩的時候,遲疑了一下,忽而又抬頭,跌進了他的眼睛裏,抖著手問:“若是姐姐說太貴重不肯收呢?”


  鄭琴缺想了想,說:“你就拿去換幾個不貴重的,隨便挑一個給她,剩下的你自己私吞。這種事還用我教你?”


  君非還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還說你不歪!你哪裏不歪了?第一次見麵就送錢!”


  鄭琴缺說:“見者有不同,你說是錢,可在下送的是心意,心意無分貴重。君姑娘,這禮要如何送,需得你自己揣度。”


  她臉一紅,便不再多說了。有些人,即便身在泥潭裏,也能活出“出淤泥而不染”的滋味來,譬如眼前人,身處政壇的至高處,以權力的遊戲製約著天下人的生死,可靠近了卻又發現有些不一樣。


  不多時,車在皇宮麵前停下,鄭琴缺下了車,對車夫說:“天晚了,送到這裏就可以了,車裏還有個姑娘走夜路不大方便,你將車趕回去吧。”


  車夫哈腰,望著這坨貴氣灼人的紫衣離去,穿過宮門的時候,兩邊士兵低頭問安,書童在身後打著燈籠,他走路的背影有些悠閑。君非問:


  “姐夫,他是誰啊?怎麽住在皇宮裏啊?”


  車夫說:“能住在皇宮裏的官員隻有一個,就是宰相鄭琴缺!你今天應該慶幸宰相大人脾氣好,若是一般人,早把你腦袋砍了。”


  那可真是一個平易近人的宰相。


  渠言一路走來都是努著嘴的,畢竟他的世界裏,鄭琴缺身邊的女性朋友,除了太後就隻有燕玖一個了,這個孤獨寂寞的男人終於邀請了一個女子進了馬車同遊,那可真是稀罕事。他們家宰相的確是個人見人愛的人,看起來也到了成婚的年齡。


  可是成婚以後的男人總會跟成婚之前有些不一樣的,畢竟有個人管著,而且這個人看起來並不溫柔體貼,還有點毛毛躁躁,要做宰相夫人……他有些擔憂。


  鄭琴缺手指往他腦袋瓜一敲,道:“我又惹你不開心了?”


  渠言心直口快,說:“大人,我覺得皇宮最適合你。自從你做了宰相,經常到處跑,花枝招展的惹人嫌!”


  “花枝……招展?”鄭琴缺差點沒被忽然高起來的台階給絆倒,他抬頭看了一眼渠言,還是氣呼呼的,可是渠言也就這點率真特別可愛,他說:“我若不花枝招展,我們那女帝煩心事可就多了,身為人臣,我出賣一下色相也沒什麽。”


  渠言亦是明事理的人,隻是平時用不上他的時候,他懶得理會那些聰明人所作的事,他說:“你心裏就隻有女帝,為她做了這麽多事,還不能跟她說。”


  鄭琴缺說:“是啊……這些事還不能同她說,無法歌功頌德。她曾說正義便是正義,不會因為時勢而消失不見。我不過是成全她骨子裏的那股勁,替她守護那一個很脆弱的一方淨土罷了,這也是她身上最可貴的東西。至於那些肮髒的血腥的,我替她擋去便是了。人臣嘛!”


  渠言說:“當年容說公子也是如此,那他……”


  鄭琴缺忽然止住了笑意,說:“渠言,往事如風,過了便過了。”


  渠言說:“你明明可以救他,可是你沒有。”


  鄭琴缺說:“時也命也,你所見也不過一麵之相。”


  渠言氣呼呼提著燈籠走了,鄭琴缺一臉無辜。他抬頭看著星雲當空,冰雪消融的時候,殺意並沒有隨之褪去,兵戈鐵馬留下的慘敗之象就仿佛沒有血肉保護的白骨,露出森然的感覺來。


  宋時應看著馬車外麵悄然的夜色,似乎有什麽黑色的影子在竄動翻騰,一粒火光劃過,一瞬即逝。那枚火光呈現出驚悚的綠色,視為不祥。他放下了馬車的簾子,安然地躺著,臉上還掛著點悠哉,哪裏像被人追殺圍堵的樣子。


  當你走在布滿荊棘的道路上時,也未必都是膽戰心驚的,從懷裏摸出一個錦囊,燕玖讓他在走投無路的時候再看,可他這一生,從不會把自己逼著走投無路,那可不是一輩子都不用打開這個錦囊了?


  錦囊裏麵放著一塊玉佩和布帛,玉不是凡俗的玉,而布帛上麵畫著一個紅色燃燒的火圖騰,也證實那塊玉絕非凡品,他笑著自語:


  “意思就是可以求助朱雀台?”


  黑夜之中,兩股勢力在暗暗湧動,所以這一路,宋時應當還算安穩。但他也不能一直這麽坐以待斃,喚了隨從進來,問:


  “你可知哪裏可以找到朱雀台的聯絡人?”


  隨從說:“朱雀台的分支遍布整個九州,大人,若想找到朱雀台的聯絡人,需得到城裏。”


  宋時應說:“你看我們潛藏在暗處的朋友會等我們到城裏嗎?”


  隨從也看到了,一路而來,背後那些刺客便一直緊追不舍,早前已經被刺殺過一次,但是很快又被燕玖派來的暗衛擋了回去才不敢貿然出動,即便如此,他們也不會讓他活著進程。


  宋時應問:“我們還有多久能到城裏?”


  隨從說:“還有五裏路。”


  宋時應撓頭:“那差不多也該動手了。”


  隨從說:“他們增援了許多人,陛下派來的暗衛怕是不夠,若現在薛懷亦將軍出城迎接還有些勝算。”


  宋時應說:“那就智取吧!”


  他讓隨從附耳,說了會悄悄話,沒一會兒,隨從瞪大了眼睛,道:“大人,此計不通,玩意被人識破了,你孤身一人恐怕有危險。”


  宋時應說:“就這麽定了。”


  晚一些的時候,隨從穿著宋時應的衣服從馬車裏出來,要了一匹馬,吩咐了所有的人,一聲令下就向前狂奔。


  黑暗中的敵人還沒看清楚是什麽回事,他們已經跑遠,就剩下了這輛空蕩蕩的馬車。幾個人下馬車一撩開,馬車裏一個人也沒有,黑衣人頓感不妙,道:

  “追!”


  等所有人都走遠,宋時應才從馬車底下鑽出來,鬆了一口氣。他隻帶了一些隨身物品,就往小樹林裏走,隻是沒走多久,覺得背後越來越冷。


  沒多久,他便不走了,在一片空地裏停了下來,因為已經走不掉了,整整一個圈的黑衣人將他團團圍住,連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他愣了愣,說:“如果……我要跟你們講道理,你們聽嗎?”


  空氣驟然安靜,沒有人說話,忽然有那麽一點小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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