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貶為庶人
第39章 貶為庶人
楚相跟周王進了宮，找皇上做主，周王妃也跟著進了宮。
因為周王世子妃的死，已經鬧得滿城風雨，大早上，言官就彈劾周王世子行為張狂，新婚之夜虐殺自己的世子妃，心思狠毒，老皇帝正在頭疼的時候，楚相跟周王又來了。
老皇帝看著跪在下面的周王，怒不可遏，將百官彈劾周王世子的摺子砸在周王的頭上：「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兒子，既然不喜歡就不要娶，娶了就好好的對人家，虐殺人家算什麼？你周王府難道已經窮得養不起一個女人？」
「皇兄，小兒只是一時失控，意亂情迷，只怪楚家小姐身子太差，竟然就這樣沒了……」周王聲音越說越小，因為三小姐的屍體簡直是慘不忍睹，若說只是一時意亂情迷，也不至於將人虐待成那般模樣，可是他們檢查了所有的吃食，香薰，都沒有發現問題，至於說酒中下了葯，可是東西是王府準備的，只能認栽！
「皇上，小女身子一向好，怎麼可能因為洞房而死於非命，分明是周王世子蓄意殺害，請皇上為老臣做主啊，皇上。」楚相聲淚俱下，飾演著一個喪失愛女的慈父模樣。
「皇上，世子他絕非是有意的，皇上，就這件事，我們願意賠償相府……」
「賠償，難道殺人只要賠償就行了嗎？」楚相怒問道，「若是殺人賠償就行了，那還要律法，還要衙門做什麼？人人都可以隨心意隨便殺人了！」
「楚相，你休要胡攪蠻纏，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追究還有什麼意義？」周王惱怒的吼道，真是不識抬舉，若是他願意接受補償，他還可以在皇兄面前為他求一點好處！
「沒有意義，難道我的女兒就白死了？」
「不過是一個庶女而已，你要是喜歡，本王也可以送個庶女給你做妾！」周王怒不可遏的吼道，一個庶女而已，死了就死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皇上啊，您看看，您看看，周王仗勢欺人，周王世子狠毒殘暴，新婚之夜虐殺老臣的愛女，事到如今，不思己過，還胡攪蠻纏拒不認錯，請皇上嚴懲周王世子，給微臣以及微臣慘死的女兒做主啊。」楚相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彷彿女兒死了，他都活不下去了。
「皇上，洺兒他不懂事，不知道輕重，才會誤害了新婚妻子，他血氣方剛，難免索求得過度了一些，楚家三姐兒身子太弱，不能承受，這也是意外啊，更何況，洺兒很是喜歡那丫頭，不然的話，怎麼會願意娶一個庶女做世子妃？」周王妃生怕自己的兒子被嚴懲，趕緊為自己的兒子求情。
老皇帝頭疼不已，年輕氣盛是好事，可是狠毒無情就不是好事了：「周王教子無方，罰奉半年，周王妃縱子行兇，閉門思過三月，至於周王世子君子洺，行為有失，虐殺新婚妻子，實屬可惡，褫奪世子封號，貶為庶人。」
「皇兄……」
「夠了，朕已經法外開恩了！」老皇帝橫眉怒目，「自己的兒子是個什麼貨色，自己還不清楚嗎？回去好好安葬了楚家姐兒。」
「皇上，洺兒是我們唯一……」
「什麼唯一，老五不是有好幾個兒子嗎？又不是只有一個兒子！」老皇帝打斷周王妃的話，臉上顯然是不悅。
「可是洺兒是唯一的嫡子啊，其他的都是庶子啊，皇上，庶子身份卑微，如何能當……」
「閉嘴！」周王一耳光扇在周王妃的臉上，打得周王妃頭眼發暈，「皇兄恕罪，臣弟一定好生教導小兒，王妃只是心疼洺兒，所以才會口不擇言，請皇兄恕罪。」
周王妃驚得出了一聲冷汗，她情急之下，竟然忘了，當今聖上也是庶子，她居然當著當今聖上的命說庶子身份卑微，不能當大任！
「都下去吧。」老皇帝厭煩的揮了揮手，幾人這才退出去，待到所有人都出去后，老皇帝惱怒的將桌案上的奏摺全部掃在了地上，渾濁的雙眼中，滿是陰梟，伺候的小太監都戰戰兢兢的，生怕惹了帝王怒，成了刀下魂。
三姨娘因為三小姐的慘死病倒了，王氏趁機收回了三姨娘手中的掌家權利，三小姐死了，君子洺被褫奪了世子封號，貶為庶人，三姨娘已經沒有任何跟她抗爭的籌碼，眼看三姨娘病得糊裡糊塗的，王氏也不許人去診治。
三姨娘身體底子好，熬了半個月竟然熬過來了，只是整個人瘦得不成人形，額骨突出，眼睛深陷，跟昔日豐腴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楚相看到就愈發的覺得沒胃口，更加不願意看到三姨娘。
「夫人，三姨娘身邊的墨菊過來拿這個月的月銀。」環兒進來稟報。
「月銀。」王氏冷笑一聲，「沒有，一個賤人也配有月銀，告訴她，以後翠微閣的吃穿用度，叫他們姨娘自己想辦法，畢竟她女兒是世子妃啊，她臉上那麼有光，肯定也有不少錢，就不用相府的銀子養著了。」
「是，夫人。」
「慢著，本夫人去看看她吧。」王氏想起三姨娘囂張的模樣，就覺得滿心不爽，恰好楚傾月過來請安，聽說王氏要去看三姨娘，也跟著一起去。
翠微閣因為三小姐的死，愈發的清冷，又因為三姨娘得罪了王氏，掌家權利被拿走，下面的僕人都是拜高踩低的，自然不再把三姨娘放在眼裡。
「喲，妹妹，幾日不見，你怎麼變成這個鬼樣子了？」王氏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院子里發獃的三姨娘，得意的問道。
三姨娘抬起頭，冷冷的盯著王氏，王氏揚起手就是一耳光扇在三姨娘的臉上：「賤貨，見到本夫人還不行禮。」
王氏身邊的兩個丫鬟當即上前，將三姨娘從椅子上拖起來，按在地上跪著，順便搬來椅子，讓王氏坐下。
王氏優雅的坐下，伸出腳，踩在三姨娘的頭上：「妹妹，怎麼，見到姐姐來看你，你不高興？」
「你想做什麼？」三姨娘不住的掙扎，可是她病了半個月，身子虛弱得緊，哪裡掙扎得了，只能任由王氏作踐。
王氏冷笑一聲：「我想做什麼，妹妹你，難道不知道？」
王氏的腳狠狠的輾著三姨娘的頭，三姨娘的臉被踩在地上，以極為屈辱的模樣，跪在王氏的面前：「你的女兒成了世子妃，你不是很高興嗎？不是說我的月兒害了你那賤貨女兒嗎？哈哈，你那女兒真是福薄啊，當了一日的世子妃就死於非命。」
「我女兒縱然只當了一日世子妃，也比你女兒成了棄婦好！」三姨娘怒不可遏，楚傾月原本就因為自己被退婚寫休書的事情，惱怒不已，聽到三姨娘竟然敢揭她的傷疤，上去就對著三姨娘一頓亂踹！
「你女兒那麼得意，怎麼死於非命啊，你那麼得意，還不是要跪在我娘腳下，還不是要被本小姐毆打，叫你那死人女兒來給你做主啊！」楚傾月尤覺得不解氣，一把抓住三姨娘的頭髮，迫使她抬頭看著她。
「三姨娘，看看你這鬼樣子，爹爹見了都要被嚇死……」
「呸！」三姨娘一口口水吐在楚傾月的臉上，楚傾月咆哮不已，抓著三姨娘的腦袋就往地上磕，王氏也不阻止，看到三姨娘血流滿面，她就覺得心裡痛快。
「月兒，好了，別弄髒了自己的手，有什麼事，讓下人動手就行了。」王氏叫住愈發瘋狂的楚傾月。
「娘，女兒要撕爛她的嘴！」
「環兒，蘭兒，給本夫人打爛這爛貨的嘴！」王氏笑得極為溫柔的說道，三姨娘的眸子中閃過一抹恐懼，想要逃，卻無處可逃，被人按住，用竹板一次次的張嘴，打得她臉都麻木了，嘴巴腫脹，牙齒脫落，說不出一句話來。
「夠了。」王氏看著三姨娘人不人，鬼不鬼，縱然是親娘來了，也忍不住的臉蛋，滿意無比，「別把人弄死了，免得少了許多樂趣。」
丫鬟鬆開三姨娘，三姨娘狼狽的跌在地上，口中鮮血直流，可是她卻屋裡動彈，好在天氣熱，縱然是躺在地上，也不會覺得冷。
「娘，這賤人對娘出口不遜，讓她在這院子跪兩個時辰反省吧。」楚傾月挽著王氏的胳膊，笑眯眯的說道。
「好，聽你的。」王氏颳了刮楚傾月的鼻子，「環兒，你在這裡守著，看著她跪足兩個時辰，才准她起來。」
「是，夫人。」
王氏跟楚傾月相攜離去，三姨娘渾身是傷，卻被迫跪在烈日下，烈日當空，三姨娘感覺不到疼痛，只覺得屈辱，她自從入相府，哪裡受過這樣的屈辱，她不甘心，她不甘心，明明她女兒都是世子妃了，為何還會死於非命，真是老天不公！
環兒一直看著三姨娘跪足兩個時辰，這才離去，墨菊趕緊的將三姨娘攙扶起來：「姨娘，快起來，奴婢給您上藥。」
三姨娘跌跌撞撞的任由墨菊扶著往屋裡去，她不能任由王氏這般欺負她，她必須尋求幫助，三姨娘眼中閃過一抹希冀，對了，楚傾凰，她可以去求楚傾凰，讓楚傾凰幫她，畢竟她們有共同的敵人，楚傾凰是絕對不會允許王氏一人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