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價值
第133章 價值
九王府舉辦茶會，讓不少人好奇，九王府這些年來，從來沒有舉辦過什麼宴會，也從來沒有邀請過什麼人去九王府，如今，九王妃才入門沒多久，就邀請眾人去九王府參加茶會。
「九王府這是想做什麼？」眾人好奇不已，九王爺因為備受皇帝忌憚，行事低調，能不惹眼就不惹眼，如今竟大肆舉辦茶會，邀請的全是權貴之家的夫人小姐。
「聽說是九王妃的意思。」有人回應道，「畢竟邀請的都是后宅的婦人，大概是九王妃想聯絡一下各家感情吧。」
「可是我聽說連聖音寺的迦若聖僧都被請動了，今日會在九王府講經說禪呢。」有人艷羨不已的說道，要知道，多少世家貴族前去邀請迦若聖僧都被拒絕了，可是迦若聖僧竟然答應了九王府的邀請。
「快看，是聖音寺的人！」人群中發出一聲歡呼，眾人的目光都被聖音寺的八人轎攆給吸引了目光，白紗晃動，坐在蓮台上的迦若，眉清目秀，宛若畫中仙人，引得周圍的人頂禮膜拜。
「迦若聖僧一出場，還真是萬丈光芒，萬人敬仰啊。」步天澤溫潤的開口，「靖書，你覺得呢？」
步天澤身邊的男子，冷淡的看了一眼迦若，而後移開了目光：「世人愚昧，不過是個沽名釣譽的禿驢。」
步天澤聽了好笑不已：「也就你敢這麼說，要是讓那些膜拜迦若的人聽見了，明日啊，帝都之中，就傳出不利於你的傳聞了。」
男子絲毫不以為意，目光清冷，隱隱有著不耐煩：「不是說去九王府嗎？還不去？」
「這個時候去，不是去看別人頂禮膜拜嗎？稍等一會兒，等迦若進去了，我們再去，你又不喜歡那些俗禮。」步天澤將男子的不耐煩看在眼中，如今帝都有兩大紅人，一個是鎮國將軍蔣尚武，另外一個就是威遠候府的老侯爺，兩人都是能征善戰的好手，而沈靖書乃是威遠候的嫡長子，一身功夫跟行軍打仗的本領都是老侯爺手把手教的。
而相對於蔣尚武，老皇帝更看重威遠候府，因為沈家才是真正的保皇黨，老威遠候乃是當今皇帝的結義兄弟，備受皇帝的寵信。
「年前你受傷，可查出來是誰做的嗎？」沈靖書突兀的開口問道，步家一直沒有動作，不像是步家的為人，步家的獨苗苗差點喪命，無論是步閣老還是步天澤都不是會隱忍不發的人。
步天澤摸了摸胸口：「沒有查到，對方收拾得很乾凈，只是收拾得再乾淨，也終有會露出馬腳的時候。」
「我還以為你轉性子了，差點死了，還能不還手。」沈靖書冷哼一聲，「要知道敵人可不會因為你不還手而放過你，他們只會變本加厲。」
「我知道。」
「另外，雯雯讓我問候你。」沈靖書的表情太冷淡，若不是步天澤太了解他，都要以為這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問道。
「她的身子如何了？」
「還是老樣子。」沈靖書微微蹙眉，「我知道她不符合你們步家擇媳的標準，加上她身子虛弱，所以我也沒指望過她能入你們步家的大門，但是問候還是需要帶的。」
「多謝。」步天澤苦笑一聲，「若是以往，我到是可以不介意，可如今，抱歉，我心中已經裝不下任何人了。」
沈靖書的步子一頓，隨即跟上步天澤往九王府而去：「有喜歡的人了。」
「是啊，有喜歡的人了，可是求而不得的感覺，真是折磨人。」步天澤笑得很無奈，大概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他也會有喜歡卻得不到的姑娘。
「是那個救了你的人？」不知道為何，沈靖書直覺步天澤喜歡的是跟他自身有關聯的人，而步天澤雖然溫潤，對誰都彬彬有禮，可是溫潤就是拒絕，所以他喜歡的定然是他經常接觸的人。
「是。」
「那真是可惜，她成了九王妃。」沈靖書對於楚傾凰夤夜冒險前去救步天澤的事情還是有所耳聞的，步天櫻都差點死在路上，可偏偏這個女人將兩人都救下來了，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好事之人，偏偏對這人很感興趣，所以才會來參加九王府的茶會。
「靖書，你有喜歡的人嗎？」步天澤一邊跟沈靖書閑聊，一邊往九王府而去。
沈靖書沉默了片刻：「有，不過我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步天澤有些驚訝的側過頭去看沈靖書，沈靖書比他大一歲，老威遠候對他的婚事急不可耐，好的姑娘任由他選，可偏偏沈靖書不來氣，為了反抗，還直接去了邊關歷練，氣得老侯爺直跳腳，可又只有這麼一根獨苗苗，不敢逼得太過。
「以你的本事，還找不到她？」步天澤相信，只有沈靖書有心，不可能找到不到她。
沈靖書斂眉：「找是能找，可是當時她年歲尚小，我從邊關歸來，如今就是為了尋她，算下來，她也該十六歲了。」
「找到了嗎？」步天澤認真的問道。
「沒有，畢竟我不能去扒了人家姑娘的衣服一一查看！」沈靖書的臉上莫明的閃現過尷尬的紅暈，「我只記得她的后腰上有胎記，五年過去了，也不知道她變成什麼樣子了，不過不急，我這次回來，不打算離開了，有的是時間去找她。」
「靖書，有時候人輸就輸在晚了那麼一會兒！你就不怕，你找到的時候，她已經嫁人了嗎？」步天澤不是故意打擊沈靖書，而是這有可能是事實。
沈靖書僵硬的側過去去看步天澤，他完全沒有想過這個可能，隨即像是想到什麼一般：「不可能的。」
「為什麼不可能？」步天澤反問，「十六歲出嫁，乃是再正常不過了。」
沈靖書有些吃不準：「可是我現在也不知道她在哪裡，我也就在宮裡見過她一次，那時候一堆孩子，根本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只記得她當時將落水的我拖上岸，無意間刮破了衣衫，我才看到她身上的胎記。」
「身上的胎記，那可就難了。」步天澤笑著說道，「你總不能把帝都的千金小姐的衣服都扒了去看她身上有沒有胎記吧？」
沈靖書沉默，他自然是不能這麼做的，五年不見了，就算如今人出現在他的面前，他也未必認識，可是不知道為何，他總覺得自己一定會見到她。
「我總覺得我們會再相見的。」沈靖書輕聲說道，「尤其是最近，這種感覺愈發的強烈。」
步天澤只是笑了笑，他不相信感覺，若是他能理智一點，跟著自己的心走，不那麼遲疑的話，如今，傾凰嫁的人就是他，而不是雙腿殘疾的九王爺。
楚傾凰聽聞迦若聖僧到了，趕緊讓人將人迎進來，讓迦若先去廂房休息，畢竟，其他人還沒有到，總不能讓迦若等其他人。
「聖僧。」
「楚施主，我們又見面了。」迦若雙手合十，「施主氣色甚好。」
「聖僧的光芒依然耀眼，無論在哪裡，都讓人趨之若鶩，您沒看到九王府的大門外，都人山人海了。」楚傾凰笑著打趣，「我讓人送了一些茶點過來，聖僧先用著，等到人到齊了，聖僧再出來。」
「一人飲茶，實在是無聊，不如……」
「不如本王陪聖僧下一局棋吧。」君墨推著君陌塵過來，君陌塵一進來，自然而然的握住楚傾凰的手，「凰凰，步夫人她們來了。」
「步夫人來了，我去看看，王爺，聖僧就交給你了。」楚傾凰不失禮數的告辭離去，迦若饒有趣味的看著君陌塵，臉上的笑容有些捉摸不透。
「本王竟是不知，你竟然對本王王府的茶會感興趣！」君墨將君陌塵推到迦若的對面，兩人相對而坐，猜先先行，這次迦若先行。
「我只是好奇，冷酷無情的九王爺用天價聘禮，十里紅妝求娶回來的女子，價值幾何。」迦若一邊落子一邊笑，「她身上定然有你覺得很有價值的地方，是因為她可以救你性命嗎？」
君陌塵並未回答：「出家人不是看破紅塵了嗎？怎麼還對紅塵俗世中的事情，這麼感興趣？」
「出家人也是人，只要是人，都有好奇心。」迦若幽幽的說道，「以楚傾凰的性子，若是知道你娶她只是為了利用她，你說她還會留在你身邊嗎？」
「本王信她，她也相信本王。」君陌塵有條不紊的落子，一一堵死迦若的退路。
「她相信你，是因為不知道受騙。」迦若幽幽的說道，「不過，她的醫術，我也見識過，那步家小姐都沒氣了，她竟然也能救過來，也難怪你要把人哄騙回來。」
「她是皇上賜婚給本王的。」君陌塵不動聲色的說道，雖然他對楚傾凰有所隱瞞，可是對於楚傾凰本人，他是真心喜歡，這一點是不變的。
迦若根本不相信君陌塵有真心，一個從小在皇家爾虞我詐中長大的人，怎麼可能知道喜歡一個人，在他們的眼中，人只分為兩種，有用的人和沒用的人，對於有用的人，他們絲毫不吝嗇，對於沒用的人，縱然是死了，他們也不在意！
「金鱗並非池中物。」迦若看著自己已經死傷殆盡的局面，有些微惱，「你下手就不能輕點？」
「本王一向喜歡全力而為！」君陌塵落下最後一顆棋子，「你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