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百越關之戰
第423章 百越關之戰
廢墟的清理工作仍然在進行，各國使臣都離開后，南疆聖女直接叫人將大明宮藏書閣這一片團團包圍起來，楚傾凰的功夫不差，不管她有沒有可能活著，都不讓楚傾凰帶著聖物離開北疆。
楚傾凰被困在廢墟之中，雖然有靈力護體，但是時間久了，也會支撐不住，一直在想辦法從廢墟中出來，而外面清理的工作也一直在進行，終於楚傾凰利用靈力找到一處薄弱之處，打算強行從廢墟中突破出去。
十二影衛一直守在暗處，從藏書閣倒塌那一日，他們就將消息傳了回去，如今已經過去兩日了，都沒有收到回信，他們也不敢亂來，只能等待南疆王這邊的救援。
百越關完全被陸遠給佔據了，百越關的地形，易守難攻，六皇子而後趕回百越關與陸遠匯合，整個百越關成了一道天險，阻攔黑旗軍的天險。
「殿下，黑旗軍已經在關外集結，九王爺只怕是人已經在軍中。」陸遠有些擔憂，君陌塵的黑旗軍，攻無不克，縱然他們有百越關的天險在，只怕也拖延不了多久，逼急了君陌塵，這百越關的百姓就危險了。
君驚瀾將剛得到的消息碾碎，眼中閃過一抹沉痛，而後吩咐道：「將南疆藏書閣倒塌，九王妃未能出來的消息傳出去。」
陸遠詫異的看向君驚瀾：「殿下，這個時候，說九王妃……」
「君陌塵不是自詡最愛她嗎？我就是要看看，他會不會為了楚傾凰，放下三十萬大軍，直奔南疆而去，但是想要去南疆，首先得從百越關過才行，他越擔心，就會越著急，越著急，就越容易出錯。」
陸遠瞬間明白了君驚瀾的打算，當即命人將九王妃楚傾凰被埋於藏書閣之下，生死不明的消息給傳了出去，雖然不知道君陌塵收到消息沒有，但是將這個消息傳出去，也能動搖一下黑旗軍的軍心。
黑旗軍的軍營，沈靖書臉上的表情極為凝重，楚傾凰出事的消息，他們也才接到，可是百越關就將這件事宣傳得人盡皆知，君陌塵整個人都在爆發的邊緣，沈靖書很擔心他會剋制不住而暴走。
「王爺，您去南疆吧。」沈靖書深呼吸一口氣，「這裡，我會負責撐住，直到您帶著王妃回來。」
君陌塵沒有動，十二影衛在南疆，可以護楚傾凰周全，但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楚傾凰竟然被埋在了藏書閣之下，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南疆的藏書閣倒塌，是人為還是意外？如果是人為，是誰為之？
「王爺？」沈靖書見君陌塵遲遲不說，有些擔憂，「王妃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拿分布圖來。」君陌塵意外的冷靜，「升帳，讓軍中將領過來議事。」
戚風看著神色難看，卻異常冷靜的君陌塵，伸手搗了搗君墨：「王爺這是被打擊得絕望了嗎？」
君墨翻了個白眼：「王爺這是化悲痛為力量，準備去手撕六皇子！」
戚風雙手抱胸：「六皇子終究是在深宮之中養大的，眼界太窄，不明白咱們王爺的為人，話說，迄今為止，我還沒有見過咱們主母，更何況她如今還是黑旗軍的令主，真想見見讓咱們王爺折腰的女人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君墨眸光微動：「一個跟王爺比肩的女人。」
「哦？」戚風挑眉，「所以說，縱然她此刻身在南疆，性命垂危，也能化險為夷了？」
君墨被噎了一下，他能怎麼說，他能說是嗎？若是王妃等著他們去救他們……想到這裡，君墨搖了搖頭，楚傾凰絕對不是坐以待斃的人，這個人最擅長的就是絕地反擊，更何況如今的她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只是藏書閣倒塌，被掩埋在下面，縱然功夫再厲害，也難免受傷。
「戚風，明日太陽落山之前，攻下百越關！」君墨突兀的說道，「別看王爺現在很冷靜，他只不過是在極力的剋制自己罷了，若是王妃真的出事，後果不是我們能承擔的。」
戚風目光看向君陌塵，君陌塵正在跟沈靖書商量攻城的事情，其他將領在一旁聽令，縱然是君陌塵表現得很鎮定，但是他也能感覺到他的不安，畢竟是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了，君陌塵在越是不安，越是害怕的時候，就越是冷靜！
「傳令下去，準備攻城！」君陌塵一聲令下，各隊將領已經領命而去。
「由我打頭陣吧。」沈靖書請命，「一直聽聞陸遠的名頭，如此能跟他對戰一場，也算是了了心愿。」
「好。」
陸遠看著城外集結的大軍，聽著攻城的號角，神色凝重：「果然，九王爺知道九王妃出事就坐不住了，打算強行攻城。」
「將軍，是否要應戰？」副將詢問道。
「首戰敵方先鋒將軍是誰？」陸遠輕聲問道，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他會站在叛臣賊子的位置上，跟昭明的大軍對抗。
「聽聞是上將軍沈靖書。」
陸遠眸光微動，原來是上將軍，竟然是他：「傳令下去，準備迎戰。」
「阿遠。」君驚瀾過來的時候，就聽到陸遠下令迎戰，「閉門守關。」
陸遠轉過身看著君驚瀾，臉上是認真：「殿下，此戰敵軍的先鋒將領是上將軍沈靖書。」
君驚瀾心中一驚，沈靖書竟然從北境來了南疆，是從什麼時候來的：「他怎麼會來這裡？」
「想必，九王爺從打算來南疆開始，就已經選好了南疆的負責人了。」陸遠眼中閃過一抹複雜，「只是沒有想到，竟然是上將軍沈靖書。」
「不，君陌塵挑選的人不是他！」君驚瀾站在城樓上，看著不遠處黑雲聚集，頗有一種摧毀一切的氣勢，「沈靖書是來打頭陣的。」
陸遠本就是一個通透之人，瞬間明白了北境有兩大猛將，一是上將軍沈靖書，還有一位，才崛起的新秀，康郡王，君子恪！
君子恪身為皇家郡王，跟當今皇帝又是同族血脈，才是掌管南疆最合適的人選，威遠候府雖然皇恩深重，可終究不是皇室血脈！
「他待君驚羽到是真的好！」君驚瀾冷笑，甚至連南疆這塊毒瘤都想好了如何解決，君陌塵，你就真的一點野心也沒有嗎？若是說你沒有野心，你又擁兵自重，讓帝王忌憚，如此這般，君驚羽在大權在握之後，容得下你嗎？
「殿下，末將請求出戰。」陸遠請命，能跟上將軍沈靖書對戰一場，縱然是死了，也是無憾了。
「活著回來。」君驚瀾閉上雙眼，「阿遠，如今我的身邊，只剩下你了，三哥走了，她又……你一定要活著回來。」
陸遠沉默，沒有回答，能不能活著回來，他也不知道，不想給了君驚瀾希望又讓他失望：「末將一定竭盡所能。」
「去吧，跟沈靖書一戰，是你的渴望，我不會阻攔你，但是，一定要活著回來！」君驚瀾心中悲涼，如今的他，身邊除了陸遠，再也沒有一個支持他的人了，他不願意失去他。
「是。」
陸遠領兵出戰，君驚瀾則是站在城樓上觀戰，七月酷暑，太陽曬得人皮膚生疼，流霜為君驚瀾撐傘：「殿下，此處烈日灼人，不如先回去吧。」
君驚瀾搖搖頭，此一戰，異常重要，君陌塵急著攻下百越關去救楚傾凰，而他偏偏要將他留在這裡，想要去救人，門都沒有。
兩軍對壘，身著戎裝的沈靖書褪去了一身書生氣，無論是誰，都無法將他與柔弱聯繫在一起，這個人穿上軍裝是一個鐵血的軍人。脫下軍裝，一個謙謙君子柔弱書生，然而無論他是軍人，還是書生，都沒有人敢小瞧他。
「上將軍。」
「陸將軍。」
沈靖書神色平靜，語氣平淡：「今日一戰，但求無憾。」
陸遠笑了：「還請上將軍不要手下留情，陸遠仰慕上將軍久矣，今日與上將軍一戰，定然全力以赴。」
「我也不會手下留情，儘管放馬過來！」
這一戰，昏天暗地，血流成河，兩個都是少年成名的將軍，只是一個出自威遠候府，從小錦衣玉食，一個出自孤兒院，一路摸滾打爬，兩人都對戰經驗豐富，馬上功夫更是不差，可謂是棋逢對手。
沈靖書感嘆，若是陸遠不跟隨六皇子造反的話，他們一定能成為莫逆之交：「陸遠，若非敵人，我很樂意交你這個朋友。」
陸遠聽了，笑得很溫厚：「上將軍，有你這句話，我死而無憾了，只是可惜，答應殿下的事情做不到了。」
沈靖書收劍入鞘，陸遠的身體從馬上栽倒在地，只是臨死之前，陸遠的臉上都帶著滿足的笑容，殿下，陸遠答應您的事情做不到了，接下來的路，您要自己走下去了。
君驚瀾站在城樓上，看著陸遠從馬上摔下，看著自己的士兵潰不成軍，一滴清淚滑落，從陸遠請求出戰他就明白了，他此戰打定主意，有去無回，他不想繼續同室操戈！
「阿遠，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