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大學報到
丘好問從首都載譽而歸才一個多月,又要去首都了。
這次是要送丘好學和岑樂瑤去首都大學報到。
岑樂瑤這次高考發揮出色,考到了總分629分的好成績,超出第一誌願中人大錄取分數線近十分。丘好學因為礙於麵子,不願意虛心向弟弟請教學習,結果隻考得591分,第一誌願中財學院沒考上,隻能委屈地進了第二誌願對外經貿大學。
正好兩人顛倒過來了,這就是信和不信我的結果。丘好問心裏嘀咕道。親弟弟都不相信,那我沒有辦法了。
當然了,丘好問為了讓A學習小組成員隻有自己和岑樂瑤,在丘好學想加入時冷嘲熱諷,嚴重刺激了她的自尊心,使得她憤然再也不肯加入的往事,就不要再提了,春秋筆法帶過就好了。
不過丘好學考上外經貿大學,能去首都念書,對於丘家已經是歡天喜地的大事,爺爺奶奶和姑姑們,舅舅姨媽們,選了個好日子聚在一起大吃了一頓。華夏人就是這樣,高興了,大吃一頓,不高興了,也大吃一頓。這世上沒有一頓解決不了的悲和喜,如果有,那就再吃一頓。
慶祝完了該去上學了,可是一中也要開學了,卻是校長丘正良最忙的時候,無數的會議等著他主持,無數個安排等著他決定。李秀蓮倒是不忙,有時間。可她是個路盲,沒有丘正良的陪伴,她連五溪市都不敢去。
丘好問就自告奮勇,首都我常來常往地多少回了,正好老師劉老有事要找自己,順路一起把事辦了。會耽誤幾天他的開學時間,嗬嗬,這還是問題嗎?
開始時李秀蓮還有些擔心,丘好問一句就化解了她的擔心:“宣文哥也在首都,我會先打電話給他,叫他候著,到時候搬行李不就有幫手了嗎?”
那就這麽定了。
岑樂瑤跟丘好學的開學時間差不多,就決定了一起去。這讓丘好學非常懷疑,這才是自己弟弟願意送去首都的原因,要是岑樂瑤考上其它地方的大學,自己是坐火車還是走路去首都,估計丘好問根本不會去管,她太了解自己的弟弟了。
一路無語,到了火車站,陳宣文早在出口等著,他特意去借了輛車,一輛年紀不比他小的北方吉普。
“大頭哥,你能找到這麽一輛古董車,還真難得。”坐在副駕駛位的丘好問笑著說道。北方吉普,八十年代,青溪縣-高官才有資格坐的。但進入到九十年代,就已經過時了。
“我剛調到新單位,不熟悉情況,找來找去,在同學任職的工廠裏借到這麽一輛車。”陳宣文憨笑著答道。
“大頭哥,你不是在七部八局嗎?調哪裏去了?”
“七部二局。”
丘好問差點沒被口水給咽到,“內部調動啊,大頭哥,你現在負責什麽工作?”
“研究國際、國內經濟和貿易的發展趨勢,對宏觀經濟及國際經貿形勢進行綜合分析……,以及幫領導寫寫發言稿。”
丘好問看了一眼陳宣文,大頭哥也變了。不過這樣也好,時代在變,我們也一直在變。
根據事前商量好的,先去中人大,丘好問幫岑樂瑤報到,陳宣文繼續直奔對外經貿大學,由他幫丘好學報到。
揮手告別,岑樂瑤忍不住問道:“好問,我怎麽覺得大頭哥對你姐有意思。”
“嗬嗬,你才看出來啊。我在朗山中學時就看出來了。當時大頭哥十四歲,他在青溪縣一中讀高中,每次回去,都會省吃節用買一個縣城人民飯店的大肉包,瞞著我、我哥和大妹姐,悄悄給我姐吃。這對狗男女,還以為我們不知道。嗬嗬。”
“現在好了,遂他們願了。一個已經工作了,一個在上大學了,沒人管了,又在一座城市,還不雙宿雙飛,浪得飛起來。”
“你怎麽這麽說你姐!”岑樂瑤笑著拍了拍丘好問的肩膀,“想不到她藏得挺深的,以前從來沒聽她提及過,隻是偶爾提及你們兩家在一起玩的趣事。對了,大妹姐和你哥好像也有這意思。”
“你知道就好。大妹姐正在考她們學校的法學研究生。我哥呢,也在發奮圖強,準備考滬交大的研究生。你看吧,我是不愁的,他們四個最後走到一起,無論叫嫂子還是姐夫,都比我大。到時候我哥跟我姐互相之間怎麽稱呼,有的頭痛了。嗬嗬。”
丘好問一聲冷笑,滿臉的幸災樂禍。岑樂瑤用心一琢磨,也樂了。四個人真要成了,丘愛國該怎麽叫陳宣文?哥哥還是妹夫?丘好學怎麽叫陳宣霓?嫂子還是妹妹?
“你們好,兩位同學,你們是報到的新生嗎?”一個戴著眼鏡,一米七幾,斯斯文文的男生走過來問道。剛才有十幾撥人來回路過,用意不言而喻,唯獨他先開口。
“她是,我隻是來送人的。”丘好問指著岑樂瑤說道。
“那太好了,我叫吳劍雄,就讀於國際關係學院二年級。”
“那你不是一個學院的,隔著遠呢,真是可惜。”丘好問說著可惜,語氣卻沒有多少可惜的成分。他幫忙扛著行李,催著岑樂瑤說道:“走吧,趕緊報到去,忙完了我們還要去會合。”
吳劍雄第一次覺得熊孩子這個物種是全世界最壞的玩意。他開始以為丘好問也是新生,跟眼前這個美女新生是一起的。可走近一看,還是一副中學生的模樣,心中暗喜。可是這熊孩子話裏話外不想讓自己沾到美女新生的邊。真是太可惡了。但他也想到了,這少年可能是美女新生的弟弟之類的親戚,萬不能得罪。
“這麽重行李,我來幫你吧。”
“不必了,讓他扛著吧,他就喜歡幹這活。”岑樂瑤阻止了吳劍雄的自告奮勇,而且這話裏的語氣讓他不由自主地產生一種淡淡嫉妒,似乎太親昵了。但是吳劍雄不氣餒,如此漂亮的女新生,太難得了,必須要窮追不舍。他看著背影暗暗發誓道。
“瑤瑤姐,你們學校的男生整體素質還不錯啊。”
“是呀,很不錯,有學識,又有顏值,一眼過去,都是校草。”岑樂瑤故意逗他。
“瑤瑤姐,要意誌堅定,不要為外物所惑。”
“那你呢?”
“我?我當然也是意誌堅定。我每周都會給你寫封信,及時匯報思想動態。”
“哦,你是不是在暗示我,也要每周給你寫信,匯報思想動態。”
“那能,我是萬分相信瑤瑤姐的,你眼界這麽高,那些個凡夫俗子,怎麽會看在眼裏。”
“我怎麽聞到一股酸味呢。”岑樂瑤笑盈盈地說道。
“什麽酸味,是淡淡的別離傷感。”丘好問糾正道。
岑樂瑤笑了笑,突然正色道:“好問,其實這也是個好機會。遠離你,我可以好好想一想,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
丘好問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道:“是的,是該好好想想。如果這麽點距離都堅持不下去,以後的波折還會更多,更經不起考驗了。”
“你不擔心嗎?”
“得之,我之幸也;不得我之命。選擇是你的權利,我能做的就是默默接受。”
“你啊.……”岑樂瑤忍不住又上手,捏住丘好問的臉。
“不要捏,再捏我就把你的行李扔了。”丘好問氣急敗壞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