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這個大腿，抱對了！
張旭升這個家夥，希望不要問些太高深的問題最好。
左騰對玄靈界幾乎是零了解，因此對張旭升的提問頭疼得很，但為了保持格調，隻能微笑著點頭道：“說來聽聽。”
張旭升顧盼左右，確認沒人盯著，這才鄭重其事道：“實不相瞞，承蒙左兄的幫助，我已經成為了一名源士。
源士的世界充滿危險，如今我成了源士，免不了要麵對那重重危機。可我對修行的事情實在是知之甚少，又不便求助城中其他人，所以……
張某請求左兄您給我指條明路，想要盡快擁有保護自己和家人的實力，我該如何做？”
左騰聽得呆了一瞬，他不知該唏噓張旭升對自己這陌生人沒來由的信任，還是笑他像個不會藏話的愣頭青。
眼睛滴溜溜轉了幾圈，左騰心中升起一計，向係統征求意見後，得到了“經營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的答案。
“張小弟，你這問題解決起來說困難也困難、說簡單也簡單。”左騰一副高人模樣：“以你目前的修為，規規矩矩地修行、訓練，就算你資質再好、資源再多，短時間內也無法追趕上這城中的許多強者。如此，談何保護自己和家人？
但你瞧瞧，你那好友公孫小弟不過一介凡人，他可需要擔心自己的安全？
人是群居動物，獨行於修行之路絕非良策。所以，你這問題最簡單也最有效的解決方式，就是加入一個值得信任的優秀團體，守望相助。”
“守望相助麽……”張旭升苦笑：“可我既無實力、也無資源，憑什麽與能夠守護我安全的強者守望相助呢？”
“公孫小弟何必妄自菲薄，你的潛力，你我都有數。”左騰高深莫測地一笑，在張旭升的肩上輕輕拍了拍。說罷，他卷起麵前的《鬥破》，不再說話。
“我……”張旭升手掌搭在肩上左騰拍過的位置，久久無言。
他不是一個喜歡假謙虛之人，而且心思敏銳，自然明白他那遠超常人的感應源氣的能力、以及他不可思議的修行速度意味著什麽。
完全可以確定，他，墨河城貧民窟的張旭升，是百年難見的修行天才，是進入墨河城三大家族也會被重點培養的焦點人物。
可這又有什麽用呢？在這弱肉強食、等級森嚴的世界，他能做的選擇太少、掣肘太多！
為自由，他不願當三大家族的馬前卒；為夢想，他不願在修行路上停駐……然而這兩者完全無法相容。
若他是三大家族的嫡係人物，自然能無視這些煩惱，在族人的期許和幫助下埋頭修煉。
但事實上，即便他修行資質再好，也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罷了。
在貧民窟大字不識的農民眼中，他是有著體麵工作的教書先生；但在強大源士的眼中，他與躲在臭水溝旁不敢抬頭看人的賤民沒有任何區別！
終究還是得要犧牲部分尊嚴和自由，來換取修行路上的長遠發展，徐徐圖之……張旭升藏在闊袖中的雙拳死死地握著，麵無表情地走向院子裏。
左騰餘光瞟著他離去的背影，心道：種子已經種下，希望能夠開花結果。
這一日，向來一心一意埋在故事和修行中的張旭升，走神了不少次。但即便如此，他也順利地打通了三個竅穴，修為來到了聚源境五重。
掌握了門道的左騰也在一番痛苦的重複之後，打通了第五、第六兩個竅穴。
在修行的間隙，他還抽空從係統處問出了一些修行的基本知識。
源士的第一個大境界，名為聚源境。
聚源境時，修士通過調整身心狀態，按照特定順序打通身體竅穴、並將濃縮後的源氣匯聚其中，每打通一個竅穴，身體素質和靈魂強度都能得到極大提升。
當然，越往後，打通一個竅穴的難度都更大。
聚源境時的小境界按照打通的竅穴數量進行劃分，一重時為一個，二重時要多打通兩個，三重時要多打通三個，依次遞增。
在聚源境四重、七重、十重圓滿，也就是打通第十個、第二十八個、第五十五個竅穴時，由於竅穴間的相互影響，源士的實力都會暴增。
因此，也將一到四重的源士稱為聚源境低階源士，五到七重為中階，八到十重為高階，十重圓滿為巔峰。
按照這樣的劃分方式，張旭升已經成為了一名聚源境中階源士，左騰則還在聚源境低階掙紮著。
至於公孫虎、吳求等六位公子哥，他們討論《鬥破》中劇情時的情緒高昂了許多，但還是完全沒有接觸到其中的修行之秘，隻是一介凡人。
太陽光線不再合適閱讀的時候，院子裏鈴聲陣陣，七位客人有說有笑地出了院子，與收銀台處憔悴的左騰打招呼。
“左掌櫃，你這店裏的《鬥破》真是不錯！真就不能賣我一本帶回去看？”
“對呀，左掌櫃，你賣幾本與我們帶回家又能如何？以我們的身份，自然幹不出倒賣的事情。”
“而且左掌櫃你也不用擔心我們買了書不來店裏，你這店裏的吃食，別的地方可見不到！”
因著對《鬥破蒼穹》入迷，幾位公子哥對左騰的態度都算不錯。
左騰麵對著意猶未盡的一群人，沒有直接回答他們的問題，而是看向沒有發言過的公孫虎，問道：“公孫小弟，你的意思呢？”
“左兄說笑了，這是你的店，你自己拿主意便好。”公孫虎笑得很陽光，接著道：“我這個人倒是很耐得住氣，有意思的書喜歡慢慢看，就不湊熱鬧了。”
說罷，他哼著小曲，搖頭晃腦地離開。
左騰目送公孫虎離開，越發覺得這小胖子懂事，對其他人笑道：“好書就得慢慢看，公孫小弟的見解我很讚同。”
其他幾人見左騰油鹽不進，麵色不太好看，撇嘴跟著離開了。
隻有張旭升一直心事重重，一言不發。公孫虎六人離開後，他沒有跟著走，而是來到了左騰的麵前。
“張小弟，本店打烊了，若無要事，恕不接待。”左騰揮手，下了逐客令。
“左兄，且容我耽誤您片刻，事情說完我就走。”張旭升語氣低沉，表情鄭重。
這小子這麽快就上套？左騰憋住笑，不動聲色：“張小弟，你這樣我很為難的。我這開的是書店，不是專門給人答疑解難的算命攤子。”
張旭升聞言，彎腰作揖，嚴肅道“張某自知魯莽，打擾了左兄清修。隻是有一番話非常重要、不得不說與左兄聽。
左兄早上說的話，張某認真想了一天，深感有理。
我本是一介貧民，與公孫虎這位公孫家的嫡係公子結為好友後，才有幸認識到世界的廣闊，如今更有幸受到左兄您這位貴人的幫助、走上了修行之途。
源士的世界如萬裏汪洋，廣闊卻處處都是危險，若無資源為舟、實力為槳，必然是寸步難行。
然而，說來可笑，光是阿虎隨手借與我的一百金幣，對我來說都是一副沉重的擔子。
如今的我，無金錢做支撐、無實力做衣裳，更無知識做眼睛，一頭闖進源士的世界，如未攜帶火源的凡人跌進了漆黑的洞窟，實在是手足無措、心神驚慌。
思來想去，隻有借左兄您這盞明燈照亮黑暗，在您背後勢力的庇佑下提升自身實力，才能得一線生機。
張某今天所言，句句發自肺腑，若能得所庇佑，張某赴湯蹈火、在所不惜，還請左兄為我引薦！”
牛批！文化人是真的牛批！左騰聽了張旭升一番話，忍不住在心裏鼓掌。
這投靠之心表的實在是厲害，感人肺腑，令人信服！
招攬計劃取得進展，左騰藏住心中的喜悅，神秘一笑：“張小弟的難處我已知曉，但我的背後，可沒有什麽勢力能庇佑你。”
張旭升聞言，並不氣餒，笑道：“左兄說笑，以悅書齋的神奇和《鬥破》中藏著的修行心法，您的背後，必然有著不下於墨河城三大家族的勢力！”
“即便是有，又能如何？張小弟聰慧過人，當知道，我們這些做生意的，不會做虧本的買賣。”左騰接著給張旭升潑冷水：“在你展現出足夠的價值或是做出足夠的貢獻之前，沒人會為你出手。”
“這點張某自然明白。”張旭升露出自信的笑容：“左兄隻管為我引薦，如何展現出價值是張某自己的事情。”
左騰聽了這番話，散漫地在收銀台內坐下，撇嘴一笑：“引薦就免了，若張小弟能打動我，加入我所在勢力的事情，自然一點問題也沒有。”
說出這句話，左騰餘光瞟見怔在原地的張旭升，忍不住心中得意。
弟弟，比裝逼，你還是得往後稍稍，哈哈哈哈……
“是張某唐突了。”張旭升又慌忙作揖，訕笑道：“左兄年輕有為，是張某格局小，小看了您。
您有什麽吩咐，盡管說來聽，若我能幫上忙，必然不會吝嗇出力。”
“什麽格局大格局小的，不用這麽客套疏遠。”左騰忍住得意，撩了撩頭發，甩手道：“我眼下的確有件事情能夠拿來考較你，你若辦得漂亮，以後你我二人便是兄弟了！”
張旭升聽了心中一喜，忙道：“還請左兄細細講來。”
左騰坐正身子，嚴肅道：“實不相瞞，我受同伴重托，當下唯一的任務便是將這悅書齋經營好。
但我處於境界突破的關鍵時刻，不能離開悅書齋內陣法的輔助，不便外出活動，也就無法擴大客源。
而且我眼下也沒多少人手在旁，所以……”
張旭升會意，笑道：“張某懂了，擴大客源的事情左兄不必擔憂，我肯定能將這事辦的漂亮！”
“好！”左騰豎起大拇指，豪爽道：“從明天開始計算，隻要十天之內悅書齋的營業額能夠達到1500金幣，張小弟你加入組織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
張旭升頓時喜笑顏開，離開時，他忍不住在心中猜測：
不知左兄如今的修為到了什麽程度？看他對境界突破這件事的上心程度，怕是突破以後能夠橫掃整個墨河城……
這個大腿，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