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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左掌櫃會一直支持我!

  年輕的小夥子回到各自的家族,很快便被聚集起來,等待著麵見家主。


  “樂平,今日有什麽新收獲嗎?還有,今日下午悅書齋裏究竟發生了什麽?公孫家主怎會負傷而逃?”鄧家,家主見到鄧樂平等人以後,迫不及待地問出了兩個問題。


  鄧樂平給他細細描述了公孫狂龍在悅書齋中的表現,也說了自己等人的應對與結果,最後搖頭道:“父親,我還是認為《鬥破》一書並不能讓人修行,它的內容與修行心法完全搭不上邊。我看了三天這本書,並沒有感覺到它和修行的關聯。”


  “唉……或許真是如此,張旭升成為源士一事隻是左掌櫃的特殊安排,與《鬥破》一書無關。”鄧氏家族歎了口氣,看向另一個人,讓他說說《鬥破》中的內容。


  前日他就有問樂平、樂安兩兄弟《鬥破》中有些什麽內容,結果兄弟二人隻說內容與修行無關,麵紅耳赤的、不願意細講,他隻好將轉述《鬥破》內容的任務交給了其他人。


  《鬥破》中的內容?真的要講嗎?家主聽了會生氣的吧?被要求轉述《鬥破》的少年站了出來,撓著頭,感覺頗為尷尬。


  《鬥破》所講的故事,他和夥伴們聊聊還好,要一本正經地與家主講述,真是夠羞恥。


  潤了潤嗓子,他艱難地開口道:“《鬥破》是一個話本,講述了天才少年蕭炎變成廢人後,麵對重重打擊,憑借著一枚古樸戒指迅速變強的故事。


  被瞧不起自己的未婚妻退婚,在蕭炎最絕望的時候,一縷強者的靈魂從他手上的戒指裏浮現,然後……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還有異火榜,榜內的異火分別有……”


  隨著少年的講述,鄧氏家主的臉色越來越疑惑,越來越難看,煩躁道:


  “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你把我都講糊塗了,這麽件簡單的事你都做不好,真是無用!

  你們換一個記性好的,把看到的內容給我背一段出來,我自己判斷。”


  於是,另一位少年被推了出來。他磕磕巴巴地背誦著:


  “‘鬥之力,三段!’望著測驗碑……蕭炎……”


  鄧氏家主聽得惱火得很,但又怕錯過了什麽玄機,隻能耐心地聽著。


  背誦的少年被家主火辣辣的眼神盯著,感覺頭皮發麻,背到某處,他突然說不出話來了。


  “呃,呃……”他感覺被無形的一雙手掐住了喉嚨,好一會才緩過氣。


  “怎麽回事?”鄧氏家主火燥得很,聽了一大段他這個年紀不該聽的話,他已經達到了忍耐的極限。


  “我不知道,我剛剛突然說不出話來,然後發現自己記不清後邊的內容了,故事情節我還知道,但是細節怎麽回想也想不起來!”少年一臉的驚恐和不解:

  “我特意背了的,我剛剛還記得!”


  鄧氏家主盯著他的臉看了一陣,不耐煩地揮手道:“算了,你們都回去休息吧,明天不要再去悅書齋了。”


  “是!”少年們不情不願地退下。


  “有古怪……但是,問題究竟出在什麽地方呢?”鄧氏家主的腦子亂糟糟的,裏邊塞滿了“鬥氣”、“異火”、“退婚”、“老爺爺”等奇怪的東西,一時間想不清楚問題。


  彭家和夏家也是差不多的情況。


  “都退下吧,讓我靜靜!”夏家,家主夏索雙眼充血,趕身邊嘰嘰喳喳的兒子們離開。


  “是!”除了夏奎以外,其他人都行禮準備退下。


  夏奎則是麵色糾結地撓著頭,想要開口卻又不知怎樣說才合適。


  夏索看到他這模樣,揉著太陽穴問道:“奎兒,你有什麽心事嗎?難道你願意把左掌櫃跟你說的秘密給爹分享了?”


  “不不不,爹,這我不敢的!”夏奎想到那枚被左騰當場劈裂的金幣,連連搖頭。


  “不願意說,我也不逼你,你別杵在這裏惹人心煩,趕緊走!”夏索閉上了眼睛,要不是夏奎是他的兒子,他都要忍不住動刑了。


  這個夏奎,不說就罷了,還要扭來扭去的,麵色神秘,一直吊人胃口!

  “就是,夏奎,你不敢說就別在大家眼前晃來晃去了,看到就煩!”夏奎的幾位兄弟也表現出明顯的不耐煩。


  “不!我不是要說那個秘密!”夏奎急得要哭,雙手瘋狂撓頭:“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我好像……


  我好像,成為源士了!”


  夏奎的話語落下,房間內陷入了絕對的寂靜,落針可聞。


  “唉!你們別這樣啊!我隻是有這種感覺,我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夏奎雙掌放在胸前,生怕自己成為源士的事情是個誤會。


  突然,他看到房間門口擺著一座石獅子,眼睛一亮,飛快地走上去,一隻手把石獅子提了起來。


  “奎兒,你……”夏索指著夏奎,腦袋嗡嗡嗡地響,說不出話來。


  良久,他才意味深長地歎道:“墨河城,要變天了!”


  這夜還發生了許多事情,這些事在當時看來無關緊要,很久之後回看卻發現,這些事正是悅書齋征服整片大陸的開始。


  在全城的視線聚集在悅書齋上、在各方勢力明確了對悅書齋態度的時候,為悅書齋引來全城關注的張旭升,漸漸被人遺忘。


  針對他的追殺一刻沒有停,卻鮮有人在乎了。


  深夜,淒慘的月光下,張旭升枕著一柄染血的長劍,淺淺地呼吸,思緒紛飛。


  這就是小人物的命運……時代的棋局稍稍撥動,分量最輕的棋子,就要麵對最沉重的打擊。


  是越過難關、成為分量更重的棋子,還是徹底隕落,最終的結果往往不由自身主導。


  成為棋子是不幸,也是幸運。這世間眾生,更多的是上不了棋局、生死不會被計入棋手得失的存在。


  兩日來沒日沒夜的追殺,竟初步練出了張旭升躲避圍剿的本事。相比第一日的狼狽,如今的他,已經能夠從容地分析自己的命運。


  不想死啊!隻盼這一局左兄能夠得勝吧……最前線的“棋子”張旭升如此想著。


  天亮了。


  還沒到悅書齋開門的時間,但已是烈日炎炎,悅書齋的門口等著許多人。


  心不在焉的鄧樂平看到公孫虎到來,打招呼道:“公孫公子,許久不見!”


  “你腦子有毛病吧?比我多看了半天《鬥破》,把腦子看傻了?我隻有昨天沒和你見麵好嗎?”公孫虎笑罵。


  “哦哦哦,對對對!”鄧樂平晃過神來,露出苦笑。


  自從父親告訴他夏奎成為了源士的事情,他整個人就是暈的。


  這太奇怪了!一個話本竟然真的能讓人修行!


  而且這話本內容有趣,相比其他修行心法,效率也是極高!

  那夏奎的修行資質早被測試過,極差,依靠三大家族的修行心法,根本沒幾率成為源士,就算有更高級別的修行心法,也得熬一個月以上才能打通第一個竅穴。


  可是,他在悅書齋半天就……


  鄧樂平完全想不通!

  “誒!鄧樂平,你肯定又在想那些有的沒的了!要我說,沒那腦子就別去想那些麻煩事,開心每一天最重要!懂吧?”公孫虎拍拍鄧樂平的後背,笑道:

  “今晚玩牌吧,你現在這個狀態,我得趕緊贏你點錢!”


  鄧樂平苦笑,點頭答應。


  這時,他們的身後傳來聲音:“玩牌?那可不能少了我!公孫虎你個鬼次次贏老子錢,老子還沒贏回來呢!”


  聽這聲音,公孫虎知道是吳求來了,轉過身去罵道:“吳求你個憨憨也被放出來了?你爹就不擔心你惹禍嗎?誒,你怎麽把你哥也帶來了?”


  吳求身邊站著一個表情嚴肅、容貌俊朗、身材高挑的年輕男子,正是他的哥哥吳尋。


  吳求被公孫虎打趣,不滿道:“你不也被放出來了嗎?要說惹禍,誰比得過你們公孫家這幾個鬼?


  公孫鴻鵬的妹妹真是有意思,禁足期間偷跑出來,被逮住了以後哭哭啼啼,我嚴重懷疑,你爹昨天不是與人發生了戰鬥,而是被你堂妹氣吐血了!”


  吳求這話說出,公孫虎麵色不悅、帶著擔憂,吳尋連忙嗬斥他:“吳求,不要胡言!公孫家主的事情,豈是我們這些後輩能夠揣測的?”


  “就是!吳求你在這陰陽怪氣地說誰呢?”一道尖銳的女聲突然插入,公孫鴻雁踩著涼鞋“噔噔噔”地走來,指著吳求罵道:

  “怎麽?背後說人都不敢指名道姓?我公孫鴻雁是有名字的!你一會說是公孫鴻鵬的妹妹,一會說是公孫虎的堂妹,就是不說我的名字,你什麽意思?

  還有,什麽叫我偷跑出來把我大伯氣吐血了?你鬼叫什麽呢?誰跟你說我昨天被禁足了?沒被禁足我出來走走有什麽錯?”


  公孫鴻雁機關槍般質問著吳求,吳求麵色尷尬,自知理虧所以沒有回應。


  一旁的公孫虎則是皺起眉頭,問道:“公孫鴻雁,你昨天沒被禁足,今天可是被禁足了吧!怎麽你也來了悅書齋?”


  “我憑什麽不能來?大伯真是偏心,準你來悅書齋卻不讓我來!我可比你懂事多了!


  你不服氣的話,等會讓左掌櫃評評理好了,左掌櫃一定會支持我的!”公孫鴻雁叉著腰,理直氣壯。


  “嗬嗬。”公孫虎搖了搖頭,沒再管她。


  既然公孫鴻雁能跑出來,說明他爹也沒想讓公孫鴻雁禁足了,來就來吧。


  公孫鴻雁眼睛掃視著周圍的人,突然激動道:“對了,夏家的夏奎在沒?我還沒好好感謝他……呸呸呸,我也想要成為源士,我得好好向他討教一番!”


  人群裏,被眾人圍著、焦頭爛額的夏奎便弱弱地舉起手來,帶著哭腔道:“公孫小姐,我在這裏。但是我沒什麽好教你的,左掌櫃不讓我亂說!”


  公孫鴻雁便驕傲地轉開視線,笑道:“不說就不說,我自己去問左掌櫃,他肯定會告訴我的!”


  公孫虎斜眼到:“公孫鴻雁,我跟左掌櫃關係這麽好,他都藏著掖著不告訴我。你跟左掌櫃啥關係,他能告訴你?

  我可是記得,前天你還指著鼻子罵他呢。”


  其他眾人聽到公孫鴻雁膽敢指著鼻子罵一位“與公孫家主同級的強者”,頓時齊刷刷敬佩地望向她。


  公孫鴻雁被眾人看得不好意思,心虛地刮了刮鼻子,哼道:“等著瞧好了!”


  這時,悅書齋的門被一雙手緩緩地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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