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當老板的難處
店內，公孫鴻雁在收銀台前站定，耳朵一動一動，疑惑道：“為什麽感覺有慘叫聲？”
左騰自然知道這是死胖子公孫虎在賣慘，無語道：“公孫小姐，不用慌張，這是你幻聽了。”
“悅書齋出新書了？”公孫鴻雁看著牆上的黑板，激動了一下，又搖頭道：“不過，我看書的方式和別人不同，沒看完《鬥破蒼穹》之前，我還不能看別的書。
看樣子，我隻能把推薦票投給《鬥破蒼穹》了。
不過，這本書裏麵的女人那麽蠢，要不要給這本投票，我還要考慮考慮。”
左騰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公孫鴻雁這種特殊的看書方式，可能就是她能夠修行得越來越快的原因。
隻是，公孫鴻雁暫時還隻打通了十五個竅穴，而看完《鬥破》她應該正好打通全部五十五個竅穴。
這樣來看，公孫鴻雁短時間內看不了別的書嘍。
“《鬥破蒼穹》同人小說創作大賽？”公孫鴻雁看到第一個活動的獎品是異火，神態很平靜，看到第二個活動的內容時，卻皺著眉、麵色糾結。
良久，她撅了噘嘴，說道：“本小姐才懶得寫小說給別人看！”
第三個活動被她跳過，看到第四個她又覺得有點意思。
“成為悅書齋的正式員工？看樣子還有點意思。”公孫鴻雁再次陷入了糾結，向左騰問道：“悅書齋的待遇怎麽樣？
如果我成了悅書齋的正式員工，會不會讓大伯不高興啊？”
左騰見公孫鴻雁對獎品一臉淡然，又是不願意投票、又是不願意寫同人小說，知曉他從這隻羊身上褥不到多少羊毛了，因此興致缺缺。
他冷漠道：“我怎麽知道你大伯會有什麽反應？他什麽反應我也不在乎。
其實我倒覺得公孫小姐你不必太糾結，以你的性子，很難通過考核、成為正式員工。
所以待遇問題你也不必問了，真感興趣的話，你去找張旭升聊聊。”
“你什麽意思啊？你瞧不起誰呢？”公孫鴻雁生氣了，臉蛋氣鼓鼓的，高聲道：“你等著瞧好了！
等我成了悅書齋的正式員工，我大伯可不會讓你高興！
我現在非要當悅書齋的臨時工了！你說吧，第一個考核任務是什麽？”
左騰平靜地吐出一口氣：“充值一千金幣成為悅書齋高級會員，獎勵沒有。”
“你……”公孫鴻雁噘著嘴，手指著左騰點了兩下，氣呼呼地掏出兩枚源晶拍在桌上：“誰怕誰啊？我不止要充值一千金幣，我還要衝兩千！
說吧，第二個任務是什麽？”
左騰心裏美滋滋，低垂著眼眉，憋住笑，一臉平靜地將兩枚源晶掃進抽屜，不帶任何語氣：
“第二個任務是，創作一本《鬥破蒼穹》同人小說，在本月內至少寫出一卷，並且獲得這個月度的助力票第一。
獎勵也是很好的，完成任務可以得到金剛蓮子一顆。
公孫小姐，是不是覺得很難啊？
我說何必呢？知難而退是很明智的事情，我不會嘲笑你的。”
“呸！”公孫鴻雁呸了一句：“等著瞧吧！”
她往院子裏走，走了兩步又折回來，攤開手：“我要我今天的五十張推薦票！還有，我要林小草寫作業的那種紙和筆！
左掌櫃，你總不至於這麽摳，紙筆都要我自己準備吧？”
“如你所願，辦公用品我給你配齊，你要是有需要，隨時可以取。”左騰拉開一個抽屜，裏麵放著一盒盒墨水筆和一個個筆記本。
他隨便挑了一套遞給公孫鴻雁。
“我要那個封麵上畫著兔子的！”公孫鴻雁指著未關的抽屜，要求換一個可愛的本子。
“給你好了！到時候小草妹妹要是找我哭鬧，我就說是你拿走了她舍不得用的作業本。”左騰沒好氣地給公孫鴻雁換了一個。
“切！小草妹妹才不和你一樣摳。”公孫鴻雁撇嘴，板著臉接過紙和筆。
然後左騰又從抽屜拿出了一張手掌大的藍色票券，上麵寫著一個數字50。
左騰在票券空白處寫上公孫鴻雁的名字，然後交給她，說道：“悅書齋新建的二層樓已經向高級會員開放了，你要是感興趣，可以去看看。”
公孫鴻雁收好全部東西，板著臉轉過身去，臉色立刻變得紅潤。
她開心地欣賞著自己的兔子筆記本，快步走向院子裏。
“怎麽感覺格局變了很多？”公孫鴻雁走進院子裏，抬頭看著右邊多出的巨大二層樓，有些疑惑。
感覺現在這個二層樓的麵積就有一樓院子那麽大，偏偏又沒有遮住一樓院子，很奇怪。
她思索著，來到院子入口處。
通道兩旁放著四個高高的箱子，側麵分別寫著：《鬥破蒼穹》、《鬥羅大陸》、《完美世界》、《一念永恒》。
聽起來，這個《一念永恒》還蠻好看的樣子，看完《鬥破蒼穹》以後可以考慮考慮；《鬥羅大陸》的話，感覺不是什麽呢。
公孫鴻雁沒有猶豫，將自己的五十張推薦票放進了《鬥破蒼穹》的箱子。
然後，她決定先去喝奶茶，再去探索下新出現的二層樓。
此時，店外，在掰手腕的比試中，吳求已經敗下陣來。
“這太離譜了！這怎麽可能是普通人能有的力氣？”吳求被幹脆利落地擊敗，被眾人看得臉色通紅，惱羞成怒。
林小草摘下手套，微微搖頭，仿佛在看一個傻子。
吳求頓時說不出話了，他自己也清楚，左掌櫃沒理由用這麽拙劣的謊言來欺騙他。
所以，林小草肯定是普通人沒錯。
那麽，能夠讓一個普通人戰勝聚源境初階源士的金剛蓮子，這東西有點厲害了！
其實，這隻是因為他身處墨河城這個世界的偏僻角落，物產匱乏。
金剛蓮子這種寶物，在世界中心也算得上是珍貴，但珍貴程度就很一般了。
隻有在墨河城這種地方，才會讓人如此驚訝。
“有些廢物不行，我卻相信自己，我來試試！”千家的一個嫡係站了出來，笑容意味深長。
“那就來吧。”林小草索然無味地歎了一口氣，從桌子的抽屜裏拿出一張寫著免費的票券遞給吳求。
吳求不耐煩地接過，隨手扔給了一個手下，自己退到門邊，想要看看這個彎酸的千家嫡係，能翻出什麽花來。
然而，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這位千家嫡係也是飛快敗下陣來。
“切，我還以為多牛呢，不過如此，隻是嘴巴放屁厲害。”吳求回擊了一句，不屑地搖頭，進店裏去了。
見到兩位聚源境一重的源士接連落敗，其他的公子哥頓時沒了嚐試比拚的心思，他們又不差免費一次省下的一金幣，因此沒再看掰手腕，跟著一起進了店裏。
隻有那些被拉來湊數、提高公子哥中獎概率的人們，他們在中獎活動取消以後失去了價值，公子哥們不願意再提供他們金幣，他們又被《鬥破蒼穹》和這本書背後的價值所吸引，不願意離去。
於是，理所當然地，他們全部靠向了林小草。
林小草煩躁地戴上手套，知道自己恐怕短時間無法休息。
“排隊，搞快點！允許直接認輸！我趕時間，我作業要寫不完了！”林小草吆喝一聲。
這些人飛快地排好了隊，要麽象征性地比一下，要麽直接認輸。
隊尾還有人飛快地跑回家，準備拖家帶口地回來。
這麽好的機會！可以蹭一個金幣的便宜呢！
他們要把認字的親朋好友全部拉過來！
有的人甚至準備拉不認字的親朋過來，在悅書齋蹭吃蹭喝一天。
店內，同樣有一大堆人擠在收銀台前。
他們看完了活動的內容，又從左騰那得知:高級會員才能去二樓，並且閱讀《鬥破蒼穹》以外其他三本小說。
於是，很大一批不願與卑賤、肮髒的平民共處一室的富貴少男少女，但凡能付得起錢的，都毫不猶豫地充值了高級會員。
“果然，左掌櫃還是做出了區分，讓我們不至於在悅書齋和那些平民一個待遇。”他們對左騰這區分對待感到很滿意。
左騰想了想二樓被他隨便扔在地麵上的幾張地毯，心道：
實際上，你們的待遇可能更差……
“我建議，看過《鬥破蒼穹》、想成為源士卻還沒有成功的客人，可以去看看別的書，成功率會高一些。”左騰稍微提醒了一句。
雖然這個成功率更高的原理，是因為他們一次次嚐試的話，會看很多遍《叩心》的第一篇章，從而打通第一個竅穴。
但左騰不告訴他們，他們或許會以為是其他三本書更高級，從而獲得心理優越。
左騰：為了讓你們覺得自己的錢花的值，我也是煞費苦心了。
我真是個良心的好老板啊……
果不其然，左騰說出自己的建議之後，很大一批客人眼睛亮了起來。
當然，也有一大批對《鬥破蒼穹》非常喜愛的客人，和根本沒錢成為高級會員的客人，不以為然。
這一大批人，拿到了屬於自己的推薦票，毫不猶豫地投進了《鬥破蒼穹》的票箱裏。
想要看其他三本書的客人則是將票留在了手中，暫時不做決定。
客人們有序充值、領票，或是直接進院子看書，讓悅書齋熱鬧起來。
聽見喧囂聲，張旭升帶著衣冠不整的公孫虎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左騰一看，便知道公孫虎身上一點傷痕也沒有，純粹是在裝慘。
還把受傷現場搞的像情色案件一樣！過於外行！
左騰暫且擱下報複公孫虎的想法，決定以後再找機會教訓他。
公孫虎一看左騰的眼神，便知道自己暫時逃過了一劫。
他擠進人群裏，看了一眼各個活動的具體內容，驚歎大叫。
他眼睛咕溜溜地轉著，在計劃著什麽，見到左騰忙於招待，他取了點吃喝，決定先去二層樓看看別的書。
了解到店外的情況後，張旭升擔心林小草一個人忙不過來，準備去幫忙。
他在左騰的耳邊低語：“師父，墨河城這麽多人，真要讓他們每個人都免費來悅書齋消費一次嗎？
即使悅書齋擴大了麵積，也絕無可能容下這麽多人的。”
左騰輕回複道：“我知道，我算過了，兩層樓一共可以給1000人提供舒適的閱讀空間。
所以，我會將悅書齋每日客流量控製在1200以下，客流量超過1200以後，你在店門外貼一個暫時打烊的提示。
隻是，《鬥破蒼穹》的數量隻有320本，加上30本別的書籍，也隻有350本修行書籍，客人們可能不得不與其他人一起看一本書。”
這是左騰很頭疼的問題，不過暫時也沒有解決辦法。
無他，造化點數實在是太缺了。
雖然，造化點數可以用錢財兌換，一萬金幣可以兌換一個造化點。
但是悅書齋目前擁有的流動資金太少了，僅僅隻夠兌換一個造化點，造出十本書的第一卷，意義太小。
等今天過去，他將今天獲取的金幣兌換成造化點，再創造出書籍，或許能減輕這個問題。
隻是這樣的話，經營成本急劇提高，利潤目標的完成難度又提高了。
看上去他的利潤目標隻是十萬金幣，而前幾天他的淨利潤已經有了一萬七千多金幣。
但賬不是這麽算的，左騰消耗了10造化點，又增加了十萬金幣的造物成本！
現在距離完成目標，還差十八萬多金幣！
左騰：不當打工仔以後，我發現當老板也挺難的……
張旭升點頭表示明白，接著問道：“那要是有人連續挑戰小草，以此多次免費進入悅書齋呢？
就算是我，也無法保證能夠將每一個挑戰過的人記下。”
左騰微微搖頭：“無妨，既然想來，便來吧。
問卷調查你做了好幾天，你該知道墨河城的普通人想要改變命運有多難。
但是讓三大家族和依附他們的人始終占據絕對的主導地位，對我們悅書齋的利益不利。
你告訴小草，隻要不是很明顯、確認是重複出現的麵孔，不要去管。
那些太明顯、一眼能夠看出的，作假都不用心，也別想他們能夠成事了，把他們趕走就好。”
此後，悅書齋的所有人都陷入了忙碌，張父張母一直在整理被客人弄亂的書籍、裝飾、桌椅、沙發和地毯；
左騰一直在收銀，慢慢的，已經開始有人在買推薦票；
林小草和張旭升更是焦頭爛額。
悅書齋進入了空前的繁榮場景。
二層樓處，千家辦了高級會員的八位嫡係，統一捧著一本《完美世界》坐在一起。
“活動的獎品是異火，雖然排名隻是第一十九，但是家主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鬥破蒼穹》會有很多人投票，看似優勢最大，其實不然。
給《鬥破蒼穹》投票，變數太多，沒準最後《鬥破蒼穹》的票數排在了第一，我們千家卻沒有得到異火！
所以，我們的總策略，就暫定全力為《完美世界》這一本書投票。
很明顯，在所有的消費方式中，充值一千金幣成為高級會員是最劃算的投票方式！
那麽，我們的操作方針就是，拉人辦高級會員為主、花錢打賞為輔！
傳遞消息的源士已經派回家中，相信，他們很快就會帶人和錢來！”
“兩個月的大比結束以後，家主就能通過賭約贏得一道異火，要是我們再將這道異火收入囊中……
沒準，家主論功行賞，這異火還能輪到我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