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 墨河城素質最低
非常非常非常的不容易。
在一番咆哮式的交談過後，左騰總算是從林小草那裏問清楚了事情大概的經過。
過程中，林小草身後的那群陌生人都非常配合。
無論男女，都沉默著沒有幹擾左騰與林小草的交談，而是微笑著、眼神詭異地盯著左佑守看，目不轉睛。
左騰被看得靈魂顫栗，但沒功夫去搭理他們。
從林小草的描述中，他清楚地意識到：出大事情了！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三天前的晚上十點左右，左騰變身左佑守離開了悅書齋，和袁晨月前往城外解救被千流關押虐待的可憐人。
離開之前，為了讓人不發現自己離開，左騰在造物間兌換了一個一比一的假人，並且將模型放在了四層樓處，隻露出一個模糊的影子。
在他的預想中，這個假人足以以假亂真。
結果，很不幸的是，這個假人沒有撐過半天，便被人戳穿。
原因令人哭笑不得。
深夜的時候，有膽大包天之人，趁著左騰“發呆”、注意力不集中的時候，想要將一本《鬥破蒼穹》偷偷帶出店外。
感應到這種嚴重的偷盜行為，悅書齋的雷罰係統自發啟動。
在盜賊馬上要逃出悅書齋大門的時候，一道紫色的電光從天而降，將偷盜《鬥破蒼穹》的通幽境源士劈成了焦炭。
緊接著，焦炭又被淨化係統淨化消失。
地麵上，隻留有一本《鬥破蒼穹》。
悅書齋的客人被這一幕嚇到，無人敢去動這本《鬥破蒼穹》，因此《鬥破蒼穹》被林小草輕鬆地撿回。
因為雷罰係統的及時反應，悅書齋的寶貴財產沒有丟失。
但這道紫色的電光，還引起了一個小小的意外。
偷竊《鬥破蒼穹》的通幽境源士，在被雷罰劈中的一瞬間，做出了抵擋的動作——猛地朝雷罰劈下的方向扔出一把飛劍。
因為雷罰的速度太快，在飛劍飛出之前就已經劈中盜賊，盜賊扔出的飛劍與雷罰錯過，一直飛上天空。
然後……好巧不巧地戳到了左騰的假人。
再然後，假人就被戳飛不見了。
經過林小草的確認，發現假人被飛劍戳出了一個大洞，並且被帶倒摔在了四層樓的地麵上。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店裏很多人都看到了“左騰”被飛劍戳飛，並且再沒有出現。
這種情況讓許多人心思活泛起來。
尤其是那些膽子比天還大的狂徒和培養有死士、敢於試錯的大家族。
左騰假人被戳飛的半天內，就出現了多起嚴重違反悅書齋規矩的事情。
一個冒險偷竊《鬥破蒼穹》出店的聚源境源士，被雷罰劈死；
一個妄圖搶劫收銀台的幽府境源士，被雷罰劈死；
一個動手打人的凝源境源士被雷罰劈得奄奄一息……
這一樁樁慘烈的案例給了其他人極大的震懾，讓絕大多數客人遵規守紀地在悅書齋裏讀書。
尤其是幽府境源士都慘死在悅書齋的慘痛案例，讓所有人心有餘悸，安分了不少。
但也有一些人驚喜地發現：
到了悅書齋規定的消費時限、拒絕出店不會被處罰；
許多人一起大聲嚷嚷，不會有雷罰降下；
普通會員前往二層樓看書，也不會被雷劈；
進店看書不給錢，同樣不會有危險……
於是乎，當左騰超過一天沒有現身的時候，悅書齋裏的客人總數已經達到了2000多人，不管是一層樓還是二層樓，都擠滿了人。
林小草發現這些事情，隻能無奈地解釋說悅書齋開展了酬賓活動，左騰暫時離店，離店期間悅書齋不限製人數，任何人都可免費讀書。
客人們願不願意信，林小草管不著，她隻能盡量給悅書齋混亂的局麵編一個好看的理由。
再過去一天，悅書齋內的客人數量直接再翻了個倍。
因為距離龍凰大比開始隻有八天時間，大量源士先後退出閉關狀態。
出關後的源士們，聽說了悅書齋的消息，忍不住前來湊熱鬧，順便試一試悅書齋修行書籍的效果。
原本大多數源士的初衷，是想比較悅書齋修行書籍與三大家族修行心法的優劣。
但比較的結果遠遠出乎他們的意料，以至於直接引爆了整座墨河城。
那些出關的源士們發現，他們隻要閱讀《鬥破蒼穹》第一卷不超過三遍，就能夠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根基更為渾厚。
最恐怖的是，隨著這些有天賦的源士稱為《鬥破蒼穹》等修行書籍的讀者，一大批人在閱讀《鬥破蒼穹》之後爆發出了獨特的天賦。
有人能使自己的皮膚更堅硬、防禦力更強；
有人能禦風而行，在微風中滑翔、極大程度提高速度；
有人能在揮拳的同時爆發出壓縮的大量源氣；
有人能夠不使用戰技就召喚雷電……
這種現象大規模地出現以後，墨河城幾乎所有的源士都瘋了！
直到這時，他們才明白，為什麽張旭升在聚源境初階的時候能夠爆發出威力強大的火焰。
在家族掌權人的默許下下，甚至有好奇的幽府境源士也跑來悅書齋讀《鬥破蒼穹》，並且成功提升了根基、獲得了天賦能力，實力大增。
一時間，無論修為高低，但凡知曉消息的源士，全都跑來了悅書齋。
這些源士來到悅書齋以後，從《鬥破蒼穹》等書籍中嚐到甜頭，更加不願意離開。
悅書齋內無人維持秩序，客人隻要不動手打人、不偷書、不搶劫就不會有危險。
甚至因為其他人要動手打自己之前，都需要考慮能不能扛得住雷罰，許多源士認為悅書齋是絕對安全的地方，逐漸解放天性。
悅書齋的人數越來越多的同時，口嗨對噴成為常態。
多人共讀一本書，免不了發生衝突，使得悅書齋裏吵鬧個不停，完全不得安寧。
處在這種環境下，大多數人也是神經興奮、一點就著。
就算有雷罰的威懾，也有許多人忍不住幹起架來，最後被雷罰劈得奄奄一息。
悅書齋裏的每個客人，即使是在不與人口嗨對噴的情況下，也會張嘴說個不停——與他人討論劇情。
奇特的是，在多人討論劇情、共讀一本書的情況下，源士們提升實力的速度有顯著提升，獲得獨特天賦的比例也有一定增加。
這種積極的反饋，使得客人們更加願意討論劇情。
種種因素共同作用，這兩天，悅書齋的“聲量”幾乎占了整座墨河城的一半。
每時每刻，悅書齋都仿佛有無數隻蚊子在嗡嗡叫。
對此感受最深的林小草欲哭無淚，恨不得自己沒有擁有耳朵。
左騰聽了林小草的解釋，眉頭深深地皺著。
他實在想不到，他隻是冒險出去一趟悅書齋，和袁晨月一起拯救張旭升被關的學生，竟然會惹出這麽大的亂子。
此事，福禍相依，好壞一時之間難以分辨。
好處是顯而易見的，悅書齋的修行書籍折服了墨河城絕大多數源士，悅書齋的影響力提高了一個層次。
壞處也非常明顯，影響力擴大的同時，悅書齋的權威和顏麵受到了極大影響。
好好的一個品茶讀書的高端場所，變成了吵鬧擁擠的菜市場，這還像話？
格調這東西，往下走很容易，一不小心就掉到穀底，往上走那可是難如登天呐！
左騰皺眉沉思的時候，林小草身後的一位少年癡情地說道：“左佑守姐姐，你真好看，我好喜歡你！”
左騰抬頭一看，發現說話的是個完全沒有印象的陌生人，笑容怎麽看怎麽猥瑣。
於是他嫵媚一笑，說道：“那你可不可以請你幫姐姐一個忙，立刻圓潤地消失在我的麵前？”
“哇哦！左佑守姐姐你就算是罵人都如此迷人！”少年人驚叫起來，壞笑道：“不可以哦，我偏要在這裏陪著左佑守姐姐。”
左騰：“？？？”
這個世界還能不能好了？
悅書齋裏怎麽會有這種狗東西？
一邊當舔狗，一邊不給女神麵子，你究竟是個什麽奇怪的品種？
老子要讓你知道知道仙女殺人是個是個什麽樣子，是不是一樣好看！
然後，在這個奇怪的少年癡迷且享受的表情裏，左騰美麗動人地將他暴打了一頓、扔出了悅書齋。
拍著手，左騰凶神惡煞且美麗地回到收銀台，問道：“小草妹妹，這個人又是個什麽情況，你怎麽會讓這麽個厚顏無恥的家夥和你在一起看書？”
林小草無語道：“他要是臉皮不厚，才不會到收銀台來和我們一群女孩子擠在一起。
悅書齋裏現在亂了套了，因為無論是誰動手傷人都會遭到雷罰，許多人有恃無恐，徹底解放了天性，煩死人。
剛才那人，隻是冰山一角而已。
左佑守姐姐你隻要仔細些聽，就可以發現每一刻都有好多人都在說惡心的話語。
真的，全完了！悅書齋的客人，現在就是墨河城素質最低！
左騰哥哥回到悅書齋的時候，不知道會是個什麽心情。
一群煞筆，真是想揍死他們。
死馬……奧，不好意思，聽多了說起來有點順嘴。”
她突然想起了什麽，疑惑且驚喜地問道：“咦，為什麽左佑守姐姐你動手傷人不會被雷劈？
難道長得好看還有這種特權嗎？悅書齋對長得好看的人會選擇網開一麵？”
左騰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心裏默默地感歎：
悅書齋的畫風，現在是徹底歪了呀！
以後就算是把秩序整頓回來，悅書齋客人的這些習慣恐怕也糾正不了了。
口嗨一時爽，一直口嗨一直爽，這件事是真的。
隻要享受到一次口吐芬芳的快感，就一定會沉迷於這種感覺，言語素質直線下滑……
遙記起他剛穿越的時候，悅書齋裏還是張旭升那種文縐縐又禮貌的交談畫風；
現在，卻連一向比較放不開的自閉少女林小草，都已經變成了祖安狂人……
說回雷罰一事。
左騰暫時也分辨不出來，到底是因為自己長得好看，還是因為自己是悅書齋的經營人，所以悅書齋的防衛陣法允許他動手？
這個問題，他覺得可以通過實踐驗證。
“這位是？”林小草順著左騰的視線看向一旁變成了豬頭的張旭升，疑惑道。
張旭升連忙回應：“小草！我是師父的徒弟張旭升啊，你怎麽會不認得我了呢？”
林小草沉默了。
這人竟是小有些帥氣的張旭升？
看來他成功地逃離了千流的追殺，而且逃亡過程裏頗為狼狽。
“張老師？”一旁，始終保持沉默微笑的袁晨月聽到張旭升的聲音，突然激動道：“張老師你知道嗎？三天前左掌櫃派出了一個姐姐，和我一起把您的學生全都救回了悅書齋！
誒，我現在才想起來，那個和我一起救人又突然離開的姐姐，好像就是左佑守小姐。”
她滿眼都是崇拜的星星，轉頭看向左佑守，期待地問道：“左佑守姐姐，是你嗎？
那天和我一起救人的，就是你對吧？”
“原來……”聽到袁晨月的話，張旭升流出了眼淚，感動道：“原來師父和師叔都在默默地幫助我。
師叔你恰巧在城外救下我，根本不是巧合對嗎？
我發誓，我以後一定會加倍努力，盡全力報答師父和師叔的恩情！”
左騰：“……”
媽的，好尷尬啊，這群人怎麽都這麽多戲？
老子要是知道你這麽能惹幺蛾子，必不會管你！
特地去救你？
你還是老老實實吃屁吧……
“別！”左騰霸氣地伸出了手掌，摸在張旭升紅腫的臉頰上，打斷了他，說道：“別以後了，現在你就有機會做出報答。”
於是，在左騰的授意下，張旭升開始從最近的地方清場。
“您好，悅書齋閉店修整一天，請您離開。”
“你誰啊？你說話算數嗎？告訴你，今天左掌櫃不出現、親自動手趕人，我必不可能離開。”聽到張旭升說的話，被驅趕的那人火燥地回過頭來，罵道：
“豬頭豬臉的，騙到老子頭上來了，真是搞笑。
現在的人，真是素質極低，為了擠個位置無所不用其極。”
張旭升麵無表情道：“您要是不配合的話，我隻能動手了。”
“喲嗬嗬，動手？爺笑了！
來，你趕緊動手，看到沒，這是腦袋，你往這打！
尼瑪的，老子……”
此人話未說完，被左騰一巴掌拍在臉上，昏迷了過去。
左騰麵無表情，拖起昏迷之人，扔到了悅書齋外邊。
動靜不大，院子裏遠處之人全無反應，都在專心地討論劇情。
近處的幾個人則是瞪大了眼睛，心想：“莫不是悅書齋的規矩又變了，現在動手傷人也不會被雷劈？”
見到張旭升氣勢洶洶地朝自己等人走來，其中脾氣火爆、實力不錯的一個人，怒目圓睜，一拳轟向張旭升。
下一瞬間，一道白色的雷光劈得他頭冒青煙，讓他口吐白沫、立刻昏迷過去。
左騰笑看著這一幕，心中一顆大石落地。
這手穩了！
看來騰飛集團的正式員工在悅書齋中“維持秩序”，不受悅書齋防護規則的影響。
有了張旭升這麽一個還算不錯的打手在，可以清除通幽境以下的人，再以雷罰輔助將通幽境以上的源士請出店外，悅書齋的秩序就可逐步恢複。
見到張旭升動手不受雷罰影響，被他看著的幾人瞬間慌了。
張旭升再次警告了一句，他們忙不迭地離開了悅書齋。
被雷罰劈暈的那人也被張旭升扔了出去。
張旭升持續趕人，左騰也加入幫忙，很快便有一大批人被趕出了悅書齋，悅書齋逐漸變得清淨。
隨著被趕出悅書齋的人數增加，許多人注意到了張旭升的行動，知曉這是左佑守出現之後悅書齋采取的維持秩序的行動。
知趣的客人，不用提醒，就自己離開了悅書齋。
但也有不知趣的人，任憑左騰言語勸導或是拳打腳踢，都抱著《鬥破蒼穹》不肯放。
“左佑守小姐，不用憐憫我，能抱著《鬥破蒼穹》這等奇書死在您這等仙子的石榴裙下，我死而無憾了。
請蹂躪我吧！我保證絕不哭鬧，絕不還手！”
聽到這樣的無理取鬧，左騰握緊了粉嫩的雙拳。
“公孫虎，死胖子，老子今天必要讓你知道皮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