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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我是你姐姐

  “兩位掌門到訪,未曾遠迎,還望見諒”玄宗抱拳相迎道。


  來的兩人一是百川派掌門江入海,一是金沙派掌門郝大生,兩人見到玄宗也都抱拳相敬。


  “還有幾日才是同盟大會,不知兩位今日前來所為何事啊?”玄宗客氣道。


  “玄宗掌門”江入海抱拳道,“今日前來一是看看同盟大會的準備情況,可有需要我們出力的地方;二是嘛,聽說貴派無憂子已經回到了靈山,關於十八年前葉氏被滅門之事,他可否出麵解釋一番!”


  玄宗早就知道他們的目的,同盟大會由上任盟主門派負責操辦,這是上百年年的規矩了,也從來沒見誰會提前去詢問準備事宜,這明顯就是個借口。至於想讓無憂子解釋的葉氏滅門之事,恐怕他們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正想要打聽的是修真十錄。


  “無憂子師弟確實今日剛剛返回靈山”玄宗如實道,“但至於葉氏被滅門一事,我早就說過,與無憂子師弟根本沒有關係,而是邪惡之人的謠傳,故意中傷,兩位難道不相信?”


  “不是在下信不過玄宗掌門”江入海回應道,“但既然無憂子已經回來,何不讓他出麵親自解釋一番?”


  “子虛烏有之事,又何須在意”玄宗不悅道,“恐怕二位想見無憂子師弟,是另有所圖吧?”


  “幹嘛婆婆媽媽的”郝大生一躍而起道,“大家都是爽快人,我郝大生這次來就是想借修真十錄看一眼,我不搶也不會占為己有,隻是看一眼,不為過吧?”


  玄宗微微一笑道:“郝掌門果然爽快,不過不是我玄靈派鼠肚雞腸,而是所謂的修真十錄根本不存在,兩位若是不信,我大可帶二位去無憂子師弟的住處察看一番。”


  郝大生和江入海相互對視一眼,見玄宗這麽說,也許真的沒有修真十錄。即使有,也不好真去察看,試想一本經書而已,想要藏起來不被發現,恐怕也不是什麽難事。但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就這樣離開,未免有些難堪。於是,兩人便坐在那裏都不說話了。


  無憂子跟隨玄宗一起來到了聖心殿,隻不過一直躲在內堂,他不想讓玄宗太過難做,如果真有必要,他定當出麵。此時聽到他們的對話,無憂子失望地搖了搖頭,心想這百川派和金沙派皆為大陸七大派之一,更是各自一方霸主,想不到為了傳說中的修真十錄竟然如此冒冒失失,毫無根據便前來靈山尋釁滋事。


  無憂子和玄宗離開梅槐別院後,餘風已經感受到了,來人為的一定和自己家人被害以及傳說中的修真十錄有關。本想跟著前去一探究竟,但又不知如何做,畢竟他剛到靈山,對聖心殿還不熟悉。此時,馬妍妍卻開口了。


  “他們神神秘秘地,一定有什麽好玩的事發生”馬妍妍對餘風說道,接著湊近餘風眉眼一挑說道:“我帶你去偷偷看一下怎麽樣?”


  餘風知道偷聽不是什麽好事,但確實也是好奇,便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馬妍妍見狀,便拉著餘風向聖心殿跑去,此時,兩人正在大堂外的窗下悄悄觀察著大堂內的情形。


  “無論如何,今天必須讓無憂子出來解釋一下”還是郝大生率先耐不住性子,叫囂道,“十八年前那場突如其來的大火,世人傳言是無憂子所為,今天他既然人在靈山,連出麵解釋一番都不肯,難道是做賊心虛?”


  無憂子正準備踏出內堂,卻聽見大堂裏響起餘風的質問聲:“誰說我師父作賊心虛,你說大火和我師父有關,可有證據?”


  餘風在窗外,聽見郝大生說無憂子作賊心虛實在是氣憤難忍。在他的印象裏,無憂子不僅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更是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他怎麽肯忍受有人如此侮辱自己的師父,一時難忍便衝了進來,馬妍妍想要拉他都沒拉住。


  郝大生和江入海見闖進來一個少年,口中還稱無憂子為師父,看了一眼餘風,又轉向疑惑地望著玄宗。


  玄宗解釋道:“這是無憂子的徒弟餘風。”繼而又麵向餘風嚇止道:“風兒不得無禮!”


  這時無憂子也從內庭來到了大堂,用眼神阻止了想要開口的餘風,隨即轉身向玄宗和郝大生以及江入海三人抱拳道:“小徒魯莽,還請玄宗師兄和兩位掌門見諒!”


  玄宗揮手作罷,倒是郝大生和江入海兩人死死盯著無憂子,眼睛都不眨一下,好像要將無憂子看穿一樣。


  無憂子自然明白,他們想在自己身上發現的是什麽,便向他們二人走進一步,抱拳道:“兩位掌門,無憂子在此,兩位有何疑問盡管開口。”


  “十八年前林泉山那場大火,世人傳言是你所為,你可有什麽解釋?”江入海率先發難。


  “江掌門也說了是傳言,既是傳言,可有證據?”無憂子反問道。


  “三葉門雖然不是大派,但其掌門葉陽子也非等閑之輩,門下弟子也都是身經百戰之人,想要將他們一夜之間滿門殺害,想必凶手一定是無憂子師兄這樣突破了靈宗道的高手!”江入海說出了自己的分析。


  無憂子微微一笑回應道:“我可聽說江掌門也早已突破了靈宗道,難道也和此事有關?”


  江入海也知自己的論點根本站不住腳,被無憂子這麽一說,反而引火上身,便不再言語。


  “我郝大生可沒有突破靈宗道”郝大生心虛道,“所以這事肯定和我無關,我也不管三葉門幾葉門的,我隻想知道修真十錄到底在不在你身上?”


  餘風聽到有人侮辱自己的家門,心中憤慨,便向郝大生說道:“你連數都不識,靈宗道都沒突破,即使真的有修真十錄,恐怕也沒什麽用!”


  “風兒住口!”無憂子立即嗬阻道。無憂子知道,餘風聽到郝大生的話肯定會有所觸動,未免言語有失,透露出他自己的身份,反倒惹更多麻煩,便向餘風吩咐道:“風兒,你先退下!”


  餘風雖然心有不甘,但無憂子的話他還是聽的,便悶悶不樂地退出了聖心殿。一出殿門,便被馬妍妍拉了過去。


  “想不到你對你師父還挺有感情的,這麽為他抱不平!”馬妍妍調侃道。


  “他是我師父,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我當然不允許有人侮辱他了!”餘風正色道。


  “唯一的親人?那你的父母呢?”馬妍妍有些心疼道。


  “我父母在我出生時就已經去世了”餘風惆悵道。


  馬妍妍聽餘風這麽一說,瞬間燃起了同情心,她自幼在父母和師公的嗬護下長大,整個靈山的人都寵著她讓著她,她很難想象一個自幼便失去父母的人,到底是怎麽生活長大的。


  “你今年多大?”馬妍妍問道。


  “十八”餘風如實道,並不解地看著馬妍妍。


  “十八?原來我們同歲,那你的生日呢?”馬妍妍繼續問道。


  “你問這個做什麽”餘風不解道。


  “讓你說你就快說,哪有那麽問題”馬妍妍蠻橫道。


  “九月十七”餘風如實道。但說完自己的生日,餘風不由得心頭一痛,因為自從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後,他就知道了,他的生日也是他的父母和家人的祭日。


  “那你比我小”馬妍妍卻開心的跳了起來,“以後我就是你的姐姐,你就是我的弟弟,這樣你就不僅僅隻有你師父一個親人了!”


  餘風剛剛還沉浸在悲痛當中,但馬妍妍的一席話,卻讓他感到非常溫暖。自從出生,他一直和師父相依為命,這是他第一次聽到有人說要做他的親人。餘風看著馬妍妍,這個與自己同齡的女孩,雖然有些驕橫,眉眼之間透露著一股機靈勁,但沒想到她心地如此善良。


  “還愣著幹嘛,快叫姐姐!”馬妍妍故作深沉道。


  “姐姐?”餘風疑慮道,這對他來說還是個陌生的稱呼。


  而馬妍妍聽到餘風口中“姐姐”二字卻笑成了一朵花,並拍著胸脯道:“以後你就是我的弟弟了,要是有人敢欺負你,就告訴我,我一定為你出頭!”


  餘風看著馬妍妍感覺有些好笑,自己雖然受困於靈力問題,一直無法突破第一重,但看馬妍妍也就是剛開心靈之門不久的樣子,靈力還不如自己,卻要為自己出頭。但即使如此,馬妍妍的話仍然讓餘風感受到一股暖流在身體中流動。


  “過幾日就是同盟大會,到時候可熱鬧了,我帶你去玩”馬妍妍開心道。


  餘風點點頭笑笑不語,馬妍妍便開心的跑掉了。


  餘風一個人獨自回到了梅槐別院,他還在擔心無憂子是否會被為難。餘風知道自己本身是證明無憂子清白的最好的證據,但無憂子擔心餘風的身世一旦泄漏,定會引來更大的麻煩。好在,現在雖然有人懷疑無憂子,但並沒有切實的證據,無非也就是多費費口舌的問題。


  “師父!”餘風見無憂子走來,趕緊迎了過去。


  “風兒,今日之事師父早有預料”無憂子安慰道,“以後切莫再衝動行事,沒有證據他們也拿師父沒有辦法!”


  “都怪徒兒不好!”餘風自責道,“要是我可以表露身份,他們就沒人懷疑你了。”


  無憂子微微一笑道:“即使你表露身份也隻能說你們葉家有後,並不能證明師父什麽,別有用心之人想要挑起事端,還怕沒有借口嗎?所以你不用自責,你的身份暴露隻會多生事端,不能解決現在的問題,何必再因為此事而煩惱。”


  餘風也知道無憂子分析的很對,但始終對自己無能為力有些難過,低著頭不再說話。


  餘後的幾日,餘風閑來無事,便經常去知味齋翻閱各類書籍,一是打發時間,畢竟靈山山的一切,餘風還不熟悉。二是希望可以在這些藏書中,尋找到關於自己靈力問題的記載。但讓餘風失望的事,裏麵雖然很多書籍,都是餘風所未見未聞的,對各門派功法的解釋,也讓餘風大開眼界,但始終沒有發現任何涉及到自己靈力問題的文字。


  無憂子也沒有閑著,與玄宗關於餘風靈力問題的討論,一直環繞在他的腦海。無憂子的目標要比餘風清晰的多,那就是找到魂族的相關記載,隻可惜收效甚微,雖然一些野史記載著魂族的星星點點故事,但沒有任何關於魂族修行的說明。


  更讓無憂子疑惑的是,餘風身上不僅僅存在著靈力問題,還有諸多需要自己解開的秘密,尤其是他和那道金光的關係,也許解開這個秘密,就能化解靈力難題,但金光的事更加虛無縹緲,僅僅是玄宗的推斷,雖然看似合理,但更加毫無根據。


  師徒兩人圍繞著諸多疑問,一直愁眉不展,倒是馬妍妍經常過來找她這個“弟弟”玩,也隻有馬妍妍來的時候,梅槐別院才能有點歡聲笑語。


  “餘風,各派的人都已經到靈山了,好熱鬧”馬妍妍一邊喊著一邊歡快地跑向餘風。


  餘風正在抱著一本書仔細閱讀,並沒有理會馬妍妍。


  馬妍妍上前一把將餘風的書奪去,隨手一放,拉住餘風的胳膊,試圖將於餘風拉起。


  “不是明天才是同盟大會嗎?”餘風平靜道。


  “但今天其他門派的人都來了啊”馬妍妍解釋道,“並且今天各門各派都要選出參賽的弟子,我們去看看都是什麽樣的人嘛!”


  馬妍妍說著,強行將餘風拉了起來,領著餘風一路小跑向聖心殿而去。


  “你知道嗎,聽說鴻風派的魯子彥十六歲便開了心靈之門,現在已經是法師了,是這次同盟大會奪魁的熱門人選!”馬妍妍在人群外向餘風介紹道。


  “那有什麽”餘風不解道,“我還十二歲就開了心靈之門呢!”餘風不解的是開心靈之門的時間有什麽好在意的。因為心靈之門畢竟隻是修行的基礎,僅僅是第一步,自己十二歲便開了心靈之門,但受製於靈力問題,遲遲無法突破第一重,所以開心靈之門的時間問題,餘風根本不在意。但餘風不知道的是,世間很多人卻很在乎這件事,甚至將此作為一生的榮耀。


  “好大的口氣!”正當馬妍妍吃驚地望著餘風時,一個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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