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柳如蘭身受重傷
竹心鎖是青竹派的一種限製術,青竹派一直以仁義君子示人,所以竹心鎖隻會限製人的行動,並不會對人身造成什麽傷害,使人在隻能一節竹形結界裏活動。餘風認為竹心鎖所形成的結界雖然與幻境中的暗道不同,但餘風本就是用來測試,所以並無大礙,並且有個現成的人可以幫助餘風發動此術,也會省去很多麻煩。
餘風將柳如蘭叫到自己的房間,提議道:“蘭兒,我想讓你發動竹心鎖,幫我嚐試如何利用陰陽兩力來平衡心靈之力!”
“小事一樁!”柳如蘭自豪道,“但是竹心鎖隻是一個限製術,即使可以模仿暗道,你又能用什麽地方來模仿幻境呢?”
“擘蘭界!”餘風回答道,“我會先開啟結界,將你一起包圍起來,然後你再在結界內對我使用竹心鎖,這樣一來,外麵有擘蘭界作為防禦,裏麵有竹心鎖作為限製,就和幻境中的暗道無異了!”
“還是你聰明,這樣的辦法都想得到!”柳如蘭稱讚道。
“不過,利用陰陽來平衡心靈之力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餘風提醒道,“一旦我的靈力無法控製,你一定要及時解除竹心鎖,以免我的靈力本能反抗而傷到你!”
“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柳如蘭自信道。
餘風微笑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而是兩手結印開啟了擘蘭界第二層,柳如蘭見勢,便發動竹心鎖將餘風鎖在了裏麵。
這時,餘風開始將屬性為陽的自然之力吸收到體內,並且沒有將它們轉化為心靈之力,進而,開始慢慢吸收屬性為陰的自然之力。陰性靈力一進入餘風的體內,就立即與陽性靈力發生了對抗。餘風失去魂靈之後,再一次感受到了不同靈力在體內對抗所帶來的痛苦。
餘風忍受著陰陽相抗帶來的痛苦,並嚐試著用心靈之力來平衡兩力,這是一舉兩得的做法,這樣一來,既可以減少餘風的痛苦,又可以防止經脈受損。而餘風真正想實現的是,利用陰陽相抗之勢,來維持心靈之力的穩定,隻不過,餘風需要慢慢增加吸收的陰性靈力,讓它可以和陽性靈力達到一個相對的水平。
而柳如蘭這時已經累的滿頭大汗,她雖然靈力已經達到靈宗道,但畢竟如何將已有的靈力使發揮出來,她還沒有熟練掌握。柳如蘭結出的竹心鎖,也同樣受到了陰陽相抗所帶來的衝擊,並且餘風為了使自己的心靈之力可以穩定,所吸收的陰陽兩力要比柳如蘭本身的靈力強大的多。
就在柳如蘭將要堅持不住之際,餘風突然興奮道:“蘭兒,我成功了!”
柳如蘭聞言一時興奮,放鬆了對竹心鎖的控製,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竹心鎖的結界已經被裏麵的靈力衝破了,伴隨而來的便是排山倒海般的靈力一股腦地衝向了柳如蘭。
“蘭兒!”餘風驚呼一聲,想要有所動作,但為時已晚。柳如蘭在餘風心靈之力和陰陽兩力的衝擊之下,口吐鮮血,瞬間昏迷不醒了。
餘風趕緊用靈力護住柳如蘭的心脈,但柳如蘭已經奄奄一息。
“蘭兒!”得到消息後的柳承風推開房門,直接撲向了昏迷的柳如蘭,聲淚俱下道,“蘭兒,蘭兒,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見柳如蘭毫無反應,柳承風已經泣不成聲。餘風這時已經萬分自責,他怪自己當時沒有注意到柳如蘭已經堅持不住了,更怪自己當初為何要想到用竹心鎖這個辦法。
但餘風還是上前攙扶起柳承風,賠罪道:“對不起!都怪我急於求成,才導致蘭兒經脈受損!”
柳承風這時已經難過的連一句責備的話都說不出來,隻是掙脫了餘風的手後,默默流淚地坐在了床邊,兩眼直勾勾地盯著他心愛的女兒。
玄宗和無憂子這時也已經趕到。
“柳姑娘怎麽樣了?”玄宗擔心道。玄宗之所以如此擔心,不僅僅是因為柳如蘭是柳承風的掌上明珠,還因為柳如蘭是迄今為止唯一一個可以幫助餘風進入靈力幻境的人。
“她現在性命應該是保住了”餘風傷心道,“但她經脈受損嚴重,靈力也被衝撞地七零八落,什麽時候能夠蘇醒,就不得而知了!”
玄宗聞言也很難過,但他見餘風內疚之情溢於言表,整個人都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便安慰道:“你也不要太過自責和難過了,發生這樣的事,誰也無法預料!”
“如果當時我沒有太過激動,而忽略了蘭兒的情況,就可以先平穩住靈力,再讓她打開結界,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餘風自責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聽師伯的話,你還是先休息一會吧!”玄宗吩咐道。玄宗知道,這時無論如何勸說,餘風也不會從悲傷和自責之中快速走出來,不如先讓他冷靜冷靜。另外,旁邊還有一個柳承風需要來安慰。
“柳掌門!”玄宗安慰道,“貴千金受此重傷,我知道你很難過,但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我們還是先想辦法幫助蘭兒盡快恢複為上!”
柳承風沒有說話,眼睛也沒有離開柳如蘭,隻是象征性地點了點頭。
柳如蘭的受傷,使整個靈山都沉寂了。柳承風因為此事,整日悶悶不樂,也無心過問其他事,導致成立濟世會的事情也隻能暫時擱置,畢竟柳承風所帶領的青竹派在大陸上舉足輕重,齊思聖也不好在這個時候來為難柳承風。
餘風因為此事更是閉門不出,接連三日,一直都守在柳如蘭的身邊,滿眼血絲神情暗淡,人都瘦了一圈。
無憂子看在眼裏,也很難過,也很擔心,但無憂子知道,現在隻有讓柳承風去勸慰一下餘風,或許還有些作用,其他人恐怕是無能為力了。無憂子很清楚,柳承風也沉浸在悲傷當中,並且多少心裏都會對餘風有些不滿,但無憂子還是決定去試一試,哪怕不要他那張老臉,也得讓柳承風去勸解一下餘風,因為這樣下去,餘風的身體肯定會吃不消,更不提達聖境降魔靈的事了。
“柳掌門!”無憂子特意來到柳承風的房間,恭恭敬敬地施禮道,“即使風兒有千錯萬錯,但他絕不是有心讓蘭兒受傷。這幾日你也看到了,風兒因為此事茶飯不思寢食難安,這樣下去,恐怕蘭兒還沒蘇醒,風兒就倒下去了。所以,我懇求你,寬宏大量原諒風兒吧!”說著無憂子深深鞠了一躬。
“無憂子師兄嚴重了!”柳承風趕緊上前扶起無憂子,解釋道,“我知道此事也不能全然怪罪餘風,我心裏也沒有責怪他,隻是蘭兒現在這樣,我真的是痛心無比,萬一蘭兒有個閃失,我該如何向她死去的母親交代!”
“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無憂子安慰道,“我雖然並無子嗣,但之前風兒身中紅花毒時,我也是萬念俱灰。不過,柳掌門你作為一派掌門人族一方族長,本就以仁心重義聞名大陸。我隻是希望你暫時放下心中傷痛,去想一想如何幫助蘭兒恢複健康,另外,也去勸解一下餘風。”
“原來師兄是有此打算!”柳承風釋然道,“我雖然沒有看著餘風長大,但自從他登上大陸之後,我就對他格外關注,也正是由於對餘風的信任和讚賞,我才會放任蘭兒和他交往,我當然不希望他就此消沉下去,但我怕我的話他也未必會聽!”
“我很清楚風兒的性格,恐怕,風兒由於自責,現在也隻有你原諒的話,他能聽進去幾句!”無憂子解釋道。
“請師兄放心”柳承風答應道,“就算是為了蘭兒,我也希望餘風可以振作起來,我這就隨你一起去勸解一下他!”
而餘風正呆呆地守著柳如蘭。望著這個平時愛笑愛鬧的女孩,現在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想起往日的情情種種,餘風心裏就是一陣絞痛,鼻子一酸,眼淚就湧了出來。
“蘭兒”餘風緊握著柳如蘭的手輕聲呼喚道,“你一定要好起來,等你好起來,我們就離開靈山,找個沒人的地方生活,再也不過問世間俗事,隻要你能開開心心就好!”
這時,柳承風已經和無憂子來到了房外,聽到餘風的這番話,柳承風很欣慰,因為這證明了餘風是真心對待柳如蘭的,沒有什麽事比讓一個男人放棄一切來守護一個人,更能讓人感動的了。
“風兒!”無憂子推開房門道,“柳掌門有些話想對你說!”
餘風聞言站起身擦了擦眼淚,躬身施禮道:“師父,柳掌門!”
“沒想到你對蘭兒如此深情!”柳承風欣慰道,“怪不得蘭兒為了你可以甘心冒險!”
“蘭兒為我做了很多事,而我隻會讓她受傷難過,我根本就不值得她對我好!”餘風自責道。
“你這麽想就錯了!”柳承風勸解道,“蘭兒每次在我麵前提到你都抑製不住歡喜之情,我可以看得出來,她和你在一起無論做什麽都是開心和幸福的。這次受傷,雖然有你的失察之過,但歸根結底還是個意外,為了蘭兒你也要振作起來,用你的所有智慧去幫助她恢複,才是真的對她好!”
“多謝柳掌門不怪之恩!”餘風施禮道,“這幾日我一直在想辦法,希望可以幫助蘭兒盡快蘇醒,但蘭兒不僅僅是心脈受損,靈力也混亂不堪,導致她恢複很慢,連外力也很難幫助她修複經脈補充氣血!”
“一個人身心疲憊之時,是很難集中精力想出辦法的”柳承風趁機勸解道,“所以,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去吃點東西,然後好好睡一覺,說不定一覺醒來就可以靈光閃現,找出幫助蘭兒的辦法了!”
“多謝柳掌門關心!”餘風知道柳承風是為了他著想,很是感動道,“但蘭兒現在情況未明,我真不想離開她!”
“有我在此守著你還不放心嗎!”柳承風開解道,“我作為她的父親,對她的關心一點也不會比你少,所以你就放心吧!”
餘風當然不敢說他比柳承風更關心柳如蘭,見柳承風這麽說,反倒不得不暫時離開了。
無憂子趁機勸慰道:“風兒你還是先去休息下吧,柳掌門也想多陪陪蘭兒!”
餘風無奈地點了點頭,便跟著無憂子離開了,無憂子將餘風帶到自己的房間,為餘風準備了很多他平時愛吃的東西,但餘風現在什麽胃口也沒有。
“風兒,你多少都要吃一些”無憂子勸解道,“蘭兒蘇醒後,看到你這樣一副模樣也肯定會心痛的!”
餘風望著無憂子,眼含淚光道:“師父!我再難再苦也從來不會抱怨什麽,但我現在真不知道修行到底是為了什麽!我一直都將守衛人族作為修行的目標,但我還沒能有所成就,在修行過程中,就讓你喪失了修為,將李師妹推向了魔道,害蘭兒昏迷不醒,接二連三地傷害最疼愛我的人,我到底堅持修行有什麽意義,我連身邊的人都幫不了,又談什麽守衛人族!”說完,餘風失聲痛哭起來。
無憂子走上前來,摟住餘風的肩膀道:“風兒,即使你不修行,這些事情也會發生,並且有可能會更嚴重。如果沒人站出來阻止魔靈,受苦受難的是整個人族,你所關心的人也都在所難免。修行之路,本就是伴隨著痛苦和磨難的,也隻有經曆了痛苦和磨難,而沒有被打倒的人,才能夠獲得真正的力量。所以,你可以埋怨,可以流淚,甚至可以流血,但一定不能放棄!”
“師父!”餘風叫了一聲,抱住無憂子,將他心中埋藏了多年的委屈,一起用眼淚發泄了出來。
餘風情緒稍微平複之後,在無憂子的勸說下,餘風多少吃了一些東西,而一場大哭之後,本就身心疲憊的餘風,已經接近虛脫了。無憂子便將餘風扶到了床上,向剛剛遇到餘風時一樣,守在床邊,看著餘風流盡眼淚,沉沉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