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1章 快要過年了
“我的榮幸。”薑逸晨不無得意的挑眉，卻是淡淡的漠然的。
陳楚笙沒有多說，到此為止，多說無益，隻是徒留傷悲罷了。
“保重。”他認真的說道。
薑逸晨微微皺眉，想問為什麽如何說，但他沒有問出口，“保重。”
程亦果看到他掛掉了電話，“沒有別的事情了？”
“沒有了，不過忘記了問問他的傷了。但是醫生告訴我，後背的傷愈合的差不多了。”薑逸晨將手機還給她，“我們回家吃飯。”
“嗯，甜甜催了好幾遍了，回家帶個豬肘子。”程亦果開心的牽著他的手，有些狗腿子的討好。
薑逸晨不戳破，點點她的額頭，“是你想吃吧，一個怎麽夠。”
“嗯，五個吧，給吳媽也留一個。”
他們走遠了，但是遠在他國的陳楚笙，看著掛在天空的月亮，很久很久的沒有動過。
要知道人生短暫，當初就不該假裝矜持的。
要知道人生如此愛開玩笑，他當時就該拋下自己的顧慮，袒露自己的心思，哪怕是知道結局不美好，起碼他爭取了。
可是如今……
如今做什麽都無濟於事了。
早知道他就這樣錯過了，就這樣再也不能出現在她的麵前，當麵跟她說一聲，我愛過你，是真正的愛過，人生就沒有遺憾了。
可惜，這個遺憾，他不能打破。他要帶著這個遺憾，永遠的離開了。
此後的很多年，程亦果每每想起這個晚上的電話，都會有一絲的愧疚和遺憾。
其實很多事情，在時間和命運的車輪下，變得那麽微不足道。
若是早知道這是最後的告別，程亦果想，或許可以再多說點什麽，或許他們就不會那麽草率的，打過最後一個電話。
可是，很多人就是這樣，就算是知道他們告別之後，直到老去，直到再也不見，還不是不會再去問候什麽。大體上是老死不相往來了，卻再也不打算見上一麵，卻跟就這樣連一絲活著見麵的機會都沒有，是有區別的。
就算是不想見到對方，就算是覺得沒有必要，但是很多人都希望那個見不到的人，能在世界的另外一個角落活得很好，活的健健康康。但凡是聽到再討厭的人突然離開了，都會悲傷難過。
……時間太匆匆，馬上就到了過年的時候了，大家都很期待這一個團圓年。
尤其是薑逸晨，他終於不用再一個人，在大年夜的晚上，一個人跑到他們曾經住過的房子，不用一個人在空無人煙的大街上，看著萬家燈火，看著別人的小孩子在拿著小小的煙花笑得開心。
終於，他要和自己愛的人，一起過年了。這樣失而複得的珍貴，讓彼此都有種別樣的情愫。
“媽媽，原來過年好好玩啊，還有這麽多的玩具，大街上的好動小玩具啊，今年就到什麽年了？狗年是不是，沒想到氣球和剪紙紅紅的，還是那麽可愛。”小甜甜這是第一次體會到濃鬱的年味，看到是嗎都是新奇的。尤其是外麵的大街上那麽冷，還是會有很多人雙手放在暖寶寶中，等待著去買年貨的人買上一副對聯，買上紅紅火火的“福”字，以及很多的剪紙年畫，都在大街小巷裏掛滿。大紅的燈籠高高掛起，寓意著紅紅火火的日子。
其實程亦果，不知道為什麽，每到過年的日子，總是會生出很多很多的悲傷來。小時候是因為別人家都有爸爸媽媽，而她隻有爺爺奶奶，到後來就隻有爺爺，也沒有什麽親戚來串門。所以越是大家覺得喜慶的日子，孤單的人便更加孤單寂寞，有時候那種寂寞蝕骨的味道，想用淚水和哭泣來趕走，卻怎麽也哭不出來。
很多年都是如此，除了那一年，她們在國外的時候生下了小甜甜，那是唯一一個團圓年。
今年，是第二個，悲傷被家人給的安定給趕跑了。
或許是太過幸福了，總是有種不安的感覺。感覺上天給的幸福一下子太滿太多，會患得患失了。
薑逸晨看得出她總會時不時的露出一臉很迷茫的表情，在她不注意的時候將她拉到懷裏。
“傻子，又在想什麽呢？”薑逸晨明白，他雖然不能感同身受，但是覺得程亦果最近總是很悵然的樣子，就知道她在感慨著，終於能夠家人團聚，在一起過年了。
程亦果轉身埋在他的懷中，唇角的笑容扯到很大很大，“沒什麽，就是很幸福，很滿足，害怕老天會收回去。”
薑逸晨心裏仿佛被失眠東西刺了一下，緊緊地抱著她，“都過去了，老天再也不敢收回去了。”
不管怎麽樣，此時被薑逸晨緊緊地抱著，雖然棉衣臃腫的感覺讓他們覺得被隔開了，心裏卻忽然間很踏實。她蹭了蹭他的衣服，“嗯，他不敢了。”要是再收回去，她肯定會不顧一切的搶回來，會站在薑逸晨這一便，跟老天作對的。
就在他們忘情的抱在院子裏的時候，小甜甜小小的人兒悄悄地跑過來，還沒跑到跟前，她歡快的銀鈴般的笑聲就出賣了她，一下子撲到程亦果的腿上，然後伸手去抱住爸爸的小腿。
“爸爸媽媽，你們快看，好大的煙花，我也能放嗎？”小甜甜指著天空的煙花絢爛的綻放著，興奮的跳著。
“當然可以啊，不過需要我們陪著你放，不然很危險的，會挨打的。”程亦果蹲下來威脅嚇唬道，不然小孩子玩起來沒有分寸。
“好啊好啊，我一定會乖乖在你們陪著的時候玩的。”小甜甜無比乖巧的點點頭，她最近這一天，臉上的笑容就沒有停下過。
“還有，外麵的冰麵上，不許一個人去走。萬一掉下去了我們可怎麽辦，你還想不想吃糖果了。你不知道萬一冰麵破了，裏麵的大怪獸一口就將你吃掉了，爸爸媽媽就再也見不到你了。”薑逸晨嚴厲的說到，要不是爺爺在她身邊看著，小甜甜就會有時間就去外麵的水池子裏滑冰，還試圖爬過欄杆，跑到外麵的湖麵上玩，嚇得他們一身冷汗。
“唔……爸爸，我知道了。以後我一定不會一個人去了。”小甜甜低頭露出很委屈的表情，“爺爺都給我看了掉進冰窟隆的視頻了，電視上也出現了，你們就別罵我了。”
“這還差不多。”程亦果將她抱在懷裏，想到她總是喜歡一個人跑到外麵去玩冰，就很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