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我很嫉妒他
第364章我很嫉妒他
日上三竿,窗外溫暖和煦的陽關躍然而進。
光線刺在眼皮上,蘇喬安不適的皺起了眉,抬手擋著遮住了眼睛。
當她睜開眼,大腦是一片空白。
暫時性的斷片。
爬著坐起來,環顧四周,昨天的記憶才慢慢的回攏,斷裂的記憶層也慢慢的接上。
“醒了。”褚江辭從衣帽間出來,“起來洗漱吃早餐。”
“你做?”蘇喬安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沒記錯的話,他左手昨天被自己用拆信刀給戳傷了,戳的口子還挺深,他還能做飯?
“嗯。”
褚江辭穿著淺灰休閑褲,白色套頭毛衣,就像是秋日微陽,溫暖而明媚,跟工作的刻板嚴謹完全是兩個樣子。
蘇喬安掀開被子起床,腳踩在軟綿綿的地毯上,餘光瞥見床邊有一雙暖粉色的女士毛絨拖鞋,她愣了下,腳穿上了拖鞋,趿拉著鞋子往廁所跑。
褚江辭早就給她拿好了洗漱用品,架子上隻有兩條毛巾,一條是深黑,一條則是純白。
洗漱杯也是兩個,淺藍和淺粉,漱口杯裏分別放著兩隻牙刷。
不止如此,她看見無論是沐浴露還是洗發液甚至是洗麵奶都是男士和女士兩種效用。
廁所的東西幾乎是成雙成對,不像是個男人獨居的,倒像是有一對很甜蜜的小情侶住在這兒。
蘇喬安拿著牙刷發了會兒呆,她一邊刷著牙,一邊打量著廁所。
“別多想。”褚江辭忽然從門口進來,解釋了一句,“這裏沒有其他女人來過。”
她躲避開對方含笑的目光,垂眸刷牙。
“我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會來,所以家裏都會準備著你的東西。”褚江辭自嘲的笑了下。
這裏的東西,每個月都會有人定期來更換。
他不知道蘇喬安會不會來,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有用到這些東西的一天。
這就是一種執念。
他營造了一種他們兩人還住在一起的假象,自欺欺人。
蘇喬安低頭漱口,隨後洗了臉。
等她出去,早餐都已經擺上了桌。
她看到褚江辭勉強的用兩隻手去端盛著粥的湯碗,立刻便上前去從他手中接過端上了桌,忍不住嘮叨,“你不知道自己手受傷了嗎?要是又滲血,誰給你換藥?”
她背對著褚江辭,因此也不知道褚江辭已經站到了她身後。
一回身,蘇喬安幾乎就撞進了他懷裏。
褚江辭雙手撐著餐桌桌沿,將她圈在自己懷中,“你還很緊張我。”
“我……”她頭一次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以前都可以很義正言辭的說就算她眼前死了條阿貓阿狗她都會好心幫它們埋葬好屍體,可是今天……她說不出這種話來。
褚江辭靠她靠的太近,她大腦已經停止了思考。
他身上沒有煙草味兒,隻有用過沐浴露後淡淡的清香,幹淨清爽。
那淺薄的呼吸仿佛已經滲透皮下組織,心跳加速。
“我不喜歡他看你的眼神,不喜歡他接近你,更不喜歡你對他笑。”褚江辭越說聲線越低,“喬安,我很嫉妒他。”
蘇喬安猛地抬頭,像是受到了驚嚇的林中小鹿,那雙眼睛清靈透亮,蘊著一層薄薄的霧氣。
她到底明不明白?在一個男人麵前露出這種表情,可是很考驗男人耐力的。
她不知所措之際,客廳的座機響了,
蘇喬安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電話響了,你快去接電話,萬一有什麽重要的事找你,錯過了就不好了。”
不能將人逼太緊。
褚江辭深深看了她一眼,隨後起身離開。
蘇喬安雙腿發虛,跌坐在餐椅裏。
她下意識的看向正在客廳接電話的男人,有點茫然,
是她太犯賤了嗎?
那些她以為的念念不忘的過去,現在好像已經慢慢清零,那段記憶也變得模糊。
隻是……
孩子。
蘇喬安神色黯然,摸了摸平坦的小腹。
這裏曾經孕育著一個小生命,一個寄托了她全部希望和信念的小生命。
盡管他的到來令她措手不及,可是她從未想過要放棄。
她要孩子活下來,想看著他慢慢長大。
與其說她是無法原諒褚江辭,倒不如說是她不肯放過自己。
那個陰暗的角落,總在她沒出息的想要接近褚江辭時又開始無限擴大。
褚江辭接完電話,看到正坐著發呆的蘇喬安,眸色暗了暗。
她在想什麽,隻看一眼,褚江辭都能夠猜得到。
她還是無法真正釋懷那段過去,盡管她對自己還殘留著感情。
對他的愛還不足以讓她去遺忘,而他對她的愛還不足以讓她去填補孩子離世帶給她的痛苦。
他們就陷入了一個死循環中,分開——曖昧——決裂。
就這樣,一次次的輪回,在擁有和失去中不斷徘徊。
他知道蘇喬安在想什麽,等他出現在她麵前,她已經很努力的收斂著自己的表情了。
她朝褚江辭溫柔的笑了笑,“醫生昨天說你如果不忙的話,還是希望你去醫院做個詳細檢查。”
這是醫生離開之前跟她說的,當然原話是說如果他們覺得有必要的話,就去醫院做個詳細檢查。
“不用了,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
除非必要,他是真的不想進入那個地方。
“那隨你,對了,你的手千萬不能沾水,還有,最好別用左手,你別跟之前一樣勉強自己,頻繁換藥也很麻煩的,而且還容易細菌感染。”她絮絮叨叨的跟褚江辭說著要注意的事項,說到最後,她停頓了下,“你還有請小時工來收拾屋子吧?反正家裏的家務事你都不要做,也不要自己下廚,一隻手很不方便。”
……
她有點嘮叨,但是嘮叨的有點可愛。
他很享受這種溫馨平凡的時刻。
“你聽到我說話沒有?”
“聽到了。”
蘇喬安白了他一眼,看他那麽敷衍,就知道她說的話肯定又是耳旁風。
她自己完全沒有發現她對褚江辭的關係已經過了她畫下的界限,更沒有注意自己究竟有多緊張褚江辭。
褚江辭始終眉眼含笑,極為耐煩的聽著她的諄諄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