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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以鳶尾花為名

  蘇鳶則坐在地上,聽到平維白說到藿香的字眼,似乎覺得對方懂得自己的話語了,又開心地玩耍著其他的琺琅罐子。


  “這兒,這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恰好猜中了的吧。”平夫人隨後說道,三歲的小孩子怎麽會認得草藥的味道和名字呢?


  “是啊平先生,暖暖不過一個三歲的小孩子,怎麽會認得這種東西呢?一定是平夫人說的,瞎貓碰上死耗子了。”蘇夫人自己也這麽認為。


  平維白臉上倒有了些許激動的顏色,他隱約覺得眼前的小女娃肯定有什麽過人之處。伸手又拿了一個琺琅彩的瓶子,這個名字上麵沒有貼著紅紙條,其他人也看不出是什麽東西。


  “來,你聞聞,這個是什麽?”看著平維白一副認真的模樣,其他人也不好打擾,他舉著那個瓶子伸到小蘇鳶的麵前,讓她聞聞看。


  她半低著頭,大人模樣嗅了嗅,張口說出來的話差點讓平維白老淚縱橫。


  “沒錯,這是當歸,這是當歸啊!”平維白手中拿著瓶子,怕另外三個人不相信似的,將瓶塞掀開來,伸到眾人鼻翼下麵。


  一股甘香的藥味撲鼻而來,平維白看著他們說道:“這個就是當歸的味道,這個孩子是真的聞得出來的。”


  蘇夫人半知不解:“平時也就吃到這種藥的時候隨便和她說說,沒想她就記得了。”蘇振武也納悶,這孩子小小年紀,久病成醫不成,還有這個平老爺子怎麽這麽高興自己的女兒能夠聞出藥丸子的味道。


  “哎喲,這個孩子這麽小便認得這藥物的氣味了,豈不是天生是塊從醫的料子?”平夫人欣喜地說道。


  蘇家年輕夫婦聽完麵麵相覷,他們還沒想過小蘇鳶以後會成為一個什麽樣的人?


  平維白收好藥罐子,臉上因為高興還泛出些許的紅光。


  “蘇先生,實不相瞞,打從你們進門的時候,我就看到這個女孩子有些眼緣,心下私自動了心思。我說出來,你們看你們意願,不用為難。若是有其他打算,我定然不會阻攔。”


  “平老有什麽話盡管直說好了,沒那麽講究。”


  平維白舒了口氣,看了一眼身邊的平夫人:“我和夫人多年沒有子嗣,想來天命已定。我夫人一直有個收養孩子的願望,隻是我沒有同意。一來,怕收了一個不值當的兒子,長大若是不成氣候,反倒毀了平家和我夫人唐家中醫世家的名聲。二來,我自認為,若是收養,最好是有些天賦,能夠繼承我的衣缽,隻是這麽多年不曾費心找過。”


  “這兒……”蘇家夫婦聽到這裏,考慮到平家二老的年紀,還有這個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臉色為難。


  “今日看到你們夫婦上麵,加上剛剛你們也看到了,這個孩子天賦異稟,我是真心想收這個孩子在身邊,日後調教她成大器。不過,就我們二老而言,當然不是要她以後給我們養老送終之類的。隻是,我與這個孩子有緣,想用徒弟的名頭培養這個孩子,你們看……”


  蘇家夫婦聽完鬆下一口氣,原來就是要讓蘇鳶認平維白做徒弟,而且還要重點調教。這樣子,他們自然是求之不得。一來女兒能夠時常來到平家,日後身體定能調理完好,二來,平家的名聲在外,誰人不知,平維白也是國寶級的中醫大師,自己的女兒要是能夠成為他的徒弟,得到他的指點,算得上三生有幸了。


  “如果是收為徒弟,那有何不可?隻是,孩子還小,我怕時常過來叨擾,麻煩到二老了。”蘇振武客氣道。


  “誒,不麻煩不麻煩,一個小孩子而已,哪裏說得上什麽麻煩?我巴不得這個孩子能天天在我眼前,我好解解悶呢。”平夫人見到蘇家夫婦答應,歡喜得不得了。


  平維白自然也是得意,忽而想起這個孩子的名字:“你們剛剛說,這個孩子叫做什麽?”


  蘇夫人回答:“這個孩子叫蘇媛,名門淑媛的媛字。”


  “哦。”平維白沉吟了一下,蘇振武在一旁看出他好像有了什麽想法。


  “平老是有什麽指教嗎?”


  平維白原本不打算說,但是既然他問了,那便說出來:“這個孩子我看著和中醫有緣,想給她起個和中醫有關的名字。隻是,你們父母已經給她取好了原來的名字,我還是不插手了。”


  蘇振武麵露喜色:“這個有什麽關係。如果我的女兒能夠得到平老賜字,是她的榮幸啊。況且現在您老是她的師傅,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換個名字跟著師傅自然也是好的。”


  “哈哈哈。”平維白大笑,心中想了一會兒,抬眼望見外頭雨廊處種著的鳶尾花,點了點頭。


  “她的原名叫做蘇媛,現在成了我的徒弟,不如就叫‘蘇鳶’即可。鳶是那鳶尾花的鳶字,鳶尾花本身就是一種草藥,性辛平,適應性也強。還有便是,姿態萬千,自然美好。那就用這個字來做這個孩子的名字好了。希望她日後,事事平順,迎難而上,多些女子的英氣便好了。”


  平維白說完,眾人連連稱好。


  那天平家老宅難得那麽熱鬧,平家二老留了蘇家夫婦在宅子中用餐,過後依依惜別。兩家留了地址方便走動。


  也就是那會兒,蘇鳶陰差陽錯和中醫結下不解之緣,不僅僅是身體經過調理日漸恢複到正常孩童的樣子。她兒時多數的時光,便是在平維白的指導下認識各種中草藥物,了解這些奇妙的草藥獨特的藥性。久而久之,長成少女的她不同於一般的女孩子家,身上隱隱約約帶著一股清新的中藥味。


  平維白得了這麽一個徒弟,平夫人得了這麽一個孫女一樣的孩子,對蘇鳶寵愛有加,簡直比親生的女兒還要寵,好在蘇鳶的品性純良,並沒有因此養出什麽嬌氣的毛病出來,反而是,盡心對待這兩位和善的老人,心中期冀著以後報答兩位老人的養育和調教之恩。


  回憶到了這裏,蘇鳶的手還撐在洗手間的水槽上麵,進來打掃衛生的阿姨看到這裏怎麽杵著一個女人不動,礙著她清理水槽了,不滿地咳了兩聲。


  蘇鳶驚醒,匆匆將手放到水龍頭下,衝洗了幾下。而後回到暖暖的病房裏,守護她的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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