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剝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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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取了一尊小銅瓶道:“其內鳳凰木樹液該是夠用,若是需要再取便是。”
“謝謝了。”陸綺懷不客氣地將東西拿來,一邊說,“其實我不是煉丹藥,失敗率應該不高。”
“無論如何,使用丹火都需小心。”
二人上了二樓煉藥房,其內可比靈淮子的幹淨整潔,大的小的方的圓的各種樣子的藥鼎有序陳列於木櫃之上,書簡藥籍零碎的一些藥材等也是整擺放,不像靈淮子都是隨便丟在過道上。
這藥閣是東和師父阜央子共用的,外人輕易進不來,這整理的活十有都是東幹的。
於蒲團上坐下後,陸綺懷自納解內取出剩下的藥材,她能感覺到東下意識多看了臥玉心蓮一眼。
她不動聲色,顧自喚出仙凝北燭,心念一動銀器便轉換至藥鼎模式,這一係列操作瞧得東雙眸發亮,她不由道:“陸姑娘這藥鼎真是神奇!我還是第一回見能夠這般變幻的法器!”
“還好啦嘿嘿。”
陸綺懷說著,運起丹火注入藥鼎,待鼎發熱,便先將最為難解的黑血石珠煉化,過了一會兒看差不多,便對東道:“你幫我剝一下蓮子和花瓣吧,要不你帶個手套什麽的,書上說這東西性極寒,會凍到手的。”
話未說完,她便注意到東一向淡漠的眼中翻起了驚濤駭浪,陸綺懷一時不知該感歎東原來還是有感情的,還是該疑惑她為何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陸綺懷道:“就叫你剝個蓮子你也不用這麽驚訝吧,你這個公主應該沒那麽養尊處優吧?”
“陸姑娘誤會了。”東深吸一口氣道,“我隻是訝然於姑娘煉藥時竟還能分神說話。即便是我師父,也萬萬不敢在操控丹火時隨意出言,此事非要全神貫注不可!”
“哦,可能人跟人不一樣吧。”她隨口說,見黑血石珠煉化得差不多,有些不耐煩了,“我說石大公主,你到底幫不幫我剝?”
“抱歉。”東取來一朵臥玉心蓮。
外頭一層枯葉似的存在乃是臥玉心蓮最外圍的花瓣,植株離開雪地後為了保冷自然形成的保護膜。這種枯敗的花瓣剝離也是有技巧的,需得尋到每一瓣花的疊合處緩緩撕開,若是破壞保護膜,亦會將裏頭新鮮的花瓣撕扯掉,心蓮的藥效便差了許多。
其實陸綺懷不自己提前處理了也是考慮到這一點。剝花這個技術活她可沒把握一次成功,還是交給東這個專業丹師加醫師好一些。
不出所料,東對此果然駕輕就熟,捧著柚子大的臥玉心蓮看了一圈,便馬上找到了突破口,纖纖素手撚著兩瓣枯瓣往外輕剝,緩緩被打開的枯瓣內當即散發出淡淡的藍光,冒著騰騰寒氣。
漸漸的,一朵如藍水晶般的蓮花便在縹緲寒氣中冷傲而現,透過半透明的花瓣甚至能瞧見其內淡黃的蓮蓬。
她並不將枯瓣扯下,而是伸手入內,自最外圍摘下五瓣花瓣。接著,陸綺懷又見她取來一把手術刀大小的小刀,在蓮蓬上摳了幾下,便得手七顆蓮子,剩下的蓮花部分還保存得十分漂亮。
過程中,臥玉心蓮的寒氣一次又一次將她的手甚至到整個手腕都凍成了霜白色,但東有靈氣護體,轉眼間便融化了幹淨,這點寒氣於她而言不足為懼。
見她整齊地呈上花瓣蓮子與重新包好的臥玉心蓮,陸綺懷笑道:“可以啊你!果然是專業的。”
“你速速凝神,莫再東張西望了。”
“沒事的啦。”
雖然嘴上這麽說,陸綺懷還是打起十二分精神,一麵穩控丹火,一麵以靈力將藥材一一投入爐鼎。
過程中東一直緊緊盯著她燒得通紅的爐鼎,陸綺懷能清楚感覺到她的緊張情緒,好像在煉藥的不是陸綺懷,而是她一般。
不過萬幸的是過程中未出現什麽突發狀況,隨著“叮”一下清脆的碰撞聲,一枚暗藍色的丹藥落在焦黑的藥渣之中。陸綺懷以靈力將其引出,清理幹淨後放入瓷瓶內,算是大功告成,隨時能給百裏璋送去。
東將藥借去觀了片刻道:“這藥丸瞧著奇怪,是解什麽毒的麽?”
反正東已知道百裏璋的身份,陸綺懷幹脆將他中了百障符的事告知。
東聞後道:“原來是百障符。我也曾聽過這種符咒,嚴格來說並不算毒藥,因為功用過於惡毒,基本已在妖族失傳,沒想到竟有人能獲得,還製作後溶於水中,真真叫人防不勝防。”
陸綺懷覺著餓,隨手拿了桌案上的蘋果啃起來。
東在旁將她看了兩眼,忽然靠近道:“說來,陸姑娘的丹火我還未瞧過。”
“我剛煉藥的時候你不都看見了嗎?”
“火在鼎內,難免遮擋視野,我想看清楚些。”
“也沒什麽特別的,就跟火似的嘛。”雖然嘀嘀咕咕,陸綺懷還是馬上喚出丹火浮於手心,東當即認真地盯著那躥動的鮮紅火焰。
“天生內火果然比外火和金丹後化出的丹火都要鮮紅許多,品質也好了不止一個檔次,真是好看呢。”東感歎。
相比起來,她對著生人還不如對一團火來得熱情。
陸綺懷不懂他們這些搞研究的,在她看來,能煉藥不就行了?管它是什麽火。
她顧自啃蘋果,卻在不注意時,東忽然伸出雙手,義無反顧地將她手上的丹火抓在了手心!
莫看陸綺懷控火在手若無其事,但這丹火其實是非常灼熱的,威力極為恐怖,即便隻是一個火星子落在地上,都有可能在頃刻間燒掉半座藥閣!
雖然東是丹師,這畢竟不是她的丹火,方才她自己也說了,在品質上差了不止一個檔次,以致於她這莫名其妙的一抓,直接將她白嫩的手燒得血肉模糊,雙掌當場便鮮血直流,將蒲團都染紅了半個!
陸綺懷更是當場嚇得幾乎跳起,同一時間也趕緊將自己的丹火收起,捧著東焦黑之中又汩汩冒出血的雙手驚恐地道:“你發什麽神經!?藥在哪裏!?”
東已經疼得麵色蒼白,聲音也變得虛弱無比,顫顫巍巍地道:“在……在那邊的抽屜內,紅……紅瓷瓶。”
陸綺懷三步並作兩步跑去,粗魯地翻出那瓶藥後,毫不吝嗇地撒在她手上,而後捧著她的手問:“你怎麽樣?好點了沒?”
東搖搖頭,毫無血色的臉上,卻露出了心滿意足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