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意外
周寒雨整理著桌子實在心裏竊喜自己還好會點兒東西，不然自己剛來這個學校，這個班級恐怕會憋屈好一陣子。這時他發現他們幾個都已經來了，就打了個招呼，問一下周五打的比賽的情況。
“呐，我跟你說吧，這周五遇到的是一個低年級的班，實力不會到哪兒去。”羅素轉過身，麵朝周寒雨手撐著膝蓋說。
“怎麽跟低年級打？”周寒雨問。
“哦~那你問他！”隔組的張易往後翹起椅子指著徐新說。
徐新屁股剛著板凳就趴著打呼，羅素就跟他說了一下為什麽要跟低年級打比賽。
在徐新一肘子打翻原先的後衛之後，醫院方麵告知這傷短時間出院可以，但是劇烈運動是不行了。羅素隻好一臉沮喪接受了笑的跟花兒一樣的徐新。本來在年級十個班級裏麵還能打出點名堂，徐新來了之後，除了第一場比賽這根肌肉棒子嚇到了人家，在接下來的比賽裏，大家都是有腦子的人，找個替補讓徐新撞，十分鍾雙雙下場，徐新犯規滿了，那個替補撞傷了。可人家下的是替補，這邊連替補都難找一個。折返跑全場下來不但場場被拖的筋疲力盡，而且輸到後來被安排去跟低年級的打，負責安排的老師說是讓大家跟低年級的學生打，可以讓自己的隊伍磨合磨合，可誰都能看出來這是被拿去當陪練了。
“那打好點兒就能重新安排了吧。”周寒雨聽完他們說的。
“嗯，理論上吧。每個學期都有比賽，最後拿到冠軍的班級學校會有獎勵，而且期末的考試還有加分，不過我們班目前在冠軍角逐的名單外，除非打贏決賽排位前的跟低年級組所有的場，那樣我們可以有資格參加最後前三名的爭奪。”
“比賽第一的獎勵是錢你知道麽，就那麽一次有機會拿第一，結果後來就被這家夥給弄砸了。”孫原瞪一眼徐新。徐新沒什麽反映，他睡著了。
“有希望的，”周寒雨看看手機上的日期，“明天周五了下午課不上了我們練練吧。”
“行，反正是被徐新給折騰夠了。”羅素笑笑。
、為自己證明
班級隻有一半的人站在場邊看比賽，因為輸了這麽久都沒熱情了。羅素還是給了徐新首發，是周寒雨提議的，說是怕徐新不爽，反正也是遲早就要下場的。
果其不然，半場結束徐新已經背著五次犯規了。
“這是在打女子籃球麽，一碰就倒。”徐新罵罵咧咧沒人睬他。周寒雨覺得徐新挺可憐的，這麽熱心打球大夥兒不待見他，就打算走上去說兩句。
“嘿，徐新你…”
“喲！小櫻來看我打球啊。剛剛我打的你看到了吧，跟打小雞一樣！”徐新完全無視了迎麵來的周寒雨，舉著手臂亮出肱二頭肌對他身後的江櫻說話。
“誒，你怎麽沒上啊？”小櫻戳戳周寒雨並不想搭理徐新。周寒雨貼了徐新冷屁股倒也不計較，讓開身子示意小櫻徐新的存在。
“嗯，是啊。看你呢。好了，你不去跟羅素他們一起商量跟我起什麽哄啊，快去快去。”江櫻看到徐新一皺眉頭，特嫌棄的應付了過去。
“好！”徐新一口答應的嘎嘣脆。
“問你話呢！”小櫻拿出一瓶水遞給周寒雨。
“哦，等徐新打完就到我了。這水給誰？”
“你覺得呢？”周寒雨轉過身丟給了隊長羅素。
下半場開始了，比分還是咬合的很緊。周寒雨坐在場下也是看明白了跟低一級的班級打卻打不出領先的原因。徐新的打法並不是沒有可取之處，他的力量讓他很輕鬆的就可以突破到禁區，然而人進去了球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手，失誤多的令人不忍直視，但是他要球特別積極。已經不是站好位等球來了，是直接跑到隊友身邊要球，頻頻持球也是大夥兒無奈。造成的失誤和犯規讓低年級選手的得分裏，罰球和很難防守的快攻兩種占了很大比例。
終於一聲尖銳的哨響，徐新犯滿罰下。他倒也滿不在乎，對著場下的女生擺出各種造型炫出肱二頭肌。對於徐新的這種情況，羅素也想過特別的方法來對待，曾經就嚐試過放著徐新打，然後也不去費力氣滿場折返浪費體力的去給他擦屁股，保存著體力，準備等著徐新自己下場了，然後再去紮紮實實把漏下的比分追回來。結果發現放任他一個人挖下的大坑大到他們填不上。而逆風打士氣高昂的，哪怕是低年級隊伍也是很有難度的。
周寒雨脫下衛衣準備上場，他轉過身想找個人拿一下，發現娜娜站在身邊就遞過去。手剛伸出一半，嘴裏的謝謝還沒發出聲江櫻就接住了，“謝謝了啊，你今天穿的T恤很好看。”
在地上蹭了蹭鞋子，周寒雨跟羅素他們一起走上場，羅素對他，對大家豎起大拇指說大家加油，周寒雨發現他們在上半場做了太多的撲救體力損耗的很厲害。他點點頭給羅素回了一個拇指。
打好這一場吧，周寒雨在心裏對自己說。
、你不該小看我
張易持球過中線，張易本是投手，因為原先的後衛被肘了，所以就由他負擔起運球過中場的控衛任務，但是平常隊內對抗比賽時的過場任務都是徐新包辦的，所以平常缺少鍛煉的張易對於控球這項技術掌握並不算太熟練。而其他人裏麵，羅素和沈秀個子比較高，過中場麵對小個的抄截頻繁使用急停等技巧，護起球來跟幫徐新擦屁股一樣費體力，孫原是個身高一九零一百八十斤的胖子，球場如戰場，第二次世界大戰最呆萌的意大利也不至於用坦克去充當補給線的運輸任務。
沒有徐新要球，羅素很穩的接到球，得到了背身單打的機會並且成功命中了好幾個回合的出手。由於沒有了徐新不停送來的失誤和犯規，對方隊伍的進攻出現得分荒，而占盡優勢的孫原完全掌控了內線的籃板球。沒有了得分，又不能抑製對方得分，於是比賽被對方叫了暫停。
“剛剛這一波我們打得不錯，節奏很好。”羅素對大家說，他想叫徐新過來聽聽，可是發現他在調戲妹子，羅素喝了一口水呼呼喘著氣，“這場能贏！加油！”
暫停歸來，對方在羅素接球時用包夾的方法，羅素把球往外分，然而每個隊員在接球後都遭到了包夾，體力的消耗很明顯。對方剛剛的暫停正是看出了這個問題，然後選擇借用己方的隊員充沛的體力選擇不停地包夾防守。周寒雨接到了球，隨即來了一名隊員協防。這場比賽裏，他的出現是對方始料未及的，一米八零的他頂替的是徐新後衛的位置，他的大步幅啟動邁出去第一步就甩開了防守者，跳投得分。麵對高自己一截的周寒雨，對方一米七的後衛完全沒辦法。在後麵的回合裏，周寒雨接到球便吸引了補防的球員，然後他快速分球給其他隊友，由於包夾了周寒雨，所以其他人便是空位投籃的機會。幾個回合下來場邊的同學都多了一些，周寒雨這個點不但完全壓製性的吃掉了對方，配合隊友一同順利的獲得了兩位數的領先，而且對方混亂的補防，夾擊讓周寒雨所在的班級隊伍完全掌控了局勢。接下來的比賽簡直成了日常的訓練，體力充沛的周寒雨吸引包夾，分球給沒有防守壓力的隊友，中投、遠射、籃下背打等等抬手就來，若是打鐵，籃板也完全在孫原的兩手之內。
近乎半個學期以來羅素和他的高二七班第一次贏得如此行雲流水。
“我們贏球了？”小伊整場比賽都在操場另一頭的跳遠沙地上玩沙子，習慣了看娜娜隨口一提“輸了十幾分，還算不錯”之類的話這一下她覺得很詫異。
“對啊，你特麽又去玩沙子，你知道怎麽贏得麽？”娜娜拉過小伊的手，然後把粘在她手上的沙子拍拍幹淨。
“徐新一人幹翻人家全隊，個個送醫院。”
“才不是誒，徐新下場了。你真是不知道，沒有他一個勁兒玩球大家能打得那麽好。”
“徐新下場了？四打五也能贏？哦！那個誰替了他麽？”
“什麽那個誰，叫周寒雨啦！”
“哇塞，贏比賽，拿第一，大家都拿錢！”小伊很興奮。
娜娜看了小伊一眼，嫌棄寫了一臉。
、總冠軍的心
沒叫上一直追著女生鼓吹自己的徐新羅素也不在乎，他把剩下的幾個人叫到一起，在場邊的草地上圍成一圈。
“周寒雨，還沒跟你介紹過呢。在隊伍裏我是隊長，也不知道是誰起的頭，但是他們都這樣叫我叫習慣了。他們這麽叫我也完全不是因為我技術怎麽樣，完全是因為我留了一級，比他們大一點兒。上個學年，出了點兒事情，所以我留級了。當然了，你到各個班級裏問問後排的人留級不是新聞。可我那年拿了咱們學校冠軍，我們班八個人的隊伍，照片都貼在校門口的公告欄上。”周寒雨腦子裏想象那個畫麵，八個人的免冠正麵照片在顯眼的公告欄上貼成一排，被經過的同學老師整日觀摩，他覺得這場麵有種跟通緝一樣的感覺，雖然羅素很自豪的說著，但是周寒雨心裏不太想做出敬佩的表情，所以微笑就好了。“出事是生病了，本來小事，流感。可我爸門道多，搞一堆特殊，花錢把我在醫院當菩薩供著做各種體檢，結果給我查出一大堆毛病，就讓我休學看病。我爸天天在公司忙活兒根本不懂醫院的那點事兒，查出我關節粗大，皮膚粗糙，反正心肝脾肺腎都有毛病，可這明擺著就是想坑錢啊。”
“關節粗是因為打球吧，腎有毛病是因為…？”周寒雨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