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我有件事想問你
“你果然是個沒教養的。”封禕辰皺眉,冷眼看著裴雁安,與裴景月相比這個女人半點兒優勢都沒有,蠻橫無理,加上脾氣暴躁,他是腦子抽風了才會對她產生興趣。
“對,我就是沒教養的。”裴雁安咬牙切齒,踩在他腳背上的力道更緊,看著封禕辰青筋凸起,所要在麵前裝作很淡定的模樣,有些可笑,她是沒教養,不過總會知道疼了喊疼,不像他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連痛都不敢喊。
這才是真的可憐。
“所以我不會對你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負責。”裴雁安說完,很淡定的後退,看著男人微皺的眉頭,不動聲色的笑笑,就這點兒道行,還想跟自己鬥,真是可笑。
說完,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然後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隻留下封禕辰在風中淩亂。
如今這世道是怎麽了?放著自己這麽好的鑽石王老五不要,非要貼上別人的身,封禕辰承認,對這個女人不僅僅隻有興趣。
他說不出是什麽感覺,隻是低下身子搖了搖痛到不能自已的腳,麵無表情的離開。
“靳豐,我要知道單霖的所有。”
“是。”那頭畢恭畢敬的說著。
他倒要看看那個單霖究竟有什麽過人之處,能將這隻不知天高地厚的奶貓狠狠抓住。
等回到家差不多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鍾,可能是天氣變冷,夜變長,裴雁安剛進房門,還沒來得及換鞋子就聽見廚房裏有人,她挑眉,再看過去,張姨在收拾客廳,不過聽廚房的動靜,似乎在切什麽東西。
裴雁安一臉疑惑的過去,走到廚房門口,隨後便看見單霖係著圍裙,她個子比較高,係著淡藍色的圍裙有些滑稽,額頭上有些許汗,顧不
得擦,正在切排骨。
聽到動靜轉過頭,看到裴雁安有些尷尬,衝她揚了揚手裏的菜刀,那明晃晃的光幾乎亮瞎了她的狗眼,裴雁安無言,很是淡漠的用手遮住光亮,頗為無奈:“你在幹什麽?”
“今天回家比較早,所以就準備晚飯。”單霖溫潤如玉,明明是比較冷清的人,可看人的眼神半點兒不像,尤其是那瞳孔,看著讓人心裏很舒服。
裴雁安幾乎快要忍不住的狂跳,紅著臉別過頭,不自在的指著張姨:“其實張姨可以自己做的。”
“我想給你做一頓飯。”耳邊是男人淺淺的聲音,聽的裴雁安一陣心慌,再也淡定不下去,隻能轉身離開。
裴雁安的慌亂與男人眼中的寵溺形成對比,單霖歎歎氣,將菜刀放回到位置上,神情有心複雜。
等切好排骨,放到鍋裏,她洗了手從廚房出來,裴雁安似乎在別扭,低著頭不知道看什麽,隻是橘黃色的夕陽照在她的臉上,過於柔和。
單霖定定神,忍住內心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然後走過去,坐在裴雁安的對麵:“我有件事想問你。”
“什麽?”手裏的雜誌“啪”掉在地上,隨後是女人慌亂的眼,單霖看著她的動作未說什麽,隻是過去將地上的雜誌撿起來,與此同時,裴雁安也低下身子,頭撞在單霖的胸口,女人原本紅潤的臉,像是被火燒了,看著特別可愛。
“對不起,我……”
“沒事。”單霖搖搖頭,將雜誌放回到桌子上,然後坐回到剛才的位置,視線始終在裴雁安的身上。
那日沒問,不過是看在她心情不好的原因上,畢竟裴景月在,那個女人對她的敵意他不是不清楚,因為知道,所以才會淡漠的帶她離開,回家時聽張姨說,她特地去看了單雪。
當年他對這個女人諸多埋怨,自是不肯讓裴雁安接觸妹妹,所以特地將單雪的墓搬到這兒來。
如今誤會解除,她要留在自己身邊,所以有些話還是問清楚比較好。
“那個……”單霖手指交叉,眼眸深邃,就這麽打量著裴雁安,半晌才道,“我想問問單雪的事情。”
“單雪的事情?”裴雁安皺了皺眉,末了想想今天發生的事情,這才明白,若非單霖問出來她也是要坦白的。
“嗯。”單霖點點頭,灰然的瞳孔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突然變得晶亮,裴雁安知道這個女人對單霖有多重要,也知道那天裴景月說的都不是假的。
她被裴家人關在家裏的時候,正是裴景月陷害單雪的時候。
“其實單雪接觸毒品之後,就一直在酒吧。”裴雁安舔了舔嘴唇,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平靜,隻是那閃爍的瞳孔以及顫抖的肩膀暴露了她此時的情緒。
單雪是這世上唯一對自己好過的女人,若是可以,她甚至可以去死。
隻要這個女人好好的就足夠了。
可是沒辦法,世上沒有後悔藥,等她從裴家出來,連單雪最後一麵都沒有見的權利。
那個叫單雪的女人就這麽從自己的世界裏消失,像一片樹葉,不帶走一粒塵埃。
“所以你說的懷孕……”
“是。”裴雁安點點頭,看到男人痛苦的眼不忍心說出來,手伸過去想要安慰單霖,卻被男人打開,他似乎陷入悲傷之中,衝她搖了搖頭,“你繼續說。”
他需要知道,究竟是誰陷害的單雪?究竟是誰將他的妹妹逼到了絕路上。
“是裴景月。”裴雁安歎歎氣,語氣晦暗不明,瞳孔沒有一點焦點,提起那個名字的時候,女人的臉色刹那間變得慘白,如果這個世界上有誰能夠傷害自己,恐怕就隻有裴景月。
誰能想到她曾經當做性命一般重要的姐姐,竟然是所有悲劇的創造者。
“她當初為了傷害我,不惜給單雪下藥。”裴雁安咬著嘴唇,說這些話的時候感覺生不如死,單霖的手指交叉,依稀可以聽見骨節響動,裴雁安知道,他在壓抑著什麽。
“所以單雪最後的死是裴景月造成的?”單霖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憤怒,身體不住的顫抖。像是羊癲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