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她,一直都懂
她不再是以前那個對人丁點兒的好,就以為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不會了。
這次她一定要好好“疼惜”她那個寶貝姐姐。
裴家,裴母麵無表情的坐在沙發上,連埋怨的心情都沒有了,隻是時不時瞪著裴劍雲表達自己的不耐。
如果不是因為裴景月在身邊,她一定要問問清楚,他心裏究竟是怎麽想的?那個女人當初可是將他氣到醫院裏的,怎麽會想到讓她回來。
眼看著景月的婚禮就要進行,突然讓她回來,難不成是默許那個女人曾經做下的蠢事?
不多時,就聽見六姨跑進來,係著圍裙,年紀雖然比較大,動作所不遲緩,有些高興的跑到裴母麵前:“夫人,二小姐回來了。”
雖然說裴雁安性格不太好,可是對他們這些下人從來都是極好的,無論出了什麽事情,告訴裴雁安成功的概率大於脾氣性格極好的大小姐。
久而久之,下人們有意無意的護著裴景月,雖然沒什麽用。
這聽說裴雁安回來,自然是各種高興。
“回來就回來,你激動什麽?”裴母一看六姨這個樣子,忍不住的抱怨,看著更是不討喜,厭惡的擺擺手:“告訴其他人,不許管她。”
裴劍雲執意讓那個女人回來,她是沒什麽辦法,不過想要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過得舒心,她做夢。
她現在算是看出來了,那個女人壓根就是個白眼狼,在裴家養了二十幾年,竟然不懂得感恩,盡做些傷風敗俗的事情惹人討厭。
“你說你這人好端端的生什麽氣。”裴劍雲無言以對,看過去,裴景月一如剛才的模樣,半點兒沒有多餘的反應,臉上的嬌羞以及穩重莫名覺得有些刺眼。
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是褐色的,裴母安靜的坐著,聽到裴劍雲說的也不發表任何意見,隻是瞳孔透著深深的失望,從小良好的修養不允許她做出過分的事情。
裴劍雲起身,走過去,剛到門口就看見裴雁安進來,看到他臉色不太自在,隻是很快恢複正常,黑白分明的瞳孔微涼,僵硬的喚了聲:“爸爸。”
以前的時候可以勉強,隻是現在在他們對自己做過那些事情之後,裴雁安對他們真的是半點兒情分都沒有。
唯一剩下的隻有木然,不討厭已經是極限了。
“路上冷不冷?”裴劍雲知道她是刻意的疏遠,倒也不生氣,接過裴雁安手裏的東西,帶她進去。
空氣中透著一股濃濃的玫瑰花香,連角櫃的擺設都沒有改變,裴母喜歡玫瑰花,她卻討厭極了這種味道,在單霖那裏待了大半個月,突然回來,有些不太適應的打了個噴嚏:“阿嚏–”
揉著鼻子的動作看起來有些滑稽。
其實從進來開始就見到了不遠處的裴母,以及那個聖母婊,隻是一直裝作沒有看見,不知道為什麽,看到她就會忍不住的難受。
忍不住的想要發火的衝動。
她永遠也忘不掉那個女人狗血的表情,也永遠忘不掉他們合夥謝景安將自己趕出去。
其實裴雁安沒有想過裴劍雲會讓她回去,當初那麽討厭自己,如果能重來一次,她恐怕踏進裴家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她很詫異,究竟是什麽事情能讓他回心轉意?
氣氛一瞬間顯得有些凝重,一頭是裴母麵無表情的坐著,以及那個聖母婊可憐巴巴的表情。
另一方麵是裴劍雲劍拔弩張的對視著,裴劍雲感覺很無辜,在哪兒都多餘。
手裏提著不少東西,感覺累的很。
大概過去一分鍾,才小心翼翼的開口道:“爸,我能不能把東西先拿上去。”
裴雁安收了戾氣,有些無言的開口,他們這閑的沒事幹對望,她可沒有那麽多的時間,跟他們多費唇舌。
與其有這個時間浪費,不如想想該怎麽對付裴景月。
那個女人剛才沒什麽表情,而且始終是那種聖母婊的模樣,一把可憐裝委屈,分分鍾讓人惡心。
不過就憑那個女人當初承認做過的事情,裴雁安就知道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她不會輕易的放棄,就像她不會放過自己一樣。
“你看我這記性。”裴劍雲臉色有些難看,急忙招呼著六姨幫忙,裴雁安上樓的時候,不經意對上裴母的眼,是那麽冷漠,那麽淡漠,透著若有若無的厭惡。
裴雁安的嘴角是無所謂的笑。
他們的遊戲恐怕剛剛開始呢。
以後她不會再讓任何人有傷害到她的機會。
房間還是當初的樣子,半點兒沒有改變,桌上放著寥寥無幾的單人照片,那盆綠色盆栽已經幹枯,床上的藍色床單已經發白,裴雁安進去,一股土腥味撲麵而來。
她捂住口鼻,將礙事的灰塵遮住,轉過頭看向六姨,末了開口道:“沒有收拾過嗎?”
就算自己被趕出去,也不至於將房子荒廢,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裴雁安怎麽可能相信,曾經唯一自己的小窩會變成這個樣子。
“是夫人說您不會……”
“算了。”裴雁安看著六姨躲閃的眼,也沒了追問下去的興致,其實她已經告訴自己答案了,也是,自己反正是被趕出去了,怎麽可能會回來,礙眼的自己離開,隻怕母親高興的幾天幾夜都睡不著覺吧。
再者說了,家大業大,不缺那點兒錢,所以這個房間收不收拾,也就無所謂了。
她,一直都懂。
“你先出去吧。”裴雁安皺眉打量著房間,六姨肯幫忙將東西搬上來已經很感激不盡了,畢竟裴家是裴母當家做主,很多東西總歸是要麵子的,不能因為自己而給別人添麻煩。
“可是這裏……”六姨打量著亂糟糟的房間,手放下去,一手的灰塵,裴雁安有潔癖,從小也是錦衣玉食的怎麽受得了。
“真的沒事。”裴雁安衝她笑了笑,然後過去,將暗灰色的窗簾拉開,打開窗戶,一股冷風吹進來,她感覺壓抑的情緒緩和了許多,其實在回來的路上她就明白,需要麵對的是什麽。